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綺斐，王發(fā)國，劉東明，陳紅鋒，邢福武

（中國科學院華南植物園中國科學院植物資源保護與可持續(xù)利用重點實驗室，廣東 廣州 510650）

風水林是指人們受風水理論影響，在路口、村后、庭院、寺廟以及墳墓周圍等與風水有關的場所營建、管理或封育、保護的森林。風水林多為世代相傳下來，一般有數(shù)十年至數(shù)百年的歷史，在中國南方農村的地位非常重要，有“在東南中國之廣大農村，缺少風水樹和風水林幾乎不成為村落”［1］的說法。在工農業(yè)生產及經濟迅速發(fā)展的今天，原生植被遭到不同程度破壞，植被保留較好的風水林也越來越少，風水林長期積累的歷史文化價值和生態(tài)意義更值得人們研究和發(fā)掘。研究和探討風水林的成因、充分挖掘風水林蘊藏的文化及環(huán)境價值、了解風水林中植物群落的樹種組成和層次結構并加以推廣利用，不僅對恢復地區(qū)地帶性植被及建設高效的生態(tài)公益林具有重要意義，還能極大地豐富生態(tài)公益林的建設模式［2］。

近年來，國內外都十分重視風水林的保育與建設工作。隨著經濟的快速發(fā)展，經濟較發(fā)達地區(qū)保護生態(tài)環(huán)境的意識不斷增強，風水林作為生態(tài)公益林的主要組成部分日益受到當?shù)毓芾聿块T的高度重視，如在香港以及廣東深圳、東莞和佛山等經濟較發(fā)達的珠江三角洲地區(qū)開展了部分風水林的研究［3-6］。近年來，在廣州市生態(tài)公益林建設過程中，對廣州市的風水林進行了系統(tǒng)全面的調查研究。廣州市蘿崗區(qū)是于2005年在原廣州開發(fā)區(qū)基礎上整合周邊農村地區(qū)而新設立的一個區(qū)，該區(qū)原有綠化面積較大，其中風水林占有重要的位置。在快速發(fā)展經濟的同時如何保護良好的生態(tài)環(huán)境是城市化進程中面臨的普遍問題，其中對風水林的研究是重要的內容之一。作者對蘿崗區(qū)風水林的數(shù)量、植物種類組成和地理分布特征等進行了調查，以期為風水林的進一步研究和應用提供參考依據(jù)。

1 研究地概況和研究方法

1.1 研究地概況

廣州市蘿崗區(qū)位于廣州市中心城區(qū)的東北部，地處珠江三角洲中心地帶，總面積約393 km2，地理坐標為東經113°23′31″～113°36′02″、北緯23°01′57″～23°24′57″。轄區(qū)內包含5個街道（夏港、東區(qū)、聯(lián)和、蘿崗和永和）及1個鄉(xiāng)鎮(zhèn)（九龍鎮(zhèn)）；總人口約32萬。蘿崗區(qū)位于北回歸線以南，氣候溫和、雨量充沛、土地肥沃，屬南亞熱帶季風氣候；年平均氣溫22℃，1月平均氣溫13℃，7月平均氣溫28.4℃。蘿崗區(qū)的地形南北狹長，地勢南低北高，為山地丘陵地帶，山色清秀、澗水長流；生態(tài)資源豐富，森林覆蓋率達50％以上，是典型的“山水型綠色區(qū)”和特色的亞熱帶嶺南景觀區(qū)。

1.2 研究方法

首先對廣州市蘿崗區(qū)境內進行全面踏查，調查統(tǒng)計該區(qū)風水林的數(shù)量及其地理位置。然后采用全面普查的調查方法，對蘿崗區(qū)內所有風水林進行實地調查，采集植物標本并進行鑒定。在每個調查點的風水林中建立2個具有代表性的標準樣地，樣地面積20 m×20 m；將每個標準樣地再細劃分為4個面積10 m×10 m的樣方，記錄每個樣方中喬木、灌木、草本及藤本植物種類。然后，對調查資料進行歸類整理和數(shù)據(jù)分析。

