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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殮師的愛情

        2012-04-29 00:00:00waiting同學(xué)
        飛言情A 2012年10期

        簡介:鄭琦翎到軍區(qū)為英勇就義的女戰(zhàn)士入殮,卻沒想到會遇上從前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的冰山教官夏少琛。從前的秘密情人,如今的相互攻擊,誤會讓他們一再錯過……

        1.大概有些人,相見不如不見

        鄭琦翎第一次到軍區(qū),難免有些緊張,清點了一下包里的工具,確定萬無一失才敢上那專門派到機場接送她的軍車。

        前兩天有名女戰(zhàn)士在任務(wù)中壯烈犧牲了,上級念及這位生前是極愛美的女生,便請了鄭琦翎來為她入殮化妝。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重遇夏少琛。其實鄭琦翎很久以前便從歐明輝口中得知夏少琛留在軍區(qū)訓(xùn)練軍隊,但是全國那么多軍區(qū),卻偏偏是A市,這讓她始料未及。

        下車之后,接待員小張熱情地將鄭琦翎帶到軍區(qū)醫(yī)院的太平間,進太平間前,她的眼角無意中瞟到了走廊深處的一抹背影。

        那個男人正背對著她,夏日明媚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周身仿佛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光輝,明明就在不遠(yuǎn)處,卻顯得如此遙不可及。筆直整潔的軍裝,中規(guī)中矩的板寸頭,熟悉的背影……

        自從離開夏少琛,每次看到身穿軍裝的男人,鄭琦翎都會覺得莫名的親切,好像每一位軍人的背影,都跟夏少琛很相似。

        掀開蓋尸體的白布,女戰(zhàn)士冰冷蒼白的面容露出安詳?shù)纳裆?,鄭琦翎微笑著為她理了理短發(fā),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這一生,想必你是幸福的?!?/p>

        將入殮所需的儀式做好后,入殮師便要為死者抹洗身體,更換衣服,小張識趣地退了出去。忙碌了一陣子總算把衣服給換好了,門口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鄭琦翎以為是小張,應(yīng)了一聲讓他進來幫忙遞一下工具,對方卻似乎遲遲沒有動作。

        鄭琦翎秀眉微蹙,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去。待看清來人的面容,她頓時石化,全身僵硬不能動彈,手中的眉筆差點兒畫偏了。

        夏少琛正雙手抱著手臂站在一旁,抬頭挺胸,渾身散發(fā)著屬于軍人的威嚴(yán),他深邃的眼睛中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淡淡的,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在鄭琦翎還沒回過神來時,夏少琛已先一步俯下身子,微微彎著腰,溫暖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他的鼻息濕熱且?guī)е哪鞠阄叮鬟^她白皙的脖頸,他們靠得很近,近得她能夠?qū)⑺p聲的叮囑聽得一清二楚:“小心一點兒,別化壞了?!?/p>

        夏少琛的手掌溫暖厚實,將她小小的手完全包裹起來,那種熟悉的觸感滲入單薄的肌膚,順著血液,直抵她的心房。

        鄭琦翎咬了咬下唇,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她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地掙開了夏少琛的手,用自以為最淡漠的聲音說道:“謝謝?!?/p>

        大概兩個小時后,全套工作大功告成。這兩個小時,于鄭琦翎而言簡直是種煎熬,冰冷狹小的太平間,夏少琛就站在她的身后,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淡淡地看著她為另一個女人化妝,一聲不響,就如同當(dāng)年他坐在床邊靜靜地凝望著她在鏡前化妝一樣。

        小張一直在走廊等著,見夏少琛和鄭琦翎一前一后地走出太平間,才揚起滿臉的笑容湊到鄭琦翎身旁,帶她離開。

        夏少琛走路一向很快,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小張郁悶了半天這才敢說出話來:“原本想要進去看能不能幫上忙的,可是夏教官進去了,我沒敢進去?!弊笥铱戳丝?,又道,“夏教官可嚴(yán)格了,一天到晚頂著張冰塊臉,罰起人來還從不手軟,我可沒少被他罰啊!不過其實大家都知道他是很疼我們的,這回向上級申請給圓圓入殮的,也是夏教官。”

