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者有其屋
2006年早春,我與老伴自沈陽登機,飛往悉尼探親。經(jīng)過長達12個小時的飛行,第二天清晨6點多鐘,飛機飛臨悉尼上空。憑窗俯瞰,但見一片遼闊湛藍的大海傍著蒼翠的海岸線——那是陸地上大片大片的樹林。再細看,可見樹林間筆直交錯的黛青色道路,有小汽車在其上來往穿梭,一座座紅瓦灰磚的別墅則掩映在綠樹之間。
飛機降落機場,女兒女婿已于候機室等候。親人在異國團聚,喜悅自不必說。走出候機室,頭頂上天空湛藍,沒有一絲云彩,而空氣異常清新,鼻腔里充滿了甜絲絲的味道。
女兒一家三口住在悉尼市偏西一個叫Flemington的小鎮(zhèn)。一幢四層小樓,四周草坪環(huán)繞,樓前鮮花盛開。沿著鋪有地毯的階梯上樓,女兒住的兩室一廳在第三層。房間不大,但布局合理,顯得十分舒適。
女兒家所在的這個地段比較優(yōu)越,距學校和商店都很近,而樓對面就是花園,每天站在陽臺上就能飽覽花園的景色。翠綠的草坪上,生長著兩棵高大的桉樹,樹冠大如排球場。此時藍天綠地,四周寂靜,仿佛置身靜美的鄉(xiāng)村之中。
身在海外的游子們,自踏上異國他鄉(xiāng)的那一天起,無不憧憬著有一天能夠擁有一所屬于自己的房子。在他們的潛意識里,還潛藏著中國人“有屋才能生根,安居才能樂業(yè)”的古訓(xùn)。女兒說,剛來澳洲時,他們一家租房住,兩室一廳的房子,每周租金360澳元。貴還在其次,更糟的是,不知哪一天房主因故要收回房子,就不得不另覓住處,因而毫無安全感。半年之內(nèi),他們搬了四次家——對于移民異國的人而言,似乎只有擁有完全屬于自己的房屋,才能沖淡那種始終縈繞心頭的漂泊的苦澀。
為此,女兒女婿算了一筆經(jīng)濟賬:如果自己買房,付了首期款后,還可以貸款,平均每周支付貸款和租房費用差不多,以他們的經(jīng)濟收入完全可以承擔。何況,若干年后,這套房子就是自己的了。而我和老伴前來澳洲探親的計劃,也推動了他們購房設(shè)想的加速實施。于是開始查廣告,找代理,每逢周末四處看房,在十幾套可供選擇的房產(chǎn)中,幾經(jīng)權(quán)衡,最終選定了現(xiàn)在的這套房子。
買這套房,房價加稅金接近45萬澳元,除首付10%外,其余都是銀行貸款。按澳洲政府規(guī)定,購房貸款償還期限可達30年,女兒家選擇償還20年。這樣平均下來,每周償還本息約200澳元,比以前需繳的房租還少了將近一半。
在澳洲,移民購房者以中國和印度籍的為多。自家的住所要維護周圍的環(huán)境,院內(nèi)的草坪和樹木要剪草、修枝、澆水、掃葉。每當自家園內(nèi)的草長高了,或者草坪上積了落葉,仿佛就有人在耳邊催促:“快去,快動手打掃!”于是,就要推著割草機“突突突”地來回走動,爬上梯子修剪枝椏,耙地上的落葉和樹皮……平均每周要花半天時間在這些活計上。
此后我從資料中得知,澳洲人中有80%擁有房產(chǎn)。他們在一生中的搬家次數(shù)平均高達18次??梢韵胍?,其中多數(shù)人每搬一次家,住房質(zhì)量就會提高一個檔次。
但是也有不同。許多澳洲人一生的住房規(guī)律是:無房——小房——大房——小房。從開始就業(yè)到退休的數(shù)十年間,住房也由小變大。但是因為許多澳洲人酷愛旅游,因此他們退休后,會把大房子賣掉,換成小房居住,用這筆錢國內(nèi)國外到處走走,盡情享受旅行的快樂。
