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0年5月至2013年2月,國家出臺了一系列的樓市調(diào)控政策,在某種程度上有效遏制了房價的上漲勢頭,然而讓人始料未及的是房屋租賃市場卻由此火爆,房租上漲之勢讓人措手不及。
據(jù)權(quán)威部門統(tǒng)計:北京四環(huán)附近一室一廳的房子平均月租已達5000元,超過2012年北京應屆大學畢業(yè)生4500元的月平均工資水平。與此同時,廣州、深圳、上海、武漢、南京和成都等地的房租價格也齊齊上漲。一時間,惹得全國各地的租房一族驚呼:我們是為房東打工的“租奴”!
白領麗人劉婷婷就是這樣的一個“租奴”,京漂三年來,她一直為租房苦惱,在高房租的壓力下,她竟然動起了歪腦筋,打起了單身房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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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夏天,我從河北燕山大學畢業(yè),懷揣美好的夢想來到北京,臨時將行李安頓在一家每日100元的旅館后,我開始奔波在求職路上。憑著扎實的文字功底,我很快在北京歡顏廣告有限公司找到一份文案策劃的工作,月薪4500元, 三個月試用期內(nèi)只能拿75%薪水。
工作確定后,租房成為首要大事。京漂族們有句話:租房,就是與天斗與中介斗與房東斗與二房東斗與合租人斗的過程。開始我還不信,很快我就體會到了個中滋味。
我先是頂著炎炎烈日徘徊在公司附近的各個小區(qū),然而尋覓了整整兩天后,我徹底失望了,太貴了。對于拿到手只有3000多元的我來說,最小的2000元一套的一居室都是不可想象的。實在沒辦法,我只好像許多剛來的北漂族一樣搬進了只需500元的地下室。外面是夏日的驕陽,我的房間里卻是暗無天日的洞穴,又悶又潮讓人透不過氣來。我只好更長時間地呆在辦公室里。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夏天的北京暴雨頻降,排水不暢的地下室里成了澤國,正在猶豫要不要另覓房子的我在聽到一則消息后,才下定決心搬離。原來,一對來北京打工的山東籍姐弟,由于夜晚突降的暴雨被困地下室,凌晨1點多,19歲的弟弟獲救,33歲的姐姐卻死在地下室。遠在老家的父母從電視上看到后,馬上打來電話,得知我安然無恙后,讓我趕緊搬出地下室。說實話,就算爸媽不囑咐我,我也會搬出去的,因為那個“死亡地下室”給我留下的陰影太可怕了,我不想、也不敢要錢不要命了。
獨立套房是租不起的,我只能尋求與人合租。與那個叫蘇姐的二房東相處了一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她簡直太奇葩了,不僅偷偷倒我的色拉油,有一回竟被我逮到連我的牙膏她都要用,除此之外,我還要忍受她的一些臭毛病,吃完飯將臟碗直接放在水池里幾天不洗,臟衣服到處亂放……
一個月后,忍無可忍的我決定和蘇姐拜拜。郁悶的我又開始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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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 我在北京五環(huán)邊的酒仙橋找到一處150平米的公寓,是供30個人居住的群租房,每月500元的租金。公寓內(nèi)居住的全部都是高學歷、高素質(zhì)的大學畢業(yè)生,以應屆生為主。
除去衛(wèi)生間,我住的小單間大概不到5平方米,我買的那些桌子和衣柜因為沒有擱的地方,只好被我丟棄了。而且,我除了每天要忍受30個人共用一個衛(wèi)生間,還要一起去擠唯一可以使用熱水的洗手間,導致洗澡、洗衣服、刷牙洗臉都不能關門。
但我對北京還是抱有幻想的。我想,與其抱怨自己住得不舒服,還不如努力工作,提高業(yè)績,只有掙的錢多了,才能改變這種糟糕的處境。因為心里憋著一口氣,到2012年初,我在公司的各項業(yè)務能力都突飛猛進,尤其是最近兩個月,因為拉了幾個廣告大客戶,我的工資加上提成達到了8000元。我暗喜:終于可以找個好點的房子了。我又重新踏上了看房的路。哪知道,短短半年,像去年我看的那些2000元的一居室就漲了將近30%,達到了2600元!我在心底咬牙切齒:真是不公平啊,感情姐費了半天勁是為房東做貢獻啊,我感嘆自己更像是為房東打工的租奴!
