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米花實(shí)驗(yàn)
夜色沉沉,萬籟俱寂,整個校園籠罩在一片黑色之中。這時,男生宿舍樓四樓某個窗戶,突然亮起了一點(diǎn)火光。
緊接著,“砰”的一聲響,驚天動地,整個男生宿舍樓仿佛都搖晃了一下。402寢室里兩個男生陳明濤和小蔡正呼呼大睡著,當(dāng)這恐怖的爆炸聲響起時,把兩個男生嚇得一哆嗦,同時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好,地震了。”小蔡跳下床,拔腿就要朝寢室大門沖去。
“一點(diǎn)出息都沒有,地震哪會有爆炸聲,我看倒像是什么東西爆炸了?!标惷鳚回炓詸C(jī)靈聰明著稱,他冷靜地掃視了一眼室內(nèi),目光落在兩張空空的床鋪上,疑惑地問,“肖正清和李波呢?”
陳明濤的話,提醒了小蔡,兩個男生這才發(fā)覺晚上和他們一起上床睡覺的肖正清和李波不見了。
這時候,整個宿舍樓都已經(jīng)沸騰了,陳明濤和小蔡一見,連忙跑出了寢室。寢室外一片喧嘩,幾乎每個寢室里的學(xué)生都走了出來,臉上都布滿了疑惑的表情。
“聽爆炸聲音,好像是從樓道盡頭的洗手間傳來的?!贝蠹乙贿呑h論著,一邊朝樓道盡頭涌去。大家剛到洗手間門口,就聞到了一股香氣,不由得精神大振,一起往洗手間里沖去。
洗手間的地上,堆滿了一粒粒爆米花似的東西,不過顏色不是黃色,而是肉色。
“爆米花,太好了!”大家被香味誘惑著,紛紛蹲在地上,撿起地上的爆米花,就往嘴里塞,“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陳明濤沒有吃,他總覺得這爆炸來得怪怪的,于是仔細(xì)搜尋著洗手間每一個角落。在洗手間的右拐角,一個人蜷縮在地上,頭發(fā)亂蓬蓬的還冒著煙,臉上有些地方已經(jīng)破了,滲出的血跡已經(jīng)凝結(jié)成塊,顯得很詭異。
“肖正清,你、你怎么了?”陳明濤驚恐地問道。
“沒,沒有?!币唤z慌亂從肖正清眼中閃過,他顫抖著說,“夏心悅不是喜歡吃爆米花嗎?學(xué)校門口又買不到,我每次都要跑很遠(yuǎn)才能買到。后來從網(wǎng)上看到說,高壓鍋能做爆米花,因此我就買了一個小電高壓鍋。這不,白天要上課沒時間,晚上在寢室又怕干擾你們,正好洗手間有電源插座,所以夜里就偷偷到洗手間來做實(shí)驗(yàn)了。只是沒想到實(shí)驗(yàn)失敗,弄出了這么大的響聲?!?/p>
“肖正清只是在為女朋友制作爆米花,現(xiàn)在沒事了,虛驚一場,沒熱鬧看了,大家都回去吧?!标惷鳚龘]著雙手,驅(qū)趕著同學(xué)。地上的爆米花早已經(jīng)被大家吃得一干二凈,眾人感到無趣,就都散了。
“這些爆米花,沒想到這么好吃,就像烤肉的味道?!毙〔贪褤靵淼淖詈笠涣1谆ㄈM(jìn)了嘴里,嚼了嚼,咽進(jìn)了肚子里。
“怪事,你說電高壓鍋爆炸了,那高壓鍋飛哪去了?”陳明濤又一次望了望窗戶緊閉的洗手間,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毙ふ寮钡醚蹨I都快要流了出來,“做這個實(shí)驗(yàn),我還拉來了李波幫忙,并且為了省錢,我只用了一粒玉米做原料。沒想到,一聲爆炸過后,我就昏了過去,醒來后,發(fā)現(xiàn)李波和高壓鍋都不見了,詭異的是,地上卻全是爆米花?!?/p>
