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陳濤
(湖南大學外國語與國際教育學院,湖南長沙410082)
香港文化一直被認為是一種過分西化的中國文化,甚至有人認為它不能算作真正的中國文化。正因香港這種獨有文化具備的“邊緣性”和“混雜性”,學界多將其與大陸主流文化進行比較研究[1]。當東西文化兩大體系進行互融交流時,翻譯了打破了語言隔閡。西語譯入時,面臨香港與大陸兩類相異的譯法,并凸現(xiàn)于詞語表述、書籍版本等主要文化傳播方式中。類似差異已引起我國學者的廣泛關注,基于對文化交融的憂慮,有關港陸翻譯差異的比較研究已不鮮,內容涵蓋西方人名、地名、網(wǎng)絡詞匯與電影譯名等差異的研究[2-4]。然,現(xiàn)有研究多偏重港陸翻譯策略及發(fā)音取義角度,文化背景的視角卻實屬罕見。之于香港殖民地歷史的特殊性,翻譯為滿足東西方文化體系中不同群體的需要,亟待以文化為突破視角來探究。鑒此,本文有意透過文化體現(xiàn)差異之特點,來探析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同名異譯現(xiàn)象以及隱藏于背后的深層緣由。
人類創(chuàng)造的文化可分為東西文化兩大體系,而打破兩大文化間語言迥異的隔閡,就必須有翻譯。翻譯是一個文化交流的行為,一個文化里的翻譯文本代表的是這一種文化[5]。當西語譯入時,面臨大陸與香港兩種相異的譯法。譯語差異不僅對兩地人民的生活造成不便,更成為了阻礙大陸與香港文化交流的一尊磐石。根據(jù)巴斯奈特的觀點看來,翻譯是一種跨文化的轉換。譯者應精通兩種或多種文化,由于語言是文化內部不可分割的部分,譯者也就相應地精通兩種或多種語言。其實,翻譯從本質上說是一種“跨文化行為”。[6]大陸與香港盡管同宗同源,但由于歷史的原因,兩地接受的文化教育呈現(xiàn)了明顯差異,文化上的差異能夠在各自翻譯上體現(xiàn),其中,在英漢翻譯的詞語譯名方面尤為突出,往往對西方同一名詞,大陸與香港會呈現(xiàn)兩種譯名,這樣相異的語言文化,為忠實傳達原文設置了一些障礙。以下以人名,地名等五類詞語各自在港譯與大陸譯法上的差異進行舉例對比。
表1 人名翻譯對比
在人名翻譯中,中國大陸及香港皆為音譯。然而,從音譯上選擇的文字組合來看,則根據(jù)漢語拼音與廣東話發(fā)音的區(qū)別有所不同,譬如Michael Jordan,大陸譯為“邁克爾·喬丹”,實際上是將每個音節(jié)都以漢語拼音拼法譯為漢字。而港譯為“米高佐敦”,按照了粵語發(fā)音,省略了l與r兩個輔音。另外,大陸譯名有一套約定俗成的規(guī)則,即譯出人名要符合西方語境,保留西方特色,且用詞要規(guī)范,用字文雅且富有內涵。在翻譯人名時,應查詢有關工具書,如華辛編撰的《英語姓名譯名手冊》[7]。
表2 地名翻譯對比
地名的翻譯沿用了音譯,但取義不同的意譯也有所顯現(xiàn)。對San Francisco,大陸譯為“舊金山”。因為19世紀,這曾是美國淘金熱中心,但在墨爾本掘探出金礦后,此地便被冠以了“舊”的金山之名。港譯采用的依舊是音譯,取該名詞前兩個音節(jié)San Fran的諧音,直譯為“三藩”。而Florence的譯名則恰好相反,大陸音譯為“佛羅倫薩”,香港則選取了“翡冷翠”,實際上,“翡冷翠”的首譯歸功徐志摩,香港之所以挑此譯名,還考慮到以粵語照此字來發(fā)音,與Firenze尤為接近。由此可見,港譯習慣采取諧音意譯,使用賦有某些相關聯(lián)特點的文字表達。中國大陸則服從規(guī)則,選字準確謹慎。
表3 商標名翻譯對比
對商標名稱的翻譯,港譯偏好大詞。對好萊塢的電影發(fā)行商Paramount,港譯為“百樂門”,百的古義為隆重,及一切的含義。此譯法恰當展現(xiàn)了品牌的強大與雄厚。而大陸傾向穩(wěn)重,選用詞匯端莊大方。如,Braun這個電動剃須刀品牌,大陸譯名為“博朗”,有廣博通達而明朗之意,適于向男性消費者推廣。而香港譯作“百靈”,延續(xù)了“百”的豪邁,卻忽視了“百”與“靈”字的結合,會讓人容易產生誤解。另外,港譯還有種現(xiàn)象是不譯,即直接照搬英文原詞,如Pringles。
