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shù)哪菊?/h1>
2013-01-01 00:00:00風(fēng)舞飛揚
分憂 2013年2期
三爺來那天，我接過他手里的包裹，他則一聲聲地咳著?？粗隣敱锛t了的臉頰，我內(nèi)心升起一絲羞愧：三爺，他是我搬來的救兵。
準(zhǔn)確地說，三爺是老公大力的三爺，大力父母死得早，他是由三爺一手帶大的，三爺一輩子沒有娶親，大力就是他的心頭肉。
知道大力與三爺感情好，與大力結(jié)婚不久，我就把三爺從鄉(xiāng)下接了來。三爺來后，得知三爺喜歡吃手搟面，我特地買了搟面杖認(rèn)真地?fù){面，做蔥花面條。當(dāng)面條在鍋里滾得一片沸騰時，關(guān)了火的我會第一時間給三爺盛出一碗。
我對三爺?shù)男⒕?，讓三爺還有大力很是感動。那個時段，也是我和大力很恩愛的時光，我的手心里捧的是滿滿的幸福。
而大力什么時候變的呢？也許是從三爺走之后開始的吧！也許是不久前，但當(dāng)我發(fā)覺他的出軌時，大力已與那個女人打得火熱，他陷在女人的溫柔鄉(xiāng)里，無法自拔了。
我不想失去大力，而唯一能說服大力的，應(yīng)該是三爺吧。于是，我給鄉(xiāng)下的三爺打電話，當(dāng)天，他老人家就急急地趕來。聽說三爺?shù)搅宋覀兯诘某鞘校丶业拇罅δ抗庠竭^我，驚喜的眼神落在三爺身上。
在祖孫倆敘舊時，我去廚房為他們做手搟面，可精神恍惚的我不是忘了拿搟面杖就是錯拿了刀具，而祖孫倆的談話聲時斷時續(xù)地傳來，猛然地，我聽到三爺提高了的聲音：大力，你要是做了對不起你媳婦的事，回頭還來得及，但你如果不知悔改，我決不會輕饒你。
就是這句話，讓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我在廚房里無聲無息地哭，而我的手一直沒有閑著。
面條做好后，我給三爺盛了第一碗，大力也端了碗與三爺坐在一起呼嚕嚕吃了起來。我也端了碗坐在大力身邊，這樣溫馨的畫面，讓我心里升起了希望：也許我和大力之間的裂痕是可以彌補的。
但大力在家里呆了幾天后就又開始夜不歸宿。大力的失蹤，讓三爺很是暴怒，他生氣地拍桌子：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大力找回來。說完，三爺就怒沖沖地往外走，想攔住三爺?shù)奈?，被三爺猛推一把，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從這以后，三爺一吃過飯就去外面尋找大力。他年齡大了，方向感又不好，我怕他老人家迷路或累壞了身體，但三爺不聽我的勸說，他是倔犟的老頭兒。
那天，在三爺去尋找大力的當(dāng)兒，我去了三爺?shù)呐P室拾掇。當(dāng)看到他床上多出一個破舊的木枕時，嫌它有礙觀瞻，隨手把木枕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然后，我給三爺?shù)拇采蠐Q了新的床單、被褥還有新的枕頭。
當(dāng)我低頭拖地時，突然脖子處傳來一陣刺痛，我穩(wěn)住自己，摸到脖子處有一硬物，我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仍繼續(xù)拖地。拖啊拖，真想就這樣一輩子拖下去。
而這晚回來的三爺，臉上有掩蓋不了的疲憊。見三爺進(jìn)門，我慌慌張張地給他倒水，但三爺沒接，他徑直去了臥室。當(dāng)看到那被扔進(jìn)垃圾桶的木枕時，三爺立刻彎腰撿起它，然后沖我吼：你為什么要扔掉它，這木枕可是我的寶貝。
