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
冰藍帶親戚家的兩個小朋友爬一座古塔。臺階很陡,3個人好不容易才走了一個來回。結果兩個小朋友抱怨:“這樣就結束了呀?那票錢就太不值了。我們再爬一趟吧!”無奈之下,冰藍只好陪著兩個小朋友又走了一遍“魔鬼路”。出塔后,兩個小朋友很開心:“這才值了!”冰藍嘆了一口氣,說:“是你們的腿直了吧。”
熱
編輯部接到一位南方作者的咨詢電話,對方聲音很輕,交流起來頗為困難。掛掉電話,實習編輯芳庭擦了擦汗,說:“可能是因為他們那邊比咱們這邊更熱,所以人都熱得有氣無力?!?/p>
回答
總編跟廣告部的相主任談論某件事情。
總編:“這件事,咱們也許可以這樣辦。首先怎么怎么樣,然后怎么怎么樣,最后可以這樣……去辦吧!”
相主任:“臣妾做不到啊……”
修理工
編輯部的門鎖壞了,鎖上了打不開,打開了又鎖不住。冰藍和小史拿著螺絲刀擰來擰去,情況并沒有多大改變。美編小馬先生研究了一會兒,提著錘子對著鎖扣“咣咣咣”一頓猛敲,門鎖竟然好了!小馬先生說:“你們以為拿著螺絲刀就是修理工了?”
自從寫文章后,我就與一些薦稿朋友結了緣。有一天,一位薦稿人加了我的QQ,說在《現代婦女》上讀到我的一篇寫母愛的文章,既喜歡又感動。于是,我倆便相識了。
各自都忙,聊天的機會并不多。但是,我卻能感覺到她是一個溫暖的善者。她的QQ簽名寫道:暖人心,玲瓏玉,慈悲念,種福田。一份短短的簽名,讓我讀出了她的明媚、溫暖和善良。于是,我對她有了好感。去往她的博客,想對她做進一步的了解。博客上有她積累數年的人脈,看出她算是一個資深的薦稿人了。可是,文章寥寥。我并沒有問她博客上的文章為何這么少,也沒有問她為什么把以前的文章和評論都刪掉了。
一天,她告訴我,《現代婦女》用了她的一篇原創(chuàng)文章,是她寫的讀后感。她選的正是我寫母愛的那篇文章。她擬的題是《你溫暖,周圍也溫暖》。她很高興地把文章與我分享。其中,最后一段文字如下:“善待每一個生命,善待這最后一段旅程。因為,他們的生命,最終會疊加成我們的生命。我一直相信:你溫暖,周圍也溫暖!你光明,世界就不黑暗!”
短短的三四百字文章雖然簡單,卻是她內心的寫照,是她人生態(tài)度的寫照,也是她生活方式的寫照。
她時不時地為我通報一些好消息:哪一期雜志轉載了我的文章,哪一期稿費已發(fā)。一天,她告訴我,我的另一篇文章被《談心》轉載了。我問:“《談心》是什么?從來沒聽說過?!?/p>
她說:“是佛刊?!?/p>
我這才知道,她已正式皈依佛門,遵守戒律。
在為數不多的交流之中,我們彼此解讀對方的內心世界。她讀我的文字,我讀她的溫暖,一寫一薦,倒配得合適。
有一天,她的QQ再次發(fā)來消息:“羅老師,您好。一直用這個QQ號跟您聯(lián)系的是我老公。他3年前患了腦出血,因為右側肢體不便,一直沒有上班,在家用左手上網,做薦稿。6月2日,他突發(fā)心梗離世了。薦稿是他最大的樂趣。他生前一直要教我做薦稿,我都沒有學,現在我想繼續(xù)完成他的心愿。以后我還會用這個號上網,希望您能繼續(xù)把作品發(fā)給我,支持我。盡管我現在才剛剛開始,但我會努力的,謝謝您!”
看著這些文字,突然覺得它們如沉沉山石,壓在我的心頭,讓我沉重,讓我窒息。我突然明白,“她”的簽名“暖人心,玲瓏玉,慈悲念,種福田”是“她”歷經磨難后的豁達、堅強和明媚告白;“她”心懷慈悲,向善向佛也是努力用另一種方式延續(xù)自己的生命……這一切竟有著這樣我所不知的原因。
一個臨近生命終點的人,卻沒有因命運而殘。他不自棄、不自絕、反而更堅強、更樂觀、更溫暖。他一直在用他的左手敲擊鍵盤,也在敲擊命運之喉。
他已經走了,再也不能與我談人心、談溫暖、談善念、談堅強??墒?,卻有另一位人接過他的文字,牽過他的手,扶著他,走完他未竟的人生之路。
我還能說些什么呢?
除了疼痛的感動和滿滿的清淚,別無其他。
(廣西作者 羅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