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編輯部決定本期做女性攝影專題的時候,我腦子里下意識地浮現(xiàn)出幾張親切的面孔。她們無一例外有著美麗且富有氣質(zhì)的外表,舉止干練,談吐超脫。很有幸我能認識她們,她們給了我很多學習的機會,不止工作,更多在于生活。
陳小波是我十分敬重的一位老師,溫文爾雅,待人謙和。還記得第一次我電話采訪她,想到她新華社高級編輯的身份,不免緊張。第一句話就出錯了,我竟把她的名字念成“王小波”,她莞爾一笑,在電話那頭說:“你要能采訪到王小波,那可是奇跡了?!庇谑窃诓稍L之前,我們暢談了王小波的“時代”。之后的幾年中,陳小波給了我很多幫助,包括2009年我采訪中國紀實攝影名家的專欄,她是這個欄目的顧問。雖然陳小波是一個謙虛內(nèi)斂的人,但對于攝影界中的一些怪現(xiàn)象,她卻表現(xiàn)得異常尖銳。記得一次月賽評選,陳小波說她親眼見到有影友把自帶的鳥類標本放到樹上拍攝,那些標本形態(tài)各異,幾可亂真。她對此十分憤怒,因而那一期所有的鳥類作品全部落選。她更是毫不客氣地批判那些紀實攝影中夸張的拍攝手法,她不止一次說:“視覺沖擊力是個壞詞!”
畫姐給我的認識更像是一位貼心的大姐。她總一身長衫,不是長發(fā)披肩就是挽起一個古典的發(fā)髻,配合她高挑的身材,很有點古墓派不食人間煙火的形象。每次與她閑聊我總能有所收獲,她一幅幅為我講解收藏的攝影原作,給我看她新近入手的畫冊。偶爾我會到她家里蹭飯,百聽不厭她十幾年記錄摩梭人的傳奇經(jīng)歷。在她經(jīng)營的See+畫廊里,我看到了很多世界級攝影大師的作品,她對攝影的理解既傳統(tǒng)又當代,讓我跳出既有的思維模式來看待攝影,給我醍醐灌頂?shù)母惺堋?/p>
我很敬佩梁子,作為自由攝影師,她只身出入各個戰(zhàn)亂、貧窮的國家和地區(qū),帶回來的照片滿含著愛與哀愁。為了本期專題,我們專門請梁子來到編輯部訪談,聽她講述了很多拍攝中的故事。第二天我在出租車的電臺上,恰好聽到103.9對梁子的采訪。我很興奮,又無人傾訴,只好對司機說:“這人我認識,昨天還見她呢。”司機很漠然地看了我一眼。我有點尷尬,仿佛吹牛被人當場揭穿的小孩。為了表示我不是說大話,便掏出手機給梁子發(fā)了個短信,說我正在收聽她的節(jié)目。一會她回復了短信,我搖晃著手機對司機說:“看,給我回短信了?!彼緳C卻更漠然地看了我一眼。我徹底絕望了,于是閉嘴,一路無話。等到下車時,司機突然開口:“她的節(jié)目我聽了好幾期了,你要認識她,祝她過年好!”
嘿嘿,我又高興了。是啊,2013,祝她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