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fēng)·蒹葭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zhǎng)。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馮夷，秦地的古賢人，仲秋八月庚子日渡黃河溺水死，百姓哀之。正如吳越人之哀伍子胥，楚人之哀屈原，從而同尊為兩水仙，秦人亦尊馮夷為水仙，每年仲秋八月臨黃河悼念他。據(jù)《山海經(jīng)》說(shuō)，馮夷又名冰夷，乘兩龍出沒于黃河的驚濤里。

仲秋八月正值“秋水時(shí)至，百川灌河”漲洪水的季節(jié)。此時(shí)黃河壯闊，兩岸之間“不辨牛馬”，濁浪滔天。岸上游人擁擠，社戲秧歌，武舞雜技，歡鬧娛神。河邊水湄，蘆葦蒼蒼，晨蓋清霜，晚凝白露。河堤高樹上忽然有人叫：“來(lái)了！來(lái)了！”眾人朝他指的方向望去，便有人說(shuō)：“還駕著兩條龍?！备嗟娜烁胶停饔兴?。隨后就有勇士劃著牛皮筏子，敲鑼打鼓，順?biāo)プ否T夷。那頭追了數(shù)里，拖著牛皮筏子返回，這頭高樹上又叫嚷：“還在河心島上！”眾人望去，畢竟太遠(yuǎn)，波濤又高，看不真切。但是總有眼力佳的，說(shuō)看見了。于是牛皮筏子逆水而上，直取河心小島。岸上游人沿河追去，欲近瞻仰。婦孺?zhèn)儾蝗プ?，仍舊坐在堤上念誦“水仙保佑”，同時(shí)吃葵花籽，互說(shuō)家事。

詩(shī)人身在現(xiàn)場(chǎng)，志存高遠(yuǎn)，濾凈民俗活動(dòng)事件，寫成此詩(shī)。后世學(xué)者多以“追慕賢人”“訪求隱士”猜測(cè)此詩(shī)，總難說(shuō)透，原因就在不明了真實(shí)的現(xiàn)場(ch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