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我在移居美國之前,就在廣州等地舉辦過畫展,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人們都說,知其人,讀其畫,大家對我的作品都是這樣一種反應:畫風很罕見。
當時,我有感于咱們中國象形文字的精深,而且,我又很贊賞西方的平面構成,于是開始嘗試將象形字變形,用油畫加以表現(xiàn),其中又融入西方的繪畫色彩,以抒發(fā)自己的情懷。這種嘗試,我戲稱為“字體畫”。
我當時的畫,偏愛以藍調、黑調為背景,簡單得沒有任何修飾,而人物主體則偏向寫實,有點像攝影的特寫鏡頭,喜怒哀樂就在那一瞬間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奔放出來。因此,2008年回到祖國,老友們想起往事,很是關心我的畫及畫風。
老友們關心我,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我有一個美國太太。她的祖輩從英國移居美國。
老友們想問我,美國人開放自由,我是不是被美國妻子拋棄了?嘿,這怎么可能?
不過,說起我妻子,又跟我的“字體畫”有關。1985年大學畢業(yè)后,我在湖南工作,其間,我先后在長沙、北京等地舉辦個人畫展,被評論界稱為后起之秀。
從此,我也有就了一點傳奇性,那就是,一個在長沙市從事英語教學的美國女孩Ann迷上了我的“字體畫”。我的畫展辦到哪兒,她就追到哪兒。因為過于癡迷,她后來直接把我當做一幅畫來欣賞和追求了。最后,她成功了。
1991年,我的人生再次發(fā)生戲劇性轉折,隨我的愛妻Ann旅居美國紐約。紐約是世界中心城市,也是藝術之都。我到了紐約,可謂魚游大海,紐約眾多的美術館和博物館給了我無窮的藝術營養(yǎng),零距離地觀察和閱讀美國形形色色的底層人士和上層人士,以及都市社會的方方面面,這給了我豐富的創(chuàng)作源泉,使我的創(chuàng)作進入了一個嶄新的階段。尤其是初入美國的第一年的街頭寫生生活,使我受益匪淺,繪畫風格日趨成熟。很快,我?guī)в袧庥舻闹袊厣?、源于漢字的“字體畫”被二十世紀美國藝術畫廊看中。它成為我的代理畫商。
不瞞大家說,我2008年回國,又是跟老婆大人回來的。她被派駐香港工作。為了夫妻不分居,我就像隨軍家屬一樣,從美國返國,不是短期停留,而是長期在廣州工作—畫畫!
老友們聽到這些,都笑話我沒出息:以前跟老婆去美國,現(xiàn)在又跟老婆回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