在Ashfeid,我們還見到一對澳洲夫婦,買了一輛可以睡覺、做飯、起居的旅行車。他們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開著車四處游覽。東部太平洋海岸玩夠了,就去西部印度洋玩;海風吹夠了,可鉆進荒蕪人煙的大沙漠;夏天去涼爽的地方避暑,冬天找溫暖的地方避寒……反正七百多萬平方米的偌大澳洲夠他們轉(zhuǎn)悠的。那輛旅行車,就是他們的一幢四處奔跑的房子。
女兒說:“如果以后我們買了更好的房子,現(xiàn)在的這套房也不賣,可以出租。用收入的租金來支付購房貸款的本息。若干年后,就可以擁有兩套房子了。”
就在我們逗留澳洲期間,澳洲的房價緩緩上升,女兒這套45萬澳元買下的房子,眼下市值已達65萬澳元。若能準確地把握房產(chǎn)市場的走勢,買進賣出,也是一種生財之道。所以澳洲買賣租賃房屋的中介代理商多如牛毛,就在我們住的小鎮(zhèn),一條不足100米長的小街上就有三四家這樣的代理公司。出售房屋的廣告,通常是厚厚的一大本,圖文并茂。有建筑物外觀和內(nèi)部裝修的照片,有地段、文通、各種設(shè)施的說明……讓購房者眼花繚亂,選不勝選。
澳洲居民住房有多種類型。女兒家這種花園獨立式小樓稱為UNIT,有獨立花園庭院的叫HOUSE,有兩幢建筑連在一起的叫TOWN。所有的家庭編好門牌號的信箱,全都集中安置在車道入口處,每周的工資、稅單、學費、水電費全部有信件通知。
在澳洲,即使眼下尚未購房的租房者,也并非無力買房。因為在這里,無論貧富,只要有收入,能夠按時付款,就可獲得銀行長期購房貸款。只是澳洲人對待房產(chǎn)的態(tài)度,與中國人有所不同。
與許多西方人一樣,澳洲人對于“今天花明天的錢”早已習以為常。特別是歐洲移民,更是如此。我有個姓孟的朋友,原籍北京,嫁給了一位英籍的澳洲人。她丈夫每周工資3000多澳元,卻至今仍在租房住。我問她:“你丈夫掙那么多錢,為什么不買房還租房子?”她說:“歐洲人講究享受。每周掙3000多澳元,到周六就花光了。房租每周500多澳元,然后是汽車、沖浪船、摩托車,每周末全家外出旅游,去海濱度假、吃飯,到周六就花得差不多了,有時還要向同鄉(xiāng)借一點,哪有錢購房啊。”她丈夫說,現(xiàn)在享受玩樂,老了住公寓,買房做什么?如果需要還房貸,就不能出去玩了。這就是西方人的消費觀。
都市里的鄉(xiāng)村
悉尼是澳大利亞最大的城市,人口二百多萬。它的城市格局,應(yīng)該算是一種“小鬧區(qū)、大靜區(qū)”的模式。城市里高樓林立,商業(yè)繁榮,車水馬龍,火車道縱橫交錯。只不過,這樣繁華的商業(yè)區(qū)只是一個小小的圓心——一層又一層靜謐的住宅區(qū),由此向四周輻射開去。這廣闊的住宅區(qū)里,大多是像女兒家這樣擁有前后花園的獨立住宅,少數(shù)是帶有公共花園的低層公寓。這些住處稀疏分散,平均數(shù)平方公里為一個居民社區(qū),擁有各自的購物中心、學校、教堂、醫(yī)院,仿佛一個個自給自足的村落。
自從二百多年前,那位名叫庫克的英國船長在澳洲登陸,英國政府即開始移民并開發(fā)這片土地。也正是因此,在許多歐美人的眼里,整個澳洲就是個“鄉(xiāng)下”地區(qū)。盡管眼下澳洲的各個大都市早已現(xiàn)代化,澳洲人的生活質(zhì)量也與世界先進國家基本同步,但是在總體上,澳洲仍給人以“大鄉(xiāng)村”的感覺。不過時至如今,“鄉(xiāng)村”這個概念已發(fā)生質(zhì)的變化——過去,它或許含有些微貶義;可是當下,世界各國因加速城市化發(fā)展,致使城市不斷膨脹,人口高度密集,人們不堪擁擠喧囂之苦,鄉(xiāng)村因此成為眾人心向往之的一片樂土。
