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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憶不滅的醫(yī)魂
        ——記我國現(xiàn)代中醫(yī)皮外科奠基人、開拓者趙炳南先生

        2013-10-20 09:59:50席春慧
        首都食品與醫(yī)藥 2013年19期
        關鍵詞:醫(yī)館患者

        本刊記者 席春慧

        一本不厚的回憶錄捧在手里,一份濃重的思念壓在心頭。我國現(xiàn)代中醫(yī)皮外科奠基人趙炳南老先生離開我們將近三十年了,翻開精致的回憶錄,發(fā)現(xiàn)親朋好友們對這位老人的懷念從未斷過。從點滴生活,到傳道授業(yè),堪稱醫(yī)學泰斗的趙炳南在他的家人、學生眼里僅僅是一位普通的老人。而這位老人卻用他的平易近人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周圍所有的人,在他逝去后的日日夜夜里,常常想起他的諄諄教導,懷念他的音容笑貌。

        從藥徒到醫(yī)徒

        一位樸實勤勞的糕點工人,一位溫柔手巧的家庭婦女,因為山東德州的老家遭受旱災而外遷求生,落戶河北宛平縣的一個小村子。夫妻倆辛勤地操持家務,撫養(yǎng)一兒二女。一年后家里再添新丁,一個可愛的男嬰出生了。喜事并沒有讓這個家庭歡樂起來,反而讓夫妻倆頻添愁容。和當時許多貧窮家庭一樣,孩子的撫養(yǎng)面臨嚴重困難,尤其是這個剛剛安家的貧困家庭,對此更無疑是雪上加霜。

        這個男嬰被取名趙德明,字炳南。那時沒有人能想到這個孩子日后會成為京城名醫(yī),卻看到他小小年紀總是疾病纏身,天花、痢疾、麻疹、瘧疾……八歲前,幾乎所有的傳染病都得過。營養(yǎng)不良導致孩子身體羸弱易病,家庭的貧困讓孩子即使生病也束手無策。發(fā)燒了,在門口老槐樹前的大青石上躺一躺;惡寒了,就到屋外曬曬太陽。新中國建立之前,抓藥看病都是有錢人才能負擔得起,小小的孩子在心底埋下了一顆夢想的種子,希望有一天能“當醫(yī)生,把那些看不起病的窮人都治好”。

        先是全家一起節(jié)衣縮食將趙炳南送進私塾學堂,再是通過父母的努力和親朋的幫助進入藥鋪做學徒。至此趙炳南向著學習醫(yī)藥的方向發(fā)展,少年的夢想終于有了實現(xiàn)的可能,這對趙炳南來說意義非凡,他一直清楚地記得那是1912年夏秋之交中的一天,他邁進了藥店開始學徒生活。

        這個身形瘦小的孩子乖巧懂事兒,做事周到干活兒勤快,連藥店掌柜及其家人的日常生活都料理得十分妥帖,掌柜仉伯賢對這個孩子特別喜愛??墒怯幸惶熵氩t的老朋友丁德恩來家做客,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個靈巧的小伙計。不但詢問孩子身份,還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藥店掌柜提出要將這小伙計收做徒弟。既然老朋友喜歡這孩子,那自己就只好割愛了。于是藥店掌柜和丁德恩交換了徒弟,丁老大夫非常高興,當即便帶走了趙炳南,連平時要在藥店吃的晚飯都不顧了。也正是因為這次的巧遇,趙炳南從學藥的生活走向了夢寐以求的學醫(yī)之路,師從崇文門“德善醫(yī)室”丁德恩老中醫(yī)。趙炳南高興地對父母說:“我一定好好學習,爭取早日出徒,為窮人治病!”

