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聞”欄目剛剛第三期，我就迫不及待地想去采訪這兩個年輕的攝影人。想法簡單而直接——希望能給真誠跋涉在攝影路途上的年輕人些許精神和世俗的安慰：我們并不孤單，行走終能到達。

采訪他們，除了年齡，我沒有任何心理優(yōu)勢。其實再一深想，年齡更談不上是優(yōu)勢。從信奉“窮而后工，死而后名”到“大器晚成”，直至“成名要趁早”，人們對于成功的渴望越來越急不可待。

無論出于成熟的藝術(shù)思索還是自然的單純喜愛，盧彥鵬和黃京兩人早早就明確了自己的攝影方向，在清晨出發(fā)，并幸運抵達，年紀輕輕便嶄露頭角。

黃京就像初生而早熟的孩子，貪婪地觀察這個世界。孩子對于世界的細節(jié)異常關(guān)注，善于在我們司空見慣、熟視無睹的角落發(fā)現(xiàn)珍寶。而涉世之初，也總是被生命中的偶然性迷惑。這時，很多必然的東西離我們還很遙遠。于是，我們面對細節(jié)與偶然性，興奮，沮喪，憤怒，成為詩人。

偶然性的照片總是奇特的，但是這奇特與其說引向怪異，倒不如說是——好玩兒，彰顯生命的有意思（不是意義）。 單純是一個極其偉大和困難的詞匯，物理學(xué)家們薪火相傳，支撐他們的就是這樣一個信念：總能找到一個更簡單的真理，來解釋這個世界。在教育女兒的過程中，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生命為數(shù)不多的道理，其實已經(jīng)在簡單的童話中告訴了我們。

我最嫉妒年輕人的，是他們對生命的新奇感，沒有經(jīng)過紛繁世事的沖刷，仍舊豐盈。當然，更可能，觀看偶然的世界的能力本身就是一個偶然的恩賜。于是黃京才成為黃京。

如果說黃京的照片就像偶然拾揀到的一個個生命片斷，是關(guān)于緣分，沒有任何未來或者過去的指向，沒有大的歡喜與慈悲，那么，盧彥鵬的照片則是一個沒有偶然性的世界。就像在攝影誕生之初，長時間曝光所拍攝下來的，都和偶然與瞬間無關(guān)，想描寫海浪與輕煙的痕跡都不可能，一切歸于氤氳。

風(fēng)景站在那里等著被看到，仿佛等了一萬年。用幾百分之一秒的快門就顯得太潦草了。

盧彥鵬的攝影作品彼此獨立，又相互關(guān)聯(lián)，以影像與繪畫疊印的方式將鹵化銀和畫筆這兩種不同介質(zhì)融合在一起。以目前攝影通行的標準衡量，它們的表現(xiàn)手法和影像語言非常另類、獨特，帶給習(xí)慣了傳統(tǒng)攝影作品的觀者視覺和心理上的沖擊與挑戰(zhàn)。攝影術(shù)誕生發(fā)展和美術(shù)的鳳凰涅磐大致是同一時期。當攝影現(xiàn)代性的表現(xiàn)仍在畫面構(gòu)成上打轉(zhuǎn)，由決定性瞬間向非決定性乃至反決定性瞬間轉(zhuǎn)變時，架上繪畫卻在思維方式、美學(xué)取向和游戲規(guī)則等方面都發(fā)生著天翻地覆的革命性變化。杜尚曾極端地說：作品只要進入博物館，就是藝術(shù)的僵尸。于是抽象主義不再時興，現(xiàn)成物品被肆意裝配拼貼在畫布上的手法也變得過時，以照片為藍本的照相寫實主義一度風(fēng)行，藝術(shù)家們甚至直接在照片上作畫。沒有什么不可以嘗試，沒有什么不可以推翻。

