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家庭幸福，但老婆患上神經(jīng)性性交疼痛，和諧的生活頓時變得煎熬起來。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和他同病相憐的女人：對方的丈夫工作時從高處摔下，頭部和下體受到重創(chuàng)。兩人都不想破壞對方的家庭，便簽訂了所謂的“取暖協(xié)議”。此后，他們不僅能享受家庭的完整，還能享受婚外激情。

直到有一天，他的妻子突然去世，兩人的關(guān)系開始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壓抑的現(xiàn)狀苦不堪言

2009年3月的一個周末，陸成付洗完澡后，走到女兒悅悅房間的門口，發(fā)現(xiàn)孩子已經(jīng)睡著了，他這才走進臥室。看著正在看雜志的妻子宋韻花，他突然來了興致?？烧陉P(guān)鍵時刻，宋韻花突然疼得尖叫起來：“我怎么感覺下腹部一陣陣的疼痛，而且越來越劇烈?！笨粗雾嵒~頭滲出細(xì)密的汗珠，正在興頭上的陸成付只得停了下來，安慰道：“是不是這幾天單位加班太累了？休息一下就會好的?！?/p>

今年38歲的陸成付出生在江蘇太倉，大學(xué)畢業(yè)后，在上海一家軟件公司任工程師。2000年元旦，他和在上海一家生物公司做行政的宋韻花結(jié)為夫妻，當(dāng)年11月，女兒悅悅就出生了。夫妻倆收入都還不錯，在上海也按揭買了房子。

兩天后的晚上，宋韻花想補償一下丈夫，可是陸成付剛剛進入她的身體，她再次疼得尖叫起來：“不行不行，比上次更疼了，這是怎么搞的？”

此后一段時間，宋韻花的癥狀不僅沒緩解，還有加劇的趨勢，在陸成付的要求下，他們?nèi)チ酸t(yī)院。醫(yī)生檢查后認(rèn)定，宋韻花患有神經(jīng)性性交疼痛，而且癥狀嚴(yán)重。醫(yī)生對他倆解釋道：“很多夫妻在性生活中感到過不適，但為了滿足配偶而強迫堅持下去，這樣做會加重病情。另外，還有些女性由于受到特殊事件的驚嚇，諸如性暴力、分娩等，也會產(chǎn)生這種情況……”

從醫(yī)院回來后，夫妻倆開始配合醫(yī)生的治療，但一直沒什么療效。宋韻花對房事開始恐懼起來，每次看到陸成付灼熱的目光，她就感覺恐慌。陸成付正值壯年，突然中斷性生活讓他倍感折磨，多少個夜晚，他都在輾轉(zhuǎn)反側(cè)中度過。

宋韻花說：“我這病估計治不好了，要不咱們離婚吧。”陸成付聽了，說：“因為這事咱就離婚，那我們的感情也太經(jīng)不住考驗了吧！”宋韻花聽了，抱著丈夫痛哭起來。她努力想滿足丈夫，可每次都是陸成付還沒進入，她就疼得尖叫起來，還伴有頭暈、惡心癥狀。宋韻花絕望了，陸成付也絕望了。

一天晚上，宋韻花對陸成付說：“你可以在外面找個性伴侶，只要不影響家庭，我可以睜一只眼閉只一眼……”陸成付聽了，內(nèi)心五味雜陳。

2010年春節(jié)后的一天，一家連鎖商貿(mào)公司招標(biāo)電腦，陸成付所在的公司成功中標(biāo)，但在給各分支機構(gòu)安裝軟件時，遇到了困難，公司派出了在業(yè)務(wù)上頗有建樹的陸成付前去解決問題。那天中午，陸成付在一家分支機構(gòu)將電腦調(diào)試成功后，由于下大雨，他滯留在店里，看著窗外的大雨發(fā)呆。