表4 電影名翻譯對比
對電影名稱的翻譯,中國大陸偏直譯,力求保持原味,以期達到影片信息傳達與內涵訴求的一致性,譬如,Eat Pray Love,大陸譯為“美食、祈禱和戀愛”,三個并排詞匯,表達了物質、信仰與精神三大人生訴求。而港譯為“再單身游記”,則是意譯的表現(xiàn),明示了主角的身份及影片所敘述的故事類型。另外,香港譯名更重噱頭,即喜好挑選最引人注目的詞匯。其次,港譯習慣在名詞前添上有港式色彩的稱謂詞,譬如The private lives of Pippa Lee,譯作“李太的秘密生活”,一瞬間把中西距離感化為零,一種親切感涌上心頭,不過,西方原味卻已消失。
表5 生活詞匯翻譯對比
港譯中,大量生活詞匯隨習慣直接異化。如fuse的翻譯,大陸采取異譯,將功用效果擺在第一,根據(jù)其隱藏含義及實際功能譯作了“保險絲”。而港譯為“灰士”,則讓內地人大惑不解。港譯還有個習慣,在翻譯本身意義不明的詞匯時,繼續(xù)保留其隱晦意味。如UFO,大陸譯為“飛碟”,指不明來歷但又漂浮、飛行在空中的物體。港譯為“幽浮”,如幽靈般漂浮在空中的物體,更顯神秘。
根據(jù)利維(Levy)的觀點,翻譯是兩種語言結構的相互交融。譯者一方面必須考慮原文的語義內容和形式結構,另一方面還須考慮譯文本身的整個系統(tǒng)[8]。通過對以上五類名詞的同名異譯現(xiàn)象進行分析能發(fā)現(xiàn)一個顯著的翻譯特點,中國大陸對外來名詞進行翻譯時以普通話為基底,明確參照既定的規(guī)則,將詞義清晰準確地譯出,并賦予詞匯一定程度上容易理解的涵義及本土概念。而港譯追求最大限度保留西方特色,以粵語語音為基礎,講究自然簡短,不強調詞匯本身的意義。法國理論家G·穆南(George Mounin)認為,翻譯在特定的文化內起作用,從意義開始,以意義結束,是一系列操作的總和[5]。同樣,在英譯漢過程中,也需考慮詞匯在特定中文語境下具有的內涵意義,才能在譯文中達到其意義的相同對應。純粹的音譯盡管方便記憶,但從長久的文化傳承來看,未顯其自身的意義與價值,如同一具沒有軀體與血肉支撐的空殼。
語言反映了一個民族的特征,它不僅包含著民族的歷史和文化背景,而且蘊藏著該民族對人生的看法、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香港雖曾一度陷于中英兩國的罅隙中,但在受難中也不免兩邊都沾了光,即有意以“東方”身份在全球資本主義發(fā)展過程中獲利[9]。這也體現(xiàn)在港譯技巧上,有保留中國文化傳統(tǒng)的譯意,也有沿用西化洋味另創(chuàng)新詞。維特根斯坦認為人類社會活動不能沒有約定性,語言交流也不例外,而翻譯需要這種約定性[10]。對于港譯與大陸譯法而言,這里的約定性便可歸納為以下三類框架,源于其相異的語言規(guī)則,采用策略與文化背景。
香港流通的詞匯,尤其是日常生活用語,以粵語方言為基礎,即便是在口頭語言的表達或書面文字的寫法上,都遵循使用粵語詞匯及含有粵語意義的獨特漢字。方言語素如常用的詞語,“的”以粵語的寫法為“嘅”,“是 ”寫為“係”。對于一個相同的西方名詞,香港與大陸也會有不同的讀音。而在中國大陸,通用規(guī)范的普通話,以北方方言為基礎,按照漢語拼音的規(guī)則來發(fā)音。因此,當面對同一外來名詞時,出現(xiàn)兩種不同的譯名則是必然。
