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夫 王 迪

（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 湖北武漢 430072）

公共財政資助基礎性研究與試驗(R&D)是世界各國科研制度的發(fā)展趨勢。各國普遍設立科學基金組織，并劃撥經費支持研究與試驗發(fā)展。這些科學研究項目對人類的科學進步、 健康、 環(huán)境乃至產業(yè)的發(fā)展都具有重要意義。因而各國都極其重視研究與試驗所產生的科技成果資源的公共利用問題。法定交存制度是保證這些科研成果得到高效利用的關鍵。國際上在這方面進行了有益嘗試，而我國在國家資助的基礎性研究與試驗成果保存方面的政策還有待完善。本文著重調查了國際上科研成果保存政策的實踐，力圖為我國未來的發(fā)展提供經驗和借鑒。

1 研究過程

本次研究主要采用文獻調研與網絡訪問相結合的研究方法，選取國際領域具有代表性的科研組織作為樣本（美國的NSF 和NIH，加拿大的CIHR、NSERC 和SSHRC，英國的研究理事會及其下設機構），對其在國家資助的研究與試驗成果法定交存方面的政策應用進行了考察與實際獲取試驗。分析比較了各個機構的具體的政策規(guī)定與應用實踐。在此基礎上，提出對我國未來發(fā)展的可借鑒之處。

2 文獻綜述

所謂法定交存，是一個類似“出版物法定呈繳”的概念。目前多國（如美國、英國、澳大利亞、加拿大、日本等）已在法律中確立了出版物的法定呈繳，而研究與試驗成果的交存更多采用在現(xiàn)行法律上的延伸，或部門規(guī)章的形式進行規(guī)范。

目前在我國對國際上國家資助的研究與試驗成果保存方面的研究主要以美國的相關政策研究為主，比較側重開放存取政策研究。而結合國際范圍內的法定交存政策借鑒研究的文獻比較缺乏。羅云峰等學者分析了美國NSF 在資料和成果共享方面的做法，并提出在中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中增設“科研支撐條件建設”板塊，建立科學設備和資料中心的建議。何燕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截至2008 年8 月，共有21 個國家和地區(qū)的63 家大學、科研機構和基金組織制定了強制執(zhí)行或建議執(zhí)行的自存取政策。她認為，自存儲對學術信息交流有著重要的影響，可以直接提高文章的引用率，并由此提高文章的影響力和作者的學術聲譽。而我國目前并沒有制定相應的自存儲政策。

我國在國家資助的研究與試驗成果法定交存方面的相關政策最早可追溯到1984 年的《關于科學技術研究成果管理的規(guī)定（試行）》。該文件規(guī)定所有成果知識產權歸國家所有，全國各有關單位都可利用。其第三條為專門的科技成果報送程序規(guī)定，內容涉及分級管理、報送材料和具體程序。并要求各級科技管理機構做好科技成果的鑒定、登記、建檔、申報、獎勵、保密、交流和應用推廣等工作。隨后在1994 年，原國家科委頒布了針對八六三計劃的《國家高技術研究發(fā)展計劃知識產權管理辦法（試行）》，規(guī)定代表國家投資的有關部門和項目承擔單位以合同方式約定項目成果的知識產權歸屬及分享。但這兩項規(guī)定目前已失效，分別被《科技成果登記辦法》以及《關于國家科研計劃項目成果知識產權管理的若干規(guī)定》、《關于加強國家科技計劃知識產權管理工作的規(guī)定》所替代。《科技成果登記辦法》中規(guī)定，執(zhí)行各級、各類科技計劃（含專項）產生的科技成果應當登記；非財政投入產生的科技成果自愿登記；涉及國家秘密的科技成果，按照國家科技保密的有關規(guī)定進行管理。另兩項部委規(guī)定主要明確了國家科研計劃項目研究成果的知識產權歸屬、 管理和保護問題，以及如何利用知識產權制度對國家科技計劃進行引導、保障和激勵。可以發(fā)現(xiàn)，《科技成果登記辦法》相比《關于科學技術研究成果管理的規(guī)定（試行）》，更加宏觀和概括。而《關于國家科研計劃項目成果知識產權管理的若干規(guī)定》和《關于加強國家科技計劃知識產權管理工作的規(guī)定》則更加傾向于發(fā)揮知識產權的激勵作用，對研究與試驗成果的保存并未提出明確規(guī)定。在2007 年，我國修訂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進步法》，借鑒了美國1980 年《拜杜法案》，規(guī)定國家資助的科學技術研究項目的知識產權除涉及國家安全、 國家利益和重大社會公共利益的外，授權項目承擔者依法取得，同時采取保護措施，并就實施和保護情況向項目管理機構提交年度報告。但為了國家安全、國家利益和重大社會公共利益的需要，國家可以無償實施其獲得的知識產權，也可以許可他人有償實施或者無償實施。目前我國在關于國家資助的研究與實驗成果的知識產權保障以及激勵引導方面的法律及部委規(guī)定已經發(fā)展得較為完善，強調了項目承擔者依法取得知識產權的大定地位，但比較忽略國家資助這一屬性，對國家資助產出的成果公共獲取政策規(guī)定比較缺乏。