恨歸恨,我還是乖乖搬進了租金高但舒適很多的一套一居室。因為我已經(jīng)受夠了那種堪比菜市場的環(huán)境!
2012年春節(jié),我休假回到老家??尚Φ氖钱斃霞业挠H朋好友得知我在北京一年年薪有將近10萬元時,都夸我有出息,大學沒有白上。而我,還得裝出一副受追捧的模樣,接受他們的恭維。
回到北京后,我仔細算了下賬。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除去我的吃穿用度,房租就占了很大一截,而且由于住得遠,交通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更悲摧的是,房東曾偉卻提出了續(xù)租要漲價30%。我答應他考慮一下,下周給他回復。
第二天午飯時間,我發(fā)現(xiàn)幾個同事圍著葉媛媛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原來,葉媛媛在炫耀她在網(wǎng)上新買到的一條名牌裙子:專賣店5000多元的價格,她竟以2000元的價格買到了,而且,既不是“秒殺”,也不是“團殺”到的,而是用“媚殺”!大家都很好奇:“什么叫‘媚殺’呢?”葉媛媛告訴我們,“媚殺”就是以女性柔媚、以曖昧情感對店主(僅限男性哦)進行狂轟濫炸,讓店主情不自禁放低價格。
葉媛媛的話突然給了我靈感:商品可以用媚殺來獲取,那么對房東是不是也可以玩玩曖昧的小游戲呢?
周末,我炒了幾個小菜,給曾偉打去了電話:“曾先生,我特意炒了幾個菜,想請你來我這里吃頓飯,順便談談房租的事兒?!痹鴤ヒ菜欤骸懊琅埧?,我豈有不賞臉的道理?。俊?/p>
我故意打扮得明艷動人,還穿了一條很性感的裙子。飯桌上我用林志玲般嗲嗲的聲音對他說:“不好意思,曾先生,我這個月錢有點緊張,您看能不能多寬限幾天?”
曾偉抬頭看著我,最后眼神不懷好意地停留在我的胸脯上:“劉小姐這就見外了,房租不急,大家這么熟了,晚交幾天怕什么。不過,續(xù)租的事兒,不知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我眼里含著風情,甜甜地說:“曾先生的房子這么好,我肯定是會繼續(xù)租的,就是租金的事,不知還有沒有商量。”
沒想,曾偉沒接話茬,卻夸贊道:“沒想到劉小姐人長得漂亮,廚藝竟也這么好,自從老婆到國外陪讀,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吃到這么美味的家常菜了?!蔽颐Τ脵C道:“那以后你一個人就別做晚飯了,到我這里來吃就好了。不過,你可要給我少算點房租哦。”曾偉點點頭:“那是當然,就當我的伙食費好了?!?/p>
接下來的周末,我總是要做一桌好菜請曾偉來吃飯,曾偉說話算話,再沒提過漲房租的事兒。沒想到這種點到即止的曖昧如此管用,我很為自己的這點小伎倆沾沾自喜。不禁在心里歡呼:“耶!媚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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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的又一次周末,曾偉吃完飯突然說了句:“飯菜很香,不過,比飯香更香的是體香。今天我想品嘗你這道秀色可以嗎?”我又羞又氣:“你怎么亂開玩笑啊。”但欲火焚身的曾偉不等我說完,就抱著我又親又摸,我奮力反抗著,曾偉只說了一句話,我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氣。他說只要我如他心愿,這個月的房租全免了。
完事后,我的眼角忍不住流下兩行淚來。潔白的床單上,星星點點耀眼的紅,像一朵朵破碎的花瓣,撒在我五味雜陳的心上。
曾偉也注意到了,他復雜地看了我一眼:“你原來還是處女??!”接著他竟向我提出,反正他不缺錢,缺的是一個良家女子,而他老婆正好又在國外,他迫切需要一個女人來打發(fā)他那無邊的寂寞和發(fā)瘋的欲望。我只需要每個月像按揭一樣滿足他7次就可以免去我每月的房租。
見我沉默不語,曾偉很灑脫地開導我:“反正剛才我們也做了,這種事,做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區(qū)別???何況我免你房租,也算給你經(jīng)濟補償了啊?!蔽页姓J那一瞬間,我腦海里想到的全是住地下室和群租房的各種心酸和郁悶。如今有套免費的房子只需要我每月用身體去交換7次,這樣,我一年就能省下5萬多元,離我的創(chuàng)業(yè)基金就越來越近了。
于是,我們寫了一份關于“按揭性愛”的合同:無論何時,只要劉婷婷每月向曾偉提供7次性愛服務,曾偉就免去劉婷婷的每月房租,期限按包年算起:即2012年7月5日開始至2013年7月4日結(jié)束,合同到期再視雙方意愿而定。之后,我和曾偉分別簽了自己的名字,每人一份收藏起來。
曾偉每月心安理得享受著我青春欲滴的身體,他還恬不知恥地說,柳永在煙花巷陌留下了千古名句,古龍在偎紅倚翠中譜就了傳奇篇章,而他重新找回了年輕的感覺,這是女人的神奇力量!而我說,這是高房租的力量!