陳明濤一聽大驚失色,脫口叫道:“難道李波整個人全被炸碎了,變成了爆肉花?”小蔡一聽,胃里當(dāng)即感到一陣惡心,嘴一張,沒忍住,“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半夜鬼煙
第二天是周末,整整一天,李波都沒回寢室,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對此,三個男生心里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只是誰也不愿點(diǎn)破,只是希望他能回來。
李波的失蹤,讓他的女朋友小紅悲痛欲絕,陳明濤找小蔡和肖正清商量了一下,決定要夏心悅把小紅喊上,晚上大家一起去看電影,順便幫小紅散散心。
夜幕降臨的時候,陳明濤等人來到了電影院門口。夏心悅環(huán)視了一周,沒找到賣爆米花的攤販。
“肖正清,我想吃爆米花,快去幫我買一桶?!毕男膼倹_著肖正清喊道。
“這一路上我特地都注意了,沒發(fā)現(xiàn)有人在賣爆米花,你叫我到哪里去買呢?”肖正清愁眉苦臉地說道。
“真沒用,買不到爆米花,我要你做男朋友干什么?能不能買到是你的事,別跟著我!”說完,看也不看肖正清,就走進(jìn)了電影院。
“還是我去吧,我知道有一家。”小蔡掃了一眼臉色非常難看的肖正清,屁顛兒屁顛兒地走了。
“哼!”夏心悅不滿地瞪了一眼肖正清,自顧自地走進(jìn)了電影院。大家剛在座位上坐下,小蔡就捧著一大桶爆米花跑了過來,雙手遞給了夏心悅。
“你要是我的男朋友多好啊?!毕男膼傂α诵Γ馕渡铋L地說道。一旁的肖正清一見,臉色更加難看了。
“小蔡,你真行,前后沒到幾分鐘,就買到了爆米花。”說到這里,陳明濤話鋒一轉(zhuǎn)問道,“肖正清說得對,一路上我們確實(shí)沒看到賣爆米花的,你是怎么買到的?”
“我、我……”小蔡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不要逼人家了,能買來就是硬道理,說明小蔡是個有心人?!毙〖t望了一眼陳明濤,隨手從夏心悅手中抓了一把爆米花吃了起來。
“咦,這個爆米花太好吃了,和我以前吃的爆米花完全不同,它的味道很特別,有點(diǎn)像……”小紅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肖正清不耐煩地打斷了:“電影開始了,別再嘰嘰喳喳,會影響別人看電影的?!?/p>
小紅一聽,連忙閉上嘴巴,一時間,三個男生與兩個女生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看完電影回到學(xué)校,夏心悅和小紅就回女生寢室了。三個男生沒再多說話,回到寢室后,就洗洗上床睡覺了。
夜?jié)u漸深了,就在三個男生熟睡之時,忽然,寢室里升起了一團(tuán)煙霧,漸漸地,煙霧彌漫了整個寢室。
睡夢中的陳明濤仿佛聞到了什么,鼻子不自覺地嗅了嗅。這是爆米花的香味,陳明濤鼻子使勁兒地嗅著,非常享受著這種香味,他睜開眼,看到天花板上飄蕩著無數(shù)粒爆米花,有幾粒還飄到了他的眼前。
陳明濤伸手就去抓這些爆米花,忽然,這些爆米花聚集在一起,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鬼。這個鬼臉上好象被一塊板擋住,看不見面容,它身上的衣服仿佛穿了好多年似的,已經(jīng)破爛不堪。袖口、褲腿、上衣下擺處,全部爛成一絲絲布條兒,迎風(fēng)飄動著……
