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jīng)是蘇聯(lián)紅軍的一名女狙擊手,她以為他早已犧牲了,她終身未嫁,一個偶然的機會,她知道了他還活著,就在她準備去看他時,他被歹徒綁架了,82歲的她,竟然再次提槍上陣,將他從歹徒手中救了出來……
麗婭端著槍,輕輕地往上走著,她很奇怪,自己竟然一點也沒喘,仿佛時光又回到了少女時代……
這一天,82歲的麗婭老奶奶驚呆了,她在電視上看到了她以為早已經(jīng)死了,并使她魂牽夢繞的瓦西里。麗婭淚流滿面,是他,絕對是他!那矯健的身軀,自信的眼神,還有那帥氣的模樣,特別是他鼻子下面那顆獨一無二的黑痦子。從那天起,麗婭老人就愛上了看電視,并特別愛看新聞頻道,因為在那里,她能經(jīng)常看到他——自己曾經(jīng)的戀人,如今一家大型私營企業(yè)的老板,他是一個可以影響到國家經(jīng)濟命運的舉足輕重的人物。
60年前的事她一點沒忘,她也一直未嫁
麗婭策劃著,要去瓦西里所在的那座城市,去看看他。盡管不知道他今日的情況,也許他早已有了妻子,早已有了孫子,也許自己老的他都認不出來了,他會吃驚地張大嘴,就像當年自己用力扇他一個大耳光時一樣。
麗婭開始做夢了。幾天,十幾天都如此。夢的主角仍然是他和自己。那夢的背景,永遠是那炮火連天的與德軍作戰(zhàn)的日子,他和她都隱藏在茂林叢草之中,尋找機會,一槍一個地消滅著德國鬼子。他們并肩作戰(zhàn),埋伏的距離總是很近很近。每當麗婭打掉一個目標,瓦西里都會微笑著向她伸出大拇指,而瓦西里消滅的敵人更多,麗婭只能一次次向他回以迷人的笑容,那笑容使瓦西里陶醉。唉!那時,我們多么的年輕!醒來時,麗婭總會感嘆。
他們最后一起執(zhí)行任務是在戰(zhàn)爭末期,當時,他們潛伏在一座空曠的大樓里,與入侵的德軍做著殊死搏斗。那座大樓是那個城市當時最高的樓房,是個非常好的空中堡壘,是敵我雙方爭奪的焦點。
雪花飄飄中,一個月過去了,敵人還沒有退去的跡象。大樓后的一角已被炮彈銷去,樓頂已不復存在,樓窗的玻璃也早已不見了蹤影,雪花爭先恐后地闖進來。瓦西里拿起一瓶烈酒猛喝了幾口,天太冷了,勇士們只能以酒來取暖了。麗婭凍得直咳嗽,瓦西里把自己的大衣給了她。麗婭想哭,雖然他們早已是戀人了,但在這種艱苦的環(huán)境下,瓦西里的無私還是讓她感動。
在戰(zhàn)斗的空隙,麗婭躺在瓦西里的懷里。瓦西里吻著她,眼光卻不時地瞄著遠方。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他看到的那兩個激情的身影是他們的戰(zhàn)友伊凡諾夫和他的戀人。瓦西里受到了觸動,伸手去解麗婭的衣服,一開始,麗婭沒有反抗,這更鼓勵了他,他想去解她的褲子,她卻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然后哭著跑上了五樓,就在這時,飛來了一顆炮彈。
麗婭醒來時,已是幾天以后了。她順著黑乎乎的坑道爬了很久,又往上爬了一會兒,終于爬了出來,發(fā)現(xiàn)這是一條馬路。幾個過路的軍人們發(fā)現(xiàn)了滿身是血的她,立刻將她送往醫(yī)院。后來她才知道她是隨著被炮火轟塌的樓體跌到地下防空洞的,而她又是從地下防空洞的下水道中爬了上來。
這時,城市已經(jīng)解放了,瓦西里已出境追擊敵人去了,麗婭留下來在地方上找了一份工作。后來,她聽說,瓦西里在進軍柏林時犧牲了,她痛哭著,思念著。再后來,她搬到了另一座城市,一輩子終身未嫁。
60年后,82歲的她再提槍上陣救出被綁架的當年戀人
這天,麗婭在新聞頻道又見到了瓦西里。他被綁架了,此時正被一群匪徒關在了一幢高樓中。令人驚奇的是,這樓竟是當年他們一起狙擊敵人,又分手的那幢大樓。
麗婭密切地注意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電視臺滾動直播著警方解救的過程。然而,一天過去了,警匪雙方僵持著,雖然特種部隊已經(jīng)到位,但顧及到瓦西里的安全,一直沒有發(fā)出強攻命令。