盧彥鵬無視清規(guī)戒律，偶然在攝影的平原上找到一個出口，最終奔流成河，給攝影增添了一道景觀。即使只為了表現(xiàn)對攝影本身的自信，我們也應(yīng)該歡迎這樣的闖入。放眼藝術(shù)領(lǐng)域的離經(jīng)叛道，他在攝影領(lǐng)域的折騰實在是太溫柔與和善，天真得像個孩子。

在商業(yè)社會，藝術(shù)作為形而上的精神產(chǎn)品，想要獲得世俗意義的成功，越來越深地仰仗經(jīng)濟甚至政治的認同與扶持。但這遠非那種令人不快的合謀關(guān)系。每位藝術(shù)家個體想要成功，即使是商業(yè)上的功利性成功，首先仍是要對自己和自己的藝術(shù)觀真誠，忠于自己的獨特感受，并盡可能極致地予以表達。完成了這些之后，才談得上被發(fā)現(xiàn)。資本扶持、展覽機制、市場認同、收藏體系、公眾輿論等這些藝術(shù)外部的運作僅是輔助。這頗合中國儒家傳統(tǒng)的“內(nèi)圣外王”之道的要義。

各人的成功路徑和體會當然不同，其實總結(jié)下來只是六個字：真誠、理想、努力。就像武林秘籍，容易的是道理，難的是修煉。

我們都生活在生命的偶然與必然之間，生活在旅程的起點和終結(jié)之間，以攝影的名義顧盼。我們唯一能決定的是盡早出發(fā)，享受旅程。成功的早晚或成名的有無，倒不是那么重要與絕對的事了。

吳曉凌

黃京簡介

黃京，1987年生于廣州，現(xiàn)居深圳，畢業(yè)于廣州美術(shù)學(xué)院攝影與數(shù)碼藝術(shù)專業(yè)。曾在杭州（2007）、廣州（2009）、德國索姆斯和法國巴黎徠卡畫廊（2011）、香港新國際機場（2012）舉辦個人攝影展。2010年獨立出版?zhèn)€人攝影集《憶》。2011年獲徠卡奧斯卡-巴納克攝影獎新人獎參加法國阿爾勒攝影節(jié)。

您是如何與攝影結(jié)緣？

剛接觸攝影那會是高中一年級，老實說吧，那會拿起相機純粹是覺得很帥，能吸引女孩子眼球，增強自信。

談?wù)勀玫牡谝慌_相機？

那是2003年，第一臺相機是尼康的D70，下場一般。那會兒不懂，覺得攝影就是在公園里拍花拍女孩子，有一臺數(shù)碼單反和長焦鏡頭才是正道。我記得去器材店的時候問過一套M6的價格，和D70也差不多，一萬多一套。旁邊一大哥向我喊道：“現(xiàn)在誰還用膠片啊?！庇谑俏揖土x無反顧買了D70，后來在網(wǎng)上跟人換了臺蘇聯(lián)仿徠卡。

您現(xiàn)在用什么攝影器材？

現(xiàn)在用的是徠卡的M4-P和兩個鏡頭， summicron 35 2和elmarit 28 F2.8。

您最合手的攝影器材是什么？

就是這臺M4-P和這兩個鏡頭了，中途換過無數(shù)無數(shù)的相機，還是這臺好使。

您覺得攝影最好的展示方式是什么？

有很多哦，我現(xiàn)在最喜歡在iPhone上看照片，屏幕好，大小也適合我的習(xí)慣。非常喜歡的照片會手工放大，然后裱好掛起來。

膠片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有的，這個問題很多人討論了很多年，我不慘和，我只是十分依賴膠片獨有的效果。