3 國際上資助機構的政策實踐

3.1 美國政策調研

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NSF）是美國獨立的聯(lián)邦機構，其任務是通過對基礎研究計劃的資助、改進科學教育、發(fā)展科學信息和增進國際科學合作等辦法促進美國科學的發(fā)展。NSF 對于其資助下的科研成果制定了較為全面的法定交存措施，涵蓋了從科研項目申請到完成的整個研究周期。

在申請階段，NSF 規(guī)定，所有科研項目申請文件中需含一份信息管理計劃，負責說明項目如何切合NSF 在科研成果傳播和共享方面的政策，包括：（1）在研究過程中產生的數據類型、案例、物理模型、軟件等；（2）元數據格式及數據所使用的標準；（3）在隱私權、機密、安全、知識產權等權益的保護和共享方面的態(tài)度；（4）對其科研成果的再使用、 再傳播和再創(chuàng)造方面的政策和保護；（5）對于數據和其他研究成果的保存和使用限定方面的計劃。

由于該計劃為經費審核的一個方面，因此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申請者的重視，從而確保其在申請之初就對科研成果的保存和共享持明確態(tài)度。

在結題階段，NSF 的 《提案與獎金政策及程序指南》中專門設立“知識產權”一章，涵蓋發(fā)明與專利權，著作權，與二者相關的特殊情況，研究成果的傳播和共享，以及有形資產這五方面。在專利權方面，NSF 的原則和基礎是《拜杜法案》和1983 年出臺的《政府專利政策》。其資助的所有研究成果都適用專利政策法案。如被資助人選擇放棄研究成果的專利權，則NSF 可以選擇讓研究成果的發(fā)明人保留專利權。如被資助人和發(fā)明人都放棄專利權，則NSF 可以選擇通過科學期刊來發(fā)表其發(fā)明。如聯(lián)邦政府其他部門對該研究感興趣，則NSF 可以在不影響該研究成果在學術領域傳播的前提下，允許聯(lián)邦政府部門申請該項發(fā)明專利。在著作權方面，NSF 通常僅享有出于保存資助性科技成果的目的或為遵守政府政策和國際條約而使用享有著作權材料的權利。為了保護并鼓勵個人傳播，發(fā)展科研成果激勵機制，NSF 不會限制或獲取任何由著作權所產生的收入，但特殊情況下可限制受資助人對其資助下研究成果的著作權及其收入。NSF 聲明對其資助的科研成果并不享有任何的知識產權，但美國聯(lián)邦政府的其他機構可以通過其他途徑獲得其資助的科研成果的知識產權。

美國國立衛(wèi)生研究院（簡稱NIH）隸屬美國衛(wèi)生與人類服務署，是世界上從事生命科學研究最重要的研究機構之一，在美國聯(lián)邦政府研發(fā)經費中的份額僅次于國防部。NIH 對其資助的醫(yī)學研究項目成果采取的是保護與共享雙重政策。

在信息保護方面，NIH 向政府方面傾斜，其資金政策中專門設立了“聯(lián)邦信息安全管理法案”一章，規(guī)定對所有包含聯(lián)邦政府數據的系統(tǒng)、 電子或紙質版本都予以保護，避免無授權獲取。這項保護措施也同樣適用于NIH資助的所有研究項目。該項政策從政府層面為NIH 資助的研究成果提供了法定保護。

