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專研醫(yī)學,那父無暇照管那英
那英的父親那紅生,1939年出生在遼寧沈陽市。這位滿族漢子精通醫(yī)術(shù),25歲就成了沈陽黨工醫(yī)院的主任醫(yī)生。
那英的那雙腳在娘肚子里就曾大顯神通,一天到晚不是蹬就是踹,踢蹬得那家所有人都以為是個男孩子,所以,那紅生在那英沒出世前就給她起好了名字,那家的英雄——那英!
也許這名字起壞了。反正她調(diào)皮又淘氣,比男孩子還難管。那英3歲的時候,由于母親的身體狀況不佳,父親就把她送到鄉(xiāng)下爺爺奶奶家。農(nóng)村的生活差,那英不適應,她很快就琢磨出一個損招兒:又哭又鬧打著滾兒地叫喚肚子疼,大夫翻來覆去地忙乎也檢查不出她到底有什么病,最后,只得把她送走。回到沈陽,連著名的中醫(yī)父親那紅生也沒查出女兒到底得了什么病,沒等往大醫(yī)院送,那英的肚子疼竟奇跡般地好了。那英可不傻,目的達到了見好就收。
從上學起,那英就顯露出“英雄本色”——愛打架,直打得人家孩子哭鼻子抹淚找老師。老師吹胡子瞪眼找校長,校長拍桌子跺腳找那紅生,那紅生只好對著心愛的女兒把巴掌掄起來,打得野氣十足的那英往媽媽身后藏。
也說不清是哪一次,當那紅生又一次對那英掄起巴掌時,卻突然發(fā)現(xiàn)孩子長大了,個頭比姐姐還高,一雙好看的大眼睛里顯露出審視自己的目光。他的手不覺落了下來,自言自語地說:“這孩子咋一眨眼的工夫長這么大了呢?”
那紅生其實是個不合格的爸爸。自從參加搶救一個白血病患者失敗后,他就萌生了試制治療白血病新藥的想法。他在自家地下室里養(yǎng)了50多只兔子,購買了必須的設(shè)備做試驗。那英出生時,他只忙里偷閑跑上去看一眼,說了一句“這孩子像我”,便又回到地下室。為了讓兔子吃得好,他每天早早起來,到河邊給兔子薅草,然后洗干凈,定時定量地把兔子喂飽喂好。而他自己則饑一頓飽一頓。
整整10多年,他沒白沒黑,有時間就往地下室里鉆。家顧不上,孩子顧不上,甚至那英把成績單上的20幾分30幾分統(tǒng)統(tǒng)改成八九十分拿給他看時,他也沒瞧出破綻,大筆一揮,在成績單上寫了4個字:繼續(xù)努力。
出乎意料,不爭氣的女兒成了明星
孩子在不經(jīng)意中長大了,妻子在不經(jīng)意中失望了。當妻子忍無可忍,滿臉凄楚而又滿臉認真地提出離婚時,他吃驚了:“怎么會呢?”而此時的那英,在他這不合格的爸爸面前也覺得腰板硬直了許多,向他質(zhì)疑:“我和姐姐有想法,你這個爸爸是不是親的不好說?!彼犃?,尷尬笑了。好在此時經(jīng)過700多次的試驗,他的“消白丹”已經(jīng)初見成效,才使他免除了被娘兒仨開除戶籍的危險。
從地下室回到地上,那紅生帶著拼出來的一身病和一把黑不溜秋的藥丸子開始了正常人的生活。也許是要彌補這些年的忽視,他鄭重其事地為孩子們規(guī)劃了前程。中醫(yī)世家的那紅生非常希望一雙女兒能夠?qū)W醫(yī),便給姐倆報名上醫(yī)校,偶爾父親躲在門外悄悄地看,只見前桌的那辛聚精會神地記筆記聽老師講課,后桌的那英不是左顧右盼,就是搞小動作。下了課,那英就跑到文化館歌舞團唱歌演出。罵也好打也罷,那紅生終于還是沒能截斷女兒的從藝之路。
后來那英索性買來錄音機,聽歌、唱歌。那紅生氣得七竅生煙,卻也只能眼望星空喟然長嘆。連續(xù)幾年,她白天唱,晚上唱,睡夢里也在唱。
1988年,那英的機會來了。全國人才之春“陽光杯”通俗歌曲大獎賽在北京舉行,那英要去參賽,媽媽同意,姐姐同意,惟獨那紅生不同意。他覺得,一個沒受過正規(guī)訓練、沒有師承、沒有根基的人,想去北京露臉,結(jié)果只能是丟臉。父女倆為此有過一場爭論,那英說:“我行,我準能行?!蹦羌t生說:“你大白天說夢話?!睜幷搧頎幷撊?,最后那英扔出一句話:“白血病是世界難題,那么多有名的醫(yī)生都對它沒有辦法。你一個區(qū)屬小醫(yī)院的無名大夫,想攻克它,算不算白日作夢?”一句話讓那紅生無語了。