        鄭琦翎笑了笑,口比心快,便脫口而出:“原來他現(xiàn)在還是老樣子?!?/p>

        “咦,鄭小姐認(rèn)識夏教官嗎?怎么剛出來的時候也沒見你們說話?”小張稚嫩的臉上洋溢著讓鄭琦翎羨慕不已的青春與活力,年輕人的眼睛像一面鏡子,反射出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

        她抿著嘴沒再做聲。

        大概有些人,相見不如不見。說不得,說多了就是一種錯吧。

        2.染了色便是染了色,再也抹不掉了

        軍區(qū)的道路兩旁種了許多高大挺拔的梧桐樹,午后的陽光懶洋洋地穿過蔥郁的綠色在地上打落下一片斑駁,那扇大的葉片被照得發(fā)亮,宛若一塊塊晶瑩剔透的翡翠,美不勝收。

        而樹下的那對俊男美女,更是引人矚目,自然而然地成為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線。

        鄭琦翎將目光悻悻地從車窗收回,呼了口氣,靠在車座上,筋疲力盡。平日為死者入殮,也沒現(xiàn)在這般累的,大概是因為要在某人面前強撐淡定,費了不少體力與心神。

        司機向夏少琛和歐思穎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微笑著得意地跟鄭琦翎說道:“夏教官和歐醫(yī)生都是軍區(qū)里的佼佼者,很恩愛的一對夫妻呢。夏教官前些天晉升為上將了,而歐醫(yī)生剛當(dāng)了軍區(qū)醫(yī)院的副院長,前途一片光明啊,而且兩人還很有愛心哦,收養(yǎng)了一位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像他們一樣的年輕人,現(xiàn)在真是少之又少了……”

        今年的夏天來勢洶洶,陽光熱辣辣地炙烤著大地,仿佛狠下了心,寧愿玉石俱焚也不會讓你獨活,與許多年前的那個夏天十分相似。關(guān)于那個盛夏的記憶,就如無意中傾倒了顏料,沾染了白紙,染了色便是染了色,再也抹不掉了。

        隱約還記得那年夏天,作為大一新人類的少女被夏日曬得通紅的臉,白凈如玉,一雙葡萄般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少女的名字喚作鄭琦翎,而這個叫鄭琦翎的少女,喜歡上了自己的冰山教官,夏少琛。

        其實在更早以前,鄭琦翎就見過夏少琛了,但是夏少琛大概是不知道也不記得的吧。

        “夏教官,我好喜歡你,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滿頭大汗的鄭琦翎趁著休息的時間,鉆進教官堆里,將一瓶礦泉水雙手奉上,遞到坐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夏少琛面前。

        一旁的教官長咧開嘴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戲謔地問道:“小姑娘啊,怎么每天來找夏教官交朋友的女生那么多,就沒個來跟我交朋友的呢?”

        鄭琦翎臉色微微發(fā)燙,也不知道是被太陽曬的,還是被教官長的話羞的。一旁的夏少琛將腳邊的空瓶子扔向沒點兒正經(jīng)的教官長,淡淡地開口:“大概是長相問題吧?!币靡慌缘膸讉€教官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夏少琛的確生得一副好皮相,眾多教官中,就算他最俊朗,女生們私下里還將他與某些有名的男演員比較,不過鄭琦翎覺得,那些男演員根本比不上夏教官的一根腳指頭。

        雖然夏少琛沒有理會自己,但下定決心要追到夏少琛的鄭琦翎并沒有因此而氣餒,即使連連碰壁,總是被他面無表情地?zé)o視,還要接受比常人多七八倍的高強度訓(xùn)練,不過咬咬牙,還是挺過去了。

        “夏教官,我是真的喜歡你——”

        “鄭琦翎,出列!”

        “夏少琛,我知道你又要罰我跑十圈了,但是我還是要說——夏少琛,我好喜歡你!”

        “既然你那么想跑,便跑夠五十圈吧。”

        “夏少琛,你能不能看一看我,看一看我嘛!”