相較NSF，NIH 更注重研究成果的共享傳播和公共存取。其設立了信息自由法案辦公室，負責處理對NIH 所擁有的信息數據的獲取請求，工作的依據是美國信息自由法案。該法案授予每一個公民平等的獲取聯(lián)邦政府所擁有的信息數據的權利。該法案還詳細規(guī)定了提供的信息類型，以及收費的細節(jié)。同時也規(guī)定了九種不適用公共存取的特殊情形，如處于國家安全防護和對外政策角度考慮而不予提供信息，某一單獨條例規(guī)定范圍內的信息，商業(yè)機密，法律規(guī)定不予公開的信件等。在信息自由法案辦公室的信息服務中，除了信息自由法案，還需使用聯(lián)邦條例第45 號第五部分和1974 年隱私法 （及其修正案）。前者為單獨的信息自由條例。包括：（1）基本概述，如條例目的，適用范圍，與隱私法之間的關系，名詞界定；（2）記錄獲取，包括如何申請獲取記錄，申請轉交外部門處理的細節(jié)，以及申請者應承擔的責任；（3）記錄的公開和保密，包括指定授權官員，申請的拒絕，期限限定；（4）費用；（5）對公眾開放的記錄；（6）記錄保密的原因，主要對美國信息自由法案規(guī)定的九種特殊情形進行具體闡述?？梢钥闯?，聯(lián)邦條例第45 號比信息自由法案更加具體細化，可操作性更強，可直接用于指導信息自由法案辦公室的日常工作。而1974 隱私法規(guī)定了個人或獨立機構所享有的信息隱私權，即任何機構都無權在無書面授權的情況下公開個人或機構所擁有的記錄信息。值得一提的是，聯(lián)邦條例第45 號中明確說明了信息自由法案與隱私法并不沖突。因為，信息自由法案適用的范圍為政府擁有的信息，而隱私法適用的范圍是個人和獨立組織的信息。如申請獲取自己科研成果的數據信息，則按照隱私法來處理，如申請獲取他人的研究成果，則按信息自由法案處理。

除了設立信息自由法案辦公室，NIH 還出臺了公共存取政策，除了保障公共獲取權力，這也是一項明確的法定交存政策。該政策要求被資助者向NIH 下屬的國家醫(yī)藥中心圖書館提交一份已被錄用發(fā)表的最終研究成果的電子稿件，并在十二個月內面向公眾發(fā)布。公共存取政策適用的稿件必須滿足：（1）經過同行評議；（2）2008 年4月7 日當天及之后錄用刊發(fā)；（3）該稿件來自①直接從NIH 或在2008 財政年度及以后的合作協(xié)議中獲得資助的研究；②直接從與NIH 在2008 年4 月7 日及之后簽訂的合同中獲得資助的研究；③NIH 的工作人員。NIH 僅收錄公開發(fā)表的科研論文，從而保護科研者的知識產權。

3.2 加拿大政策調研

加拿大政府認為加拿大健康研究協(xié)會（CIHR），加拿大自然科學和工程研究理事會（NSERC），和社會科學和人文科學研究理事會（SSHRC）作為加拿大最重要的研究和獎學金資助政府機構，應積極促進合作，推動充滿活力和創(chuàng)新力的研究事業(yè)?？茖W研究成果盡量廣泛的被獲取和使用就是其重要的一項內容。為此，制定了研究成果開放存取應遵循的四項原則： 推動知識發(fā)展，減少學術抄襲，最大化研究效益，推動研究完成。并據此原則出臺了關于出版物和研究資料開放存取的政策概述，便于研究機構尋找開放存取的實現(xiàn)方式。在這些政策的指導下，加拿大各協(xié)會開展了研究成果法定交存的具體工作。