澳洲國土遼闊,人口稀少,平均每平方公里只有2到3人。這兒的空氣純凈得幾近透明,含氧量高,深吸幾口便覺神清氣爽。天空藍得透亮,草木郁郁蔥蔥,幾乎每家每戶都是一座小花園。而悉尼正是一座典型的花園城市,即使在市中心,仍處處可見大片的開放式綠地。
雖然人少,商機有限,但是鄉(xiāng)村式的大花園卻吸引著越來越多的國外旅游者。他們將澳洲看作是回歸自然、返璞歸真的所在,是能夠讓心靈徹底放松的休閑勝地。
每天早上8點30分,我送外孫女上學。寬闊的茵茵草坪夾著水泥鋪就的小徑,上面留下了我們數(shù)不清的腳印。這里的大多數(shù)人家的圍墻只有齊膝高,視線沒有遮擋,我們常常一邊漫步,一邊欣賞,點評著各家各戶的房子樣式和花園的樹木。大多數(shù)的平房住宅,有的青藤爬滿墻壁,有的林蔭茂密,還有屋旁的大樹枝葉伸展開來,在屋頂上投下一片蔭涼。而悉尼的林蔭道上的景觀樹,一年四季輪番開花,萬紫千紅,美不勝收。除常見的紅、黃、粉、白、紫等顏色之外,甚至還有藍、綠、灰、黑等奇異的花色。有的花朵似葡萄般一串串垂落,有的是筆直的長莖上綻滿花朵,活像刷瓶子用的長毛刷??上н@些花我只能飽賞美色,卻不知它們的芳名。
每天我們沿著小鎮(zhèn)散步,常常是漫步數(shù)百米遠,也不見一個人影,仿佛天地間只有我們夫妻二人。那些高大的桉樹,盛開著芬芳的白色花朵,有時會有一只色彩斑斕的鸚鵡慢悠悠地飛落枝頭,竟是一點兒也不怕人。又有紅頭藍身的小鳥飛來飛去,以及像鴿子般的大鳥往來穿梭,我都叫不出名字。只聽得耳畔嘰喳啁啾,此起彼落。
悉尼市區(qū)每隔不到百米,就有一座草坪花園。草坪平展宛如綠色的地氈,上面時常有人席地而坐,休憩、聊天。桉樹、松樹、楓樹、紅豆樹等高大的喬木隨處可見。地處南半球的澳洲,與中國所在的北半球季節(jié)恰好顛倒,此秋彼春,此夏彼冬。這里冬季多雨,草地被澆灌得格外鮮嫩碧綠,真正是“芳草如茵”。可是到了夏天,雨量偏少,又有烈日暴曬,青草大多枯萎,所以這里的草地是冬綠夏黃,與我們中國正好相反。
在我們中國的北方,朝南是向陽;而在這里,朝北才是向陽。女兒家客廳的北窗,建筑設(shè)計特地向外側(cè)凸出,終日里光線充足,那張靠窗的小桌就是我讀書看報和寫日記的地方。當外孫女放學回家,家里的空氣頓時活躍起來,孩子講述學校里發(fā)生的趣事,我教她學中文,陪她練電子琴;而她又教我學英語?,槵樀淖x書聲,叮咚如水的琴聲,在房間里悠然彌漫……
傍晚,我們帶著外孫女到外面散步,在公園里和她一起玩飛碟、打羽毛球?;蛘咦诠珗@的長椅上與華人朋友們閑談,彼此詢問是第幾次來澳洲,女兒或兒子的工作情況等等。此時,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斑駁地灑落在我們身上。清風徐來,新鮮的空氣沁人肺腑,那種悠閑和愜意,無以言說。
在悉尼過圣誕節(jié)
一進入12月,悉尼的大小商店全部精心地裝扮起來:高高矮矮的圣誕樹,五顏六色的彩帶和彩燈,金色銀色的星星裝飾,還有小球和細帶、精致的燭臺上點燃的蠟燭、鹿拉雪撬的塑像、圣誕老人的小木屋……濃郁的圣誕氛圍撲面而至。此時的顧客也比平日為多,也許,人們來這里不僅是為了購物,更是為了感受這一年一度的節(jié)日氣氛吧!