一個舊木枕而已，又難看枕著又不舒服，我很納悶三爺為什么就把它當(dāng)做寶貝。我低聲解釋：三爺，如果外人看到你用這么舊的木枕，會笑話咱的，我……三爺生氣地打斷我：你果真是虛榮的孩子，這也怕別人笑話，那也怕別人笑話，你知道嗎，這就是大力離開你的原因，他說你整天與別人攀比，與你在一起，壓力太大了。
三爺沒說錯，我和大力最初的爭執(zhí)是因為我的虛榮，我老嫌大力掙的錢沒別人的多，老嫌我們住的房子太破舊，老嫌……在我絮絮叨叨的埋怨中，大力，他逃離了，他外面有了女人。
當(dāng)大力向我提出離婚時，我才頓悟了我的虛榮對大力造成的傷害，而我不想失去大力，我想盡一切辦法挽回局面，甚至不惜把75歲的三爺拉進(jìn)來，但我最終還是未能留住大力的心。
不久，大力一紙訴狀把我告上了法庭。那天，接到法院的傳票時，驚呆的我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粗菑垈髌?，三爺氣得手直打哆嗦，他連說：反了，反了。最后，他又頹然地坐在沙發(fā)上，一連聲地嘆氣。
郁悶中，我決定出去咨詢下律師。
咨詢完律師，我的脖子又隱隱作痛起來，于是，我拐進(jìn)一家醫(yī)院，而醫(yī)生診斷的結(jié)果是懷疑我得了腫瘤，醫(yī)生建議我做更詳細(xì)的診斷。
回家，精神快要崩潰的我向三爺哭訴：為什么我就這么不幸呢？大力告到了法院要和我離婚，而律師說我必須拿出大力外遇的證據(jù)才能贏得這場官司，可誰愿意為我出庭作證呢？但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得了腫瘤……
我的話惹得三爺也流淚了，他給我拿毛巾，壓抑著性子勸慰我。這天的三爺，煙吸了一根又一根，他的臉在一圈圈的煙霧中是瘆人的蒼白。末了，三爺扔下煙頭，狠勁地踩，他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孩子，在出外找大力時，我撞到過大力和那女人在一塊的場面，我愿意出庭作證。
什么，三爺要當(dāng)我的證人？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三爺則嘶啞著嗓子道：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但我不能讓大力昧了良心，更不想讓他親手毀了你們的婚姻。孩子，我相信大力只是一時糊涂……
這天，心煩意亂的我什么都不想做，是三爺親自為我做了飯。三爺畢竟年齡大了，動作不利索的他打爛了兩只碗?？粗厣纤榱训耐肫?，三爺紅了臉，他低聲說：對不起。說對不起的應(yīng)該是我?。∪隣斠淮蟀涯昙o(jì)了，還要為我和大力操心，真難為了他老人家。不想讓三爺為難，我強打精神吃了飯。
而我和大力的那場官司，終因三爺?shù)某鐾プ髯C扭轉(zhuǎn)了不利于我的局面，法官判定我和大力感情沒有破裂，離婚的事緩緩再說。
可我和大力還有未來嗎？正當(dāng)我忐忑時，大力卻回了家。見了三爺?shù)拇罅φf：爺爺，謝謝你，是你那番義正詞嚴(yán)的話驚醒了我，讓我想到了我和我媳婦甜蜜的過去，我錯了，我想回頭，可還來得及嗎？
小子，你現(xiàn)在回頭還不晚，快帶你媳婦看病吧。三爺猛捶大力說。
在大力的陪同下，我再次去醫(yī)院做了檢查，醫(yī)生診斷腫瘤是良性的，需要立即手術(shù)。
我住院后，三爺也來了，他手里還帶了那只破舊的木枕。我有氣無力地對三爺說：你這只木枕太舊了，拿來干什么，讓別人看到會笑話的。