CIHR 頒布了研究結果獲取政策。規(guī)定被資助者須承擔以下責任：（1）確保協(xié)會資助的研究論文在出版后十二個月內能夠通過出版者網站或其他在線數據庫免費獲??；（2）研究成果一經發(fā)表，則立刻在相對應的公共數據庫中存入生物信息，原子或分子數據；（3）保留研究原始數據至少五年；（4）在發(fā)表的期刊上標明健康研究協(xié)會的資金編號。CIHR 通過兩種途徑來實現(xiàn)研究成果的獲取：一是直接在即時開放存取的期刊上或在六個月內提供在線閱讀的期刊上發(fā)表論文； 二是可以在不提供開放存取的期刊上發(fā)表文章，但該期刊允許在六個月內將該文章存儲到一個信息中心或機構的數據庫中。

SSHRC 在2006 年決定通過提高意識，教育和鼓勵的方式來推行開放存取。作為第一步，SSHRC 建議其資助下的科研成果發(fā)表在開放存取期刊上。SSHRC 在研究數據法定交存方面，制定了研究數據交存政策。SSHRC 認為在公共資金支持下產生的研究數據應歸屬整個社會公眾。因此，其資助下的研究數據必須在兩年的時間范圍內完好保存并能夠被其他研究者獲取。

NSERC 制定了融合開放存取與隱私權的政策。開放存取法案授予公民獲取政府保存的數據的權利，而隱私權法案則授予公民取得政府保存的公民自身擁有的信息的權利。NSERC 的所有研究成果信息都依照這兩項法案進行處理，所有公民都可申請獲得NSERC 資助下的研究信息，如該信息為本人產生，則依照隱私權法案，無需支付費用，如非本人產生，則依照開放存取法案，支付每次5 加元的申請費用?？梢园l(fā)現(xiàn)，這種做法與NIH 較為類似。

3.3 英國政策調研

英國科學研究理事會是英國政府重要的資助與研究機構，包括醫(yī)學研究理事會（MRC）、生物技術與生物科學研究理事會（BBSRC）、自然環(huán)境研究理事會（NERC）、經濟與社會研究理事會（ESRC）、藝術與人文科學研究委員會（AHRC）、工程和物理科學研究理事會（EPSRC）、科學和技術設施理事會（STFC）等7 個機構，資助范圍廣泛，重在支持基礎科學。其在研究與試驗成果法定交存方面的政策主要包括開放存取政策和數據政策。

理事會認為必須確保資助的研究成果不僅能被其他研究學者，經濟、政府和公共機構的用戶獲取，也能夠被社會公眾獲取。因此在2006 年，理事會聯(lián)合七個分理事會發(fā)布了研究成果開放存取的聲明，陳述了研究成果開放存取的四項原則：（1）從公共資助研究中得到的思想和知識必須盡可能廣泛而高效的被公眾獲取，以便于使用、質疑和檢測；（2）公開發(fā)表的研究成果必須通過有效的同行評議機制，以便進行質量監(jiān)控；（3）必須注重公共資金的高效利用和成本效益；（4）當前和未來的研究成果必須確保能被后人保存和獲取。在科研成果的保存上，理事會要求被資助者向相應領域分理事會的收藏機構提供其研究成果，并在所有的論文書目元數據中提供出版者的網站鏈接。理事會在其開放存取政策中承諾，公共資助的研究成果必須能夠被社會公眾獲取，同時也能夠很好的保存以便于服務未來的科學研究。7 個分支機構也依照總聲明框架，頒布各自獨立的開放存取聲明，并對各自領域的科研成果進行相對獨立的保存和公開。

在2008 年，理事會資助了一項關于開放存取的獨立研究，以便確認開放存取的影響和效果，包括對學術成果（特別是期刊論文）的質量和效率的影響?；谘芯拷Y果，理事會提出了繼續(xù)支持開放存取的舉措：（1）制定具體政策確保被資助者在一定時間內向相應收藏機構上交科研論文；（2）增加對在開放存取期刊上發(fā)表文章的支持，包括直接向期刊出版方付費。