2 結果和分析

2.1 風水林的現(xiàn)狀

龍座林一般是指坐落在山腳、山腰的村落或村落后山的樹林［7］。調查結果表明：在廣州市蘿崗區(qū)共有15片風水林，均屬于村落宅基風水林中的龍座林，都位于村落老屋后山，從老屋正面看風水林呈半圓形，門前一般有大池塘，體現(xiàn)出背山面水的嶺南民宅建筑格局。

蘿崗區(qū)風水林主要分布于蘿崗區(qū)的東北部，單個風水林面積40～600 hm2不等。這些風水林仍保留在村民老宅后面的小山，由村民自發(fā)保護，未納入政府保護范圍。根據(jù)當?shù)卮迕穹从?，?0世紀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該區(qū)的風水林中有一些大樹被砍伐，后來得到村民自發(fā)保護，因此，風水林內植物均生長良好，形成較好的次生林，林相外觀及林內植物生長狀況均明顯優(yōu)于周邊山地，且林內不乏有珍稀植物、百年古樹、大樹等。但在調查中也看到：有些風水林被村民當作垃圾堆放地，把一些生活垃圾傾倒入風水林中，使林中孳生蚊蟲；風水林內的樹木也有人為破壞的痕跡，受破壞最嚴重的種類有土沉香〔Aquilaria sinensis（Lour.）Spreng.〕等，土沉香是優(yōu)良的鄉(xiāng)土樹種，又是名貴的藥用植物，大部分風水林中都有土沉香，其中較大的土沉香的樹基幾乎全被深砍幾刀，甚至被環(huán)砍至死；有些風水林邊緣被開拓公路或建造房屋，造成風水林逐漸被蠶食。

2.2 風水林的物種組成

廣州市蘿崗區(qū)風水林物種組成的統(tǒng)計分析結果見表1。調查統(tǒng)計結果表明：蘿崗區(qū)風水林中共有維管植物387種，隸屬于112科255屬。其中，蕨類植物15科21屬35種，裸子植物1科1屬2種，被子植物96科233屬350種。按植物習性統(tǒng)計，草本植物種類最多，達122種，占總種數(shù)的31.52％；喬木種類也較多，有111種，占總種數(shù)的28.68％；而灌木和藤本種類較少，分別有84和70種，僅占總種數(shù)的21.71％和18.09％。

表1 廣州市蘿崗區(qū)風水林植物組成分析Table1 Analysis on species com position of “Fengshuiwoods”in Luogang District in Guangzhou City

2.2.1 科的組成 在蘿崗區(qū)風水林中，含5屬及以上的科有12個，分別為茜草科（Rubiaceae，17屬）、菊科（Compositae，14屬）、大戟科（Euphorbiaceae，13屬）、禾 本 科（Poaceae，11 屬）、蝶 形 花 科（Papilionaceae，7屬）、蕓香科（Rutaceae，7屬）、夾竹桃科（Apocynaceae，7屬）、樟科（Lauraceae，6屬）、薔薇科（Rosaceae，6屬）、桃金娘科（Myrtaceae，5屬）、馬鞭草科（Verbenaceae，5屬）和莎草科（Cyperaceae，5屬），僅占總科數(shù)的10.71％；含4屬的科有4個，分別為防己科（Menispermaceae）、蓼科（Polygonaceae）、山茶科（Theaceae）和含羞草科（Mimosaceae）；含3屬的科有12個，包含金星蕨科（Thelypteridaceae）、水龍骨科（Polypodiaceae）、番荔枝科（Annonaceae）、莧科（Amaranthaceae）和殼斗科（Fagaceae）等；含2屬的科有18個；而只含1屬的科最多，有66個，占總科數(shù)的58.93％。

