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玲, 仇少君, 檀菲菲, 楊紅軍, 劉京濤, 陸兆華,
(1. 濱州學院山東省黃河三角洲生態(tài)環(huán)境重點實驗室,濱州 256603;2. 中國農(nóng)業(yè)科學院農(nóng)業(yè)資源與農(nóng)業(yè)區(qū)劃所,農(nóng)業(yè)部植物營養(yǎng)與施肥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81;3. 中國礦業(yè)大學(北京)化學與環(huán)境工程學院恢復生態(tài)研究所,北京 100083)
鹽分和底物對黃河三角洲區(qū)土壤有機碳分解與轉(zhuǎn)化的影響
李 玲1, 仇少君2,*, 檀菲菲3, 楊紅軍1, 劉京濤1, 陸兆華1,3
(1. 濱州學院山東省黃河三角洲生態(tài)環(huán)境重點實驗室,濱州 256603;2. 中國農(nóng)業(yè)科學院農(nóng)業(yè)資源與農(nóng)業(yè)區(qū)劃所,農(nóng)業(yè)部植物營養(yǎng)與施肥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81;3. 中國礦業(yè)大學(北京)化學與環(huán)境工程學院恢復生態(tài)研究所,北京 100083)
土壤鹽堿化能抑制微生物活性,影響土壤有機碳的分解與轉(zhuǎn)化。以黃河三角洲鹽堿耕地為研究對象,采用室內(nèi)恒溫培養(yǎng)法,設置3個NaCl鹽分梯度(S1:0.1%;S2:0.5%;S3:0.9%),通過在土壤中添加不同底物(CK:不添加底物;N:添加氮;C:添加碳;C+N:添加碳+氮),研究該土壤釋放CO2-C量、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SMBC)、土壤微生物呼吸商(qCO2)及溶解性有機碳(DOC)對鹽分和底物的響應。結果表明:在45 d的培養(yǎng)期內(nèi),CK、N處理中S1鹽分土壤釋放CO2-C量最高,S2和S3明顯低于S1,降低幅度分別為18.3%—23.7%和24.3%—39.8%。C、C+N處理中3個鹽分土壤釋放CO2-C量差異較小,特別是在C+N處理中,3個鹽分土壤釋放CO2-C差異不顯著。4個底物處理中,SMBC均在S1和S2鹽分中含量較高,S3鹽分最低。與CK相比,N處理并不能提高SMBC含量,C、C+N處理可明顯提高SMBC,但S1和S2鹽分土壤提高的幅度(80.4%—80.5%、58.0%—58.7%)明顯高于S3(68.9% 、49.7%)。4個底物處理中,qCO2均在S1鹽分土壤中最高,C、C+N處理可明顯提高qCO2。CK、N處理中3個鹽分土壤DOC差異不顯著,C、C+N處理中S3鹽分土壤DOC較高。說明在無碳源輸入條件下,增加鹽分含量能明顯抑制土壤釋放CO2量。添加碳源后,鹽分含量對土壤釋放CO2的影響變小。微生物對碳源和鹽分脅迫的響應較快,添加碳源能明顯提高微生物數(shù)量及其活性。但較高鹽分(含鹽量gt;0.5%)可明顯降低土壤微生物活性及對外源碳的利用率,導致較高鹽分SMBC及qCO2較低而DOC較高。
土壤鹽分;底物;CO2;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土壤微生物呼吸商;土壤溶解性有機碳
目前全球鹽堿地面積總計約10億hm2,其中我國有近1億hm2[1],且次生鹽漬化土地面積仍在不斷擴大。鹽堿化是引起土地退化的重要因素之一,導致土壤肥力普遍較低,制約鹽堿地的土地生產(chǎn)力。土壤碳素是維持土壤肥力的重要因子,在改善土壤理化性狀、生物學特性及保肥供肥方面發(fā)揮重要作用。土壤微生物是土壤碳循環(huán)的主要驅(qū)動力,土壤的鹽堿化影響土壤微生物活性,進而影響土壤碳素的循環(huán)過程。因此,加強鹽堿地土壤碳循環(huán)過程的研究對進一步了解鹽堿地及鹽堿化過程在全球碳貯存及排放中的作用具有重要意義。
鹽堿化土壤在碳循環(huán)中扮演“匯”、“源”的角色日益受到重視,一部分學者指出較高的鹽分含量抑制土壤釋放CO2量[2- 3],外源碳在高鹽分土壤中的礦化率明顯低于低鹽分土壤,甚至僅為低鹽分土壤的50%左右[3],但也有學者發(fā)現(xiàn)加入外源碳后鹽堿地土壤釋放CO2量高于非鹽堿地16%—31%[4],特別是最新研究表明鹽堿地能吸收大氣中的CO2[5],因此鹽堿化土壤有機碳分解機制的研究有待進一步加強。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和溶解性有機碳是有機質(zhì)轉(zhuǎn)化為活性碳的主要形式,土壤微生物呼吸商是衡量微生物活性的重要指標,三者均是反映土壤有機質(zhì)周轉(zhuǎn)的參數(shù)。