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變化讓新聞節(jié)目處理愈發(fā)人性化,女主播們也漂亮可人有了個性,尤其是鳳凰衛(wèi)視開啟了“知性美”風潮,把女主播升格到和女明星一樣的偶像地位。
在婚戀問題上,女主播自然也享有明星一般被八卦的待遇,知性美女主播,八卦就會更有內(nèi)涵。
這其中,政商精英是永遠不變的男主角。問題是,女主播是為何、如何取代女明星,成為高端八卦場中的女主角呢?
并不是每個美女都可以成為“知性女主播”,“知性”的形象風格需要精心經(jīng)營和打造。在多家衛(wèi)視工作過的蔡冉認為,女主播們的“風格”,首先來自她們自己的能力和嘗試:“早期她們都是自己探索出自己的個性,到后面越做越大,會有一個團隊去營造這個風格?!?/p>
楊瀾、袁鳴這些早期的內(nèi)地個性女主持都有過硬的學歷和海外游學經(jīng)歷;曾子墨、許戈輝、吳小莉等美女主持也是學歷漂亮英文流利。
經(jīng)常被觀眾吐槽的魯豫其實也有過人之處。因為采訪時的怪異笑聲和重復問題,魯豫當選過天涯社區(qū)的“金烏鴉獎”(網(wǎng)友最討厭的公眾人物)。但在同事眼里,魯豫非常優(yōu)秀。據(jù)其團隊一位前成員透露,魯豫記臺本的功夫一流,幾乎從來沒有想不起問題導致錄制暫停的情況。經(jīng)常被嘲笑的尷尬笑聲、“你數(shù)學好嗎”、“真的啊”等說辭,其實是她偶爾思維卡殼時保證談話不間斷的過渡內(nèi)容。
“知性”的特征,在工作之外是愛舞文弄墨,女主播們通常把這說成是“寫點文字”。知名女主播們幾乎都出過書,博客和微博上文藝腔濃重,粉絲也視她們?yōu)椤安排?。沈星的《兩生花》,副標題叫做“只是比較喜歡寫”。魯豫寫博自創(chuàng)文字風格:“蹩著眉找了個躺椅側(cè)躺,抿了一小口粥。突然想起瓷罐里有絲帕包的半小塊巧克力,拿起來也只是用舌尖舔舔,有種安靜的苦?!彪m然被嘲笑比郭敬明還矯情,不過粉絲就認可她們的文藝勁兒。
女主播的個人經(jīng)歷也是大眾對“知性”最直接的體會。她們的學歷和工作履歷被渲染成為“傳奇”,例如魯豫的英文比賽、曾子墨的華爾街工作、沈星和老男人們的談笑風生。幾乎所有女主播出的書都會被放在書店的“勵志”分類里。給多位知名主持人擔任圖書責編的陳曦給了本刊記者一個數(shù)字:“主持人出書幾乎都是勵志類,有的書銷量在50萬冊以上。”
至此,女主播的形象經(jīng)過自我經(jīng)營、團隊經(jīng)營、大眾消費之后,最終化作一碗恬靜淡雅的知性雞湯,吸引著各色人等。
女主播的粉絲集中在這樣幾個群體:年輕學生、家庭主婦、老男人。年輕學生(尤其是女學生)向往她們的成功;家庭主婦羨慕她們自主的人生;老男人喜歡她們才貌雙全、氣質(zhì)不凡。
美麗、氣質(zhì)、有事業(yè)、有見地,被符號化的女主播們身上有“成功人士”青睞的所有特征。和女明星相比,她們是更全面的存在。于是,那些既是粉絲又是成功人士的老男人們,很容易就和她們走近——很多是從小三開始的。
蔡冉曾在多家衛(wèi)視做過節(jié)目策劃,對女主播的婚戀八卦握有不少素材。在她看來,女主播的恨嫁比其他女性更迫切也更需要謀劃:“危機感讓她們需要有一個更強大的養(yǎng)老保證。” 從事新聞和經(jīng)濟報道的女主播常有接觸“高端人士”的機會,社交圈由此拓展。如果有女主播打進了政商界的社交體系,就會連帶著介紹自己的漂亮女同事進去,豐富自己的人脈,也讓女友和成功人士各取所需。