        “二十個仰臥起坐?!?/p>

        “夏少琛,我一定要追到你!我鄭琦翎向天發(fā)誓!追不到你我就跟你姓夏!”

        “…………”

        回到家已經(jīng)是九點半,歐明輝正跟囡囡一起彈鋼琴,四手聯(lián)彈,歐明輝刻意放緩速度等著囡囡笨拙的指法,明明很不耐煩,卻又要裝出一副很耐心的模樣。鄭琦翎倚在一旁看著,忍俊不禁。

        歐明輝敲了敲鄭琦翎的額頭:“你這個拋夫棄女的女人到底笑夠了沒有!”

        囡囡坐在鋼琴前也跟著瞎起哄,不滿地指出鄭琦翎這種拋夫棄女的行為的無恥。鄭琦翎無語,瞄了眼興風(fēng)作浪的歐明輝,沒好氣地笑著說:“你什么時候成我的夫了,偽兄長大人?看你把我的女兒教成個什么樣子!”

        這回歐明輝不滿了,伸手一把將鄭琦翎摟在懷里,作勢要抓她癢癢:“我記得我家偽妹妹答應(yīng)要嫁給我了啊,現(xiàn)在還反悔不成?還有啊,我要再重申一下,囡囡是我們的女兒!不僅僅是你的女兒……”

        歐明輝是鄭琦翎繼母的兒子,一直很照顧她,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盡他最大的能力保護著她。或許她現(xiàn)在并不愛他,但是她覺得,一點一滴的感動和心動,終究會釀成愛的美酒,溫暖心田。

        “喂,歐明輝,你家親妹妹歐思穎當(dāng)了軍醫(yī)院副院長,我怎么沒聽你提起過?”將囡囡哄去睡覺后,鄭琦翎才和歐明輝到飯廳吃已經(jīng)冷掉了的飯菜。

        歐明輝給鄭琦翎夾菜的手頓了頓:“你不是不喜歡她嘛,提起來給自己添堵嗎?”

        “那么,為什么她跟夏少琛還收養(yǎng)了一個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哼,以你妹妹的性格,這種事情可能發(fā)生嗎?”

        “…………”

        3.他曾經(jīng)親手為她編織了一個夢

        的確不可能。

        這是兩個月后,鄭琦翎給自己的回答。

        愿意做入殮師的人并不多,所以鄭琦翎的工作量很大,時常要奔波勞碌,到別的城市給死者入殮。

        這天,鄭琦翎要乘火車到X市為一戶富貴人家自殺的女兒入殮,引導(dǎo)她走上安穩(wěn)的旅途。偏偏天公不作美,中途碰上了百年罕見的暴雨,火車被迫在A市逗留。

        所有人都擠在火車站的候車室,人多混亂,服務(wù)臺接二連三地有人去報失。鄭琦翎百無聊賴地站在一旁,仰起臉凝望著灰蒙蒙的陰霾,一陣帶著濕氣的風(fēng)拂過,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摸出手機讓歐明輝到幼兒園接囡囡放學(xué)。

        歐明輝擔(dān)憂地看著窗外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大雨,外面已是狂風(fēng)呼嘯,樹木都被壓彎了腰,出現(xiàn)了傾倒的跡象。

        “琦翎,我在A市有幾個好兄弟,要不你先到他們家避避吧,火車站畢竟不太安全……”

        “不用為我擔(dān)心,我在火車……啊——”

        鄭琦翎的話還沒說完,手背突然一陣疼痛,她反射性地將握著的手機松開,回過神來時,手背已經(jīng)滲出了鮮血,手上的手機被搶走了,小賊慌慌忙忙地沖進了人群里,與黑壓壓的人群混為一體,沒了蹤影。

        鄭琦翎心中著急,顧不得手上的傷口,擠入人群想要將小賊揪出來,搶了她的東西不要緊,要是讓小賊又傷害到別人,那真是罪過了。

        結(jié)果漫無目的地找了很久還是沒找著小賊,突然想起剛剛還在跟歐明輝通電話,趕緊跑到便利店打過去讓他不用擔(dān)心,可是,翻了下手袋,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東西全沒有了。