目前鹽分含量對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的影響仍存在爭議,如在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州的高原土壤中添加鹽分后,高鹽條件下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是低鹽分條件下的3倍多[6],而對印度孟加拉灣沿海地區(qū)鹽堿地的研究發(fā)現(xiàn),土壤含鹽量最高的夏季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最低[7]。另外,鹽分含量對土壤溶解性有機碳及微生物呼吸商的影響報道較少[6]。因此,鹽分含量對土壤碳素分解與轉(zhuǎn)化的影響有待進一步深入研究,以探明鹽分含量對土壤有機碳分解與轉(zhuǎn)化的影響機理。
黃河三角洲地區(qū)近50%的土地為不同程度的鹽堿化[8],且相當一部分鹽堿地尚未得到有效的改良與利用。目前我國對黃河三角洲地區(qū)鹽漬化土的形成、調(diào)查、改良和開發(fā)利用的研究較多[8- 10],但對該區(qū)鹽堿地土壤生物化學過程的研究鮮有報道。針對以上問題,本文以黃河三角洲鹽堿耕地為研究對象,設置不同的鹽分梯度,同時在土壤中添加不同底物,研究底物添加后鹽分含量對土壤釋放CO2量、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微生物呼吸商及溶解性有機碳的影響,明確土壤有機碳的分解與轉(zhuǎn)化對鹽分脅迫的響應機制,為進一步揭示該區(qū)鹽堿化土壤有機碳的循環(huán)特征提供理論依據(jù)。
1.1 供試土樣
1.2 試驗設計
1.2.1 土壤鹽分處理
設置3個NaCl鹽分梯度:(1)對照,土壤含鹽量為0.1%(S1);(2)土壤含鹽量為0.5%(S2);(3)土壤含鹽量為0.9%(S3)。具體操作如下:稱取12.80 kg新鮮土樣3份,測定土壤含水量。按照烘干樣計算出含鹽量為0.5%所需的NaCl,使之溶解于170 mL蒸餾水中,均勻噴灑到土樣中,即得含鹽量為0.5%的土樣;含鹽量為0.9%的土樣處理同上;對照處理(含鹽量為0.1%)同樣噴灑170 mL蒸餾水。3個鹽分土樣于25℃、黑暗條件下預培養(yǎng)14 d。預培養(yǎng)后的土壤特性見表1。
表1 土樣添加鹽分預培養(yǎng)14 d后土壤基本理化性質(zhì)
表中數(shù)據(jù)為平均值標準誤差,字母不同表示各個鹽分土壤間差異達到Plt;0.05顯著水平;S1、S2、S3分別代表0.1%、0.5%和0.9%的土壤鹽分含量
1.2.2 底物處理
底物添加為4個處理:(1)對照(CK),不添加底物;(2)添加氮(N);(3)添加碳(C);(4)添加碳+氮(C+N)。分別以NH4Cl和葡萄糖作為氮源和碳源,其添加量分別為30 mg N/kg、750 mg C/kg。具體操作如下:取上述預培養(yǎng)后的3個鹽分土樣,把每個鹽分土樣分成4等份(每份土樣為3.2kg),添加不同底物。按照不同底物處理稱取葡萄糖和NH4Cl,每個處理中的底物溶解于蒸餾水中,均勻噴灑在土樣中,使土壤含水量達到田間持水量的60%。
1.2.3 測定指標
(1)土壤釋放CO2-C
稱取每個處理土樣50.00 g(鮮土重)于50 mL燒杯中,置于1 L廣口瓶內(nèi),瓶底加10 mL蒸餾水以保持100%空氣的相對濕度,另在廣口瓶內(nèi)放置一個盛有20 mL 1 mol/L NaOH溶液吸收瓶,用橡膠塞密封廣口瓶,于25℃、黑暗條件下培養(yǎng)45 d。每個處理重復3次。培養(yǎng)過程中,每3 d稱重廣口瓶以定期補充損失的水分,且每3 d通氣15 min。分別于0、2、5、10、20、30、45 d取出NaOH溶液吸收瓶,并換一個新的NaOH溶液吸收瓶,測定NaOH吸收液中CO2-C含量。
(2) 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SMBC)、溶解性有機碳(DOC)
稱取每個處理土樣150.00 g(鮮土重)于1 L廣口瓶內(nèi),用封口膜封口,膜上用針扎若干小孔以保證好氣培養(yǎng),于25℃、黑暗條件下培養(yǎng)45 d。每個處理重復3次。培養(yǎng)過程中,每3 d稱重廣口瓶,以定期補充損失的水分,且每3 d通氣15 min。分別于0、2、5、10、20、30、45 d破壞性取樣測定SMBC、DOC含量。
1.4 分析方法
SMBC的測定采用氯仿熏蒸法:于每個培養(yǎng)瓶內(nèi)稱取相當于烘干重25.00 g的土樣,用氯仿熏蒸24 h,除去氯仿,加入100 mL 0.5 mol/L K2SO4溶液振蕩30 min,過濾。同時稱取相同量土樣做不熏蒸處理,浸提方法同上。浸提液中有機碳含量采用TOC/TNb自動分析儀(Liquid TOC II,Elementar,德國)測定。SMBC = 2.22 ×(熏蒸土樣浸提的有機碳-不熏蒸土樣浸提的有機碳),式中以不熏蒸土樣浸提的有機碳作為溶解性有機碳(DOC)[11- 12]。