你還是那么虛榮，不偷不搶的，誰敢笑話咱？三爺話鋒一轉(zhuǎn)又說：你治病需要錢，我全部的錢都在這只木枕里，可我卻打不開木枕了，只好把這只木枕帶來。原來是這樣，我怎么好意思動用老人家的錢呢，但想到存折上可憐的數(shù)字，我最終沒有開口。
是大力用螺絲刀費力地打開木枕的。三爺?shù)哪菊硎强招牡?，那里面藏滿了零零碎碎的錢，這些錢加起來竟然也有3萬多元，而這可是老人家一輩子積攢的錢啊。這樣想著，我的淚就流了滿臉。
有這3萬多元墊底，我的病被治療得很徹底。在醫(yī)院里，看著為我跑前跑后的三爺和大力，我心里的希望再次升起：一切都過去了，我的明天還可以重新開始。
看到我們的小家有了溫暖的氣息，三爺?shù)哪樕嫌辛诵σ?。三爺說，他要回去了，他住不慣城里，他想念鄉(xiāng)下的老屋還有那條狗了。
我和大力再三挽留，但三爺還是執(zhí)意回到了鄉(xiāng)下。
我沒想到這次和三爺?shù)碾x別竟是訣別，回鄉(xiāng)下不久的三爺就得了重病，等我們趕到時，三爺已到了彌留之際。
三爺看見我們，吃力地說：大力，你們要好好相愛，有一個人疼你，是多么幸福的事，不像我，連一個媳婦都討不著，想吵架也沒那福分啊……
話沒說完，他就去了！
我哭得很悲，那個疼我愛我的三爺就這樣走完了他的一生。
三爺?shù)倪z物中，我留下了那只木枕，我要用這只木枕提醒自己珍惜現(xiàn)時的幸福，不做虛榮的女人。
而三爺，你在那邊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嗎？在塵世間，上帝沒讓你找到另一半，到了那邊，上帝會不會開恩，讓你擁有幸福呢？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淚流滿面，而一頭白發(fā)的三爺也就在我腦海里徘徊不去，永久地、永久地……
責(zé)編/宿淇
三爺來那天，我接過他手里的包裹，他則一聲聲地咳著?？粗隣敱锛t了的臉頰，我內(nèi)心升起一絲羞愧：三爺，他是我搬來的救兵。
準(zhǔn)確地說，三爺是老公大力的三爺，大力父母死得早，他是由三爺一手帶大的，三爺一輩子沒有娶親，大力就是他的心頭肉。
知道大力與三爺感情好，與大力結(jié)婚不久，我就把三爺從鄉(xiāng)下接了來。三爺來后，得知三爺喜歡吃手搟面，我特地買了搟面杖認(rèn)真地?fù){面，做蔥花面條。當(dāng)面條在鍋里滾得一片沸騰時，關(guān)了火的我會第一時間給三爺盛出一碗。
我對三爺?shù)男⒕?，讓三爺還有大力很是感動。那個時段，也是我和大力很恩愛的時光，我的手心里捧的是滿滿的幸福。
而大力什么時候變的呢？也許是從三爺走之后開始的吧！也許是不久前，但當(dāng)我發(fā)覺他的出軌時，大力已與那個女人打得火熱，他陷在女人的溫柔鄉(xiāng)里，無法自拔了。
我不想失去大力，而唯一能說服大力的，應(yīng)該是三爺吧。于是，我給鄉(xiāng)下的三爺打電話，當(dāng)天，他老人家就急急地趕來。聽說三爺?shù)搅宋覀兯诘某鞘校丶业拇罅δ抗庠竭^我，驚喜的眼神落在三爺身上。
在祖孫倆敘舊時，我去廚房為他們做手搟面，可精神恍惚的我不是忘了拿搟面杖就是錯拿了刀具，而祖孫倆的談話聲時斷時續(xù)地傳來，猛然地，我聽到三爺提高了的聲音：大力，你要是做了對不起你媳婦的事，回頭還來得及，但你如果不知悔改，我決不會輕饒你。
就是這句話，讓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我在廚房里無聲無息地哭，而我的手一直沒有閑著。