攝影對您意味著什么？

很難去解釋清楚，也許跟吃飯一樣普通而必要。又或許像一種個人特征，背著相機走在路上我會覺得自然，不背的話會覺得沒有自信，覺得自己啥也不是。

您從攝影得到的最大的收獲是什么？

一大堆的好照片一大堆的好故事一大堆的好朋友。

決定成功的因素有多少，以及它們的重要次序？

我還沒成功呢，要是知道有什么因素決定成功，我早就成功了，哈哈。

您曾經(jīng)的最大的困難或挫折是什么？

現(xiàn)在吧，從開始拍照至今進入過兩次瓶頸，現(xiàn)在第三次，前兩次的方法都不管用了，要另想辦法了。

您從中得到什么經(jīng)驗教訓(xùn)？

找平衡，形與心的平衡，很難找，找到了很容易又偏移了，繼續(xù)找。

您最看重攝影師的什么品質(zhì)或素質(zhì)？

說不出來，沒有什么固定的標準，但是我能通過一個人的照片知道這個人有沒有愛。

您最喜歡的在世的和過世的攝影師各是誰？

克勞迪·斯魯本，山本昌男，張照堂，艾略特·厄維特，奧古斯·桑德，寇德卡，還有很多無名的作品，不知道是誰拍的但非常地棒。

您最喜歡的攝影主題是什么？

從開始攝影到現(xiàn)在都有很多人叫我選個主題去拍攝，有點煩，我就是沒有主題，哈哈?；哪菊f過，自己的生命就是一個很大很大的主題。

您最喜歡的攝影作品是哪些？

前面說的我喜歡的攝影師每個人都有好幾張我很喜歡的作品，例如斯魯本的一群死豬，寇德卡的倒掛的鳥，艾略特的狗兒，山本昌南的小麻雀，還有張照堂的大豬背。

決定一幅攝影作品好壞的因素是什么？

對我來說就是一眼能認出來的“神”，攝影師找到心靈平衡的瞬間拍攝到的照片必定有“神”。

您認為攝影的未來會是怎樣？

一切隨緣吧，預(yù)言還是留給學(xué)者來推測吧，我連自己的未來都看不見，何以看見攝影的未來呢？

您有什么未來的攝影規(guī)劃和方向？

我會繼續(xù)我原有的拍攝方式，還能挖得下去自然要繼續(xù)挖，挖歪了挖不下去了再另想辦法吧。

獲獎對您意味著什么？

獲獎到現(xiàn)在也沒過多久，暫時看不清楚意味著什么，獲獎后我就稀里糊涂了，我只知道，參賽的時候我做了大量的工作，包括選片編排，還有各種事務(wù)，絕對提升了自己的能力。

都說成名要趁早。您怎么看？

不早了，到2011年獲獎我已經(jīng)拍了8年照片了，算老人不算新人了。身邊有很多朋友拍了不到幾年的就已經(jīng)獲大獎了，要看攝齡不要看年齡，哈哈。

您對同樣年輕的攝影師有什么忠告？

做自己真的喜歡的事情就好啦。

您最喜歡什么樣的生活方式？

暫時來說還是比較懷念大學(xué)生活的，一大幫朋友，有寒暑假，能一起去下鄉(xiāng)。

決定您一生重要走向的“決定性瞬間”是什么時候，怎樣的場景？

2006年高考，臨考前一天想放松一下，買了本過期的攝影之友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有2005年克勞迪斯·魯本在廣東美術(shù)館的展覽介紹。看完他的照片，我猛然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拍照了。