NaOH吸收液中CO2-C含量的測定采用滴定法:吸取5 mL NaOH吸收液于100 mL三角瓶中,然后加入2 mL 1 mol/L BaCl2溶液及5滴酚酞指示劑,用0.1mol/L標準酸(HCl)滴定至紅色消失,根據(jù)稀釋倍數(shù)計算出吸收液中CO2-C含量。
土壤微生物呼吸商qCO2=(CO2-C)i/ SMBCi[6,13],式中(CO2-C)i為第i天土壤釋放CO2-C的速率(mg CO2-C·kg-1土壤·d-1)),SMBCi為第i天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mg SMBC/kg土壤)。
數(shù)據(jù)為3次重復的平均值,以烘干土壤量計。采用Excel 2003、Spss 12.0進行制圖與統(tǒng)計分析,采用Anova法和Univariate法進行單因素和交互作用的方差分析。
2.1 土壤有機碳礦化的變化
土壤有機碳的礦化以土壤釋放CO2-C量來計算。不同底物處理中,土壤有機碳的礦化均存在兩個分解階段:培養(yǎng)前10 d的快速分解階段和接下來的慢速并趨穩(wěn)定的分解階段(圖1)。培養(yǎng)45 d內(nèi),CK、N處理中鹽分含量對土壤有機碳分解的影響相同。土壤釋放CO2-C量均在S1鹽分條件下最高,S2、S3鹽分條件下土壤釋放CO2-C量較低,且差異不顯著。CK處理45 d內(nèi)S1鹽分條件下土壤釋放的CO2-C量高于S2和S3鹽分18.3%和23.7%。添加N處理45 d內(nèi)S1鹽分條件下土壤釋放的CO2-C量高于S2和S3鹽分24.3%和39.8%。添加C處理中,S2鹽分土壤釋放CO2-C量最高,S1和S3較低,且差異不顯著。45 d內(nèi)S2鹽分條件下土壤釋放的CO2-C量高于S1和S3鹽分6.9%和9.8%。添加C+N處理,S1、S2和S3鹽分條件下土壤釋放CO2-C量差異不顯著。
圖1 不同處理下土壤釋放CO2的動態(tài)變化Fig.1 Dynamic Changes of CO2 emission from soil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圖中數(shù)據(jù)為平均值標準誤差,圖中短豎線(I)表示不同鹽分土壤在Plt;0.05水平上的LSD值; S1、S2、S3分別代表0.1%、0.5%和0.9%的土壤鹽分含量,CK、C、N和C+N分別代表不添加底物、添加碳、添加氮和添加碳+氮處理
本研究結果也表明,各個鹽分土壤中添加底物均可以提高土壤釋放CO2-C量,但不同鹽分條件下土壤釋放CO2-C量的增幅不同。與CK相比,添加N處理整個培養(yǎng)期內(nèi) S1和S2鹽分條件下土壤釋放CO2-C的增加幅度(61.4%—62.3%)明顯高于S3鹽分條件下的增加幅度(37.4%)。添加C處理S2鹽分土壤釋放CO2-C的增加幅度為331.5%,明顯高于其余2個鹽分土壤的增加幅度(226.3%—275.8%)。添加C+N處理,S2、S3鹽分條件下土壤釋放CO2-C量的增加幅度(311.1%—313.4%)明顯高于S1鹽分條件下的增加幅度(243.1%)。
2.2 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SMBC)的變化
CK處理和添加N處理,3個鹽分條件下SMBC均在培養(yǎng)第2天出現(xiàn)最低值,此后出現(xiàn)升高趨勢。培養(yǎng)結束時,CK處理SMBC含量高于初始值37.5%—52.3%,添加N處理SMBC含量高于初始值44.4%—46.3%。而添加C及C+N處理,3個鹽分條件下SMBC均在培養(yǎng)2 d時迅速升高,且在培養(yǎng)第10—20天達到最大值,培養(yǎng)結束時3個鹽分條件下SMBC含量均高于初始值,增加幅度達78.5%—121.1%(圖2)。
圖2 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的動態(tài)變化Fig.2 Dynamic changes of soil microbial biomass carbon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