匪徒切夫斯基咆哮著,瘋狂地向警方索要大筆的人質(zhì)贖金及逃跑用的直升飛機,還不時地向外面打槍。警方指揮官強忍著怒氣,向上級請示著是否可以發(fā)起進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可是上級卻遲遲沒有發(fā)出進攻的命令。
麗婭等不及了,她本打算一個月后去看瓦西里的,但現(xiàn)在看來這日子要大大提前了。
麗婭從倉庫中找出了那支塵封了六十多年的狙擊步槍,這是當年政府特批留下的。她打開牛皮紙時,看到那槍依舊是那么明亮、耀眼。她吻了一下:“老伙計,我們要去戰(zhàn)斗了?!?/p>
麗婭開出了她那輛老式伏爾加汽車,向那個城市駛去。
三個小時后,麗婭來到了那個久違的英雄城市,又在不遠處找到了當年她脫身的那個下水道,井口如今早已換上了厚重的鐵井蓋。她從車中取出了鐵錘、鉗子敲打著,費了好長時間她才打開了井蓋。由于金屬的敲擊聲,引來了幾十米外警方的注意。麗婭急忙蓋好井蓋,隱藏起來,巡邏的警察走后,她打開井蓋,順著鐵梯下去,又在下面將井蓋拽好。她知道,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沿著散發(fā)著異味的臭水溝,她順利地進入了人防工程。很慶幸,這里沒有什么變化,與當年相差無幾。走了20分鐘左右,她來到了當年自己墜落的防空洞。這里已被改造一新,變成了倉庫,堆放著一排排貨物。麗婭用手電筒尋找著出口,在一個彎道處,她見到了一個封閉的鐵門,她一陣激動,穿過這里,往上就可以見到她的瓦西里了。
麗婭拿出特制的切割刀,在門上割出了一個出口,走出地下室,樓內(nèi)仍舊一片黑暗,匪徒們早已給大樓斷了電。
麗婭端著槍輕輕地往上走著,很奇怪,自己竟然一點也沒有喘,仿佛時光回到了少女時代。上到四樓,這里是劫匪的所在地。她的心怦怦地跳著,她盤算著,五個劫匪,應該怎樣處理。她俯在樓梯口等待著,隱約聽到兩個房間有說話聲。一會兒,出來了一個劫匪。她想動手,但卻克制住了,因為她不想打草驚蛇,她心中思索著:至少要出來三個我才能開槍。
然而,她等了一個小時,除了幾聲呼嚕外,再也沒了動靜。麗婭從兜中拿出鉗子,奮力地向前丟去,“砰”的一聲,在靜靜的走廊里,這種聲音仿佛擴大了十倍。一個高大的人走了出來,用手電筒四處照著,這一瞬間,麗婭已躲在了橫墻后面。
“喂!這里怎么有個這東西?!蹦莻€大個子驚慌地叫著,顯然,他發(fā)現(xiàn)了這把鉗子。接著從屋中走出兩個人向大個子手中觀望。
“1!2!3!”麗婭在心中默念著,閃電般從墻后閃出。槍口冒出了三簇火花,三個家伙還沒來得及叫一聲就倒下了。
麗婭趕忙又躲回墻后。走廊里響起了一連串的沖鋒槍聲。一陣槍響后,麗婭見到切夫斯基與另一個劫匪拽著瓦西里往另一個樓梯跑去。
麗婭追趕著。切夫斯基邊跑邊回頭還擊。麗婭只覺肩頭一麻,槍抖了一下,但射出的了彈仍擊中了切夫斯基和另一個綁匪。
麗婭走過去,看見切夫斯基和那個劫匪的頭上,各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彈洞。瓦西里已昏死過去,顯然,他遭受了多么殘酷的折磨。
麗婭上前輕輕地喚著:“瓦西里!瓦西里!”突然,她感到肩膀一陣劇痛,視線模糊了,她癱倒在了瓦西里身上。
麗婭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而瓦西里則春風滿面地看著她。
見她醒來,瓦西里激動地叫道:“麗婭!小東西,你醒了!”
麗婭一陣激動,這是當年他對她的愛稱,她的臉紅了:“你還能認出我?”
“怎么不能,”瓦西里微笑著,“你還是這么迷人。”
麗婭說:“喂,別開玩笑了,你家里好嗎?兒子孫子呢?”
瓦里西低下頭:“沒有誰給我生兒子、孫子,麗婭,我以為你犧牲了,我還一直獨身?!?/p>
麗婭渾身顫抖著,伸出手,和同樣一雙顫抖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張寧《愛情婚姻家庭》王海龍/文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