        這年頭,小賊真是猖狂。

        垂頭喪氣地走出了便利店,手腕卻被人猛地抓住拉到了一旁,鄭琦翎心中一驚,啊地叫出了聲來。

        見對方久久沒有反應(yīng),她才敢回過頭去,正好對上了一雙淡漠深邃的眼睛。男人輪廓剛毅,眉頭微蹙,表情淡淡的,也沒有做聲。

        鄭琦翎順著夏少琛的目光看去,才發(fā)現(xiàn)手背還在不停地流著血,不知什么時候還不小心碰到了衣服,連衣服也沾上了血跡,怪不得剛剛便利店的老板娘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了。

        他的手掌溫暖依舊,她尷尬地咳了一聲:“那個,嗯,夏少琛……你能不能,先放手?”

        透過便利店的櫥窗,她看到了玻璃窗中,頭發(fā)散亂,衣服染血,目光無助的自己。這個狼狽不堪的女人,是她嗎?

        夏少琛不僅沒有放開鄭琦翎,反而越握越緊,將她拉到遠(yuǎn)離雜亂的候車廳的一個角落,冷冷地打量著她,半晌,才不咸不淡地開口:“鄭琦翎,你為什么又要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上次在軍區(qū),也許是你并不知道我在A市,那么現(xiàn)在呢?不是約定好了不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了嗎?你現(xiàn)在還把自己糟蹋成這副鬼樣子,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力度不容輕視,況且是一位訓(xùn)練有素的軍人,鄭琦翎掙扎了一陣,無果,只好仍由他捏著,手腕上已是一片淤青:“這一次不過是巧合罷了。”

        鄭琦翎別過臉,不去看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哼,鄭琦翎,我已經(jīng)跟思穎結(jié)婚了,我們的孩子都會叫爸爸媽媽了,你的那些小心思還是收收吧?!彼芾涞仃愂隽艘粋€事實。

        明明是事實,但是聽在耳里,鄭琦翎卻覺得很不是滋味。是該遺忘的,偏偏她的心仿佛在被鈍刀凌遲,比手背上的傷還要疼痛。

        “夏少琛,你還真一點兒沒變,還是那樣的自大……”鄭琦翎冷哼,卻有些底氣不足。

        其實前往X市的班車并不是只有鄭琦翎所乘坐的班次,別的班次都不經(jīng)過A市,她卻獨獨選擇了這樣的唯一?;蛟S是這座城市,有著這么一個叫夏少琛的人,他曾經(jīng)是她的所有,她的整個世界,她的青春,她僅僅是想要路過這方土地做最后的緬懷。

        自作孽。

        鄭琦翎抿著唇,腦海中閃過這三個字。

        “少琛,大隊要回去了哦——”甜美的女聲從不遠(yuǎn)處傳來,僵持著的兩人不約而同地順著聲音望去,難得的默契。

        是夏少琛的妻子,歐思穎。

        夏少琛不動聲色地松開了鄭琦翎的手腕,繞過她走向迎面而來的歐思穎。鄭琦翎呆呆地站在原地,低頭盯著還殘留著男人的溫度的青紫的手腕,自嘲地?fù)P起嘴角笑了笑。

        簡單而親昵的貼面吻,這對俊男美女站在一起,仿佛四處的喧鬧都被隔絕,他們處于另一個世界,只有他們的世界。很久以前,鄭琦翎就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局外人。

        正打算偷偷溜走,夏少琛卻叫住了她,牽著歐思穎,重新來到她的身邊:“鄭琦翎,跟我們回去包扎傷口?!?/p>

        “不要——”

        “不用……”

        前者是歐思穎,后者是鄭琦翎。夏少琛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

        鄭琦翎隨意地將手插進褲兜里,擋住了手背上的傷口,仰著一張素白的小臉,那雙眼睛沉淀了歲月,不復(fù)從前的澄清透亮,不知怎的,夏少琛心底一沉,一閃而過的心疼。

        人生一大痛苦,不過是夢想破滅。他曾經(jīng)親手為她編織了一個夢,給了她希望,卻又同樣是他,生生地把這個美夢破碎,捧出了殘酷的現(xiàn)實。

        可是,他不能為了她而放棄歐思穎,如若沒有歐思穎,就不會有他夏少琛,如果不是歐思穎救了自己,他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夏少琛,你的妻子都說不要了,那最好還是不要勉強,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照顧自己,這點兒小傷,算不了什么?!?/p>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諷刺的笑容,令他很心疼很心疼,甚至想什么都不管了,將她揉入懷中,融進自己的骨髓里。