由45 d培養(yǎng)期內(nèi)SMBC的平均值來看,CK處理S1和S2鹽分條件下SMBC的均值較高,且差異不顯著,但兩個鹽分條件下SMBC明顯高于S3(Plt;0.05)。添加N處理,S1鹽分條件下SMBC最高,與S2相比差異不顯著,但明顯高于S3。與CK相比,添加N處理S1鹽分條件SMBC略有增加,增幅為6.6%,而S2、S3鹽分條件下SMBC均值與CK處理相比基本一致。添加C及C+N處理,S1和S2鹽分條件下SMBC均值較高,且差異不顯著,但兩個鹽分條件下SMBC明顯高于S3(Plt;0.05)。與CK相比,添加C處理S1、S2和S3鹽分條件下SMBC的增加幅度為80.5%、80.4%和68.9%,添加C+N處理S1、S2和S3鹽分條件下SMBC的增加幅度為58.7%%、58.0%和49.7%。
2.3土壤微生物呼吸商(qCO2)的變化
整個培養(yǎng)期內(nèi),不同處理值均表現(xiàn)為培養(yǎng)前2 d最高,此后開始降低并趨于穩(wěn)定(圖3),這與土壤有機碳的分解動態(tài)表現(xiàn)一致(圖1)。不同底物處理,qCO2均在S1鹽分條件下較高,隨著鹽分的增加qCO2出現(xiàn)降低趨勢。CK和添加N處理,在培養(yǎng)的前2 d內(nèi)S1鹽分條件下qCO2明顯高于S2和S3,但隨著培養(yǎng)時間的延長,其差異逐漸變小。添加C及C+N處理,在培養(yǎng)最初的2 d內(nèi),S1和S2鹽分條件下qCO2值較高,但2 d后S3鹽分條件下qCO2值明顯高于其余鹽分處理。同時本研究結果表明土壤添加底物后可明顯提高qCO2值。整個培養(yǎng)期內(nèi)與不添加底物相比,添加N、C及C+N后,不同鹽分條件下qCO2的增加幅度分別為24.6%—43.1%、164.6%—263.7%及248.5%—312.4%。
圖3 不同處理下土壤微生物呼吸商的動態(tài)變化Fig.3 Dynamic changes of metabolic quotient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
2.4 土壤溶解性有機碳(DOC)的變化
整個培養(yǎng)期內(nèi),鹽分含量對土壤DOC的影響相對較小(圖4)。CK及添加N處理,3個鹽分條件下土壤DOC的變化趨勢基本一致,且3個鹽分土壤DOC差異不顯著。添加C及C+N處理,培養(yǎng)2 d后土壤DOC含量迅速增加,且S3鹽分條件下土壤DOC的增加幅度(433.3%及90.1%)明顯大于S1和S2鹽分條件下的增加幅度(34.1%—190.5%及22.1%—33.5%)。此后,S1、S2和S3鹽分條件下土壤DOC含量差異變小,且在培養(yǎng)結束時均低于初始值。
圖4 土壤溶解性有機碳的動態(tài)變化Fig.4 Dynamic changes of soil dissolved organic carbon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
鹽分含量影響土壤釋放CO2量,但不同底物處理下鹽分含量對CO2釋放量的影響不同。不添加底物和只添加氮處理,土壤釋放CO2量均在低鹽分條件下較高,隨著含鹽量的增加土壤釋放CO2量出現(xiàn)降低趨勢,這與Elgharably等在無外源底物添加處理中的研究結果一致[15]。而Beltrán-Hernández等研究發(fā)現(xiàn),不添加底物處理高鹽分條件下土壤釋放CO2量是低鹽分條件下的1.6—2.7倍[16],這可能是因為其高鹽土壤有機碳含量(26.8—30.3g/kg)明顯高于本研究中的土壤。添加碳后本研究0.5%鹽分土壤釋放CO2量最高,添加碳+氮后3個鹽分土壤釋放CO2量無明顯差異。說明在碳源輸入條件下,增加一定量的土壤鹽分可能產(chǎn)生正激發(fā)作用,從而引起土壤釋放CO2量的增加[17]。有研究者在土壤中添加葡萄糖,同樣發(fā)現(xiàn)較高的鹽分含量并沒有抑制土壤釋放CO2量,且高鹽土壤釋放CO2是低鹽土壤的2倍多[18]。這主要是因為葡萄糖是活性較高的碳源,其加入到土壤后可提高微生物的活性及其周轉(zhuǎn)速率,進而使土壤微生物對CO2釋放的貢獻率遠遠掩蓋了鹽分對土壤CO2釋放的影響。而在土壤中添加植物殘體+氮后,土壤釋放CO2量仍以低鹽分條件下最高[12],這是因為植物殘體木質(zhì)素含量較高、碳源有效性較低,土壤鹽分含量仍是影響CO2釋放的因子之一。本研究還表明不添加底物及只添加氮條件下,高鹽和低鹽土壤釋放CO2量的差異較大,而添加碳及碳+氮后差異較小。同時,與不添加底物相比,添加氮處理低鹽分(0.1%)土壤釋放CO2量的增加幅度高于較高鹽分(0.5%、0.9%)土壤,而添加碳及碳+氮后,0.1%鹽分土壤土壤釋放CO2量的增加幅度并不是最高的。說明在無碳源而只有氮源輸入的條件下,土壤鹽分是影響土壤釋放CO2的重要限制因子。添加碳源后鹽分對土壤釋放CO2的影響減小。