您一生最初的記憶是什么？

一兩歲時移居深圳，在木頭龍（地名）的房子里，綠色白色的馬賽克地板上跑過一只蟑螂。

您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是什么？

跟一幫好朋友一起出游拍照玩樂，挖掘各種舒服的角落。

您一生中最悲傷的時刻是什么？

夏天的午后，約不到朋友一起拍照，又不想呆在家，自己一個人很可憐地走在街上，不知道去哪里好。

您喜歡讀什么方面的書籍？

散文，詩，歷史，藝術(shù)史論，還有一些不錯的雜志，唯一不愛看的是小說。

讓您感到放松的事情是什么？

每個月頭發(fā)錢了，馬上去搬一箱膠卷回來的時候。

讓您感到緊張的事情是什么？

每個月尾錢花完了，膠卷都沖好要準備拿去掃描的時候。

您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小時候沒好好學(xué)英語。

您最遺憾的事情是什么？

前年去法國領(lǐng)獎，第一次出國居然去不成盧浮宮。

您最恐懼的是什么？

各種考試。

如果能選擇的話，您希望讓什么重現(xiàn)？

讓我再讀一次美院吧。

您珍視自己的哪種能力？

還能比較像小孩子一樣地看身邊的事情。

您希望擁有哪種才華？

我還想增添一點音樂才華，哈哈。

如果可以，您希望擁有什么樣的超能力？

瞬間轉(zhuǎn)移，因為作為攝影師開銷最大的其實是路費。

您這一生中最愛的人或東西是什么？

心愛的人在我的照片里。

您目前的心境怎樣？

剛出來做自由職業(yè)者，有點亂，還沒有習(xí)慣放養(yǎng)生活。

您的行為準則，生活信條是什么？

最好不要麻煩別人。

您有什么樣的口頭禪？

沒什么口頭禪，但是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是“是但啦”，廣東話里“隨便啦”的意思。

您的座右銘是什么？

平靜而強烈，自由而無用。

您認為人最可貴的品德是什么？

某些方面可以平等對待自己和他人。

您認為人生最完美的幸福是什么？

是幸福就談不上完美，太完美了你不會覺得幸福的。

您認為什么是不幸？

敷衍了事卻得到很高的贊賞。

人身上可以被諒解的缺點是什么？

暫時的惰性。

人身上最使您厭惡的缺點是什么？

過橋拆板，忘恩負義。

您認為什么樣的人的命運最可悲？

一輩子驕傲地活在大眾觀念下，沒有獨立思考能力。

您最看重朋友的什么品質(zhì)？

坦誠。

您覺得男性什么品質(zhì)最重要？

穩(wěn)重。

您覺得女性什么品質(zhì)最重要？

感性。

您認為什么叫明智？

裝瘋賣傻，大智若愚。

您怎樣看待名望？

名望是好東西，能帶給你很多想要的，但同樣要承受所帶來的痛苦。就像廣東人吃川菜，辣得冒眼淚，但又停不了口。

您認為程度最淺的痛苦是什么？

吃麥樂雞的時候掉了一塊在地上。小時候要是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會覺得上天對我很不公平，隨著要承受的東西越來越多，以前天大的事，現(xiàn)在都無所謂了。

您如何評價這個時代？

嘴邊老掛著老爸老媽那個年代如何好，未來孩子們的生活如何好，但多想幾步，還是現(xiàn)在好，不是常說活在當下嘛。

您怎樣看待人類的未來？

會越來越好的，我是充滿希望的。

如果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某個方面，您最想改變什么？

要想一個主意能讓世界那么多人都開心是很費神的，自會有人去改變它，我什么都不想動。

您覺得生命的意義是什么？

生命在于折騰。

您希望以什么樣的方式死去？

一覺睡過去沒醒過來，最好是作著美夢。

假想一下，您希望自己的墓志銘怎樣撰寫？

學(xué)習(xí)武則天，空白吧，真不擅長寫這種東西。

除了上述問題，您有經(jīng)常在腦海中自問自答的問題嗎？是什么？

平時很少思考，不愛動腦。

盧彥鵬簡介

盧彥鵬，1984年生于福建，2005年起生活于北京。《靈魂出竅》曾參展平遙國際攝影大展（2009）、《空-山》在北京藝術(shù)-8畫廊展出（2010），《空-氣》在平遙（2011）、上海、香港展出（2012），《禁止靠近的風(fēng)景》在北京、《構(gòu)筑詩意的徙居》在成都展出（2012）。曾獲三影堂攝影新人獎（2009）、色影無忌“年度新銳”（2010）、荷蘭FOAM攝影博物館Foam paul huf 世界100位攝影師提名、平遙國際攝影大展大獎（2011）、大理國際影會亞洲十佳先鋒攝影師獎（2012）。

