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多芬說:我情愿寫10000個音符,也不愿寫一個字母。
而我,情愿用10000個字,去換貝多芬的一個音符。但我知道,他根本不稀罕。
有什么辦法?在偉大的藝術(shù)與它謙卑的粉絲之間,就存在著這種不平等。
但我依舊虔誠地朝拜著,并且相信:每寫下10000個字,就與音樂圣殿的距離又近了一個音符……
給你一張黑膠唱片,你會做什么?會嫌棄地撇嘴。
的確,黑膠唱片作為一種聲音和音樂的載體,占據(jù)的是20世紀(jì)的音樂市場,涵蓋的是從78歲的祖母到45歲的大叔們的青春記憶,聽遍天下音樂的你們,早就視黑膠唱片為車庫里的處理品,數(shù)碼時代的老古董了。
但是,別忘了滾石樂隊、“縱貫線”組合和史泰龍《敢死隊》的成功,老男孩也有新出路,老男人也有新春天!同理,“老品種”也有新機(jī)會,“老物件”也有新用途,關(guān)鍵看你怎么玩出新意來。以下介紹的是黑膠唱片的幾種“另類”用途,一起來欣賞——
可以做SleeveFace
就是錯覺攝影,也是一種讓“驢唇”對“馬嘴”的變臉游戲:將唱片的封面與人的身體通過拍攝的角度拼合在一起,形成瞬間蒙太奇效果,制造出一幅二維世界與三維世界的完美“合成”圖。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不需要多好的相機(jī),玩得都是想象:將艾麗西亞·凱斯的唱片擋在一只獅子狗面前,她的卷發(fā)和它的卷毛竟然完美貼合?親吻中的戀人,用列儂和洋子的專輯擋住臉,專輯的名字《雙重幻想》原來是弦外之音,點睛之筆!還有,希臘國寶歌后Nana Mouskouri在專輯《Over & Over》的封面中微俯著身,她在看什么?網(wǎng)友的SleeveFace給出解讀:看手上正在玩的猴皮筋兒……憑著自己的SleeveFace作品,多少平凡人成為了一刻鐘的波普藝術(shù)家!
可以打僵尸
如果在你家屋外出現(xiàn)僵尸,該怎么辦?英國青年肖恩和他的廢柴好友艾德面對僵尸的步步緊追,情急之下發(fā)現(xiàn)黑膠唱片是對付僵尸的一大利器,于是兩人搬出肖恩多年來精心收藏的唱片箱——如果就此一人一張擲飛碟一般扔出去,電影《僵尸肖恩》就不cult了,對!且讓僵尸在幾步之外晃蕩著,他們得忙里偷閑選一選:“《憂郁星期一》?”“那張是最初版?!薄啊蹲嫌辍罚俊薄安恍?!”“《時代的象征》?”“絕對不行!”“《蝙蝠俠》原聲碟?”“丟吧!”“《險峻海峽樂團(tuán)》?”“扔!”……所以沒有所謂的垃圾唱片,每張唱片都有它的存在價值!
可以嚇唬鳥
如果你堅持僵尸只現(xiàn)身于噩夢中,那小鳥總可能出現(xiàn)在窗外吧?如果它們用喙連續(xù)敲打著窗玻璃,那不是跟僵尸拍門有異曲同工之煩嗎?美國幽默作家大衛(wèi)·賽德瑞斯就遭遇到這種狀況,他在《甩不掉的尷尬》一書中寫道:在用談心、做稻草人等方法驅(qū)趕鳥兒均不見效之后,他想到了唱片封套,遂將羅貝塔·弗萊克的專輯《第二章》貼在臥室的窗戶上,這位看起來很和善的歌手真把鳥兒嚇住了,它們轉(zhuǎn)向另一個房間,于是他又將鮑勃·迪倫、布魯斯·斯普林斯汀和唐納·薩瑪?shù)膶]嬞N在窗上,結(jié)果這些鳥被嚇得魂飛魄散,倉皇飛走了……大衛(wèi)從此歡喜無憂了,但那些站在窗玻璃上的創(chuàng)作型歌手,卻在懊惱地想:鳥眼看人低!
可以做骨灰唱片
每次聽到“骨灰級粉絲”這個詞,都遍體生寒,沒想到有人偏向虎山行,居然為骨灰級粉絲研制出骨灰唱片——英國音樂制作人詹森·里奇創(chuàng)辦了And Vinyly公司,有一位客戶是一檔流行音樂節(jié)目主持人,家人希望他死后能在他最喜歡的俱樂部多次播放他的唱片,于是詹森想到這個創(chuàng)意:把逝者的部分骨灰添加到制作唱片的原料乙烯基中,然后把它們變成一個以死亡為主題的紀(jì)念品。骨灰唱片的基本包裝成本2000英鎊,最多可制作30張,多加一些錢,就可以把骨灰唱片送到世界各地的商店,像其他任何普通唱片一樣出售——聽到真正的死亡之歌,你有沒有不寒而栗?
可以做“DO”很多事
荷蘭著名廣告公司kessels kramer不是倡導(dǎo)“DO”品牌精神嗎?就是鼓勵消費(fèi)者與產(chǎn)品互動,那我們可以與一張黑膠唱片做哪些互動呢?
可以用舊唱片制作果盤,唱片中心的小孔剛好用來漏水;可以將舊唱片變成個性時鐘:你不覺得圓唱片與表盤形狀相同嗎?只要再加上時針、分針、秒針和機(jī)芯就OK了;可以用舊唱片做鏡子、燈具、隔熱的杯墊、墻面裝飾等等,當(dāng)然,更有厲害的人,直接設(shè)計出留聲機(jī)自行車,將車的前后輪各配備了一張黑膠唱片,一旦自行車行駛起來,動人的音符就會通過車后座上的喇叭傳遞出來,讓周圍的行人與你一起愛音樂,愛運(yùn)動……
說了半天黑膠唱片的“另類用途”,都是紙上談兵,因為聽盒式帶長大的我們,幾乎沒有人能擁有一張黑膠唱片。著名樂評人王曉峰曾撰文回憶十多年前自己(也是一代人)聽歌曲的經(jīng)歷:站在雪地里等了兩個多小時,等來要等的人,花15元從他手里買了一張Modern Talking的唱片,拿到唱片后,坐公車去住四環(huán)邊上的同學(xué)家里,跟她換了一張“滾石”樂隊的唱片,然后又到另一個朋友的家里,把這張唱片轉(zhuǎn)錄到磁帶上,因為自己沒有密紋唱機(jī),聽不了唱片,等一切搞定,回到家里,已是半夜11點,當(dāng)滾石的《涂上黑色》從錄音機(jī)里傳出來,王曉峰“幸福地流出了眼淚”……
曾經(jīng)汗滴禾下土、張張皆辛苦搜集來的唱片,說丟就能丟掉嗎?如果我擁有黑膠唱片,絕不會用它打僵尸、驅(qū)趕鳥、做成各種手工制品……不會!我唯一可能與它做的游戲是:在有情感壓力時,讓雙手埋在唱片中,觸摸它,整理它,通過重新排序,擺放出新的心境。我只會發(fā)揮唱片的一種職能作用:用高保真的音樂,“高保真”我所有的舊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