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均在低鹽分條件下最高,隨著鹽分含量的增加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出現(xiàn)降低趨勢。說明增加土壤鹽分含量可明顯抑制土壤微生物的活性,從而引起微生物數(shù)量的降低[7,15]。但Vanessa等采用鹽溶液對土壤進行淋洗表明,高鹽溶液淋洗的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明顯高于低鹽[6],并且證實較高的鹽分通過破壞土壤團聚體等過程提高了土壤有機碳的有效性,且有機碳有效性的增加彌補了鹽分對土壤微生物的抑制,從而使高鹽分土壤中的微生物生物量碳較高。但本研究中所設置的土壤鹽分(0.5%和0.9%)較高,且鹽分完全與土壤混合,從而可能導致鹽分對土壤微生物活性抑制作用較強。不添加底物和只添加氮處理,3個鹽分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在培養(yǎng)第2天均出現(xiàn)最低值,而添加碳及碳+氮后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迅速增加,這可能是在底物添加過程中對土壤進行擾動,加速土壤活性碳的釋放,從而導致無碳源添加的土壤隨著土壤自身活性碳源量的減少,引起土壤微生物的能量供應減少,抑制了土壤微生物的生長繁殖,從而使培養(yǎng)第2天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較低,但兩天后隨著微生物對外源底物的慢慢適應與同化,微生物數(shù)量得到緩慢增加。而添加碳源后,由于葡萄糖本身是微生物易于利用的有機碳,因此微生物能快速吸收利用此碳源,從而使土壤微生物的數(shù)量增加。與不添加底物相比,添加氮源后3個鹽分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含量變化較小,說明單施氮源并不能提高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而添加碳及碳氮共同施用條件下可提高鹽堿地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盡管髙鹽分條件下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增加的幅度相對較小。
土壤微生物呼吸商是指單位微生物生物量碳的呼吸速率,用于反映外界環(huán)境變化對微生物的影響。微生物呼吸商高,一方面說明微生物呼吸消耗的碳量相對較高,另一方面說明外界環(huán)境條件使微生物產(chǎn)生脅迫,可導致微生物的代謝功能發(fā)生變化,使微生物的活性升高而不穩(wěn)定[19]。本研究不同鹽分與底物處理中,培養(yǎng)前2 d土壤微生物呼吸商是最高的,說明培養(yǎng)前2 d微生物對土壤中的碳源消耗較高,這與此時土壤釋放CO2的速率較高一致(圖1)。次后,土壤微生物呼吸商逐漸降低并趨于穩(wěn)定,說明微生物對土壤中的碳源消耗較慢[17]。另外,不同底物處理中,低鹽分(0.1%)土壤微生物呼吸商最高,而高鹽分土壤較低,也說明鹽分含量是抑制微生物活性的重要因子之一。盡管添加碳及碳+氮處理,在培養(yǎng)第5天時高鹽分土壤微生物呼吸商仍較高,這可能是因為較高的鹽分含量使微生物產(chǎn)生脅迫,導致微生物在短時間內(nèi)活性升高[19]。
土壤溶解性有機碳是土壤有機碳的活性組分,是外界環(huán)境變化的敏感性指標[20- 21]。不添加底物和只添加氮處理,各鹽分間土壤溶解性有機碳的含量基本保持一致,說明鹽分含量對土壤溶解性有機碳的影響較小,同時也證實單施氮肥并不能提高土壤溶解性有機碳含量[21- 22]。但添加碳及碳+氮后,由于葡萄糖本身就是溶解性有機碳,因此短時間內(nèi)引起土壤溶解性有機碳含量的增加,但較高鹽分土壤(0.5%、0.9%)增加的幅度較大,說明短時間內(nèi)高鹽分土壤中的微生物對葡萄糖的利用率相對較低,同時由圖1、圖3可明顯看出培養(yǎng)的前2 d,高鹽分土壤(0.9%)釋放CO2量及土壤微生物的呼吸商均較低,這也更好地證實了上述觀點。
(1)在無碳源輸入的條件下,增加土壤含鹽量可明顯降低土壤釋放CO2量。添加碳源后,增加土壤含鹽量對土壤釋放CO2量的影響變小。說明在無碳源輸入條件下,土壤鹽分是影響土壤釋放CO2的重要限制因子。
(2)土壤含鹽量(lt;0.5%)較低時,鹽分含量對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的影響較小,增加土壤含鹽量(0.9%)可明顯降低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含量。且在無碳源輸入條件下,隨著含鹽量的增加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的降低幅度較?。惶砑犹荚春?,隨著含鹽量的增加土壤微生物生物量碳的降低幅度變大。