港譯與大陸譯法的翻譯策略可大致分為音譯、意譯、直譯、音意兼譯、不譯五類。其中,音譯又可劃分為三種情況,第一,取義不同。例如,在對西方人名Brad Pitt進行翻譯時,盡管都用了音譯的方式,但香港把Brad譯為類似中國的姓氏“畢”,而中國大陸則保留西方姓名的特色,譯作“布”。第二,取字不同。對于Rachel,大陸按照約定俗成的規(guī)則譯為“雷切爾”,沒有偏重性別。而港譯為麗珍,則強調突出此名的屬性,選擇帶有女性氣質的“麗”與“珍”。第三,完全相同。這類音譯一般為音節(jié)簡單且重復的西方生活詞匯。像Mango,大陸與香港皆譯作芒果。同樣,意譯可體現(xiàn)為選意角度相左。以網(wǎng)絡詞匯Mouse為例,港譯為“滑鼠”,重視其隨意移動的方式。大陸譯為“鼠標”,則重點突出其嬌小的特性。第三類為直譯,又可分兩種情況。(1)直接譯意。以電影名稱翻譯為例,The king’s speech,大陸譯為“國王的演講”,直抒原義,莊重有氣勢。(2)按音譯出。如電影名稱Seraphine,直譯為“塞拉菲娜”,暗示觀眾這部影片講述的是名為Seraphine的女子,沒有多余的懸念。第四類是音意兼譯,如Vitamin,港譯是“維他命”,大陸譯為“維生素”,維持生命所需的元素。這一類譯法是最理想的情形。最后提到的是不譯現(xiàn)象,為香港獨有譯法。如商標名稱Pringles,港譯依舊是Pringles,只是轉換為按照粵語聲調發(fā)音的英文詞。盡管融入了粵語的表達中,卻已改變了原詞滋味。
造成香港與內地存在同名異譯現(xiàn)象的原因可從文化的三大背景來論述。
從歷史而言,鴉片戰(zhàn)爭后,香港以租借地的名義被割讓給了英國,直到1997年7月1日,被中國人民政府收回主權后才正式回歸祖國,由于在英國統(tǒng)治下,香港人民接受的是英國對殖民地的奴化教育,為了實施其政治壓迫,香港人民被迫學習英語,從而割斷其與中國大陸文化的語言聯(lián)系。由于在英語文化的浸淫下,香港人的語言中吸收了大量的西方外來詞,而這些委婉的譯語,很大程度上表明了某一社會某一時期的那種主導性意識形態(tài)[11]。因此,港譯上呈現(xiàn)多樣化與自由化,善于接收西方外來詞,并用粵語化的音譯轉化為獨特的新名詞,屬于典型的殖民地香港社會的文化傳統(tǒng)。較之港譯,中國大陸的人們長期接受較為系統(tǒng)的中國傳統(tǒng)價值體系影響,在翻譯上傾向于遵從規(guī)則。
同時,英國在香港所施行的許多政治和文化制度,實質上是異族對他族、少數(shù)人對多數(shù)人的殖民統(tǒng)治。含括傳統(tǒng)的法律、倫理、道德、宗教、風俗習慣等。以湯因比的話來概述,即,雖然其經濟和政治的面貌是西方化了,但是他們的文化面貌卻大體上維持著西方社會開始經濟與政府的征服事業(yè)以前的本來面目。因此,香港偏重的是俗文化。而中國大陸通過簡化字改革,經歷了“四清”和“文革”等歷次“革命”,一部分舊的傳統(tǒng)和文化都消失殆盡,而香港卻在英國政府的壓制下,有限的保留下來。從而港譯趨向于世俗文化,沿用舊語,習語,以繁體字為主。中國大陸汲取了較濃的政治觀念,使得人們在處理日常事物時,常體現(xiàn)出強烈的政治傾向,加之傳統(tǒng)的道德觀念與社會主義主流意識形態(tài)深入人心,因此大陸譯法強調詞匯本身所具有的內在意義。人們追求在探尋其意義形成的背景下,建立起使社會生活秩序化并得以控制的各種規(guī)則及標準。而這樣的規(guī)則也成為約束翻譯的準則。
香港曾在英國與中國文化間生存,就如同潛伏在雙重文化擠壓的狹窄空間中,對于是否能夠最終掌握自己的命運,是未知的疑惑。香港,作為世界最自由的叢林式資本主義,日常生活競爭相當激烈,人們普遍都少有恒產,大部分人被租金或房屋供款所壓迫,因此,一種對利益的追求與崇尚觀念,逐漸深入生活文化中。而這樣的心態(tài)反映在日常生活中,便表現(xiàn)為不愿停歇地尋找自己的生存問題,節(jié)約每一分鐘去創(chuàng)造價值,為消弭不安穩(wěn)的內心擔憂。體現(xiàn)在港譯中的特點為,運用高效,實用并能為粵語區(qū)受眾記憶的通俗形式。
相比之下,不似港譯為達高效,不考慮詞語與其內涵的關聯(lián),只在乎記憶形式是否便捷之特點,中國大陸的翻譯講究的是邏輯與民族性的展現(xiàn)。大陸承襲傳統(tǒng)的教育方法,在這樣的教育背景下,促成了大陸人們傾好理性思考的能力,講究邏輯思維。在翻譯外來詞語時,選擇最符合邏輯的合理譯名,并符合中國人的思考習性。