在廣州市蘿崗區(qū)風水林中，種數(shù)大于或等于5種的科有23個，占總科數(shù)的20.54％，如茜草科（25種）、樟科（19種）、大戟科（19種）、菊科（17種）、禾本科（14種）、?？疲∕oraceae，14種）和蝶形花科（13種）等；含4種的科有5個，如榆科（Ulmaceae）、防己科、衛(wèi)矛科（Celastraceae）、忍冬科（Caprifoliaceae）和天南星科（Araceae）；含3種的科有13個，如海金沙科（Lygodiaceae）、碗蕨科（Dennstaedtiaceae）、金星蕨科、水龍骨科、莧科和瑞香科（Thymelaeaceae）等；含2種的科有27個，如里白科（Gleicheniaceae）、胡椒科（Piperaceae）、錦 葵 科（Malvaceae）和 梧 桐 科（Sterculiaceae）等；只含1種的科最多，有44個，占總科數(shù)的39.29％，但其中包含的種數(shù)僅占總種數(shù)的11.37％。

從以上數(shù)據(jù)可見：在廣州市蘿崗區(qū)風水林中，植物種類較集中于少數(shù)科內，優(yōu)勢科較明顯；而寡屬科和寡種科所占的比例較大，反映出強烈的地帶性特征［8］；其中，茜草科、樟科、大戟科和蝶形花科等熱帶性質的科占優(yōu)勢，也反映了該區(qū)域風水林的區(qū)系特征與所處的熱帶亞熱帶地區(qū)相符。

2.2.2 屬的組成 在廣州市蘿崗區(qū)風水林中，包含5種或以上的屬有7個，僅占總屬數(shù)的2.74％，分別是榕屬（Ficus L.，11種）、冬青屬（Ilex L.，8種）、鳳尾蕨屬（Pteris L.，7種）、木姜子屬（Litsea Lam.，6種）、潤楠屬（Machilus Nees，5種）、野牡丹屬（Melastoma L.，5種）和錐屬〔Castanopsis（D.Don）Spach，5種〕；包含3～4種的屬有17個，占總屬數(shù)的6.67％，如紫金牛屬（Ardisia Swartz）、蒲桃屬（Syzygium Gaertn.）、崖豆藤屬（Millettia Wight et Arn.）、海金沙屬（Lygodium Sw.）和鱗蓋蕨屬（Microlepia Presl）等；含1～2種的屬最多，有231個，占總屬數(shù)的90.59％。

從以上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廣州市蘿崗區(qū)風水林中寡種屬所占的比例較大，其他屬的種類優(yōu)勢則不明顯，反映出區(qū)系成分親緣關系較為疏遠。

2.3 風水林的群落結構

廣州市蘿崗區(qū)風水林的植被類型屬于南亞熱帶季風常綠闊葉林，其區(qū)系成分以南亞熱帶常綠樹種為主，豐富多樣、樹冠濃密。當?shù)卮迕裥欧铒L水，風水林一直受到村民的保護，因此，風水林內的植物種類豐富、結構較為復雜，可分為喬木層、灌木層和草本層，層間還有豐富的藤本植物。作為群落的主體結構，木本植物種類最豐富，有195種（含喬木111種，灌木84種），占總種數(shù)的50.39％；草本和藤本植物分別有122和70種，分別占總種數(shù)的31.52％和18.09％?？梢?，在廣州市蘿崗區(qū)風水林中，木本植物較草本植物有優(yōu)勢，而依靠木本植物附生的藤本植物也占有一定的比例。

2.3.1 喬木層結構 喬木層由群落上部的喬木組成，根據(jù)其高度又可分2個亞層。

上層喬木高于10 m，多為高大喬木，構成群落的輪廓并占據(jù)群落的上層結構，主要有黃果厚殼桂（Cryptocarya concinna Hance）、華潤楠〔Machilus chinensis（Champ.ex Benth.）Hemsl.〕、浙江潤楠（M.chekiangensis S.K.Lee）、黃心樹（M.gamblei King ex Hook.f.）、龍眼潤楠（M.oculodracontis Chun）、越南山龍眼（Helicia cochinchinensis Lour.）、木荷（Schima superba Gardn.et Champ.）、黃桐（Endospermum chinense Benth.）、格木（Erythrophleum fordii Oliv.）和中華錐〔Castanopsis chinensis（Sprengel.）Hance〕等種類。