面條做好后，我給三爺盛了第一碗，大力也端了碗與三爺坐在一起呼嚕嚕吃了起來。我也端了碗坐在大力身邊，這樣溫馨的畫面，讓我心里升起了希望：也許我和大力之間的裂痕是可以彌補的。
但大力在家里呆了幾天后就又開始夜不歸宿。大力的失蹤，讓三爺很是暴怒，他生氣地拍桌子：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大力找回來。說完，三爺就怒沖沖地往外走，想攔住三爺?shù)奈?，被三爺猛推一把，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從這以后，三爺一吃過飯就去外面尋找大力。他年齡大了，方向感又不好，我怕他老人家迷路或累壞了身體，但三爺不聽我的勸說，他是倔犟的老頭兒。
那天，在三爺去尋找大力的當(dāng)兒，我去了三爺?shù)呐P室拾掇。當(dāng)看到他床上多出一個破舊的木枕時，嫌它有礙觀瞻，隨手把木枕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然后，我給三爺?shù)拇采蠐Q了新的床單、被褥還有新的枕頭。
當(dāng)我低頭拖地時，突然脖子處傳來一陣刺痛，我穩(wěn)住自己，摸到脖子處有一硬物，我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仍繼續(xù)拖地。拖啊拖，真想就這樣一輩子拖下去。
而這晚回來的三爺，臉上有掩蓋不了的疲憊。見三爺進(jìn)門，我慌慌張張地給他倒水，但三爺沒接，他徑直去了臥室。當(dāng)看到那被扔進(jìn)垃圾桶的木枕時，三爺立刻彎腰撿起它，然后沖我吼：你為什么要扔掉它，這木枕可是我的寶貝。
一個舊木枕而已，又難看枕著又不舒服，我很納悶三爺為什么就把它當(dāng)做寶貝。我低聲解釋：三爺，如果外人看到你用這么舊的木枕，會笑話咱的，我……三爺生氣地打斷我：你果真是虛榮的孩子，這也怕別人笑話，那也怕別人笑話，你知道嗎，這就是大力離開你的原因，他說你整天與別人攀比，與你在一起，壓力太大了。
三爺沒說錯，我和大力最初的爭執(zhí)是因為我的虛榮，我老嫌大力掙的錢沒別人的多，老嫌我們住的房子太破舊，老嫌……在我絮絮叨叨的埋怨中，大力，他逃離了，他外面有了女人。
當(dāng)大力向我提出離婚時，我才頓悟了我的虛榮對大力造成的傷害，而我不想失去大力，我想盡一切辦法挽回局面，甚至不惜把75歲的三爺拉進(jìn)來，但我最終還是未能留住大力的心。
不久，大力一紙訴狀把我告上了法庭。那天，接到法院的傳票時，驚呆的我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粗菑垈髌?，三爺氣得手直打哆嗦，他連說：反了，反了。最后，他又頹然地坐在沙發(fā)上，一連聲地嘆氣。
郁悶中，我決定出去咨詢下律師。
咨詢完律師，我的脖子又隱隱作痛起來，于是，我拐進(jìn)一家醫(yī)院，而醫(yī)生診斷的結(jié)果是懷疑我得了腫瘤，醫(yī)生建議我做更詳細(xì)的診斷。
回家，精神快要崩潰的我向三爺哭訴：為什么我就這么不幸呢？大力告到了法院要和我離婚，而律師說我必須拿出大力外遇的證據(jù)才能贏得這場官司，可誰愿意為我出庭作證呢？但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得了腫瘤……
我的話惹得三爺也流淚了，他給我拿毛巾，壓抑著性子勸慰我。這天的三爺，煙吸了一根又一根，他的臉在一圈圈的煙霧中是瘆人的蒼白。末了，三爺扔下煙頭，狠勁地踩，他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孩子，在出外找大力時，我撞到過大力和那女人在一塊的場面，我愿意出庭作證。