香港城市化發(fā)展較為成熟,作為對全世界開放的港口城市,實施以商業(yè)為主導的香港模式,這也是典型的高度集中的現(xiàn)代化都市,不僅從空間,抑或城市規(guī)劃,皆促使了其開放,生活節(jié)奏快的特征。港譯慣用的簡短音譯便是代表,在對商標及日常生活名詞的翻譯上也有所體現(xiàn)。
然而,追究港譯與大陸譯法同名異譯現(xiàn)象的緣由,除了以上所提到的歷史與政治制度以及生活文化之間的相異性,最重要的原因可歸結于中國大陸與香港認知層面的不同。
香港是民主社會、多元社會與族群社會。在香港,人們擁有著多元化的意識形態(tài),其間糅合了多重信仰觀。香港學者陳冠中在做客搜狐訪談時曾言,香港文化從“雜種文化”中慢慢產生并建立自己身份的。然而這個“雜種文化”并非無根的文化,而是香港人非常強烈的主體在主導,在不斷把中西文化參雜進來的同時,愈加強化了自己的主體性。這樣的文化特性使得港譯的過程是在不忘主體前提下,不斷地吸收新的東西。盡管這樣復雜的意識形態(tài)形成的過程并非統(tǒng)一,在港譯中也以即時、片段及零散的觀點構成,但在香港的翻譯中卻具有一種創(chuàng)新精神,并且在與大陸日趨摩擦與融合中,形成自己的風格。
這三種大背景形成了香港與大陸文化差異的主要因素。關于語言與文化之間的密切聯(lián)系,薩丕爾認為,語言是社會現(xiàn)實的先導,由于人們通過語言來表現(xiàn)社會現(xiàn)實,人類實際上受語言支配。人的經驗主要由他所處社區(qū)的語言習慣所決定,每一個獨立的經驗體系就代表一個獨立的社會現(xiàn)實[12]。香港與大陸看似處于相同的文化背景下,但由于其各自熟識與使用的語言不同,對待西方名稱的翻譯自然會各呈特色。
如今,香港與大陸的聯(lián)系日趨頻繁緊密,愈來愈多的港譯詞語傳入內地,而隨著普通話在香港的推廣普及,中國大陸的文化也慢慢滲入港人的日常生活中。有時,我們甚至還未意識到,那些原本來自西方的外來詞,早已融入我們的生活習慣里。例如,蛇果,最初音譯為“紅地厘蛇果”,為了精煉,又簡化為“地厘蛇果”,港譯截取了 Delicious進行音譯,在粵語的口音影響下,Delicious聽上去如“地厘蛇”,若Red,則譯名過長,不易記憶,于是去掉“紅”與“地厘”的音,只取cious,才得出了“蛇”。以小見大,翻譯絕不是一個純語言的行為,它深深根植于語言所處的文化之中。巴斯奈特認為,翻譯就是文化內部之間的交流。在大陸受香港文化影響時,香港也正在被大陸文化潛移默化。隨著中國大陸經濟實力的攀升,文化的普及,以及民主化的發(fā)展,加之從科技角度而言,傳播渠道的多元化都進一步促成了香港與內地的交流與合作。香港人民逐漸增多了對大陸的理解,對學習普通話的熱情也開始升溫。譬如中國大陸近日出現(xiàn)的一些網(wǎng)絡名詞,“給力”、“團購”、“圍脖”等也被粵語區(qū)受眾所使用。而這些所謂的網(wǎng)絡名詞代表的其實是中國大陸文化下衍生出的一種文化形態(tài),“草根”文化。這樣的文化表現(xiàn)的是內地人民在關注社會熱點事件中所表達出的情感與訴求。
文化本身是一個開放的體系,具有不可估量的吸納包容能力,外來文化的新鮮事物易被人們接受,并逐漸約定俗成化為自己文化的一部分,同時,文化又有滲透的力量,憑借社會生活的契機進入其他的文化,依靠那里的文化環(huán)境維持著自己的生命力[13]。對于西方詞匯的翻譯問題,兩者存在的差異將會日益減小,港譯在不斷汲取外來名詞的過程中,給漢語的日臻精進與廣泛傳播提供了絕好的契機。因此,我們期望學界對香港與大陸不同的翻譯現(xiàn)象能以寬容態(tài)度,只有允許百花齊放,才能促進中國文化的豐富與多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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