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鏡淇
男人橫掃著屋內(nèi)所有值錢的小物件,順便還從床頭柜里拿走了一千多元的現(xiàn)鈔。
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沒有值錢的東西后,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間房子。倒不是害怕有人回來,而是他實在受不了一直彌漫在房中的那股腐臭的氣味。雖然窗臺上擺放著幾瓶廉價香水,但是臭味卻依然存在。
就在男人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客廳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看表,時間還有的是,于是他順手拿起了電話。
“喂?找哪位?”
“喂?是郭威嗎?我是劉織啊。”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是郭威,有什么事兒嗎?”
“你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是不是感冒了?”女人關(guān)切地說道。
“啊……是啊,我這幾天確實在感冒,身體有點兒扛不住了?!闭f著話,男人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你身邊也需要個人來照顧啊,讓我們像以前那樣快樂地生活,好嗎?”女人懇求道。
男人在感情的道路上曾經(jīng)被拒絕了無數(shù)次,今天他決定找拒絕別人的快感。
“我們之間已經(jīng)不可能了。”
“為什么?為什么?……我們以前在一起不是生活得很幸福嗎?”
“還記得我說過的分手理由嗎?”男人問道。
“性格是可以改的??!我愿意為你改掉所有的壞毛??!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也知道我的脾氣不好,所以……”
“你竟然說出這種話!”女人突然開始變得憤怒起來,“你不是說只要你老婆死了,我們就可以永遠(yuǎn)在一起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幫你殺了她,又幫著你將她處理掉了,現(xiàn)在才過幾天啊,尸體都還沒爛干凈你就準(zhǔn)備拋棄我了,原來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男人沉默片刻,說道:“我已經(jīng)把尸體轉(zhuǎn)移了。”
“???不在壁櫥了?你,你移到哪去了?”
“那個……你等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間,先不要掛電話?!?/p>
他放下話筒,不一會兒的工夫就找到了壁櫥的位置。他屏住呼吸,然后小心冀翼地打開壁櫥的木門,隨著木門的打開,從壁櫥中掉出好幾塊用塑料布包裹的碎肉以及人體的各個器官。
味覺的刺激讓男人禁不住嘔吐起來。
走到飲水機(jī)前,他大口地喝了幾杯水后,重新拿起電話:“喂,我回來了。”
“你是不是在想方設(shè)法拒絕我?告訴你,如果一再讓我傷心,那么我只好去警察局自首,到時候你也做好被抓的準(zhǔn)備吧,我可是有這個和你同歸于盡的覺悟?!?/p>
男人無比厭惡這個叫劉織的女人,他并沒打算和她做什么交易。
“那你就報警好了?!蹦腥似届o地說道。
“為什么?你寧可失去自由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原來你就這么的討厭我!”
“我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過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p>
女人先是一陣哽咽,隨后竟然狂笑起來。
“哈哈!本來是想考驗下你的,我真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是這種人。”
“你要干什么?”
“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jīng)在你的房間里安裝了遙控炸彈,你就等著升天吧?!?/p>
“騙人的吧?”
“不相信?那你就嘗嘗它的滋味好了?!?/p>
“別!我收回剛才的那些話,我答應(yīng)和你重歸于好,你可千萬別做傻事??!”男人的額頭不知何時冒出了冷汗。
“別再騙我了,我已經(jīng)不會再相信你了!”女人又發(fā)出了嘲弄的冷笑。
男人現(xiàn)在對自己接聽電話的舉動感到后悔萬分,眼看無計可施,他終于決定吐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位大姐,請你原諒,其實我并不是郭威啊!我只是個小毛賊,今天溜進(jìn)了他家去偷點兒東西,恰好接聽這通電話而已。只是想搞個惡作劇,沒想到您還當(dāng)真了,都怪我,您還是消消氣吧?!?/p>
“哈哈……”電話那頭的女人可能已經(jīng)笑得前仰后合了,“郭威啊,郭威,沒想到你這么精明的男人竟然說出如此低能的謊話,我真是看錯你了,我要撂電話了,咱們另一個世界見吧!”
“別!”男人發(fā)出絕望的嘶吼。
“哦,對了,”女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謝謝你的提醒,我真的不該撂下電話,聽著你被炸成碎片的聲音應(yīng)該是件很快樂的事情啊。安心去吧,炸彈的威力很大,不會很痛苦的。再見了?!?/p>
話筒里傳來某種按鍵摁下去的聲音,男人驚恐地吼叫起來。但是房間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吞沒了這個小偷的吼聲……
凌晨,正在通宵加班的郭威接到警察的電話,并告之他的房子被炸毀的消息。
當(dāng)郭威聽到一個陌生男人被炸死在自己的房間時,他不禁驚訝萬分。但讓他恐慌不安的是,警察在爆炸現(xiàn)場還發(fā)現(xiàn)有女人的尸體殘骸,通過驗尸報告顯示,這個女人生前頭部受過重?fù)?,并有被肢解的痕跡,對此警方要求他作出解釋。
選自《風(fēng)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