        4.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相似的兩個人

        終究是拗不過夏少琛,鄭琦翎只好跟在這對恩愛夫妻后面,在眾多士兵詫異的目光中走上了軍隊特派的專用車來到夏少琛的家里。從火車站到軍區(qū)這一路上,車上的兩個女人都忐忑不安,各懷心事。

        夏少琛住在軍區(qū),跑來為他撐傘的小張見到鄭琦翎,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鄭小姐,原來你真的認(rèn)識夏教官啊?!?/p>

        鄭琦翎無聲地朝他笑了笑。

        歐思穎親自為鄭琦翎的傷口消毒包扎,末了還替她給歐明輝打了個報平安的電話。歐思穎跟鄭琦翎隔得很遠(yuǎn),鄭琦翎聽不清她跟歐明輝說了些什么,但是不知為何,歐思穎的表情有點兒奇怪,眼神中全是不安和煩躁。

        鄭琦翎不認(rèn)為自己的存在能夠給歐思穎帶來任何威脅,如果真的存在,當(dāng)年夏少琛就不會拋棄自己了。

        鄭琦翎有一段時間很恨自己,她居然企圖成為一個第三者,介入到歐思穎和夏少琛的戀情中,也許他是有過一絲的動搖,但是最終還是選擇了歐思穎。夏少琛是一個值得讓女人托付一生的男人,他極少許諾,卻言出必行。

        他說過要給歐思穎一個最浪漫最盛大的婚禮,他做到了。那段時間,他們的婚禮,還一度成為媒體報道的熱門話題,而那時候的鄭琦翎,也只能啃著面包看著電視上的報道目光緊隨著那個西裝革履正氣凜然卻已不屬于自己的夏少琛,然后縮在被窩里無聲地哭泣。

        這也是鄭琦翎死心塌地地愛著夏少琛的一個原因吧,最多情的男人往往最無情,他對自己中意的女人多情,對別的女人無情。

        靠著軟綿綿的沙發(fā),鄭琦翎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最終被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手摸醒了。疲倦地睜開眼,她看到身旁站著一個小男孩,小小的一團,白皙可愛,眼睛與夏少琛有點兒像。

        大概這就是夏少琛口中,那個已經(jīng)會喊爸爸媽媽的孩子吧。

        小男孩的眼睛瞇成了月牙形,對著鄭琦翎呵呵地笑,小手攥著一束她的長發(fā),手舞足蹈。鄭琦翎小心翼翼地將小男孩抱入懷中,小男孩的身子軟軟的肉肉的,很像囡囡:“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男孩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夏……夏……”末了,不安分地挪動了下身子,揮了揮小白臂,指向不遠(yuǎn)處的一扇緊閉的房門,“哥哥……”

        鄭琦翎有點兒莫名其妙,將小男孩放回在地上。小男孩屁顛屁顛地走到房門前,踮著腳企圖摸上門柄,卻如何也夠不著,只好紅著眼睛定定地看著鄭琦翎。

        為小男孩打開了門,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鄭琦翎知道未經(jīng)允許胡亂進別人家的房間是不禮貌的,可是小男孩一溜煙地跑了進去,她有些擔(dān)心,只好硬著頭皮將燈打開,走了進去。

        小男孩站在床邊,仰著臉對著床上的另一個小男孩嘻嘻地笑,“哥哥哥哥”地叫個不停。床上的男孩溫柔地?fù)崦念^,臉色淡然而哀傷的神色,與同齡的孩子截然不同……

        然而,這樣的臉蛋兒,這樣的眉目……

        “囡囡?”