        ▲趙炳南先生將經驗輸入計算機,用于臨床、教學、科研中

        ▲1958年,趙炳南(左四)在中央皮研所參加中西醫(yī)大查房

        從右手到左手

        能夠走上學醫(yī)的道路趙炳南分外珍惜這樣的機會,學徒的生活雖然繁忙辛苦卻也過得充實。料理醫(yī)館繁雜瑣事,悉心照料老師生活,白日里的繁忙雖然讓年僅十三歲的孩子感到勞累,但是夜深人靜趙炳南卻不急著休息,捧著醫(yī)家典籍挑燈夜讀,每每都要看到很晚?!锻饪茰世K》、《外科啟玄》、《本草綱目》、《醫(yī)宗金鑒》……這些經典竟僅僅是趙炳南在忙碌一天后的夜里時間熟讀銘記的。但也正是因為夜里讀書太過勞累,趙炳南第二天熬膏藥時不慎將右手伸進了滾燙的藥鍋里,立時褪去一層皮,隨即巨大的灼痛從手上傳來。燙傷嚴重,有絲毫活動都會牽出難忍的疼痛。趙炳南自己給右手涂了些冰片,簡單包扎后繼續(xù)干活。只是右手已經不能活動了,只好用左手。受傷的事師傅怎么會不知道,本就對這個靈巧的徒弟十分喜愛,又為他的勤奮而高興,眼下受了傷便親自為趙炳南治療,并且囑咐他停止活動、注意休息。

        但是趙炳南并沒有休息,他用剩下的一只左手繼續(xù)做事,平時由他完成的事情即使受傷也盡量不松懈。起初左手使用起來并不靈活,但時間久了右手燙傷痊愈左手卻也鍛煉得十分靈活。認真而刻苦,渴學且勤奮,趙炳南始終為幼年時成為醫(yī)者的理想努力著。短短三年的學徒生活讓趙炳南學習醫(yī)術打下堅實的基礎。師傅病故后,他和幾位師兄弟、師侄一起繼續(xù)在德善醫(yī)館工作多年,師兄弟的相互提攜中,趙炳南漸漸成長為一名合格的醫(yī)生,二十世紀二十年代中期終于在北京西交民巷開設了“趙炳南醫(yī)館”,如愿以償?shù)貙崿F(xiàn)了一直以來的夢想。從此以后的幾十年中,許許多多感人的故事、溫情的畫面在這個小醫(yī)館中發(fā)生……

        從患者到醫(yī)生

        在解放前的北平,趙炳南的名字已經不陌生了。廣大皮膚病患者及家屬都知道趙炳南治療皮膚疾病效果良好。一次,一位小腿患潰瘍化膿感染的重癥病人前來就診,進門就對趙炳南說:“我的病時間太久了,已經爛得厲害,氣味特別大,先生您不用打開了,只求您聽我說一下病情,給我開些藥,回家我自己上就好?!壁w炳南聽了親切地對他說“看病,看病,就得看了以后才能把您的病治好啊?!罢f著就俯身打開了患者的繃帶。果然,患處情況嚴重,并且散發(fā)著濃重臭味。趙炳南關切地為患者清洗傷口,敷藥包扎。病人被他細心的舉動感動得淚流滿面。

        童年時生病沒錢醫(yī)治險些喪命的經歷趙炳南沒有忘記,從患者到醫(yī)生,趙炳南并沒有為此而高傲起來。他更沒有忘記自己“為窮人看病”的允諾,拉洋車的車夫、挑擔叫賣的小販、長工苦力等等,在趙炳南的醫(yī)館里竟然真的可以免掛號費、診費甚至是藥費!“北京有個趙炳南,看病不花錢”的順口溜在京城流傳甚廣。在趙炳南醫(yī)館里有個從未改變的規(guī)定:凡是窮苦重癥患者,初診就會得到一張“免費證”,無論病情多么嚴重,無論診療費用多貴,有了這個小小的牌子病人就一分錢也不用花。不僅如此,對一些大早前來看診的重癥患者,趙炳南還會給他們一些零錢,讓他們去對面的包子鋪吃點東西再看病。醫(yī)館里一位叫李長泰的老藥工回憶:曾經有個小腿剛剛開過刀的患者,術后趙炳南特意在床頭留下一個小紅包讓他雇車回家。而病人并沒有雇車,休息后就一瘸一拐地向西交民巷西口走去。恰巧這時趙炳南送一位朋友出門,無意間看到這位患者,他馬上掏錢交給門口等活兒的人力車夫,請車夫將病人送回家。趙炳南望著病人坐上車緩緩離去,才放心地轉身回醫(yī)館。藥工李大爺在一旁將一切看在眼里,他常常向人們講起這件事,并為之深深感動。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趙炳南已經成為了名滿京城的醫(yī)生,愛新覺羅·溥儀得知他的醫(yī)術高明,請他為其家人看病。后來時局變換,溥儀當了偽滿皇帝,有意請趙炳南到長春做他的“御用醫(yī)生”,并且允諾月薪五百銀元。在當時,五百銀元能買下一所大四合院,但是趙炳南卻說:“我做了他的私人醫(yī)生,那京城這么多病人怎么辦?”遂將邀請斷然拒絕。