2013年3月的一天,我在公司附近的餐館吃午飯,對面的男子問我:“你好,我的手機沒電了,可以用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不久,我收到一條短信:“其實我是用你的手機打給我的手機。你好美,我能追求你嗎?”我想起剛才那個又帥又陽光的男子,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愛情的顏色,我答應和他先交往看看。
他叫李俊,是一家外企的副總,北京本地人。無論是工作還是外形條件,李俊都很讓我滿意,尤其打動我的是年輕有為的李俊在北京還有套屬于自己的房子。我們很快陷入熱戀。
有一天,我下班剛進屋,曾偉已經(jīng)在房里等著我下班履行“按揭性愛”了。緊接著,門鈴響了,竟是李俊捧著一束鮮花站在門外。原來,為了給我一份驚喜,他一路開車從公司尾隨我來到家門口。我急中生智從皮包里掏出一沓錢交給曾偉,又對李俊解釋:這是上門收房租的房東。曾偉不情不愿地走了,這才沒有穿幫。
這次驚魂過后,我不想給我好不容易飛來的愛情埋下一顆隨時可能會爆炸的炸彈,我向曾偉提出:我現(xiàn)在有男朋友了,所以,我們的“按揭性愛”到此結(jié)束。我會補償給他房租。但曾偉不肯放過我年輕鮮美的身體:“不行!我并不缺錢,缺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看我收拾東西執(zhí)意要搬走,曾偉開始妥協(xié):“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愿。房子還是租給你,我們的契約作廢!”為了讓我放心住下來,曾偉還當著我的面撕毀了那張契約,我也將自己保留的那份撕毀了。我以為自己終于結(jié)束了這種畸形的“性奴”生活,可以和李俊享受沒有負擔的甜蜜愛情,沒想到,曾偉的報復很快就來了。
那天下班,剛走出寫字樓就看見李俊站在不遠處等著我,我欣喜地跑向他,可是越走近越覺得不對勁,他憤怒的眼神、決絕的表情,周身都罩著一種冰冷的陌生感,他一言不發(fā)地丟給我兩張紙,我接過來一看,是我和曾偉那份“按揭性愛”的復印件。該死的曾偉!原來之前都是他的緩兵之計,他終究不想放棄我年輕的身體,在查明李俊的身份后直接給他送去了這份合同,還無恥地對李俊說:“我知道你和劉婷婷之間是愛情,可這又算什么?我和她之間是愛情動作片,不信,你問問她!”
看著李俊鐵青的臉色和憤怒的眼神,我知道我的愛情已經(jīng)碎成了一地的玻璃。但我不死心,我語無倫次地向他解釋我慘痛的租房史,毫無尊嚴地哀求他別離開我。但李俊還是堅持和我分手,因為他不會和一個外表看起來很美,卻下賤到“以性養(yǎng)租”的女孩共度一生,那會讓他感到惡心。
李俊的話讓我感到羞愧難當,我這才明白,自己走“以性養(yǎng)租”的捷徑無異于用“開水澆花”!我也終于悔悟青春的花朵只有用辛勤的汗水去澆灌,才會美艷動人,可惜,一切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