人體爆米花機(jī)
陳明濤嚇得心驚肉跳,伸手就擰亮了床前的臺燈。在燈光照射下,那個鬼頓時重新化為無數(shù)粒爆米花,然后消散了,而寢室里的煙霧卻越來越濃。
“小——蔡,鬼??!”肖正清也醒了,指著小蔡,驚慌失措地喊著陳明濤。陳明濤朝小蔡望去,頓時全身皮膚一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小蔡直挺挺地仰面躺在床上,大張著嘴,一團(tuán)團(tuán)煙霧正從他的嘴中噴出,飄向?qū)嬍疑峡铡?/p>
突然,“砰砰砰……”一連串爆炸的聲響,從小蔡的肚子里傳來,緊接著,一粒粒爆米花似的東西,從小蔡嘴里噴出,飛向空中。望著滿地的爆米花和漸漸散去的煙霧,陳明濤和肖正清膽戰(zhàn)心驚,過了好半天,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好在這種現(xiàn)象持續(xù)了近一分種后就停止了。緩過神來的陳明濤和肖正清,互相望了對方一眼后,兩人下床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小蔡的床鋪前,等了好一會兒。小蔡一直沒動靜,陳明濤仿佛預(yù)感到了什么,伸出手指一試小蔡的鼻息,頓時倒吸一口寒氣,小蔡早已經(jīng)沒了呼吸。
接到報告電話后,校領(lǐng)導(dǎo)很快趕來了,面對陳明濤和肖正清兩人的敘述,校領(lǐng)導(dǎo)斥責(zé)兩人簡直是在胡言亂語。幾分鐘后,警察也趕來了,在抬小蔡的尸體時,兩個警察覺得小蔡的尸體太輕,就向一旁的法醫(yī)小聲反應(yīng)了這種情況。
法醫(yī)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到小蔡尸體前,到處捏了捏,然后眉頭一皺,取出一把手術(shù)刀,一刀劃開小蔡的肚皮。這一切被陳明濤和肖正清看得真真切切,小蔡的肚皮里空空如也,內(nèi)臟器官全都不見了,真是太詭異了。
警察沒再說什么,抬走了小蔡的尸體,撿走了地上的爆米花,寢室里又恢復(fù)了往常的安靜。
“小蔡和李波并沒有直接的冤仇,就算李波變成了鬼想要害人,也沒有理由先拿小蔡開刀???”陳明濤自言自語道。
“李波變成了鬼?”肖正清聽到了陳明濤的話,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不信?!?/p>
“你想想看,你那天用電高壓鍋?zhàn)霰谆▽?shí)驗(yàn)時,高壓鍋確實(shí)是發(fā)生了爆炸,爆炸之后,門窗都是好好的,而高壓鍋和李波卻都不見了。并且你只用了一粒玉米做了實(shí)驗(yàn),而這粒玉米爆炸之后,卻炸出一地的爆米花,這說明了什么?說明爆炸當(dāng)場李波就被炸死了?!标惷鳚柿艘豢谕倌^續(xù)說道,“李波死后變成了鬼,只有鬼才有這個超能力。在大門被聽到爆炸聲涌來的學(xué)生堵住、和窗戶緊閉的情況下,拿走高壓鍋,使用障眼法,把他自己的尸體變成一粒粒爆米花,并且在這些爆米花上使下陰咒……”
“陰咒?你越說越玄了?!毙ふ灞牬笱劬Γ@得一頭霧水。
“對,李波在這些用自己的尸體制作成的爆米花上,下了陰咒,也就是說,吃了這些爆米花的人,都會變成一個個人體爆米花機(jī)而死。說白了,小蔡就是一個人體爆米花機(jī),從他體內(nèi)蹦出來的那些爆米花,其實(shí)全是用他的內(nèi)臟做成的?!标惷鳚詈笳f道。
