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瓶蓋
◎文/木子
小時候我玩什么游戲都輸,實力和運氣都差得一塌糊涂,但這并不妨礙我對這些游戲的熱衷。那時一到暑假,家屬區(qū)里的小朋友們會玩起滾酒瓶蓋——就是一種類似于滾玻璃珠的游戲。于是,整個家屬區(qū)大小地方都會出現(xiàn)我們無孔不入的身影,我們翻山越嶺,摳洞挖溝……只為把隱藏在陰暗的角落里不被人知曉的酒瓶蓋找出來,然后如獲珍寶似的帶回家,用每家每戶必備的小鐵錘把它錘平。在這里不得不說,錘酒瓶蓋是項技術活,像我這樣手藝不精的,總能把蓋錘得七歪八歪,鄰居家高人小男孩兒,總能把蓋錘得一馬平川。我一直玩什么游戲都不行,今天好不容易賺一點,明天肯定有立馬輸光光了。于是在我玩酒瓶蓋的游戲史上,一位重中之重的關鍵人物——我表哥頭頂光環(huán)出場了。他暑假在我家住了一段時間,每天一出手,瓶蓋就嘩啦啦地往我家流,用破紀錄似的勢頭增加著。有天晚上我們一數(shù),哦,我的娘親,居然有兩百多個蓋蓋兒啊。我徹底樂瘋了,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小富婆,恨不得抱著它們睡覺。然后,十來天后,表哥走了,我憑借我愚昧的技術又稀里嘩啦地輸光光了,像是一個敗家子似的坐吃山空,儼然是“風蕭蕭兮易水寒,瓶蓋一去兮不復還”。我心痛得那叫一個無以復加。
如今,那些瓶蓋不見蹤影,那些一起玩的小伙伴們散落天涯,而我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贏得個瓶蓋就像贏得全世界的小女孩兒了。
消失的口琴
◎文/言辛
那只口琴,是我整個童年里唯一的玩具,把它放在嘴邊一吹,就會發(fā)出好聽的聲音。每次小我三歲的弟弟哭鬧的時候,我便會在一旁吹口琴來哄他開心。
正值農(nóng)忙時節(jié)的一天,我在家中照顧弟弟,奶奶在樓頂曬稻谷。中午的時候,隔壁的堂姐來找我,叫我陪她去村外,我看著她和弟弟左右為難。我最后被堂姐說服把口琴留給弟弟玩。后來發(fā)生的事,我是長大后才聽媽媽說的。我和堂姐離開后不久,弟弟便爬上樓想去找奶奶,那時我家的樓梯還沒有裝扶手,誰也不知道弟弟是爬到多高跌下來的,也不知道他跌下來后哭了有多久。奶奶耳背,沒有聽到弟弟的哭聲,直到媽媽從田里忙完回來,發(fā)現(xiàn)弟弟受傷,才急忙把弟弟送去醫(yī)院。
弟弟傷好后留下了后遺癥,經(jīng)常動不動就會流鼻血,而那只口琴也在那次事故后失去了蹤影。那時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唯一記得的,只有那明亮得很刺眼的陽光,和口琴湊到唇邊時冰涼的觸感,以及弟弟看我出門時不舍的神情。
盡管長大后弟弟的后遺癥慢慢地消失了,我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在那個中午自私地把弟弟獨自留在家里。那只口琴,也不會就此消失不見吧。
哈嘍,凱蒂
◎文/希爾
小時候家里有個叔叔在玩具廠工作,每當過年的時候,那個叔叔就會送我們Hello Kitty。
穿著粉色輕紗裙的凱蒂貓是調(diào)皮美麗的女兒,穿西裝戴眼鏡的凱蒂貓是努力工作勤勤懇懇的爸爸,英國貴婦裝手里持一把蕾絲傘的是優(yōu)雅溫柔的媽媽。
“叩叩叩。媽媽媽媽,我回來啦!”妹妹拿著凱蒂貓女兒,從木板床的那頭搖搖擺擺地晃到這頭。凱蒂貓女兒走到凱蒂貓媽媽身邊,還親昵地蹭了蹭凱蒂貓媽媽的臉。
“哎呀哎呀,爸爸就快回來啦,你乖一點嘛?!苯憬銚]動著手,讓凱蒂貓媽媽安撫凱蒂貓女兒的情緒。
“吼吼吼吼吼,我回來啦!”凱蒂貓爸爸繞全場飛行三周,帥氣的降落在凱蒂貓媽媽身邊,想擁抱凱蒂貓媽媽。凱蒂貓媽媽卻推了推凱蒂貓爸爸,說:“你先去洗洗手嘛。” ……
“叩叩叩?!甭牭接腥饲瞄T,我放下手中的凱蒂貓爸爸,跑去開門。爸爸斜斜地倚在門框上說:“吃飯啦小朋友們?!?……
每天晚上,我們都抱著凱蒂貓睡覺。有一次我半夜起來上廁所,摸索著開了燈,就看見妹妹在床上睡著了,那些凱蒂貓凌亂地掉了一地。我有些納悶,明明睡覺之前我都把它們整齊地擺床上了啊。又揉了揉眼睛。
后來,我看完電影《玩具總動員》恍悟地和自己說,我就說嘛,玩具在晚上就是會私自行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