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巍，代瑩瑩

（1.防災(zāi)科技學(xué)院外語系，河北 三河065201；2.武警特警學(xué)院訓(xùn)練部，北京 102211）

溫家寶總理記者招待會詩詞漢英交傳研究
——以2003年至2012年全國人大記者招待會為例

郭 巍，代瑩瑩

（1.防災(zāi)科技學(xué)院外語系，河北 三河065201；2.武警特警學(xué)院訓(xùn)練部，北京 102211）

2003年至2012年，溫家寶總理在全國人大記者招待會上共引用詩詞21次，贏得了“詩人總理”的美譽。而現(xiàn)場譯員的詩詞漢英交傳也引起了許多譯界學(xué)者的興趣。文章匯總了溫總理引用的詩詞及現(xiàn)場譯員的譯文，分析了相關(guān)詩詞的類型特點及借以表達的主題特點，并借助釋意理論和許淵沖的“三化策略”對譯員的交傳策略進行歸納與評價，認為譯員的譯文總體上體現(xiàn)了釋意理論“意義對等翻譯”的理念，且酌情運用了“淺化”、“等化”和“深化”策略。

釋意理論，“三化”策略，詩詞漢英交傳

每年3月召開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是中國人民政治生活中的大事，備受海內(nèi)外媒體關(guān)注。而在兩會日程中最受矚目的當屬全國人大舉行的國務(wù)院總理記者招待會。

“據(jù)粗略統(tǒng)計，溫家寶自2003年任總理以來，在不同場合引用的古今中外詩文名句多達130余次，其中大多是大中小學(xué)教科書中所未曾涉及的?！盵1]其中，尤以全國人大記者招待會上最為頻繁，因而，有“詩人總理”的美譽。

為兩會記者招待會服務(wù)的譯員來自外交部翻譯室，代表著口譯領(lǐng)域的最高水準。在記者招待會上，譯員通常以漢英交替?zhèn)髯g的形式提供口譯服務(wù)。

本文試圖探討全國人大會議期間溫家寶總理記者招待會上的詩詞漢英交傳問題。

一、溫家寶總理記者招待會詩詞漢英交傳的難點

關(guān)于詩詞翻譯，陶友蘭在《從接受理論角度看古詩英譯中文化差異的處理》一文中提到：“文化交流活動中最棘手的就是深層文化的溝通，而詩歌表現(xiàn)的往往就是‘價值觀念’、‘思維方式’、‘審美情趣’這些深層的文化內(nèi)涵?！?/p>

“詩歌翻譯，要譯得像詩，要講究押韻、格式是否整齊等，并且詩歌中很多民族色彩的內(nèi)容無法用另一種不同的語言原汁原味地傳出，所以詩歌的翻譯具有很大的局限性?！?/p>

“古典詩詞作為一個相對獨立的話語世界，其翻譯特別強調(diào)文化信息與美感效應(yīng)的傳遞。詩歌的翻譯與文化密切相連。詩歌是‘文學(xué)皇冠上的明珠’（陳?？担湔Z言具有高度凝練、以少勝多的特點，特別是中國古典詩歌想象豐富，語言精煉，引經(jīng)據(jù)典，文化色彩很濃。”[2]

對于溫總理記者招待會上的詩詞翻譯，過家鼎在《兩會記者招待會溫家寶總理所引詩詞的翻譯探討》一文中寫道：

“周總理對口譯的要求就是‘完整準確，通順易懂’。他不要求口譯使用深奧華麗的辭藻，因為翻譯達到‘雅’的境界需要仔細的琢磨，脫口而出是不大可能的。翻譯詩詞尤為艱難,既要表達原意，又要使譯文有點詩味?！盵3]