什么，三爺要當(dāng)我的證人？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三爺則嘶啞著嗓子道：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但我不能讓大力昧了良心，更不想讓他親手毀了你們的婚姻。孩子，我相信大力只是一時糊涂……
這天，心煩意亂的我什么都不想做，是三爺親自為我做了飯。三爺畢竟年齡大了，動作不利索的他打爛了兩只碗?？粗厣纤榱训耐肫?，三爺紅了臉，他低聲說：對不起。說對不起的應(yīng)該是我?。∪隣斠淮蟀涯昙o(jì)了，還要為我和大力操心，真難為了他老人家。不想讓三爺為難，我強打精神吃了飯。
而我和大力的那場官司，終因三爺?shù)某鐾プ髯C扭轉(zhuǎn)了不利于我的局面，法官判定我和大力感情沒有破裂，離婚的事緩緩再說。
可我和大力還有未來嗎？正當(dāng)我忐忑時，大力卻回了家。見了三爺?shù)拇罅φf：爺爺，謝謝你，是你那番義正詞嚴(yán)的話驚醒了我，讓我想到了我和我媳婦甜蜜的過去，我錯了，我想回頭，可還來得及嗎？
小子，你現(xiàn)在回頭還不晚，快帶你媳婦看病吧。三爺猛捶大力說。
在大力的陪同下，我再次去醫(yī)院做了檢查，醫(yī)生診斷腫瘤是良性的，需要立即手術(shù)。
我住院后，三爺也來了，他手里還帶了那只破舊的木枕。我有氣無力地對三爺說：你這只木枕太舊了，拿來干什么，讓別人看到會笑話的。
你還是那么虛榮，不偷不搶的，誰敢笑話咱？三爺話鋒一轉(zhuǎn)又說：你治病需要錢，我全部的錢都在這只木枕里，可我卻打不開木枕了，只好把這只木枕帶來。原來是這樣，我怎么好意思動用老人家的錢呢，但想到存折上可憐的數(shù)字，我最終沒有開口。
是大力用螺絲刀費力地打開木枕的。三爺?shù)哪菊硎强招牡?，那里面藏滿了零零碎碎的錢，這些錢加起來竟然也有3萬多元，而這可是老人家一輩子積攢的錢啊。這樣想著，我的淚就流了滿臉。
有這3萬多元墊底，我的病被治療得很徹底。在醫(yī)院里，看著為我跑前跑后的三爺和大力，我心里的希望再次升起：一切都過去了，我的明天還可以重新開始。
看到我們的小家有了溫暖的氣息，三爺?shù)哪樕嫌辛诵σ?。三爺說，他要回去了，他住不慣城里，他想念鄉(xiāng)下的老屋還有那條狗了。
我和大力再三挽留，但三爺還是執(zhí)意回到了鄉(xiāng)下。
我沒想到這次和三爺?shù)碾x別竟是訣別，回鄉(xiāng)下不久的三爺就得了重病，等我們趕到時，三爺已到了彌留之際。
三爺看見我們，吃力地說：大力，你們要好好相愛，有一個人疼你，是多么幸福的事，不像我，連一個媳婦都討不著，想吵架也沒那福分啊……
話沒說完，他就去了！
我哭得很悲，那個疼我愛我的三爺就這樣走完了他的一生。
三爺?shù)倪z物中，我留下了那只木枕，我要用這只木枕提醒自己珍惜現(xiàn)時的幸福，不做虛榮的女人。
而三爺，你在那邊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嗎？在塵世間，上帝沒讓你找到另一半，到了那邊，上帝會不會開恩，讓你擁有幸福呢？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淚流滿面，而一頭白發(fā)的三爺也就在我腦海里徘徊不去，永久地、永久地……
責(zé)編/宿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