        從奴隸到主人

        上世紀三十年代,國家遭受了劇烈動蕩,在這間小小的醫(yī)館里也折射出大時代的縮影。日本侵略者踐踏了我們的家園,亡國奴的生活讓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一天一個日本軍官到醫(yī)館看病,無意間發(fā)現(xiàn)診室墻上的鐘表時間并沒有按照日本時間撥快一小時,于是質問趙炳南為什么不遵守東京時間。趙炳南反問軍官:“這里是中國北京,和日本有一個小時時差,為什么要遵守日本時間呢?”軍官啞口無言,惱怒之下舉起拐杖將掛鐘捅下來摔毀。幾日后軍官前來復查,剛到診室門口就發(fā)現(xiàn)墻上掛上了一座新鐘表,本以為時間已經改正,近前細看發(fā)現(xiàn)依舊是北京時間,頓時氣急敗壞又將鐘表砸了下來。如此這樣接連三次,那個日本軍官再沒有出現(xiàn),而趙炳南醫(yī)館墻上的鐘表卻依照北京時間按部就班地走著,無聲卻堅定地維護著民族的氣節(jié)。

        1948年底,北平得到了和平解放,翻天覆地的社會變化讓趙炳南萬分激動。他說:“在舊社會,我雖然深受廣大患者尊敬和愛戴,但那時在那些達官貴人眼里我就是個‘瞧疙瘩的’,根本沒有社會地位??床∵€要看遺老遺少、軍閥黨棍、地痞流氓的臉色。如今我也當家做了主人,不必忍氣吞聲,可以在廣闊的天地里大顯身手施展才華了!”趙炳南為自己能最大限度地施醫(yī)救人不受約束而高興。

        曾經一位病人皮膚病嚴重,短時間難以痊愈卻又沒錢治療。在趙炳南醫(yī)館里得到了免費診治,終于病情逐漸好轉。新中國建立之后,一天這位患者再次來醫(yī)館找到趙炳南說:“趙大夫您治好了我的病是為革命作出了貢獻啊。我當年是一名中共地下工作者,現(xiàn)在在中南海工作。有事兒您就來找張國華,我一定要好好報答您?!?/p>

        1956年北京中醫(yī)醫(yī)院建立,趙炳南毅然關閉了經營三十年的醫(yī)館,參加了醫(yī)院的工作。并先后擔任北京市中醫(yī)研究所所長、中國中醫(yī)學會副理事長以及第四和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白蛉找幻聘泶竦男〈蠓蚪裉斐蔀榱巳嗣翊恚谌嗣翊髸门c國家領導人一起共議國是,這在舊社會想都不敢想啊,”趙炳南感嘆。

        從良醫(yī)到良師

        北京中醫(yī)院擴建時,趙炳南已經年逾古稀,但是他仍然堅持到兩個城區(qū)的中醫(yī)院出門診,接待眾多病患。同時他還不忘對身邊幾個徒弟仔細教導。魏俊杰通過高益民教授介紹而跟在趙炳南身邊學習。跟師學習的日子讓魏俊杰至今仍記憶猶新。每天中醫(yī)院的皮外科門診都擠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患者,大家都是為了找趙炳南老師就診而早早地前來等候。一天清晨,魏俊杰像往常一樣,為了占到一個距離老師近的位置學習而提前來到醫(yī)院。時間尚早,就和患者閑聊起來?!罢劦节w老,我發(fā)現(xiàn)每位患者都是滔滔不絕,言語間流露出的全是對老先生的信任和愛戴,”魏俊杰說。正當大家攀談之際,忽然談話的聲音消失了,患者們都停止了交談并且全體起身。原來是趙炳南老師走進了門,患者們紛紛向他問好,而趙老也是親切地和大家打招呼,醫(yī)患之間相互問候之后,患者坐下候診,趙炳南老師開始了繁忙的工作,候診室里井然有序。魏俊杰說:“當時的場面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在醫(yī)院見到,一切都是那么融洽,看著老師能得到患者如此愛戴,我對老師更加敬仰,對醫(yī)生這個職業(yè)更充滿向往。”