由此可見，探討溫總理記者招待會詩詞漢英交傳問題是很有意義的。

二、溫家寶總理歷次全國人大記者招待會詩詞漢英交傳實例匯總

在“百度文庫”中檢索2003年至2012年溫家寶總理全國人大記者招待會中英文實錄，歷年所引詩詞可匯總?cè)缦拢?/p>

年份 例序 引用背景 詩詞及其出處例1回答德新社記者有關(guān)個人工作風格的提問“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薄?則 徐《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2003例2回答臺灣中天電視臺有關(guān)兩岸關(guān)系的提問“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陸。大陸不可見兮，只有痛哭。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鄉(xiāng)。故鄉(xiāng)不可見兮，永不能忘。山蒼蒼，野茫茫。山之上，國有殤?！薄谟胰巍锻箨憽防? 開場白中談及個人今后工作“雄關(guān)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毛澤東《憶秦娥·婁山關(guān)》例4 同上2004“路曼曼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薄峨x騷》例5回答臺灣聯(lián)合報社記者有關(guān)兩岸關(guān)系的提問“春愁難遣強看山，往事驚心淚欲潸。四萬萬人同一哭，去年今日割臺灣?！薄鸱昙住洞撼睢?005 例6回答印度報業(yè)托拉斯記者有關(guān)印中雙邊關(guān)系的提問“愿我們同受庇佑，愿我們同受保護，愿我們共同努力，愿我們文化輝煌。不要仇恨，永遠和平、和平、和平?！保乜偫碜g）——《奧義書》例7回答人民日報記者有關(guān)民生問題的提問“去問開化的大地，去問解凍的河流。”——艾青《窗外的爭吵》2007例8回答臺灣東森電視臺記者有關(guān)兩岸關(guān)系的提問“沉舟側(cè)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劉 禹 錫《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

表1

現(xiàn)場譯員對相關(guān)詩詞所作的漢英交傳實錄匯總?cè)缦拢?/p>

表2

三、溫家寶總理詩詞引用分析

通過表1可以看出溫總理引用的詩詞在類別上呈現(xiàn)如下特點：

表3

從表3可以看出，溫總理引用最多的為古詩、其次是近代詩。

通過表1還可以看出溫總理引用詩詞所要表達的主題呈現(xiàn)如下特點：

表4

通過表4，可以看到溫總理在談及自身工作決心和兩岸關(guān)系時引用詩詞次數(shù)最多。其中，特別對“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以及“如將不盡，與古為新”兩句詩偏愛有加，分別引用3次和2次。

下文將結(jié)合釋意理論和許淵沖的“三化策略”對現(xiàn)場譯員的詩詞漢英交傳策略進行歸納與評價。

四、釋意理論和許淵沖的“三化策略”

勒代雷在《釋意學(xué)派口筆譯理論》一書“中文版序”中這樣總結(jié)釋意理論的核心思想：

“無論是筆譯還是口譯，都要擺脫原語的語言形式，抓住文章或講話的思想，脫離了原語語言外殼便能夠用母語非常自然地表達這些思想?！睍校沾讓︶屢夥g和語言翻譯進行了比較：

“釋意翻譯是意義對等翻譯，語言翻譯是字詞對應(yīng)翻譯?！?/p>

“意義對等建立于篇章間，詞語對應(yīng)建立于語言間，即字詞、音義段、固定的語法或表達形式間。”

“翻譯篇章時是翻譯意義，而意義則根據(jù)相關(guān)詞在語境中的現(xiàn)實化和其依靠的整體論述構(gòu)成；詞語不是翻譯的對象?！?/p>

勒代雷特別引述了維耐?科勒（Werner Koller）的對等標準：

“·譯文應(yīng)傳達原文有關(guān)語言外事實的信息；

·譯文應(yīng)忠實于風格；

·譯文應(yīng)同原文的體裁一致；

·譯文應(yīng)適合讀者的知識水平；

·譯文的形式應(yīng)能夠產(chǎn)生同樣的美學(xué)效果?！?/p>

論述“對固定詞組的特點做到忠實”時，勒代雷表示：

“如果在另一語言中不存在對應(yīng)，有時解釋性翻譯會有丟掉比喻特點的傾向，因此會使固定詞組變得平淡?！?/p>

對于“譯者應(yīng)該是自由的還是忠實的”，勒代雷這樣闡釋：

“任何翻譯又都是詞語對應(yīng)（忠實于字詞）和意義對等（對文字相對而言的自由）的交替。”“需要還原字詞的時候建立對應(yīng)詞，需要建立意義對等的時候就要還原精神?！?/p>

在討論“文化轉(zhuǎn)移”時，勒代雷認為：

“譯者應(yīng)給外國讀者提供必要的補充知識?！?/p>

“譯者可利用明喻將某些暗喻的內(nèi)容明朗化，通過使用必要的語言形式描述自己語言中不存在直接對應(yīng)詞的所指內(nèi)容幫助讀者。”[4]

陶友蘭在《從接受理論角度看古詩英譯中文化差異的處理》一文中對許淵沖的“三化策略”作出如下總結(jié)：

1.淺化原詩的文化意象

在翻譯一些具有文化色彩的詩歌時，有時無法達到表層和深層意義上的一致，這時只能采取妥協(xié)的辦法，在不影響詩歌的整體效果前提下，采取“淺化法”，喪失一些特定的文化意義，只求傳達深層內(nèi)容的“意美”，讓讀者能了解大意即可。

2.等化對應(yīng)的文化信息

1）翻譯專名時用得較多的方法之一就是“等化”法，根據(jù)字面直譯。

2）中國古典詩歌喜歡用比喻。許多比喻是可以直譯的。

3.深化原詩的文化意象

1）為了保留原文的文化色彩，而直譯又不容易使讀者理解時，就可以在直譯的基礎(chǔ)上增加適當?shù)睦斫庑缘脑~，把意思說得更清楚明白些，深化原文表層上省略的成分，譯出它的弦外之音。