下層喬木是指在上層喬木以下、灌木層以上的中間層，高度為3～10 m，也是群落的主要組成部分之一，主要有白顏樹（Gironniera subaequalis Planch.）、二色波蘿蜜（Artocarpus styracifolius Pierre）、魚骨木〔Canthium dicoccum（Gaertn.）Merr.〕、土沉香、黃杞（Engelhardia roxburghiana Wall.）、山蒲桃〔Syzygium levinei（Merr.）Merr.et L.M.Perry〕、厚殼桂〔Cryptocarya chinensis（Hance）Hemsl.〕、華杜英〔Elaeocarpus chinensis（Gardn.et Champ.）Hook.f.ex Benth.〕、黧蒴錐〔Castanopsis fissa（Champ.ex Benth.） Rehd.et Wils.〕、楝葉吳萸〔Tetradium glabrifolium（Champ.ex Benth.）Hartley〕和多毛茜樹〔Aidia pycnantha（Drake）Tirveng.〕等種類。

2.3.2 灌木層結構 灌木層由喬木層的中層以下、草本層以上的中下層植物組成，灌木層植物表現(xiàn)為株型矮小且較耐陰，主要種類有假鷹爪（Desmos chinensis Lour.）、谷木（Memecylon ligustrifolium Champ.）、豺皮樟〔Litsea rotundifolia Hemsl.var.oblongifolia（Nees） Allen〕、九節(jié)〔Psychotria rubra（Lour.）Poir.〕、石斑木〔Raphiolepis indica（L.）Lindl.〕、粗葉榕（Ficus hirta Vahl）、梅葉冬青〔Ilex asprella（Hook.et Arn.） Champ.ex Benth.〕、常綠莢蒾（Viburnum sempervirens K.Koch）、桃金娘〔Rhodomyrtus tomentosa（Ait.） Hassk.〕、野牡丹（Melastoma candidum D.Don）、多花野牡丹（M.affine D.Don）、紅背山麻桿〔Alchornea trewioides（Benth.）Muell.Arg.〕和銀柴〔Aporusa dioica（Roxb.）Muell.Arg.〕等。

2.3.3 草本層結構 草本層主要分布在風水林的外緣及林下，主要由蕨類植物和單子葉植物構成。蕨類植物有芒萁〔Dicranopteris pedata（Houtt.）Nakaike〕、華南鱗蓋蕨（Microlepia hancei Prantl）、異葉鱗始蕨（Lindsaea heterophylla Dryand.）、團葉鱗始蕨〔L.orbculata（Lam.）Met.〕、半邊旗（Pteris semipinnata L.）、扇葉鐵線蕨（Adiantum flabellulatum L.）和沙皮蕨〔Hemigramma decurrens（Hook.）Copel〕等種類；單子葉植物有華山姜（Alpinia oblongifolia Hayata）、山菅蘭〔Dianella ensifolia（L.）DC.〕、山麥冬〔Liriope spicata（Thunb.）Lour.〕、珍珠茅（Scleria levis Retz.）、假淡竹葉〔Centotheca lappacea（L.）Desv.〕、淡竹葉（Lophatherum gracile Brongn.）和寬葉割雞芒（Hypolytrum latifolium Rich.ex Per.）等種類。

2.3.4 藤本植物組成 藤本植物攀援于林中或纏繞在樹干上，主要有羅浮買麻藤（Gnetum l of uense C.Y.Cheng）、小葉買麻藤〔G.parvifolium（Warb.）W.C.Cheng〕、曲軸海金沙〔Lygodium flexuosum（L.）Sw.〕、紫玉盤（Uvaria microcarpa Champ.ex Benth.）、藤槐（Bowringia callicarpa Champ.ex Benth.）、錫葉藤〔Tetracera asiatica（Lour.）Hoogland〕、天香藤〔Albizia corniculata（Lour.）Druce〕、寄生藤〔Dendrotrophe varians（Bl.）Miq.〕、玉葉金花（Mussaenda pubescens Ait.）、菝葜（Smilax china L.）和暗色菝葜（S.lanceifolia Roxb.var.opaca A.DC.）等種類。