在數據政策方面，理事會認為將其資助的研究數據提供給用戶是其重要職責。理事會致力于提高科研數據的透明度，并出臺了系列原則作為數據政策的框架基礎，具體包括：（1）政府資助的研究數據是一項為了公眾利益的公益事業(yè)，應盡可能少的限制開放存取，同時需要不損害知識產權；（2）數據管理的具體政策計劃應配備相應的管理標準。如果數據確認擁有長期保存的價值，則應確保能夠被未來的科學研究獲取和使用；（3）為了確保研究數據能夠被其他研究者發(fā)現(xiàn)和有效使用，必須存儲和開放足夠的元數據，以便于研究者理解他人的研究并再次利用有潛力的數據。公開發(fā)表的研究成果必須包含如何獲取其支撐數據的信息；（4）為了確保研究過程不會因不當的數據泄露而受到損害，在制定政策時需考慮研究過程各階段中的相關限制；（5）被資助者在一定時間內享有使用他們收集的數據的權利，來支持他們發(fā)表自己的研究成果；（6）為了表彰生成、保存和共享其關鍵研究數據的研究人員，所有使用者需承認其數據來源并在遵守相關條款的前提下使用這些數據；（7）使用公共資金來支持公共資助研究數據的管理和共享是合理的。為了最大限度的提高獲得的利益，應注重使用效率和成本效益。

英國科學研究理事會的數據政策與開放存取政策相輔相成，并更加側重研究數據存儲和保護的具體操作。

4 法定交存政策的應用實踐

NSF 為資助的科研成果的法定交存設立了兩個系統(tǒng)：審核/申請文件和相關記錄系統(tǒng)，首席研究員/申請文件和相關記錄系統(tǒng)。由于NSF 對其資助下的科研項目成果通常不享有知識產權，因此檔案系統(tǒng)中的內容更偏向于項目申請信息的保存。NSF 為上述兩個系統(tǒng)出臺了專門的系統(tǒng)說明文件，對系統(tǒng)的運行和信息的存貯進行了規(guī)定，如各條記錄中包含的字段，系統(tǒng)的運行目的，采取的安全措施等。這兩個系統(tǒng)主要用于支持NSF 對資助項目的決策判斷，也為申請者提供一定的幫助。申請者可以據此了解NSF 資助的科研項目的研究內容和目標，完成情況和申請時間。

根據NIH 的公共存取政策，其研究成果主要收藏于國家醫(yī)藥中心圖書館，一個關于生物醫(yī)學和生命科學期刊論文的全文數據收藏機構。該圖書館的著作權聲明中表示所藏資源的著作權屬于各個出版者或作者，該圖書館僅收藏并允許用戶在線閱讀。與NSF 類似，NIH 建立的專門數據庫Research Portfolio Online Reporting Tools（RePORT）不僅收錄項目申請信息，還整合了美國健康及衛(wèi)生中心的eRA 數據庫、 美國國家健康組織的Medline數據庫以及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的iEdison 數據庫。

英國科學研究理事會在法定交存方面出臺了專門的科研成果計劃，目前正在與科研協(xié)會商討允許理事會在資助協(xié)議界定的時間段內公布資助的研究成果，從而改變過去必須到研究結束再公布研究成果的做法，并已在短期科研中開展試運行。而對科研成果保存采取分散建庫。醫(yī)學研究理事會、 科學和技術設施理事會使用e-Val 系統(tǒng)，自然環(huán)境研究理事會使用Research Outputs Database，藝術和人文科學研究協(xié)會、生物技術和生物科學研究理事會、 工程和物理科學研究理事會和經濟與社會科學研究理事會正在開發(fā)Society Today 系統(tǒng)。

5 借鑒與思考

5.1 以政府政策為主導，通過立法使成果資源交存常態(tài)化

由于國家資助經費主要來自政府財政劃撥，而科研機構大多也為政府所屬公共部門，因此政府政策往往會成為各個科研機構制定本機構政策的基礎和指南。如NSF 基于《拜杜法案》和美國政府專利政策制定專利權政策，NIH 的工作基礎為信息自由法案、 聯(lián)邦條例第45 號第五部分，和1974 年隱私法。加拿大政府的開放存取指導原則更是CIHR、NSERC 和SSHRC 的政策起點。

此外，在制定機構政策時需注重與現(xiàn)行法的關系，因為相關法律能夠為機構政策的實行提供法律依據。如NIH 和NSERC 很好的融合了開放存取與本國的隱私權法。只有符合現(xiàn)行法律體系的規(guī)定，才能夠減少政策推行過程中的阻力，協(xié)調資助機構和被資助研究者之間的關系，使研究者更樂于接受法定交存政策。

