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化斌
我喜歡旅游,只要有機會,我就會縱情于山水之間。雖然免不了旅途的奔波勞累,但我還是樂意為之。神往已久的西藏之行變成現(xiàn)實后,我又前往長江尋找“永恒的三峽”。
火車從拉薩站出發(fā),沿途穿越巍巍雪峰、茫茫大漠、遼闊草原……一路上,無限風光,無限情思,讓人不知不覺進入一種“寵辱皆忘”的境地。就這樣,火車經(jīng)過兩天一夜的飛速行駛,終于到達了山城——重慶。
在重慶朝天門碼頭,天空以一種蒼茫、渾厚、遼闊,長江以一種壯美、博大、雄渾的氣勢覆蓋著我,也覆蓋著大地,讓我感受到天地之深邃、世人之渺小,有一種“滾滾長江東逝水,淘盡千古英雄”的感覺。
導游帶著我們并沒有從朝天門碼頭登船,而是在此乘大巴歷經(jīng)3個多小時到達萬州,從這里才正式開始了我盼望已久的長江之旅。
漸漸入夜,輪船緩緩啟航,我走出艙門,憑欄凝望,船上的燈光照亮附近激情澎湃的江面。兩岸一簇一簇的燈火,漸漸與我遠離。船在河中掠過波浪,生生地把我的視線扯斷,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我以自己的渺小、卑微感受長江的幻美、盛大。江風徐徐,兩岸的美景與傳說在濤聲和我的遐想中推移……
威風凜凜的長江、溫情脈脈的長江、滾滾東去的長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流淌著,涌出許許多多的文人墨客,如屈原、李白、蘇東坡,也涌出了一大批的英雄豪杰,如劉備、曹操、諸葛亮……長江在晝夜不息的流淌中,因博愛而包容,因包容而斑斕,因斑斕而博大,因博大而無窮。在這曠遠無際的夜里,長江以其變幻的姿態(tài),滾滾的濤聲,拓展著我的視野和內(nèi)心,讓我一時茫然不知身在何處,似在船上,又疑在岸上,恍恍乎飄然于夢境。
一覺醒來,到船邊一看,殷紅的旭日已懸掛在高聳的懸崖峭壁之上,瞿塘峽已從昨晚的夢中悄然而過,自然也就不能目睹“雄哉夔門”的高峻挺拔了。上午,我們乘小船游玩了著名的小三峽(即大寧河),隨后進入峽長40余公里的巫峽。這里巖壑幽深,風景秀麗,極目望去,那被薄霧浮云繚繞的峰巒有如輕紗籠罩,形成了“巫山云雨”的迷人景象,盡顯朦朧之美。而“神女峰”的傳說,引發(fā)了無數(shù)文人的奇思妙想,使得千百年來人們浮想聯(lián)翩,自然我們也不會輕易放過這一睹“芳容”的絕好機會。爭相目睹了“神女”婀娜的身形之后,我們迎來了一份少有的寧靜,漸漸地,一陣倦意向我襲來。隨著一聲汽笛長鳴,船駛過了巴東的官渡口,進入了最狹長(約75公里)的西陵峽地段。薄暮時分,船入秭歸,導游告訴我們船將在此停泊過夜。走上岸,我們隨導游去拜謁偉大的愛國詩人屈原?!奥仿湫捱h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眮淼皆娙说墓世?,我懷著一顆極為虔誠的心走向屈原,走向屈子祠……
經(jīng)過一夜的休息,我的精神又振奮了許多。也許,九畹溪的漂流刺激了我的神經(jīng),撩起了我的興趣。相對于其它溪流而言,九畹溪有一股獨到的靈氣,顯現(xiàn)出一種與眾不同的神韻,讓人難以忘懷……中午時分,當我還沒有完全從古裝戲《離騷》劇情中走出來時,雄偉的三峽大壩就已突兀在我的眼前,無論遠觀還是近看,這項舉世聞名的巨大工程,一直讓我的心深深感到無與倫比的震撼。
在長江三峽三天兩夜的航行中,我與它結下了難以釋懷的情緣。張飛廟前的“江上風清”,懸崖峭壁上的“千年懸棺”,屈子祠里的“厚重歷史”,三峽大壩的“雄偉壯觀”……沿途所見的山川勝跡、人間偉業(yè),蕩起了我心中的陣陣巨瀾,無不讓我沉吟思索。自1997年11月,三峽工程大江截流后,2003年6月,三峽水庫上揚至海拔135米,水位抬升67米。盡管三峽大壩蓄水發(fā)電之后,長江三峽的壯觀景色已成為人們永恒的記憶,但它奔流不息、變幻莫測的雄姿以及滾滾的濤聲,卻時時撞擊著我的心扉,縈繞在我的腦際,讓我久久不能平靜,揮之不去。
長江三峽,永遠流淌在我的記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