2）對于古詩中一些文化色彩很強的詞語，譯者可以采用釋義的辦法，不逐字逐句移譯原文，直接向譯語讀者解釋原語詞句在上下文中的意味。

3）詩歌為講究語言精練，經(jīng)常運用典故。但由于典故受到文化的限制，一般不為另一文化中的讀者知曉，要想不通過注解，消化在譯文中，其方法之一就是釋義。

當然，釋義不能過于冗長，因為譯詩也要講究精練。”[2]

由此可見，釋意理論有關(guān)“對固定詞組的特點做到忠實”、“譯者應(yīng)該是自由的還是忠實的”及“文化轉(zhuǎn)移”的論述，與許淵沖“三化策略”中的“淺化”、“等化”及“深化”是契合的。

五、現(xiàn)場譯員詩詞漢英交傳策略歸納與評價

勒代雷在談到“應(yīng)該向哪種語言翻譯”時講到：

“如果譯者的水平相當，任何B（外語）語言的翻譯都不能等同于母語的翻譯?！?/p>

“語言B可以達到詞匯語法的正確，而母語還包括譯者自然的、相關(guān)的、有時是優(yōu)雅的正確意義的表達?！盵4]

現(xiàn)場譯員正是使用語言B（英語）翻譯詩詞的，再考慮到記者招待會的高規(guī)格、高要求和譯員有限的思考、反應(yīng)時間，因而要在韻律、格式、文采等方面達到與原文同樣的程度，是有很大難度的。

研讀表2，不難看出，對于溫總理所引用的詩詞，現(xiàn)場譯員總體上做到了釋意理論要求的“意義對等翻譯”。其中，筆者認為例2、例6、例7和例20的譯文非常好，完全符合維耐?科勒的五個對等標準。

另外，許淵沖的“三化策略”在譯員交傳中也有明顯體現(xiàn)：

表5

首現(xiàn)分析一下“淺化”策略的運用。

例3引自毛澤東的《憶秦娥·婁山關(guān)》?！靶坳P(guān)”指婁山關(guān)，譯員譯為“thestrongpassoftheenemy”，淺化了其特定的文化意義。

例10引自宋末詩人鄭思肖的《德祐二年歲旦》。“下泉詩”是《詩經(jīng)·曹風》中的一篇，描寫了曹國諸侯共公時政治混亂，政令苛刻，人民痛苦不堪，因此渴望有一個圣明的君主來治理國家。鄭思肖借用了原作的詩意，表達了作者自己希望有個賢明的君主，能順應(yīng)人民的意志，收復(fù)失地，統(tǒng)一全國，把國家治理好。譯員將“萬古下泉詩”譯為“an aspiration shared byall our people”，只求傳達深層內(nèi)容的意美，讓聽眾能了解大意即可。

從表5可見，“等化”策略運用最為頻繁。

例3中的明喻“真如鐵”直接被譯員等化為“l(fā)ike a wall of iron”。

例7引自當代詩人艾青的《窗外的爭吵》，詩句結(jié)構(gòu)對稱，意義簡單明了，故譯員等化處理，譯文與原文相比，結(jié)構(gòu)和詞語均作到對稱。

例8引自唐代詩人劉禹錫的《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詩人把自己比作“沉舟”和“病樹”，意思是自己雖屢遭貶低，新人輩出，卻也令人欣慰，表現(xiàn)出他豁達的胸襟。譯員完全直譯處理，幾乎字字對應(yīng)。對于此例，筆者覺得譯文不妥。這兩句詩是溫總理在2007年記者會上回答臺灣東森電視臺記者有關(guān)“兩岸關(guān)系”的問題時引用的。引用前，總理還說了一句“臺海兩岸和平發(fā)展是大勢所趨，是任何人無法改變的”。此外，再結(jié)合記者提問時提到的“現(xiàn)在兩岸的政治冷”和溫總理回答時提到的“臺灣分裂勢力”等信息，譯員的等化處理并不能令聽眾很好的領(lǐng)會總理吟詩的用意。如果進行深化處理，效果會更好。