“照你這么說,晚上看電影時,小蔡買來的那些爆米花,也是他這個人體爆米花機(jī)自制出來的?”肖正清問道。
“不好,小紅和夏心悅都吃了這種爆米花,她們有危險!”肖正清的話提醒了陳明濤,一絲徹骨的寒意,頓時傳遍陳明濤的全身,他連想想都感到后怕。
不止一個人
陳明濤拔腿跑出了寢室,肖正清一見,緊隨其后朝女生宿舍樓奔去。來到女生寢室樓下,陳明濤和肖正清兩個人躲過看管門樓的大媽,走進(jìn)了宿舍樓,來到了小紅和夏心悅的寢室門前。
寢室里很安靜,陳明濤和肖正清貼著門板上聽了好一會兒,沒聽出里面有什么奇怪的聲響。陳明濤正準(zhǔn)備離開這里時,肖正清指著門縫小聲對他說道:“門縫里有亮光。”
陳明濤一見,眼睛瞇著一條縫,朝門縫里望去。這一望,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瞬間傳遍陳明濤的全身。只見寢室的地上,到處都是爆米花,夏心悅四肢著地,詭異地閉著一雙眼睛,在地上一邊爬著,一邊撿起這些爆米花,不停地往嘴里塞著,滿臉享受的樣子。
“趕快撞門?!标惷鳚麛嗟睾暗馈?/p>
一下、兩下……“砰”的一聲,門撞開了,寢室里布滿了煙霧,一股散發(fā)著濃濃香氣的爆米花味頓時撲鼻而來。與此同時,聽到響聲的夏心悅回過頭來,睜著一雙呆滯的眼睛,茫然地看著兩個人。
陳明濤立刻意識到了什么,對肖正清說:“不要吸煙霧,香味能迷惑人。”
不一會兒,煙霧散了,夏心悅也仿佛從夢中驚醒過來,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小紅呢?”肖正清望了一眼小紅空空的床鋪問道。
“我不知道小紅去哪兒了?”夏心悅搖了搖頭,說道,“我在睡夢中聞到一股爆米花香味,這種香味讓我控制不住自己,于是我就爬下床,在地上找爆米花吃?!?/p>
“不用問了,小紅已經(jīng)變成人體爆米花機(jī),把自己整個人炸成了一地的爆米花?!标惷鳚钢鴿M地的爆米花說道,“現(xiàn)在看來,人體爆米花機(jī)制作出來的爆米花,并不是每顆都讓李波下了陰咒,他只對其中一些爆米花下了陰咒。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夏心悅和寢室樓里的那些男生吃了這些爆米花并沒有事,而小蔡和小紅吃了,則變成了人體爆米花機(jī)。另外讓我想不通的是,李波生前非常愛小紅,變成鬼后沒有理由害死小紅啊?”
“可小紅并不愛李波,她愛的人是另一個,想必這點(diǎn)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正所謂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毙ふ謇湫σ宦曊f道,明顯是話中有話。
陳明濤吃驚地看著肖正清,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終究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陳明濤和肖正清回到了寢室,不一會兒,肖正清就睡著了,但陳明濤卻怎么也睡不著。剛才在女生寢室,肖正清說小紅真正愛的那個人,其實(shí)所指的就是他陳明濤。李波變成鬼后,當(dāng)然就會找小紅報仇?;蛟S跟著還會找他陳明濤報仇,但讓陳明濤不解的是,李波和小蔡沒仇,他為什么要害小蔡呢?