2.4 風水林的植被類型

廣州市蘿崗區(qū)風水林均為常綠闊葉林，由常綠樹種組成，群落外貌終年常綠，樹冠參差錯落，上層均有數(shù)種高大喬木為建群種，構成群落的外部輪廓。風水林內陰暗潮濕，植物生長茂密，垂直結構分層明顯，可分為喬木層、灌木層和草本層，藤本植物分布其間；層間植物豐富，偶爾存在滲透和鑲嵌分布現(xiàn)象。密閉度較大的風水林下草本植物較少，草本植物主要分布于林緣及林間小路旁。各風水林的結構和層次多有相似之處，但樹種組成各不相同。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構成蘿崗區(qū)風水林群落的優(yōu)勢建群種主要為樟科、大戟科、殼斗科、山茶科、胡桃科（Juglandaceae）和蘇木科（Caesalpiniaceae）等科的種類，如黃果厚殼桂、華潤楠、浙江潤楠、越南山龍眼、黃桐、中華錐、格木、木荷和黃杞等；中層伴生喬木及灌木主要集中在大戟科、樟科、?？啤④绮菘?、冬青科（Aquifoliaceae）、野牡丹科（Melastomataceae）和桃金娘科等科的種類，主要有白顏樹、二色波蘿蜜、魚骨木、多毛茜樹和銀柴等；草本層主要包含蕨類植物和禾本科植物。

根據(jù)優(yōu)勢種的不同可將廣州市蘿崗區(qū)風水林植物群落劃分為13個群系（表2）。

表2 廣州市蘿崗區(qū)風水林群落的13個群系Table2 Thirteen formations of “Fengshuiwoods”community in Luogang District in Guangzhou City

2.5 珍稀瀕危植物組成

珍稀瀕危植物是長期歷史過程中形成的特有或古老的殘余種，或由于人為破壞數(shù)量日趨減少，有些已瀕臨滅絕。根據(jù)《中國珍稀瀕危保護植物名錄》［9］和《國家重點保護野生植物名錄》［10］，在廣州蘿崗區(qū)風水林中有國家級珍稀保護植物5種，包括：國家二級重點保護野生植物格木（瀕危，EN）、樟樹〔Cinnamomum camphora（L.）Presl〕（瀕危，EN）、土沉香（易危，VU）和花櫚木（Ormosia henryi Prain）（易危，VU），國家三級保護植物粘木（Ixonanthes chinensis Champ.）（易危，VU）。其中：格木、花櫚木、粘木和樟樹均為優(yōu)良的用材樹種；而土沉香則為中國特有珍稀藥用植物，由于大量采收而導致土沉香資源遭到嚴重破壞，現(xiàn)僅有零星分布；此外，格木、樟樹、土沉香和粘木等珍稀植物株形優(yōu)美，還可作為優(yōu)良的園林綠化植物。

另外，在廣州蘿崗區(qū)風水林中還有一些需要予以關注的種類［11］，如：金毛狗〔Cibotium barometz（L.）J.Sm.〕（需予關注，lc）；理想的鄉(xiāng)土綠化樹種韌莢紅豆（Ormosia indurata L.Chen）（需予關注，lc），該種為中國特有種；優(yōu)良的軍工用材樹種少葉黃杞（Engelhardia fenzelii Merr.）（需予關注，lc）。

在風水林中還有一些在廣州分布較少的種類，建議予以關注和保護。如：鐵芒萁〔Dicranopteris linearis（Burm.）Underw.〕、黃葉樹（Xanthophyllum hainanense Hu）、鼎湖血桐（Macaranga sampsonii Hance）、黃桐和廣東冬青（Ilex kwangtungensis Merr.）等。

此次，還發(fā)現(xiàn)2種廣州市新記錄種［12］：林下鳳尾蕨（Pteris grevilleana Wall.ex Agardh）和虎克鱗蓋蕨〔Microlepia hookeriana（Wall.）Presl〕。

