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末的一天早上,我正坐在戈夫橡樹的廚房里吃早飯,父親進來了,像往常一樣手里拿著一大堆報紙。我記得那是星期三,《每日星報》頭版的小部分,對開頁以及中心頁跨頁圖登著一幅裸體女人臉朝下躺著的照片,大奶子露在外面。文章說,大衛(wèi)在和這個姑娘約會等等。
我給大衛(wèi)打電話,他說對此他覺得很難過。不錯,那是真的,他曾經和她約會過,但那是遇到我之前很久的事了。
兩天后,電話響了,是大衛(wèi)。
“嗨,你好嗎·我接到電話說明天報紙上會刊登另外一個故事。”
“噢,什么故事·”
“在你外出巡演期間,那個女孩和我通過幾次電話。”
我立刻覺得整個胃都翻了過來。我狠狠地掛斷了電話,放聲大哭。
大衛(wèi)一刻不停地給我打電話,說他以我們未出生的孩子發(fā)誓,他從未做過任何事??墒俏乙呀洃言?個月了,我的荷爾蒙都集中在一個地方,我變得非常情緒化。我就是不知道在想什么、做什么,心里真想自殺。
那時大約凌晨兩點半,我躺在床上,我的眼睛都哭腫了,既不能閉上也不能張開。我只是躺在黑暗中,把頭埋在枕頭里抽泣。這時大衛(wèi)走了進來。他想吻我,但我把頭埋在枕頭里,叫他走開,別煩我。
“我哪兒也不去,維多利亞,我們得談談?!?/p>
我們談了,直到曙光從窗簾射進來。我確實相信了他,最后我肯定他絕對是清白無辜的,這不是因為他說的任何話,從他臉上我就能看出來,他已經完全不知所措了。
七點鐘,有人按響了門鈴,是科斯塔。大衛(wèi)得趕回南安普頓的旅館,這樣當球隊吃早飯的時候,他就會到那兒了。
我已經把整件事情都想清楚了,我知道報紙上會登出一些糟糕的事,但我一定不能看,那里都是謊言,都是謊言。
我下去開門讓科斯塔進來,我認識科斯塔有些年了,他住在沿路的巴內特。我們說了一會兒話,他對所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只說:“早上好,維多利亞,夏天快結束了,你不這么認為嗎·”看見我默不作聲地盯視著他,他期期艾艾地說:“噢,我給你帶來了報紙?!?/p>
我知道我該把它們扔進垃圾筒,但我沒有那樣做。首先,它出現(xiàn)在《太陽報》的頭版——一張我和大衛(wèi)的照片——我們微笑著,顯得很高興;還有那個女孩,染成條紋狀的燙發(fā),看上去很讓人討厭。接著,里面有兩版的詳細報道以及這個粗俗的女人和她雙胞胎妹妹的照片。報道都是關于他如何捏她的屁股、吻她,而其時我在美國懷著大衛(wèi)的孩子,嘔吐得內臟都要出來了——他怎么能這么對我·
父親問我: “那么,你要去看比賽嗎,是曼聯(lián)的比賽?!?/p>
“不,爸爸,我才不要去看那該死的比賽。”
幸好我沒去看那場比賽,因為當時那些球迷剛剛做了一首新曲子:“沒有蕩婦在身邊,貝克漢姆不進球。”
但我確實出去了,到切斯亨特,在布羅克菲爾德購物中心買了一些蝦。我只想吃點蝦,而且我不想接電話,也不想聽到電話鈴響,那聲音就像球場上那些可怕的辱罵。我把帽子壓得很低,走路快得能參加奧運會了。但是他們就在那兒,一群媒體記者對著我尖叫。
大衛(wèi)和我一直在談啊、談啊,在比賽前、中場休息時、比賽結束后。最后,他說今晚他想再繼續(xù)談。
這樣,比賽后的那天晚上,大衛(wèi)走進了臥室。我徑直向他走過去,撲向他,猛擊他的臉。砰、砰、砰……我本來沒打算這樣,以前我從未打過什么人,這只是一種本能。我打得太重了,他的嘴被打破了,血順著下巴流下來。即使這樣,我還是覺得受到了傷害。
房子外面擠滿了攝影記者,他們像禿鷹一樣死死地守在那里。我能從臥室的窗簾縫里看見他們,他們?yōu)槭裁床荒茏屛乙粋€人呆著·
后來,報紙上都在寫我有多么生氣。但我不會讓流言和謊言破壞我們的關系,這和他們無關,這是私事,絕對的私事,我會讓他們明白的。
我唯一的辦法就是厚著臉皮去面對這一切,畢竟我們不能永遠躲在屋子里。因此,我簡單化了一下妝,心里想,就這么干吧,就當這是工作。
就這樣我們出去了,手牽著手。我笑得就像一只該死的長臂猿。就在我上車的時候,我在大衛(wèi)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按那個女人的說法,大衛(wèi)正是這么對她的。
通過這件事,我想告訴所有的男人們,一個女人,無論她有多么開放,但她的心里只能裝著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只要她覺得被男人傷害,只能說明她太愛這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