突然，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你是電腦工程師，收入也不錯，可我怎么看你愁容滿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陸成付吃驚地回過頭來，卻發(fā)現(xiàn)是這家公司的收銀員林娟。他忍不住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事？”她淡淡一笑：“從你的表情，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個中午，因為這個女人，陸成付的心情好轉(zhuǎn)了很多，兩人的談話也漸漸多了起來，一段孽情就此拉開了序幕……

今年34歲的林娟出生在湖南岳陽，高中畢業(yè)后來到上海打工。因為能吃苦，外貌出眾，在上海這家連鎖商貿(mào)公司站住了腳。2002年，已步入大齡剩女行列的她和趙力俊結(jié)為夫妻。趙力俊出生在上海，從一所技校畢業(yè)后，一直從事裝修業(yè)務(wù)。兩人的婚房是趙力俊父母留下的50平米一室半一廳的老房子。

2008年7月，趙力俊在給一家公司外墻貼瓷磚時，由于腳手架坍塌，他從上面摔了下來。經(jīng)醫(yī)生搶救，趙力俊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頭部受傷嚴(yán)重，誘發(fā)精神?。蛔钭屃志晖纯嗟氖?，趙力俊摔下來時，下體碰到了腳手架上，性功能受到重創(chuàng)，幾乎不能過性生活。這讓正處旺年的林娟幾乎無法忍受。她想過離婚，但又舍不下趙力俊家的條件，這種活守寡的生活讓她幾近崩潰，加上趙力俊精神病經(jīng)常發(fā)作，林娟對生活充滿了絕望。

簽訂“取暖協(xié)議”

自從認(rèn)識后，陸成付對年輕漂亮又熱情的林娟開始主動起來。隨著接觸增多，兩人對各自的家庭狀況有了更多的了解，心中的欲望蠢蠢欲動起來。

4月13日那天，是林娟的生日，喜歡浪漫的陸成付在一家酒店訂了包房。林娟進入房間后，陸成付變魔術(shù)般從背后拿出了一束火紅的玫瑰，他笑著說：“這是99朵玫瑰，代表著我的心意……”林娟一看，嬌羞地低下了頭。那晚，兩個人相談甚歡，在陸成付的慫恿下，平常滴酒不沾的林娟也喝了點紅酒。飯后，兩人去了一家快捷酒店……

酣暢淋漓之后，陸成付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摟著林娟說：“你知道嗎？自從我老婆有問題以來，一年多了，我第一次徹底放松?！绷志曷犃?，若有所思：“我這樣做很不道德，覺得對不起我老公，更對不起孩子……”說著說著，她竟然眼圈一紅，流下了眼淚。陸成付看了，一股憐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你是個好女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破壞你的家庭，我們在一起只是相互取暖，什么時候你厭倦了，跟我說一聲，我可以隨時離開！”

當(dāng)晚快11點，陸成付才心滿意足地回到家里。做賊心虛的他還從超市給老婆買了套化妝品。宋韻花見了，吃驚地說：“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啦，怎么想起來給我送禮物？”陸成付笑瞇瞇地說：“我們是一家人，就是要相親相愛，今天我發(fā)了獎金，比辦公室其他人的都多，一高興，就買了?！奔拥乃雾嵒ㄗ呱锨埃幌伦颖е煞蚩蘖似饋?。這淚水中有著復(fù)雜的情感，見此，陸成付也覺得有些憂傷。

憂傷歸憂傷，可一天不見林娟，陸成付就覺得失魂落魄。兩天后的晚上，剛一下班，他就等在林娟單位的門口。林娟出來后責(zé)備道：“你這樣明目張膽，要是被熟人發(fā)現(xiàn)了，遲早會出事的！”陸成付嬉皮笑臉地說：“那還不是因為我想你嗎？”

那天，林娟表情嚴(yán)肅地說道：“咱倆必須簽個協(xié)議，保證不破壞對方的家庭，如果你做不到，咱倆之間就結(jié)束了?！?/p>

隨后，兩人在賓館簽了一份相互“取暖協(xié)議”：1.雙方的關(guān)系僅僅維持在性伴侶的份上。2.一方隨時想終止這種關(guān)系，另一方不得糾纏。3.不得破壞雙方的家庭，不得做出傷害對方伴侶的行為……