        趙炳南對自己的徒弟言傳身教,同時也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教導著身邊的人。趙炳南的外甥孫女石君碧畢業(yè)后也成為一名醫(yī)生。1963年響應毛主席挖掘祖國醫(yī)學遺產,繼承發(fā)揚中醫(yī)事業(yè)的指示,獲準跟隨趙炳南的徒弟馬瑞臣醫(yī)師學習。趙炳南對自己的這個徒孫要求同樣十分嚴格,書寫處方和病歷都要求字跡工整,內容翔實,還提醒她注意積累臨床資料,對成功的病歷要記錄下來作為經驗,不成功的也要從中找出教訓,摸索出更好的治療方法,在不斷的積累中獲得提高。石君碧回憶說:“姥爺對身邊人的尊重讓我看到了姥爺對于自己的定位?!币淮危芏鱽砜偫淼谋=♂t(yī)師蒲輔周大夫背上粉瘤感染來向趙炳南求醫(yī),趙炳南回頭對小徒孫說:“石大夫,您去拿個換藥包來給蒲老換藥。”一聲“石大夫”叫進了石君碧的心坎兒里。

        趙炳南老師在繁忙的坐診期間不忘向學生傳授自己的醫(yī)學經驗,毫無保留。在醫(yī)術以外,他還培養(yǎng)弟子們的醫(yī)德和為人的品行。趙炳南老師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遍T診空暇時他會向學生學習如何使用彈射血壓計。對待患者也好,同事也罷,趙老都用“您”稱呼對方,將自己放在為人服務的位置。記者仍然記得趙炳南老師的徒弟,已故名醫(yī)張作舟見到病人起身問好的細節(jié),這種謙和的品行值得敬佩。

        從經驗到理論

        ▲趙炳南在為老紅軍上藥

        趙炳南對于中醫(yī)皮膚及瘡瘍外科有很深的造詣。他能從古代醫(yī)書中取其精華,從中醫(yī)角度認識皮膚病,融會貫通,頗多見解。治法在中醫(yī)皮、外科的臨床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也是趙炳南“專門研究”的重點。例如適合于治療皮膚病的可靈活攤涂的拔膏療法;方法簡便、經濟實用的熏藥療法;有破瘀軟堅作用的黑布藥膏療法;有祛瘀生新作用的引血療法等,不僅為眾多患者解除痛苦更讓外用藥使用更加方便,是趙炳南獨樹一幟的特色療法。

        從臨床一線上漸漸成長起來的趙炳南總結了長期以來的臨床經驗,他很重視疾病的整體觀念,常說“皮膚瘡瘍雖形于外,而實發(fā)于內。沒有內亂,不得外患?!闭J為陰陽之平衡,衛(wèi)氣營血之調和,臟腑經絡之通暢,與病損變化息息相關。他認為在皮膚科臨床方面,有很多病與陰陽不調有關。通過大量醫(yī)療實踐,對中醫(yī)皮、外科的理論形成了新的見解。例如對亞急性或慢性糜爛滲出性皮膚病的研究,提出“濕滯”說;對慢性肥厚角化性皮膚病的研究,提出“頑濕”說;對慢性干燥脫屑性皮膚病的研究,提出“血燥”說;對皮、外科疾病發(fā)病部位的研究,提出了“氣血和皮筋骨”說;對皮、外科疾病發(fā)病情況的研究,提出了“聚散”說;對熏藥治療作用的研究,提出了“煙走線路”說;對化腐生肌的研究,提出了“淘砌”說……將傳統(tǒng)醫(yī)學經驗劃分梳理成體系,自成一套學說。在治療皮膚病的過程中,他遣藥切中,用藥精當,藥少力專,抓住主證,藥到病除。如對纏腰火丹(帶狀皰疹)后遺癥屬神經痛的老年患者,經他細心辨證分析,屬氣隔血聚之證,遂不拘泥常法,而投以川軍破瘀止痛,其效立竿見影。又如他治療風濕瘍(急性濕疹)能抓住熱盛有濕的特點,投以大劑量苦寒的龍膽瀉肝湯以瀉肝膽濕熱,療效顯著。