例12 引自《詩經(jīng)?大雅?文王》?！爸堋敝浮爸艹?，因為總理在引用前特意提到了這兩句詩的出處，因此，“周”等化為“Zhou”并無不妥。

例21引自近代詩人黃遵憲的《贈梁任父同年》，這句詩意義明了，譯員等化處理，保存了原詩的意趣，同時也豐富了譯文語言的表達力。

“深化”策略的運用次數(shù)僅次于“等化”策略。

通過表4可以看到，“如將不盡，與古為新”被溫總理在2008年和2011年兩次引用，見例13和例18。這兩句詩引自司空圖的《二十四詩品·纖秾》。意思是說大自然中蘊藏的美景難以窮盡，詩人只要深入地體察，就能產(chǎn)生不斷創(chuàng)新的詩境。即使古人已經(jīng)寫過的題材，也能有所創(chuàng)造，達到不斷再創(chuàng)新的意境。例13和例18的交傳表述雖不完全相同，但都采用了深化策略，均譯出了原詩句的弦外之音。

例15是南宋詩人陸游《游山西村》中著名的兩句，譯員深化處理，將原詩句中蘊含的深刻哲理明示出來。

例16引自戰(zhàn)國詩人屈原的《離騷》，對于“雖九死其猶未悔”一句中的“九”，譯員深化處理為“athousand”，即是考慮到“九”對外國聽眾而言屬于文化背景上的盲點，故深化為更加直觀的“athousand”。

總體而言，譯員在溫總理記者招待會上的表現(xiàn)非常出色，但由于時間緊、任務(wù)重、壓力大，仍有少數(shù)譯文值得推敲。

除上文提到的例8外，筆者認為例3“而今邁步從頭越”中的“從頭越”，譯員理解有偏差。從頭越：即為頭越。張相《詩詞曲語辭匯釋》：“為頭，猶云從頭，或開始也?！庇袕念^再開始的意思，而譯員卻譯為“we are conqueringits summit”。

過家鼎在《兩會記者招待會溫家寶總理所引詩詞的翻譯探討》一文中，就認為例16的現(xiàn)場交傳“不夠簡練”，并提供了自己的譯文：“In pursuit of one’s heart’s desire,one thousand deaths would bringnoregret.”[3]

在中國新聞網(wǎng)引自《新聞晚報》的名為《美女翻譯溫家寶引用古文獲盛贊專家：文采稍欠》的文章中，復(fù)旦大學(xué)外文學(xué)院翻譯系主任何剛強教授就曾被溫總理三次引用的“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提出了自己的譯法：“If a man is willing to sacrifice his life for the interests of his country,he will never mind things concerninghis personal fortunes and misfortunes.”[5]

綜上所述，近十年全國人大溫家寶總理記者招待會上的詩詞漢英交傳，總體上體現(xiàn)了釋意理論“意義對等翻譯”的理念，且酌情運用了許淵沖的“淺化”、“等化”和“深化”策略。

［1］汪龍麟,何長江,儲著炎等.溫文爾雅[M].北京:中國畫報出版社,2010.

［2］陶友蘭.從接受理論角度看古詩英譯中文化差異的處理[J].外語學(xué)刊,2006(1):93-97.

［3］過家鼎.兩會記者招待會溫家寶總理所引詩詞的翻譯探討 [J].中國翻譯,2010(3):52.

［4］勒代雷.釋意學(xué)派口筆譯理論[M].劉和平譯.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2000:Ⅶ,36,37,49-50,62,68,71,103,105,128.

［5］美女翻譯溫家寶引用古文獲盛贊專家：文采稍欠 [EB/OL].http://www.chinanews.com/cul/2012/03-15/3746844.shtml,2012-03-15/2012-03-30.

On the Consecutive Interpreting of Chinese Poems into English at Premier Wen Jiabao's Press Conferences During NPC——With Premier Wen's Press Conferences duringNPCfrom2003 to2012 as Examples

GUOWei,DAI Yingying
（1.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 of Institute of Disaster Prevention,Sanhe 065201;2.Journal Editorial Department of Training Department of Special Police College ofCAPF,Beijing102211）

Premier Wen Jiabaocited poems up to21 times at press conferences duringNPCfrom2003 to2012,havingbuilt up a reputation for himself.At the same time,consecutive interpreting of Chinese poems into English on such occasions also aroused huge interest from the translation field.This paper collects the poems cited by Premier Wen and their interpretations by interpreters,analyses the types of the poems and the themes they were used to express as well as summarizes and comments on the strategies adopted bythose interpreters byuse ofinterpretive theoryand Prof.Xu Yuanchong's three convention strategies.It concludes that the interpreting embodies the meaning-equivalence concept of interpretive theory generally and the three convention trategies conditionally.

interpretive theory,three convention strategies,consecutive interpretingofChinese poems intoEnglish

G633.41

A

1671-5004（2012） 03-0056-05

2012-4-17

郭 ?。?982- ），男，河南省洛陽市人，防災(zāi)科技學(xué)院外語系助教，研究方向為口譯理論與實踐。代瑩瑩（1983－ ），女，河南省正陽縣人，武警特警學(xué)院訓(xùn)練部助教，研究方向為英漢互譯理論與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