簽訂協(xié)議后，陸成付和林娟只要一有機會，就瘋狂地糾纏在一起。過去，兩人還對各自的家庭心懷愧疚，還有種種顧慮，現(xiàn)在有了這份“取暖協(xié)議”，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享受這份難得的溫存。

11月的一天，陸成付在外和林娟約會完歸來，心情很好，滿面紅光的他哼著小曲進了家門。對丈夫早就起了疑心的宋韻花故意問道：“你最近心情好的很嘛，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高興事，說出來跟我分享分享?！标懗筛囤s快岔開了話題。

雖然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她很感激陸成付的大義，但種種跡象表明，陸成付在外有情況，宋韻花的心情越來越壓抑。

2012年元旦那天，陸成付去和林娟歡度新年，寂寞的宋韻花去了酒吧，喝得酩酊大醉。當(dāng)她頭痛欲裂搖搖晃晃地出門過馬路時，被一輛疾馳而來的汽車撞飛。急救車還沒將她送到醫(yī)院，她便沒了呼吸。醫(yī)生從宋韻花隨身物品里，找到了陸成付的聯(lián)系方式。剛剛和林娟約會結(jié)束，正在車上的陸成付聽到這個噩耗，頓時覺得天塌了！

心有愧疚的陸成付在第一時間將電話打給了林娟：“我老婆去酒吧喝酒，過馬路時發(fā)生車禍死了。都怪你，非要我陪你跨年，這可怎么辦??？”林娟一聽，嚇得魂飛魄散，那個夜晚，她幾乎一夜沒合眼。

宋韻花生前在親友面前一直夸獎陸成付，所以她的家人并沒有為難他，只是安慰他要節(jié)哀。那段時間，陸成付忙得焦頭爛額。忙完妻子的后事，看著冷冷清清的家，陸成付的心里五味雜陳。

愛恨就在一瞬間

幾天后，陸成付找到林娟說：“過去我有個完整的家，現(xiàn)在我老婆沒了，你看我多可憐啊！你看咱倆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再說你守著這個廢人老公有什么意思？要不你離婚，咱倆組建一個新的家庭?！绷志瓿泽@地看著陸成付，說：“你瘋啦！我們是有協(xié)議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不破壞對方的家庭，你如果這樣，我們干脆一刀兩斷。其實，自從和你認(rèn)識后，我心里一直背負(fù)著罪惡感……”

林娟的話，讓陸成付非常生氣，他忍不住說道：“那天晚上，要不是你非要我陪你跨年，我老婆就不會去喝酒。過去，我們是有過協(xié)議，但現(xiàn)在情況變了，我老婆死了，而且是因你而起，所以你必須為我負(fù)責(zé)！”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鬧得不歡而散。

那段時間，陸成付內(nèi)心無比郁結(jié)，但經(jīng)過冷靜思考之后，他覺得這樣硬碰硬只會弄巧成拙，將事情推向反面，他決定采取迂回戰(zhàn)術(shù)，再伺機而動。

一天下班后，陸成付在一家西餐店請林娟吃飯。林娟一想起上次陸成付的無理話語，當(dāng)即拒絕了，但又經(jīng)不起他軟磨硬纏，最終還是趕了過來。吃飯時，陸成付拿出一副和田玉手鐲，戴在林娟的手腕上，說：“那天我的確沖動了，請原諒。從內(nèi)心來說，我非常愛你，也渴望能和你組成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庭，但我們有言在先，請你給我一次機會?！绷志曷犃耍瑑?nèi)心很糾結(jié)，她多少也了解陸成付的性格，覺得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但他又不是盞省油的燈，如果現(xiàn)在突然跟他斷絕關(guān)系，說不定會惹怒他。這樣一想，林娟決定先穩(wěn)住陸成付，慢慢冷卻他，直到他自己也覺得索然無味，另尋新歡。