晚上,那紅生對妻子說:“給她拿100塊錢,看看天安門去吧?!蹦怯倮耍吒吲d興地走了。不過,她此番去北京,可不是那紅生所想的那樣,只是看看天安門,看看故宮。她憑著自己的實力,在明星薈萃的首都舞臺上脫穎而出,順利地通過復賽、決賽,獲得金獎第三名,并被著名作曲家谷建芬納為門下弟子。
那英在決賽中唱的那首歌是《我找到自己》。從此,那英在全國聲名漸起。1991年,首獲全國十大最受歡迎歌手獎和全國影視十佳歌手獎;1992年,榮獲全國“金穗杯”十佳青年歌手獎;1993年,再獲全國十大最受歡迎歌手獎和全國影視十佳歌手獎。那英的名字隨她那別具一格的歌聲傳遍了全國。
那英出名了,那家門上增添了新的光彩。走在街上,熟悉的人見了那紅生,都要向他祝賀一番。那紅生聽了,只是一笑了之。
事業(yè)上各顯身手,生活中父女情深
此時,那英的母親已經(jīng)退休,那英的姐姐也考取了在北京的中國中醫(yī)研究所讀研究生,為了合家團聚,那英在北京買了寬敞的住房,特意回沈陽來接父母去北京安度晚年??膳e手表決的結(jié)果,是媽媽同意,姐姐同意,惟有那紅生不同意。那英幾乎氣哭了。她不明白這老倔巴頭子是怎么想的。北京生活條件好,生活水準高,況且又是闔家團聚,互相間都有個照應。
事隔多年,那紅生講起這件事仍是感慨萬分:“我和那英,相互間就像她唱的那兩首歌一樣,我對她是‘霧里看花’,她對我是‘白天不懂夜的黑’?!蹦羌t生其實是不舍他的“消白丹”。自從他捧著藥丸子從地下室回到醫(yī)院后,數(shù)年的臨床實踐使他如虎添翼,“消白丹”的研究漸入佳境。去北京固然可以闔家團聚,生活安逸,但離開沈陽則意味著要丟掉自己半生心血的結(jié)晶,使“消白丹”的研究半途而廢。
從此,那英再也不提讓父親去北京的事,父女倆天各一方,各為自己的事業(yè)奔波著、忙碌著。
1993年,那紅生的“消白丹”榮獲沈陽市科技成果獎,并被載入《中國科技成果大全》;1994年,那英應臺灣福茂唱片股份有限公司之邀,赴臺制作了她的第一張個人專輯《為你朝思暮想》;1995年,那紅生的“消白丹”在天津一炮打響;同年,那英推出她的第二張個人專輯《白天不懂夜的黑》;1996年5月,第四屆國際名醫(yī)藥大會在美國洛杉磯舉行,那紅生接受邀請,帶著“消白丹”赴美參加大會,接受國際醫(yī)學界的檢驗。
就在那英去大連以歌聲為殘疾人運動會表示祝福時,那紅生在地球的另一邊也大出風頭,他的“消白丹”經(jīng)過動物實驗,證明對白血病病理細胞的抑制率達到97.3%,大會評委會為這世界醫(yī)學的奇跡而振奮,特別授予“消白丹”和《消白丹治療白血病的臨床研究》論文雙項金獎,那紅生成為大會上惟一一個雙項金獎獲得者。
那紅生載譽回到了沈陽,特意向仍在大連的那英通報了喜訊。此時的那英仍不敢相信老爸的黑藥丸子真能夠如此神通:“爸,你該不是吹牛吧?”那紅生得意地一笑:“姑娘,回家看看老爸的金牌吧!”
婚后的那英懂得了為人父母的不容易,尤其是在丈夫孟桐的影響下,那英變得更加注重對父母的精神關(guān)懷,她常說:“讓父母吃好住好,給他們提供優(yōu)越物質(zhì)條件,那只是淺層次關(guān)懷。滿足老人的精神和心理需求,才是真正的孝順。”
2012年9月,那紅生準備在沈陽組建一處實驗室,那英資助一筆錢幫父親圓夢,并在父親的影響下,那英不斷地為白血病患兒捐款。不僅如此,她還數(shù)次陪父親出席白血病公益慈善活動。責編/張立平laomalp820114@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