幾句閑話
我基本上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朋友們常在電話里說:你總這么待在家里都待傻了,傻得像個活在新石器時代里的人。長久以來,我一直不清楚,我這種人是否適合寫詩,是否能把詩寫好?
寫詩的同時我也讀詩,讀大量的各種各樣的詩,從那些作品里面我能領會出詩人與詩人之間的差別。這種差別往往十分微弱,而正是這個微弱的差別,導致了不同價值產(chǎn)生。這并不是一個形而上的話題,差別往往產(chǎn)生在最形而下的事情上,有時它突然就提醒了我:活得太精明寫不出太好的詩。
我也是較晚才意識到:要對自己的心靈負責,要為自己的心情去做一個詩人,要誠實地面對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這其中包括某種絕望和傷感,某種自卑和自責。我承認我越來越離不開這些東西,也可以說是難以擺脫。我天真地希望更多的人也能這種樣子,這種時候的傾訴往往能使一個被日常生活弄得很慌亂很卑瑣的人返回安靜和善良,一旦返回的次數(shù)多了,這個人真的就有可能變成孩子,很難說這不是重活了一回。
無論怎么說,詩是詩人對生活選擇的結果,選擇是詩人綜合素質的結果。如今的詩歌界和國內(nèi)其他領域一樣,有著太多的顯規(guī)則和潛規(guī)則,也許,離這些規(guī)則越遠,離詩就越近。
我五十六歲了,對于我來說,把詩寫出來與把詩寫好,越來越是兩回事兒,但我仍像從前那樣喜愛詩,要不是它,我極有可能成為那些我厭惡的人當中的一個。
遼寧詩歌考察 遼西小輯第二輯
王文軍 輯
協(xié)辦:遼寧新詩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