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鄧是房主,烏雅是房客。這房子簽了一年的約,季交,第一個季度過后,烏雅再沒有錢付房租,沒辦法,只好玩人間蒸發(fā)。
某天,當老鄧再一次來拍烏雅的房門時,烏雅把老鄧讓進屋里來,老鄧受寵若驚,可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烏雅卻把身上的衣服一把扯了下來,很鎮(zhèn)定地對老鄧說:如果你敢再要房租的話,我現(xiàn)在就喊非禮。
老鄧也很鎮(zhèn)定,他拿出電話,笑盈盈地對著烏雅說,你知不知道,我見過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當你把我讓進來時,我就啟動了手機的錄音功能,我不介意你報警。
于是,烏雅就傻眼了。
后來,老鄧撿起烏雅丟在地上的衣服,很平靜地替她覆蓋住身體。可是那一刻,烏雅卻緊緊地抱著老鄧溫暖結(jié)實的身體,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訴,她說她真的不明白,為什么現(xiàn)如今男人也可以為了前程出賣自己的愛情。他在跟別的女人上床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她又把頭埋進老鄧的頸窩:難道我想要生存就一定要陪那個禿了頂年紀能當我爺爺?shù)睦习逅X?
想到這兒,烏雅不禁悲憤交加,她把牙齒咬進老鄧的身體,老鄧隱忍著輕輕地呀了一聲,卻又用了更大的力道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懷抱。
烏雅覺得老鄧很好騙,就這樣哭哭鬧鬧,他就不再上來跟她催交房租了。
是的,烏雅的那些故事全部都是編的,她沒有欺騙感情琵琶別抱的男友,當然,也沒有想跟她睡覺的禿頂上司。她不過是看中了老鄧城中心的這套房,雖然是小戶,但若能騙到手,也夠她和男友瀟灑一陣子的了。
那天男友來了,兩人最銷魂時,門鈴響了起來,接著是烏雅的手機,烏雅看到老鄧的號碼正一閃一閃,門外,也是老鄧的聲音,老鄧說,烏雅,睡了嗎?我是老鄧!
那天,烏雅一直沒有開門,后來,老鄧用自己的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便看到烏雅被一個男人綁著,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凌亂不堪,男人堵著她的嘴,裸著上身,褲子的皮帶業(yè)已解開。
老鄧的血騰的一下就沸騰了,一個過肩摔就把男人給撂倒了,男人呻吟著倒在地上。老鄧回頭看烏雅,見她眼淚在臉上四下縱橫,他覺得心一緊,伸手把烏雅嘴上堵著的白毛巾摳了出來,烏雅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老鄧一急,解繩索的手都有些哆嗦,解脫束縛的烏雅一下子投進老鄧的懷抱,像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
男人走后,屋子里的空氣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烏雅便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身體迎了過去。
烏雅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老鄧的窘境的,下了崗,她又不交房租,自己搗騰了點小生意,結(jié)果還讓人給騙了,弄得債主盈門,欠的錢雖然不多,但老鄧實在是窮,8萬塊錢也沒有。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有跟烏雅提,更沒想過要向烏雅要房租或者把她趕出去。因為老鄧對她有過承諾,只要他活著一天,那個房,就永遠是她的家。
他們逼著他還債,逼他把房子的地址說出來,逼著他賣房。但老鄧死也不肯。
烏雅走了幾天,回來后,拿來8萬塊錢,告訴老鄧說是從父母那兒借用的,讓老鄧去還債。老鄧站起來:我不能花女人的錢。再說,我說過會照顧你!
烏雅心里有點疼,是真正的那種疼,她捏著那錢,又把錢塞過去:如果你不要,我就走!兩個人都無言。再后來,老鄧說:這樣吧,我把房子轉(zhuǎn)到你名下。不然,我寧可死也不會花你的錢。
烏雅想了想,只好點頭答應(yīng)。
房產(chǎn),老鄧辦的是贈予,把所有的資料證照文件包括自己的委托授權(quán)書都拿來給了烏雅,烏雅拿著這些手續(xù),看著老鄧,心里盤算著什么時候去交易大廳更名,什么時候出手套現(xiàn)閃人。
老鄧還了錢,那一晚,老鄧興致很好,他們做了一次又一次,就像是最后一次。
隔天,烏雅自己一個人拿著那些手續(xù)去更名,驗照時,交易大廳的工作人員告訴她,那是一本假房本,那房子的房主,從來就不是老鄧。
烏雅跌坐在交易大廳的椅子上,不停地給老鄧打電話,但電話里卻一直不斷機械地重復(fù)著電腦語音提示: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