        終究是位慈愛的老人

        一直以來無論患者是領導干部,還是平民百姓,對趙炳南來說沒有絲毫差別。他總是早早地來到診室,用心接待患者。認真聽取病人講述、仔細檢查患者病情、嚴謹斟酌用藥用量、然后耐心地解釋叮囑。在他的診臺上整齊地放著筆、本和放大鏡,沒有水杯。因為前來問診的患者數(shù)量多,趙炳南繁忙的工作中竟然連水都不喝上一口,目的就是為了避免上廁所,盡量延長問診時間來多看一個患者。

        在中醫(yī)院的回民食堂,每個周五都是吃餃子。繁復的工序后廚忙不過來就需要在食堂吃飯的年輕人幫廚。趙炳南工作不忙時也會來和大家一起包餃子。這個醫(yī)術高明的老先生搟餃子皮也是個絕活兒,一次能搟三個。手腳麻利,動作敏捷,一邊和大家談笑,一邊就搟出一疊餃子皮兒,個個又薄又圓。身邊人都說趙炳南雖是名醫(yī),但待人接物卻一點架子都沒有,十分地平易近人。

        漸漸地趙老年事已高,但是卻仍然堅持在崗位上。為了老人上下班方便,單位特意派車接送。而趙老則是每天早早地出門,無論刮風下雨,都要到胡同外面的馬路邊等著。老人家考慮胡同窄,車子進出不方便,考慮鄰居家玩耍的小朋友的安全問題,無論誰勸不曾在家等著司機來叫。

        春節(jié)是最隆重的傳統(tǒng)節(jié)日,而每年的初一清晨,趙老都要到醫(yī)院病房去看望住院的患者,去給他們拜年,為他們查房。1984年的初一他照例來到病房探望春節(jié)不能回家的患者。但是沒人想到,就在這一年的7月6日,尊敬的趙炳南老先生走完了自己的一生,安詳?shù)亻]上了他疲憊的雙眼。這個曾經將積業(yè)捐獻給國家的無私醫(yī)生、這個曾在后方無償為抗美援朝志愿軍家屬看病的赤誠醫(yī)生、這個曾為毛主席、周總理、宋慶齡等國家領導人和開國元勛看診的好醫(yī)生就這樣離開了我們。

        如今,我們只能在親朋好友的回憶里追憶這位醫(yī)學名家。但是趙炳南為振興中醫(yī)事業(yè)所作出的貢獻、妙手仁心的醫(yī)家德行卻被人們銘記至今,一位雖德高望重卻慈愛親切的老人,對后輩產生深遠影響。趙老幼子趙恩道和家人一同將對老人家的記憶和教導收進回憶錄里,表達對老人家的緬懷。為慶祝趙老誕辰110周年,國家衛(wèi)生部、世界中醫(yī)藥學會和北京市中醫(yī)管理局等部門領導參加了在人民大會堂隆重舉行的紀念會,一代名家雖辭世而去,然醫(yī)魂不滅……

        人物小傳

        趙炳南,原名趙德明,字炳南。生于1899年,卒于1984年。祖籍山東德州,回族。信仰伊斯蘭教,經名字為伊德雷斯。中國中醫(yī)皮外科學界的泰斗,現(xiàn)代中醫(yī)皮膚科的奠基人和開拓者。先后擔任北京中醫(yī)醫(yī)院皮外科主任、副院長、名譽院長,兼任北京市中醫(yī)研究所所長,并被推選為中華全國中醫(yī)學會副會長,北京中醫(yī)學會理事長等職務。曾任北京市第二、三、四、五、七屆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市人大常委會委員,第四、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在臨床治療中創(chuàng)立了拔膏療法、熏藥療法等獨特療法,和115個療效顯著的經驗方。趙炳南教授編審、主編的專著《趙炳南臨床經驗集》和《簡明中醫(yī)皮膚病學》形成了較為完整的中醫(yī)皮膚科辨證論治體系,是現(xiàn)代中醫(yī)皮膚科學的奠基著作,也是反映趙炳南學術思想的標志性著作,對中醫(yī)皮膚科學的發(fā)展有深遠的影響。他的學術思想,推動了中醫(yī)皮膚病學學科的建設和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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