您是如何與攝影結(jié)緣？

2005年，弟弟給了我一個老相機！

談?wù)勀玫牡谝慌_相機？

祿來3.5F。

您現(xiàn)在用什么攝影器材？

雜牌，德國60年代左右的Lomo 6×9畫幅。

您最合手的攝影器材是什么？

祿來雙反。

您覺得攝影最好的展示方式是什么？

沒有最佳，根據(jù)空間變化。

膠片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有！

攝影對您意味著什么？

迷失和尋找！?。?/p>

您從攝影得到的最大的收獲是什么？

留下印記！

決定成功的因素有多少，以及它們的重要次序？

天賦-運氣-時間。

您曾經(jīng)的最大的困難是什么？

成為一個父親！

您從中得到什么經(jīng)驗教訓(xùn)？

一起成長！

您最看重攝影師的什么品質(zhì)或素質(zhì)？

有天賦，哪怕他有性格缺陷，都可以理解?。。?/p>

您最喜歡的攝影師是誰？

弗孔。

您最喜歡的攝影主題是什么？

都喜歡，隨自己經(jīng)歷變化！

您最喜歡的攝影作品是哪些？

都喜歡，但《石頭的記憶》是最特別的。

決定一幅攝影作品好壞的因素是什么？

能不能打動自己。

您認為攝影的未來會是怎樣？

未來會是影像的世界。

您有什么未來的攝影規(guī)劃和方向？

秘密！

獲獎對您意味著什么？

對關(guān)心你的人是個安慰，沒了?。?！

都說成名要趁早。您怎么看？

也許！

您對同樣年輕的攝影師有什么忠告？

用心！

您最喜歡什么樣的生活方式？

自由！

您一生最初的記憶是什么？

對著家門口的一條蛇舞蹈！

您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是什么？

女兒出生！

您一生中最悲傷的時刻是什么？

還沒有！

您喜歡讀什么方面的書籍？

每個階段不一樣，最早《童話》《神話》，后來《魯濱遜漂流記》，《馬爾多羅之歌》等。

讓您感到放松的事情是什么？

音樂和電影，酒和獨自行走?。?！

讓您感到緊張的事情是什么？

女孩坐得離你很近?。?！

您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父母搬家時，丟失了愛人凌華的日記！

您最遺憾的事情是什么？

搬家時，我不在現(xiàn)場！

您最恐懼的是什么？

意外！

如果能選擇的話，您希望讓什么重現(xiàn)？

我更期待將來！

您珍視自己的哪種能力？

敏感！

您希望擁有哪種才華？

音樂！

如果可以，您希望擁有什么樣的超能力？

隱形術(shù)！

自己的哪個弱點讓您不能忍受？

很容易對家人發(fā)脾氣。

您這一生中最愛的人或東西是什么？

珍惜所有人！

您目前的心境怎樣？

平靜，偶爾會對親人發(fā)脾氣。

您的行為準則，生活信條是什么？

隨性！

您有什么樣的口頭禪？

粗口，三字經(jīng)。

您認為人最可貴的品德是什么？

善良！

您認為人生最完美的幸福是什么？

和家人一起！

人身上可以被諒解的缺點是什么？

幾乎都可以諒解！

人身上最使您厭惡的缺點是什么？

卑鄙無恥！

您最看重朋友的什么品質(zhì)？

真誠！

您覺得男性什么品質(zhì)最重要？

擔(dān)當！

您怎樣看待名望？

虛無。

假想一下，您希望自己的墓志銘怎樣撰寫？

無字，空白！

您有經(jīng)常自問自答的問題嗎？是什么？

自己是不是很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