        不可能!囡囡怎么可能會在這里!而且,眼前的明明是個男孩!可是,除了那蒼白的面容,早熟淡然的微笑,以及那一頭干爽的短發(fā),其他的……都跟囡囡如出一轍!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相似的兩個人,除非——

        四年前的一幕幕漸漸浮現(xiàn)腦海,拼湊成一副副完整的畫面,畫面中是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的她,眼睛飽含心疼的歐明輝,以及別過臉的女醫(yī)生……

        四年前,歐明輝在病床邊,緊緊地握住由于太激動而被注射了鎮(zhèn)靜劑的鄭琦翎的手,低沉的聲音有些沙?。骸扮幔憷潇o地聽我說……哥哥出生時就驗出了先天性心臟病……夭折了,現(xiàn)在還剩下妹妹……你要撐著……琦翎,妹妹需要你……”

        “鄭琦翎?!?/p>

        身后傳來一陣?yán)淝宓暮魡荆剡^頭時已是淚水滿臉,雙肩都在顫抖……夏少琛愕然地注視著鄭琦翎,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卻已先一步撲入他的懷中,像個孩子一般號啕大哭了起來,嘴中輕輕地嘀咕著:“太好了……太好了……”她的兒子沒有夭折,她的兒子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一時間,鄭琦翎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哀傷,還是欣喜,只是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完全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肆無忌憚。

        一陣清脆的響聲從夏少琛的背后傳來,沾了玻璃碎片的水四處飛濺。歐思穎臉色煞白,緊緊地咬著嘴唇,定在原地,空洞的眼睛盯著緊擁的二人,尖叫了起來,轉(zhuǎn)身就跑……

        只一個瞬間,夏少琛便恢復(fù)了理智,狠狠地將鄭琦翎甩到一邊,怒氣沖沖地剜了撞上桌角的她一眼,向歐思穎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整個晚上,夏少琛和歐思穎都沒再回來,鄭琦翎像個瘋子一般,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捂著額上的傷口,鮮血從傷口中一點點地滲出,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她又是哭又是笑,兩個小孩搞不懂情況,根本不敢靠近她。

        05他是背叛了未婚妻的壞男人,她是破壞別人戀情的狠小三

        大學(xué)那年的軍訓(xùn)結(jié)束后,夏少琛還是沒有接受鄭琦翎,他從不正眼瞧她一下,反倒是教官長跟鄭琦翎打成了一片,當(dāng)了她的干哥哥,還答應(yīng)幫她追到夏少琛。

        于是,鄭琦翎每個月都會用辛辛苦苦打工賺來的錢坐火車到夏少琛所在的軍區(qū)以探望作為干哥哥的教官長為由接近夏少琛。

        夏少琛看著眼前笑容明媚,眼神澄澈的少女,心中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看來他是低估了鄭琦翎的能力。

        他冷漠地說:“你不要再來了?!?/p>

        “可是我想見你啊,夏少琛……”鄭琦翎微微低著頭,陽光灑落在她年輕朝氣的臉上,浮出淡淡的粉紅,很是可愛。

        “我很確定自己不是一時的迷戀,我是真的很喜歡你,非常非常!”

        “我有女朋友了,鄭琦翎?!彼吹剿龐扇岬纳碜宇澚艘活?。那時候,他已經(jīng)跟歐思穎交往一年半了。

        后來的半年,夏少琛都沒再見到過鄭琦翎。偶爾會不經(jīng)意地看向軍區(qū)的大門,夜深人靜的時候會突然想起鄭琦翎天真純潔的笑臉,聽到教官長跟別人推銷自己的干妹妹,會忍不住假裝不以為然地在一旁靜靜聆聽……

        教官長拍了拍他的肩,嘆息道:“少琛,有些事情,有些人,或許錯過了一次,就不會再有了……你問問自己的心,真的對琦翎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

        不可否認(rèn),夏少琛有些喜歡這個從不按常理出牌的女生,突然闖入他的生活,堂而皇之地與他身邊的人打成一片,搗亂了一切以后,現(xiàn)在是要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嗎?