(3)較高的鹽分含量可明顯降低土壤微生物呼吸商,但添加碳源后短時間內(nèi)可明顯提高土壤微生物呼吸商。
(4)鹽分含量對土壤溶解性有機碳的影響較小,盡管添加碳源后短時間內(nèi)可明顯提高較高鹽分土壤溶解性有機碳。說明微生物對鹽分脅迫的響應較快,較高鹽分(含鹽量gt;0.5%)可明顯降低土壤微對外源碳的利用率。
致謝:感謝薛同同、王軍才、劉慶在樣品測定過程中給予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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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sofsalinityandexogenoussubstratesonthedecompositionandtransformationofsoilorganiccarbonintheYellowRiverDelta
LI Ling1, QIU Shaojun2,*, TAN Feifei3, YANG Hongjun1, LIU Jingtao1, LU Zhaohua1,3
1ShangdongKeylaboratoryofEco-enviromentalScienceforYellowRiverDelta,BinzhouUniversity,Binzhou256603,Shandong,China2MinistryofAgricultureKeyLaboratoryofPlantNutritionandFertilizer,InstituteofAgriculturalResourcesandRegionalPlanning,ChineseAcademyofAgriculturalSciences,Beijing100081,China3InstituteofRestorationEcology,ChinaUniversityofMiningandTechnology,Beijing100083,China
In the Yellow River Delta, nearly 50 percent of soils are saline and alkaline. Soil salinization can suppress microbial activity and thus affect the decomposition and transformation of soil organic carbon, while little information was found about the effects of salinity and exogenous C and N amendment on the decomposition and transformation of soil organic carbon in this area. A laboratory experiment was conducted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s of soil salinity and exogenous substances on the turnover of organic carbon under conditions with 25℃ and 60% water holding capacity over 45 days. Three levels of salinity (S1: 0.1%; S2: 0.5%; S3: 0.9%) using NaCl (w/w) were imposed in the saline-alkaline cultivated soil in Yellow River Delta. Soil was amended with or without C (750 mg/kg) or inorganic N (30 mg/kg) as glucose or NH4Cl, and 4 treatments were established, including (Control: no substrates addition, N: NH4Cl addition, C: glucose addition, C+N: glucose and NH4Cl addition). The CO2-C emission, soil microbial biomass carbon (SMBC), dissolved organic carbon (DOC) and calculation of the respiratory quotient(qCO2)were determined. Without glucose addition, the cumulative amount