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標桿人物宋彬彬1月12日在北京師大女附中(現(xiàn)“北師大附屬實驗中學”)向“文革”中受到傷害的老師和同學鄭重道歉。文化評論家朱大可用“姍姍來遲”和“期待已久”來評價此事。
宋彬彬之所以引人注目,不僅因她是開國上將宋任窮之女,曾因登天安門城樓給毛主席獻紅袖章,被稱作“宋要武”。更因為,她身上有一樁被稱為“八五事件”的公案。
1966年的 8月5日,時任北師大女附中校黨總支書記兼副校長卞仲耘,在部分學生發(fā)起的游斗中,被毆打折磨致死,是文革中北京首名蒙難的教育工作者。宋彬彬當時在北師大女附中是“革命師生代表會”的副主席之一,算是領導人,因此長期被視為文革的暴力符號。
對這樁公案,宋彬彬在《我的道歉和感謝》中說出了她四十年來一直想說的話:我和劉進曾兩次去大操場和后院阻止,看到圍觀的同學散了,以為不會有事了,自己也走了。因此,我對卞校長的不幸遇難是有責任的。……我擔心別人指責自己“反對斗黑幫”,所以沒有也不可能強勢去阻止對卞校長和校領導們的武斗。
在徐賁、徐友漁等學者眼里,她的致歉有自我辯解之嫌,尤其那些撇清了自已有直接責任的措辭,太過強調責任僅僅在于“沒有想到”和“誤以為無事”。
對此,宋彬彬顯然已有心理準備,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受此質疑了。兩年前,她在《記憶》第80期撰寫長文,詳細回憶校長之死,就曾經(jīng)被批評為“假道歉,真反撲”。
在接受《新京報》采訪時,宋彬彬正式回應了這一尖銳的質疑,她說:“沒有真相就沒有反思。同樣,沒有反思也難以接近真相。我希望所有在文革中做過錯事、傷害過老師同學的人,都能直面自己、反思文革、求得原諒、達成和解?!?/p>
正如宋彬彬說的,對“八五事件”的反思促使她逼近真相。2002年,她在紀錄片《八九點鐘的太陽》中以不露面的姿態(tài),反駁了對自己的污名化。從美國回國后,她參與了劉進、葉維麗等對學校文革初期事件的調查。在這十年中,她見到和拜訪過梅樹民老師、劉秀瑩老師、李松文老師、趙克義老師等多位文革時在校的老師和同學們,還內部出版了關于“八五事件”真相的小冊子。然而,文革的傷疤并未因她與老師們的和解而告終,反而會隨時被撕裂開來。2007年,她被母校評為榮譽校友,此事在海內外又迅速被熱炒。
宋彬彬深知,“自己無論說什么都只會引起更大的波瀾”。她可以不說話,但還是一次次站出來道歉,用她自己在《記憶》雜志中的自白來說,“在尋找真相和反思自我的過程中我最終明白,再繼續(xù)沉默,不僅是對歷史不負責任,對自己不負責任,也是對那些因說了真話而直面社會質詢和責難的校友們的傷害。我應該講了,哪怕風波再起,哪怕再次面對靈魂的拷問。我相信,這已不是四十年前。”
的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四十年前了,但殘害卞仲耘的真兇仍未曝光。宋彬彬等人的十年調查,只能告訴世人“高一三班”“軍隊大院”等幾個關于直接兇手的語焉不詳?shù)年P鍵詞。所幸的事,這次道歉終于讓人們再次正視卞仲耘之死,再次掀起了對文革真相的討論。
不僅宋彬彬,文革是一代人集體的心靈疤痕,敢于站出來道歉的,畢竟勇氣可嘉。但道歉,只是一種社會倫理層面的自我修復。防止文革卷土重來,需要對具體事件的剖析和反思。對宋彬彬而言,再不道歉,就晚了;對于真相來說,再不澄清,就會湮滅于歷史當中。
正如尼采所說,真相的反面不是謊言,而是信念。四十年后,宋彬彬們一次次的重新審視了自己的當年信念,一次次在痛苦中回憶,終于得出“八五悲劇是政策和運動高于憲法的悲劇”。中國人必須始終強調一個基本信念,沒有任何人可以凌駕于法律之上;也必須重視各種制度的完善,以防止這種暴行再次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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