距圣誕節(jié)還有兩周,各個大型商場開始出現(xiàn)真人版的圣誕老人。要知道,此時的澳洲正值盛夏,顧客們身穿薄衫短裙,而圣誕老人當然是人們熟悉的那個傳統(tǒng)形象,鮮紅色鑲白邊的厚棉襖,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再加上一副雪白的連鬢大胡子,雖然店里開著空調(diào),但這樣的全副武裝,扮演者難免要汗流浹背。盡管如此,這些“圣誕老人”們還是滿面笑容,并時刻應(yīng)顧客之邀,與他們在小木屋或圣誕樹旁合影留念。在這歡樂的節(jié)日里,裝扮圣誕老人恐怕是最苦的一件差事。但身為圣誕節(jié)的主角,沒有圣誕老人,節(jié)日氣氛就要大打折扣。
早在11月下旬,電視里就開始播映圣誕專題節(jié)目。女主持人以女性特有的細膩和體貼,向觀眾們詳細介紹如何把這個節(jié)日過得既快樂又輕松,她們邊演示邊講解,諸如裝飾圣誕樹的各種新樣式;不同房間和花園的各種布置和裝扮方案;如何針對不同對象選購適宜的圣誕禮物;圣誕大餐餐桌上的桌布、餐巾、餐具和燭臺的擺放,以及色調(diào)搭配;圣誕大餐可供選擇的各種菜單,菜肴用料的選購,以及每道菜的具體烹調(diào)制作;圣誕家庭舞會的布置與策劃;圣誕假期外出度假或觀光的旅游路線及休閑模式,有多種可供選擇的方案及其大致價格……涉及每個家庭在過圣誕節(jié)時需要操辦的一應(yīng)事務(wù),乃至細枝末節(jié)。而她們所作的各種提示、推薦和建議,十分貼近當?shù)匕傩盏纳顚嶋H。
圣誕節(jié)前,電視臺播出了耶穌誕生的圣經(jīng)故事,講述瑪利亞從圣靈受孕,到耶穌誕生在離耶路撒冷20公里的伯利恒小鎮(zhèn),安睡在馬槽中的故事。這與復(fù)活節(jié)時電視里播出的耶穌被釘上十字架、受難后的第三天復(fù)活的故事一樣,不過是帶領(lǐng)公眾重溫早已成為當?shù)孛袼滓徊糠值膫鹘y(tǒng)節(jié)日的來源和典故,沒有太多的宗教色彩,而是具有一定的知識性。
同我們中國人過春節(jié)一樣,隨著節(jié)日臨近,過節(jié)的氣氛也更濃烈。到了12月中旬,不僅商場、酒店、電影院,就連郵局、圖書館、寫字樓也布置了大大小小的圣誕樹。市中心的燈光裝飾火樹銀花金碧輝煌,有的人家也在住宅外墻裝飾了“圣誕快樂”字樣的彩燈。
居住在悉尼的華人們也入鄉(xiāng)隨俗,在圣誕節(jié)期間相互寄贈圣誕賀卡。那段時間,我看女兒忙于書寫和郵寄一疊疊的圣誕卡,而她收到的圣誕卡也已擺滿了客廳的書架和鋼琴。外孫女和她的小伙伴之間也互贈圣誕卡,要好的小朋友間還互贈玩具作為圣誕禮物。有的華人則在自家客廳里擺放一只青枝綠葉加蝴蝶結(jié)裝飾的圣誕環(huán)。
在這期間,女兒和她的朋友們帶著各自親手制作的菜肴,在一位朋友家里舉辦了有三十多人參加的圣誕聚會。還有一位朋友特地以圣誕家宴款待我們?nèi)摇?/p>
讓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外孫女學校舉辦的圣誕音樂會。