of CO2-C emission was highest in S1 during the incubation, and it was decreased by 18.3%—23.7% and 24.3%—39.8% in S2 and S3 compared with S1, respectively. After glucose addition, the cumulative amount of CO2-C emission little changed among the three salinity soils, and especially it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hree salinity soils in C+N treatment. SMBC was higher in S1 and S2 than that in S3 under the four treatments with substrates addition. Addition of NH4Cl had no significant effect, but addition of glucose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SMBC, and SMBC increased by 80.4%—80.5% or 58.0%—58.7% in S1 and S2 in C or C+N treatment, and only 68.9% or 49.7% in S3. TheqCO2was significant higher in S1 than that in S2 and S3, and it was significantly improved with glucose addition. Compare with the control, DOC reminded unchanged in the N treatment, but it increased in S3 with glucose addition. It was suggested that the CO2emission could be depressed with the increase of soil salinity without C addition, and soil salinity had little influence on CO2emission after C addition. Microorganism was more sensitive to exogenous carbon and soil salinity. The size and the activity of microbial biomass would be improved with C addition, but higher salinity (gt;0.5%) could depress the microbial activity and the utilization of exogenous carbon, resulting in higher SMBC andqCO2and lower DOC in higher salinity soil.
Soil salinity; exogenous substrate; CO2; soil microbial biomass carbon; soil microbial respiratory quotient; soil dissolved organic carbon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41101220, 41101277);山東省優(yōu)秀中青年科學家獎勵基金項目(BS2011HZ001);山東省高??蒲邪l(fā)展計劃項目(J13LE58);濱州學院國家級大學生創(chuàng)新訓練計劃項目(201210449127);濱州學院博士基金項目(2008Y05)
2012- 06- 27;
2012- 10- 26
*通訊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E-mail: shjunqiu@163.com
10.5846/stxb201206290914
李玲, 仇少君, 檀菲菲, 楊紅軍, 劉京濤, 陸兆華.鹽分和底物對黃河三角洲區(qū)土壤有機碳分解與轉(zhuǎn)化的影響.生態(tài)學報,2013,33(21):6844- 6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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