突然,一個念頭竄入陳明濤大腦中:既然是肖正清在做用高壓鍋制作爆米花實(shí)驗(yàn),李波只是在旁幫忙,為什么高壓鍋爆炸偏偏炸死了李波?按道理來說,肖正清離電高壓鍋?zhàn)罱徽ㄋ赖膽?yīng)該是肖正清?。?/p>
“對呀!”想到這兒,陳明濤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拍大腿,暗暗叫道,“肯定是兩個人同時被炸死了,也就是說,肖正清也是一個鬼?!?/p>
他不是鬼
陳明濤作出這樣的判斷是有他自己的依據(jù)的:首先,夏心悅一直對肖正清不好,小蔡正是利用這一點(diǎn),處處向夏心悅示好,對此,肖正清不可能無動于衷,變成鬼后自然第一個要害的人就是小蔡。其次,李波和肖正清關(guān)系一直很好,這次又是因?yàn)閹椭ふ遄鰧?shí)驗(yàn)而死,肖正清變成鬼后,自然也就想為李波做點(diǎn)事,于是就自作主張地殺了對李波三心二意的小紅。最后,肖正清為什么沒害夏心悅,或許他變成鬼后,心里對夏心悅多少還有點(diǎn)愛意吧。
陳明濤明白,肖正清肯定一直找機(jī)會害他,來為李波雪恨只是因?yàn)殛惷鳚恢睕]吃含有陰咒的爆米花,才讓肖正清這個鬼無從下手。然而現(xiàn)在不下手,不代表肖正清以后找不到機(jī)會殺他。陳明濤知道,現(xiàn)在他所要做的,就是要先下手為強(qiáng),在肖正清殺他之前,先殺了這個鬼。
主意打定,陳明濤一夜都沒敢睡,畢竟鬼是不好對付的,他必須找一個幫手,這樣勝算大些。第二天天一亮,陳明濤就跑出寢室去找夏心悅了。夏心悅智商不高,比較好騙,肖正清對她幾乎沒有什么防范,陳明濤覺得她是最合適的人選。
找到夏心悅之后,陳明濤把自己的分析仔仔細(xì)細(xì)地對夏心悅說了一遍。
“肖正清真是一個鬼?”夏心悅吃驚地問。
“那還用說,你和小蔡一直眉來眼去,他變成鬼后殺了小蔡,下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你?!标惷鳚龂樆O男膼傉f。
夏心悅果然被嚇壞了,全身直哆嗦:“那——那怎么辦?”這正是陳明濤想要的結(jié)果,他當(dāng)即眼珠轉(zhuǎn)了幾轉(zhuǎn),附耳對夏心悅小聲說道:“今天夜里,學(xué)校小樹林,你只要……”
當(dāng)天夜里,學(xué)校西北角小樹林里,夏心悅約肖正清見面了。
“找我有事嗎?”肖正清疑惑地問道。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那想你也不行嗎?”夏心悅嬌嗔道。
肖正清喜不自禁,這時的心思全在夏心悅的身上,哪注意到躲在樹后的陳明濤,手舉著桃木制成的短劍,短劍頭蘸著腥臭的黑狗血,正悄悄地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背后。
“我愛你,我太……”一向笨嘴笨舌的肖正清,話還沒有對夏心悅說完,就聽到“撲哧”一聲,陳明濤舉著桃木劍,深深插進(jìn)了肖正清的后心。
肖正清轉(zhuǎn)過身,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陳明濤。他張開嘴一個字沒說出來,卻一連噴出好幾口鮮血,然后“撲通”一聲,仰面摔倒在地,抽搐幾下后,就一動不動了。
陳明濤大驚失色,蹲下身來,仔細(xì)地檢查了一下肖正清,心立刻揪住了:肖正清不是一個鬼,他殺錯人了,這輩子都要在監(jiān)獄里呆了。
“死了嗎?肖正清這個鬼死了嗎?”夏心悅嚇壞了,顫抖著問道。陳明濤心念一動,頓時兇光畢露,他悄悄解下皮帶,猛然站起身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勒住了夏心悅的脖子。
可憐夏心悅,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陳明濤活活勒死了?!芭緡}”一聲,夏心悅一雙瞪圓的眼睛,從眼眶里脫落,掉在地上,瘆人極了。