這樣一想，林娟敷衍道：“其實我們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系挺好的，你哪次需要我，我都沒拒絕過你。我不能不考慮丈夫和孩子，畢竟我是有家庭的人，而且他的家人都在上海，我多少要忌諱點?！标懗筛堵犃?，只能點頭。

晚上回家后，陸成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他反復(fù)琢磨林娟的話，覺得她是有意要離開自己。果然，此后陸成付再約她出來相聚，竟連續(xù)兩次遭到了她的拒絕，雖然理由聽起來都很充分，但聰明的陸成付一聽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半個月后，實在無法忍受的陸成付再次打電話給林娟：“你連續(xù)拒絕了我兩次，這次不會又有新的理由吧？”電話那頭，林娟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兩次我是真有事，你怎么這么小心眼??？今天我就成全你。”

可是此后，林娟逐漸減少了和陸成付見面的次數(shù)。6月的一天下午，遭到多次拒絕的陸成付守在林娟下班的路口。迫不得已，她只得跟著陸成付去了一家賓館。完事后，林娟說：“我是個打工妹，沒什么文化，你是工程師，條件好，干嗎不再找個條件好的，堂堂正正在一起?！?/p>

7月3日那天，陸成付和林娟從一家賓館出來，正好碰見了一個熟人?？吹侥莻€熟人臉上狡黠的笑容，林娟不寒而栗，她說：“咱倆斷了吧！她要是跟我公公說起此事，我就完了?！?/p>

自從被熟人撞見后，無論陸成付如何哀求，林娟堅決不再跟他見面。這下可惹惱了陸成付。如何才能讓林娟嫁給自己，不再三心二意呢？一個惡毒的念頭在陸成付的腦海中閃現(xiàn)——除掉趙力俊！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辦妥此事，陸成付一直沒想好。

2012年8月27日那天，陸成付在家上網(wǎng)，無意中看到百草枯具有很強的毒性，無論是誤食還是在噴灑過程中吸入，或經(jīng)皮膚滲透，都有可能致人死命。趙力俊身體不好，林娟經(jīng)常從藥店給他買藥。如果能把百草枯偷偷放在他喝的藥里，就可以悄悄除掉他。陸成付為這個主意拍案叫絕。

為了蒙騙林娟，陸成付表現(xiàn)比過去更好，而且再也不提重組家庭的事，他經(jīng)常說：“咱們能在一起就是緣分，我們都要珍惜。”這樣一來，林娟對他也溫柔了許多。

12月20日下午下班，陸成付在和林娟吃飯時，發(fā)現(xiàn)她的手提袋里有咳嗽糖漿。從林娟的口中得知，趙力俊受寒咳嗽嚴(yán)重，他悄悄看清了糖漿的牌子。飯后，他拿出500塊錢給林娟，說：“你先去開房，我去繳點電話費，手機快打不出去了?！绷志昴弥X，高興地去了他們經(jīng)常去的賓館。

隨后，陸成付迅速到藥店買了瓶一樣的糖漿，并趁人不備將糖漿倒了一部分，然后從包里將百草枯倒了一點進去，重新包裝好后，去了賓館。激情后，趁林娟去廁所洗漱，陸成付立即將兩瓶包裝一樣的糖漿進行了調(diào)包……

當(dāng)晚，林娟給趙力俊喂下一勺糖漿后，他很快就疼得在地上嚎叫起來。林娟趕快撥打了急救電話。由于救治及時，趙力俊撿回了一條命。趙力俊的父母得知兒子中毒后，連忙報警。很快，陸成付浮出了水面。在鐵證面前，陸成付對投毒一事供認(rèn)不諱，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yán)懲。

陸成付和林娟因各自伴侶的身體原因，選擇了相互“取暖”，還簽訂了協(xié)議。這段孽情看似穩(wěn)固實則不然。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原本兩情相悅的各取所需，逐漸脫離了初衷，特別是陸成付妻子的意外離世，將這起悲劇推向了新的深淵。孽情，從發(fā)酵那一刻起，注定就不會有好的結(jié)局！

（文中人名為化名。）

（責(zé)編/朱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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