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慶峰
我愛唱抗日歌曲
□陸慶峰
我喜歡唱歌,特別愛唱抗日歌曲。這是因為我在令人憎恨的日寇統(tǒng)治下度過了童年,深知日寇的殘暴、中國人民遭受的苦難及抗日志士的英勇無畏;也因為抗日歌曲充滿對民族的愛和對敵人的恨,激奮悲壯,刻骨銘心。所以,每當有唱歌的機會,我大多選唱《松花江上》、《嘉陵江上》、《新四軍軍歌》、《日落西山》等抗日歌曲,而且用心去唱。
1991年中秋,江陰市政協(xié)舉辦各界人士中秋聯(lián)誼會,那時適逢“九一八”事變60周年,我上臺高唱《松花江上》,當唱到“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時,我熱淚盈眶。
2001年9月18日,我居住在新西蘭奧克蘭市,當時在一所專科學校讀英語。班上16人,大多是中國老年人,另有幾位是韓國和柬埔寨年輕人。那天上午,老師、新西蘭人克雷斯和我商量(我當班長),安排我們?nèi)W校旁邊的一座死火山作野外活動。我們爬上一百多米高的山頂,仰望藍天白云,俯瞰多姿多彩的私家花園和像鋪了綠色毛毯似的路邊草地,遠眺碧藍色的大海,我不由得想到這是一塊沒有遭受過二次世界大戰(zhàn)戰(zhàn)火的土地,而我的祖國在70年前的今天,遭受了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和蹂躪。日寇從1931年9月18日攻陷沈陽,在一年的時間里占領(lǐng)了整個東北三省。就是今天呀,這個讓中國人難以抹去的“九一八”。我和曾任武漢大學中文系教授的張厚明建議,在這個異國他鄉(xiāng)的山頂上一起高唱《松花江上》,我獨唱《嘉陵江上》來紀念“九一八”事變70周年。曾任過新華社駐英國記者的鄔翠容,把歌曲的大意和背景告訴了克雷斯老師和異國同學。當我們悲憤地高唱這些歌曲時,他們用心地傾聽著,他們理解了中國人民的心,共同的感情把異國師生的心連在一起,匯成了一個共同的心聲:反對侵略,保衛(wèi)和平。
“七七”事變時,我5歲,上?!鞍艘蝗笨箲?zhàn)打響,百姓紛紛舉家逃難。日寇殺人放火,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
我讀書的王莊鎮(zhèn)上駐有日軍一個班,他們大力推行“大東亞共榮圈”教育,規(guī)定學校必須教日語,執(zhí)行不堅者,校長、教師將遭難。但老師不想教,學生不想學,日語課只是在公開的課程表上排列,而在暗地里上英語課,遇到日方來查,校門值班立即通報,我們即把英語書迅速放入地板下,把日語書拿出來,啊咿喔噯噢地亂念一通。
我家地處澄東、錫北、虞西三縣交界處,是新四軍游擊區(qū)。黨的地下工作者陸菊(新中國建立后首任常熟縣婦聯(lián)主席)租住我二伯母家,以小學教師為掩護,在當?shù)胤e極開展抗日工作。我村也經(jīng)常有新四軍部隊短期駐扎,他們發(fā)動群眾,宣傳抗日,減租減息,鏟除惡霸。我記得曾有兩次新四軍上層干部來我家住宿,其中一次是何克希及警衛(wèi)人員住了三個晚上。何克希,瘦瘦的個子,穿著老百姓送的青布鞋,兩只鞋面上用白線繡上“努力”、“殺敵”字樣。他對人非常和藹,住我家后廳側(cè)房,其他人員住廳上和廳后,從不占用主人住房。白天,有女同志在我家房前大櫸樹下的磚場上,給我們圍坐的人群教唱抗日歌曲。就在這里,我學會了很多抗日歌曲,有《義勇軍進行曲》、《在太行山上》、《大刀進行曲》、《救國軍歌》等等,這些歌的詞、曲,令人振奮,催人淚下,難以忘懷。新四軍都是悄悄進駐,一住下來就幫老百姓擔水干活,走時將住處收拾得整齊清潔。他們贏得了人們的信任和尊敬,都把戰(zhàn)勝日寇的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
日寇經(jīng)常下鄉(xiāng)“清鄉(xiāng)”、“掃蕩”,在路上見人就殺,村里狗一叫,立即射殺。到吃飯時,在場地上架起三腳架,把從老百姓地里拔來的菜和搶來的雞放在行軍飯盒里吊在三腳架上煮食,大米和白面當然也是從老百姓家里搶來,老百姓稱他們?yōu)槿毡緩姳I。我家在村子的路口,經(jīng)常有日寇“光顧”。一個冬夜,日寇抓了人在我家廳上用刑,讓人仰臥在門檻上,兩頭向下加壓,被折磨的人發(fā)出凄厲叫聲。隨后,日寇把哭叫著的中國人從后門拖出去,從橋上推到橋下的冰窟里。日寇的殘忍,到現(xiàn)在回憶起來還使我膽顫心驚。
抗戰(zhàn)時期,日寇的奸、淫、擄、搶惡行和燒光、殺光、搶光的“三光”政策,使數(shù)千萬中國人民傷亡。提起這些,《松花江上》描寫的情景就會在我腦海中浮現(xiàn),《大刀進行曲》的歌詞就會在我心胸翻騰。
今天,日本軍國主義又抬頭了,要霸占中國的釣魚島,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雖然我已80多歲,但我的衛(wèi)國熱情不減,仍強烈地沖擊著我。祖國,興盛吧!
(編輯 鄭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