“夏心悅,對不起了,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一輩子都呆在監(jiān)獄里,只好殺了你,造成一種你和肖正清自相殘殺的假象?!闭f完,陳明濤仔細(xì)布置了一番現(xiàn)場后,匆匆離開了這里。
陳明濤沒注意到,他的身后,有一個人從地上慢慢地站了起來,正沖著他的背影,詭異地笑著……
電高壓鍋
回到寢室,躺在床上,陳明濤感到累壞了,不一會兒,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突然,一陣“咚咚咚”的聲響,把陳明濤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這種聲響就像不銹鋼鍋的鍋蓋和鍋身相碰時發(fā)出的那種聲響。陳明濤感到很奇怪,睜開眼睛一看,瞬間嚇得毛骨悚然。
肖正清的床鋪上,睡著一個人,背對著陳明濤,正不停地用腦袋撞擊著自己的肚子,顯得詭異極了。顯然,剛才這陣怪異的響聲,正是從這個人身上發(fā)出來的。
這個人身上的衣服仿佛穿了好多年似的,已經(jīng)破爛不堪,袖口、褲腿、上衣下擺處,全部爛成一絲絲布條兒,迎風(fēng)飄動著……
“你、你是誰?是人是鬼?”陳明濤顫抖著聲音問。
這個人腦袋沒動,脖子一扭,身體竟然來了個180度的大轉(zhuǎn)彎,朝著陳明濤。陳明濤倒吸一口寒氣,這個人的肚子破了一個大洞,大洞里緊緊塞著一個不銹鋼鍋的鍋身。陳明濤立刻意識到,他見鬼了,一個真正的鬼。
這時,這個鬼的腦袋開始轉(zhuǎn)動了,當(dāng)它轉(zhuǎn)過來面對著陳明濤時,陳明濤差點(diǎn)嚇昏了過去。這個鬼的整張臉,竟然緊緊貼著一個不銹鋼鍋的鍋蓋。陳明濤是個腦袋轉(zhuǎn)得非常快的人,當(dāng)即就明白了,肖正清那天做爆米花實(shí)驗(yàn)時,飛出的電高壓鍋鍋身和鍋蓋,同時分別砸在這個人的肚子里和臉上。顯然,這個人才是真正的鬼,一個躲在幕后陰險無比的鬼。它身上的衣服之所以那么破,就是因?yàn)楸槐_擊波弄的。
“你、你是肖正清嗎?”陳明濤緊張地問道。
“不——不是。”鬼陰森森的回答道,同時揭去了臉上的鍋蓋,一張疤痕遍布的臉,映入陳明濤的眼簾。
“你,你是夏心悅?”陳明濤驚呆了,他千算萬想,就是沒想到夏心悅會是一個鬼。
“聽說肖正清要用電高壓鍋制作爆米花,我非常興奮,就決定去看看。那天夜里,當(dāng)我來到洗手間時,他們已經(jīng)在做這個實(shí)驗(yàn)了。當(dāng)我剛剛推開洗手間的大門時,電高壓鍋爆炸了,飛出的鍋蓋和鍋身,分別砸在我的臉上和砸進(jìn)我的肚子里,我當(dāng)場死了。我變成了鬼,爬了起來,看著被炸死的李波和炸昏的肖正清,我發(fā)覺自己變成鬼以后變聰明了,立刻想到了一個好玩的游戲。那就是把每個人都變成人體爆米花機(jī),這樣,我就能天天吃到爆米花了,而且這個爆米花是肉香爆米花?!毕男膼傞_心地笑了,笑得臉上疤痕亂顫,瘆人致極。
“你、你想把我怎么樣?告訴你,我沒吃那些爆米花,你害不了我!”陳明濤心虛地嚷道。
“我要把你裝進(jìn)這個電高壓鍋里,制作成肉香爆米花,讓這座宿舍樓里的每個人都來嘗嘗,讓每個人都變成人體爆米花機(jī),這樣,全校每個學(xué)生就都有機(jī)會,來嘗嘗肉香爆米花的味道了?!毕男膼偟靡獾匦α似饋?。
與此同時,鑲嵌在夏心悅身上的電高壓鍋,鍋蓋與鍋身突然合在一起,變成一張巨大的嘴,一口吞下了陳明濤……
尾聲
“砰”的一聲爆炸聲響過后,整個男生宿舍樓的學(xué)生,全部涌出寢室,來到了402寢室里。他們看到一地的爆米花,興奮極了,爭先恐后地?fù)炱鹁屯炖锶似饋怼?/p>
“嘿嘿”一陣詭異的笑聲,瘆人地回蕩在寢室周圍……
編輯/古明月夜 1016136893@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