中國旅游與經(jīng)濟電視臺主持人紀英男因為和官員范悅的“包養(yǎng)鬧劇”而被全國熟知。一位曾在地方衛(wèi)視做過主播的李娜娜看到這個新聞后,第一反應是“太不聰明了”,“我們臺里的小姑娘比她聰明多了。出去采訪認識成功人士的機會很多,一般都是不著痕跡地經(jīng)營,即使最后不能結(jié)婚,也算給自己增加了一個后臺”。
女主播們的確更有擇良木的資源?!皸l件好為什么不嫁得好?總的來說女主播在形象氣質(zhì)各方面都突出,都是很優(yōu)秀的女性?!鼻把胍暸鞑シ届o現(xiàn)在是中國教育電視臺的中層管理人員,她對這個行業(yè)的狀況有諸多不滿,但對自己以及同行們,滿是贊譽。
和女演員不同,女主播在電視里談笑風生、指點江山,很容易給人“知性氣質(zhì)”印象,因此成為顯貴們的最愛。央視和鳳凰衛(wèi)視的美女主播們,除了少數(shù)嫁給媒體同行,大部分女主播的夫君都是政商界精英。
許戈輝的丈夫丁健曾是亞信科技董事長;曾子墨的丈夫是原摩根士丹利添惠亞洲有限公司副總裁黎輝;不甚知名的鳳凰衛(wèi)視女主播陳玉佳也嫁給了分眾傳媒總裁江南春;姜豐與徐明的戀情因為重大變故估計會不了了之,但也曾“以結(jié)婚為目的”;沈星呢,留下幾多“概念股”。
地方電視臺的主持人亦是當?shù)氐臒衢T。
“就算是個縣城電視臺的女主播都會很緊俏,你們老家一定有這種例子,”蔡冉說,“地方的小富商能見到大明星的幾率是極低的,但結(jié)識本地女主持人就容易很多。主持人的容貌肯定是相對比較好的,但最主要的是,她們是公眾人物。男人對那種公眾性的女人總是會抱著一種特別的、炫耀性的占有欲,帶出去很有面子?!?/p>
某地方衛(wèi)視的老員工方寧則認為女主播身上還附著文化價值。當?shù)仄髽I(yè)家覺得主播太太有文化,社交能加分,對事業(yè)也有幫助。
能成為明媒正娶的太太最好,也有人不介意妥協(xié)只當外室。方寧所在的衛(wèi)視有一檔女性談話類節(jié)目,主持人是官員的“女朋友”。因為這樣的后臺,雖然她的談話節(jié)目質(zhì)量和口碑一般,卻始終是臺里的“重點打造項目”,她也一路升到了頻道領導的位置。
有一次,這位主持人訪問劉索拉,提問不得要領,劉索拉生氣了就開始反問她為什么要當主持人,并告誡她不要以為年輕漂亮、圖舒服就夠了,不學好專業(yè)把握人生到老了會后悔。句句戳到該主持人痛處,一度成為臺里笑話。
但這些爭議擋不住女主播們總能抓住最熱門的金龜婿。方寧回憶,在上世紀80年代,臺里的主持人都嫁了高干子弟。方寧發(fā)現(xiàn),那些上世紀80年代嫁了高干子弟的女主播們,很多都離婚了,“真正獲得幸福的不多”?,F(xiàn)在,女主播們喜歡結(jié)交的是企業(yè)家。蔡冉認為這其中有“同伴壓力”:“一定要嫁得好是主持人那個圈子的整體氛圍。一個臺里的女主播們,會相互比較誰嫁的人更有錢?!?/p>
但風光和過日子是兩回事。
感情一直沒有著落的前鳳凰衛(wèi)視主播鄭沛芳被曝要閃電結(jié)婚,但據(jù)說很快閃電分手了。女同行們都嫁得風光,她的評價是“很正?!保骸八齻兒苊鞔_,要有權或者有錢的人。人家給得到,人家敢來追。但我們這種貪心的人,我們除了這些還想要男人地位、名望、涵養(yǎng)、氣度,所以就找不到啊。”
也許,人們只看見了外顯的風光,卻看不見內(nèi)隱的辛苦。無論怎樣,祝她們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