音樂會在附近的圣巴納勃斯教堂舉行,時間是圣誕節(jié)前一個星期日的上午。參加者除全校師生外,還邀請家長前來旁聽。
圣巴納勃斯教堂是一座新式教堂,屋頂設(shè)有十字架,外觀則有點像劇場。內(nèi)部設(shè)計注重采光和音響效果,寬敞明亮,音響清晰。十字架和神壇偏向一側(cè),正前方的墻上懸掛著大塊屏幕,可供播放幻燈片或筆記本電腦投影使用。屏幕下方是配備有全套現(xiàn)代音響設(shè)備的音樂臺。學校的圣經(jīng)老師客串音樂會主持人,只見她手持一個大木偶,以雙簧的形式,與木偶共同主持,生動活潑,十分契合兒童心理。一個個班級的師生依次起立,輪流合唱《平安夜》、《他降臨在圣潔的午夜》、《安睡在馬槽》、《慶此夜》、《鈴兒響叮當》、《為世界歡樂》等傳統(tǒng)圣誕歌曲。純真的童聲,在教堂里回旋婉轉(zhuǎn),繞梁不去。又有十幾名學生站在圣壇上,接力朗誦圣經(jīng)上耶穌誕生的故事。另外的十名學生則化裝成圣母瑪利亞以及他的未婚夫約瑟、牧羊人、天使等,配合朗誦內(nèi)容,在音樂臺上表演故事情節(jié)。接著,一個身披白袍手擎五角星燈的女孩,演唱《神圣夜》,為她伴唱的是一群一二年級的小學生,一面唱,一面輕搖手執(zhí)的五角星。所有這些節(jié)目,幾乎全依靠天籟般的純美童聲,讓在場的成人們聞之動容。
音樂會的壓軸節(jié)目,是各班級的代表輪番上臺,為窮人捐贈圣誕禮物。禮物由各個班級的學生自愿捐款集體購買,外孫女說她捐了2澳元。
圣誕夜,悉尼市在情人港廣場舉行盛大的圣誕音樂晚會。臨時搭就的舞臺燈火閃耀,當紅歌星們輪流出場獻唱。她們袒胸露背,短裙涼鞋,所唱的圣誕歌頗有些搖滾風味。我們并沒去晚會現(xiàn)場,在家里收看電視實況轉(zhuǎn)播。女兒說,當?shù)厝藢@臺晚會的重視程度,不亞于中國人對待中央電視臺的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
此外,近郊的某處海灘上還舉行了另一場圣誕燭光音樂會。聽親臨盛會的鄰居說,參與者每人手持一支點燃的蠟燭,在專職指揮下,齊聲合唱圣誕歌。上有星光映照,下有波濤伴唱,海風習習,暑氣頓消。這一晚會也是一年一度,已持續(xù)多年,參與者越來越多。只可惜我未能身臨其境。
節(jié)后的第二天,即12月26日,許多商店開門營業(yè)半日,削價銷售圣誕節(jié)剩余商品。一棵190厘米高的圣誕樹,原價180澳元,折后價為80澳元;原價7澳元的一打圣誕卡,則僅售2澳元。女兒想買一顆圣誕樹,可惜已售罄,她只好買了幾打圣誕卡回來,為明年的圣誕節(jié)作準備??磥?,澳洲人的消費行為,除了“今天花明天的錢”,竟然也有“明天花今天的錢”。
如果說,在大雪紛飛的北半球,人們歡度一個銀白色圣誕節(jié),那么在南半球的澳洲,于烈日之下穿著短褲T恤,我們度過了一個更為難忘的橙色圣誕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