我國2012 年研究與試驗發(fā)展（R＆D）經費支出首次超過萬億元，成為世界上僅次于美國的科技投入大國。我國科技創(chuàng)新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在實施過程中產出的豐富的成果資源缺乏有效積累。這些資源包括觀察、調查、檢測等數資料，以及科研、設計、工程、實驗數據，失敗與成功的記錄等等。調查顯示，這些知識資源有效積累利用不足。因此，我國應借鑒國際上的做法，積極推進符合我國科研管理需要的法定交存政策。由于我國主要的基礎研究機構為政府所屬公共部門，在政府資助下獲得的研究成果資源也就具備法定交存的合理性。如有完善的政府信息開放獲取政策，則科研機構也可更好的實現(xiàn)開放存取。在政策法規(guī)指導下，制定適合本機構具體情況的研究與實驗成果交存政策，才能固化政策，推動落實。

5.2 以機構政策為依托，通過機構政策實現(xiàn)法定交存政策目標

國家的政策與法律規(guī)定往往具有一定的宏觀指導性。因此，各個科研機構在制定自身政策時，往往更加注重與法規(guī)的結合和可操作性。如NSF 的《提案與獎金政策及程序指南》的“知識產權”一章，較好地細化了《拜杜法案》和美國政府專利政策，明確了在專利權和著作權方面NSF 享有的權利以及賦予被資助者的權利。CIHR 的《科研成果開放存取政策》 也融合了加拿大開放存取法案和隱私權法案，從而制定公民獲取研究與試驗成果的具體處理辦法。因此，機構政策往往能夠實現(xiàn)現(xiàn)行法的具體化，更好地達到立法目的。這也是我國的科研機構在未來制定自身政策時值得借鑒之處。反之，政府也可通過機構政策來推動法律的施行。

5.3 以開放存取為載體，實現(xiàn)政府資助成果的公共受益

由于國家經費資助的科學研究與試驗具有公益屬性，政府必須充分考慮其成果的公共受益，這直接關系到公共資金的使用效率和成本效益。開放存取正是實現(xiàn)公共收益的有效手段。而科技成果的保存與保護是開放存取的前提。如果科技成果沒有得到很好的保護，則公共獲取就無從談起。因此，NIH、CIHR 和英國科學研究理事會都在其政策中規(guī)定了提交研究成果的時間期限，都對研究成果的知識產權保護、授權訪問、獲取程序等進行了說明。在成果保護的基礎上再發(fā)布開放存取政策。如NIH 的公共存取政策、CIHR 的研究結果獲取政策和英國科學研究理事會頒布的開放存取四項原則等都就如何推動研究成果的開放存取提出了具體的舉措。這些政策的提出，為其他研究者，經濟、政府和公共機構，特別是廣大社會公眾，獲取研究與試驗成果數據提供了依據。

5.4 以數字化交存為突破點，提高法定交存政策的前瞻性

數字化的保存方式與現(xiàn)代技術相結合，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減少傳統(tǒng)方式中存在的數據損毀風險，如火災、破損等，從而延長數據的保存壽命。同時通過對數字化資源訪問權限的限制，能夠較好的實現(xiàn)對隱私權和知識產權保護。因此，美國、加拿大和英國的各個研究組織都選擇了將科技成果數字化與建立專題數據庫的方式對研究成果進行保存，并為不同用戶對象設置相應的使用權限。此外，一些研究組織如NIH 和英國科學研究理事會都很注重對原始科研數據的保存。因為這些原始數據的價值很有可能并未在一次科研中得到全面開發(fā)，其保存也更有利于對科研成果進行檢測。這也就要求科研機構在數據保存方面要盡可能做到細致而完整。數據的數字化又能夠極大的減少存儲的物理空間，實現(xiàn)高效存儲。因此，數字化保存不僅是研究成果長期保存的重要方式，也是科研數據增值開發(fā)利用的重要保障。從公共信息獲取途徑調查得知，數字化搜尋、查找與采納是公眾科學成果資源利用的主要途徑。隨著我國信息化向縱深推進，科研資源的數字化代表著未來科技資源公共獲取的發(fā)展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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