3 結 論

風水林具有重要的生態(tài)價值，是當?shù)鼐G色文化遺產，在維護當?shù)刂参镂锓N多樣性及生態(tài)環(huán)境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鄉(xiāng)村中的年長者認為古老村落的“風水林”是神圣的，因此風水林一直都能得到良好的守護，免受農業(yè)開墾和人為破壞，使得這些地方形成了豐富多樣的生境條件，為動植物提供了理想的棲息地，對區(qū)域的生態(tài)平衡具有重要的作用［13］。目前，有關模擬天然林樹種結構進行植被恢復的研究在國內外越來越受到重視，如基于自然的森林培育學［14］、采用鄉(xiāng)土樹種將植被恢復為森林固有的自然面貌［15-16］以及“宮脅法”［17-19］等；在上海和廣東等地還采用“宮脅法”進行了造林試驗［20-22］。因此，通過模擬天然林進行植被恢復的重要前提是對現(xiàn)有天然林（風水林）進行深入細致的調查研究，摸清其穩(wěn)定的群落結構，從而為植被恢復提供植物種類及群落結構模式。作者的調查結果表明：廣州市蘿崗區(qū)風水林植物種類豐富，其內的植物是經過長期保留下來的鄉(xiāng)土植物，是該區(qū)代表性植物種類，可以說風水林是當?shù)刂匾闹参镂锓N資源庫；風水林內喬木、灌木、藤本和草本植物層次分明，結構趨于穩(wěn)定，風水林內物種之間因其長期適應環(huán)境而形成了穩(wěn)定的群落結構。因此，風水林內的鄉(xiāng)土植物樹種及其穩(wěn)定的層次結構可為當?shù)毓媪值臓I造提供有益借鑒。

風水林具有重要的人文研究價值，一般位于村落中的老屋和古祠堂后的山坡，是村落漫長歷史的見證。村落風水林植根于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經歷了成百上千年的傳承和發(fā)展，蘊含了豐富的歷史文化思想、民族特點和生態(tài)意義，是一類特殊的景觀資源。風水林內的林木一般枝體蒼勁、姿態(tài)奇異，與村落的建設相依相偎，由風水林構成的自然景觀與建筑等人文景觀和諧相融，二者相得益彰，可美化村落景觀，從而具有重要的景觀價值［23-24］。風水林內動植物資源豐富，其內有不少珍稀物種，并蘊藏著豐富的地帶性生物，如在風水林中有熱帶雨林常見的板根和莖花等現(xiàn)象，可為學生和市民了解森林、認識生態(tài)、探索自然等創(chuàng)造有利條件。

在經濟快速發(fā)展的今天，廣州市蘿崗區(qū)作為廣州經濟快速發(fā)展的前沿，能保留有植物種類如此豐富的風水林確實難得。由調查結果可見：風水林內不但包含有珍稀植物及古樹、大樹等，還有很多適用于園林綠化的鄉(xiāng)土樹種，如黃桐、白顏樹、山杜英〔Elaeocarpus sylvestris（Lour.）Poir.〕、竹節(jié)樹〔Carallia brachiata（Lour.）Merr.〕、嶺南山竹子（Garcinia oblongifolia Champ.ex Benth.）、紅車（Syzygium hancei Merr.et L.M.Perry）、花櫚木和中華錐等，這些樹種株形優(yōu)美、葉色終年油綠，可作為優(yōu)良的園林植物，其中有些種類已在園林上推廣應用。此外，前述的這些優(yōu)良鄉(xiāng)土樹種在蘿崗區(qū)的多數(shù)風水林中均有分布，反映出這些種類的地帶性分布特征非常明顯，是植物長期適應該地區(qū)環(huán)境的結果。但在調查中也發(fā)現(xiàn)部分風水林遭到不同程度的蠶食或破壞，因而，加強風水林的保護工作迫在眉睫。

為了更好地保護風水林景觀及其資源，首先應加強對風水林的調查和研究，摸清風水林的家底。廣州市的林業(yè)主管部門已認識到風水林的重要性，成立專項基金對廣州市風水林進行全面的調查和研究，以摸清風水林的數(shù)量、分布、植物種類和保存現(xiàn)狀等，以期為當?shù)仫L水林的保護提供依據(jù)。另外，建議地方政府在摸清風水林家底后，盡快建立相應的風水林系統(tǒng)檔案，并制定有效的政策和法規(guī)，強化風水林資源和生態(tài)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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