        當(dāng)天晚上,夏少琛輾轉(zhuǎn)反側(cè)如何也睡不著,他的腦海里,竟很奇異地全是鄭琦翎的身影,偏偏這個時候,鄭琦翎的短信來了,他看著手機屏幕映著的自己的笑容,心頭顫了顫。

        “對不起,夏少琛,我這半年都沒有去找你,其中有許多原因,也想給個機會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我還是不想放棄你,即使你有女朋友。我很煩很討厭很不知廉恥吧……呵呵。”

        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少女微微垂眼,雙手捏著衣角的嬌羞可憐的樣子,夏少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腦子很亂,心很疼,像被人狠狠地抓了一把。

        后來從教官長那里得知,鄭琦翎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她的父親將她送到了鄉(xiāng)下,自己卻在城里跟一個有兒子的富婆結(jié)了婚,如今與她相依為命的婆婆也去世了,才被父親接了回去。

        再見到鄭琦翎是在歐思穎的家里,原來歐思穎跟鄭琦翎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那時候,鄭琦翎正挽著歐明輝的手臂從外面回來,眼睛都笑得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形,銀鈴般的笑聲遠(yuǎn)遠(yuǎn)就傳了過來。

        這是夏少琛第一次見鄭琦翎笑得那么開懷愉悅,從前在他面前,她也時常笑,卻隱隱感覺出有幾分勉強。

        夏少琛人生中第一次莫名地生氣,很想將鄭琦翎從歐明輝的身旁拉過來,甚至想要告訴所有的人,她喜歡的人是我!后來才知道,這種情緒,叫做忌妒。

        到底是年少輕狂,夏少琛雖然下定了決心要娶歐思穎,要寵她上天,可是,他按捺不住自己煩躁的情緒。他打電話給鄭琦翎,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冷淡,他聽到自己這樣跟她說:“鄭琦翎,我給你一次機會,我們試一試吧?!钡?,他跟她說了,他絕對不會娶她,他要娶的只有歐思穎。

        他們是秘密的情人,他是背叛了未婚妻的壞男人,她是破壞別人戀情的狠小三。所有的一切,都在五年前的那一刻,鄭琦翎與夏少琛這兩條平行線,竟不可思議地相交了。

        很久很久以后,當(dāng)夏少琛每每想起鄭琦翎在凜冽的寒風(fēng)中轉(zhuǎn)身離開時嘴角那抹凄美的笑容以及滿臉的淚水,都會埋怨自己年少時的沖動,原本就不應(yīng)該給她任何希望的。

        “鄭琦翎,我要跟思穎結(jié)婚了,我們結(jié)束吧——”

        鄭琦翎猛地從床上驚醒,汗流浹背,環(huán)顧一下陌生的四周,空蕩蕩的房間里彌漫了藥水的味道。

        “琦翎,你總算醒了……”歐明輝小心翼翼地拭去了鄭琦翎臉上的汗珠,起身要去叫醫(yī)生,卻被她拉住了。

        她的眼睛中空洞洞的,全是恐懼,聲音更是歇斯底里:“夏冕呢?夏冕怎么了!他剛剛好痛苦!”

        夏冕是歐思穎和夏少琛收養(yǎng)的孩子,也就是那個跟囡囡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自從那次在夏少琛家里見到夏冕以后,鄭琦翎就一直坐立不安,當(dāng)歐明輝知道這件事情不得不向她說明白時,她已經(jīng)獨自又跑到了A市,偷偷在夏冕就讀的幼兒園門口徘徊……

        結(jié)果,在幼兒園門口等車接送的夏冕一見到她,滿臉警惕,警告她以后不要再欺負(fù)他的媽媽,也就是歐思穎,說完就撒腿跑開了??墒?,一輛失控的小車沖出了公路,直直向小跑著的夏冕奔去,鄭琦翎想也不想沖上去將夏冕護在懷中。

        小車擦傷了鄭琦翎的手臂,卻嚇壞了夏冕,他捂著胸口,滿臉冷汗,艱苦地喘著氣……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鄭琦翎都不記得了。

        歐明輝嘆了口氣,面容憔悴,下巴已經(jīng)長出了點點胡楂兒。他小心翼翼地將鄭琦翎擁入懷中,說道:“琦翎,對不起,隱瞞了你這么久。夏冕的確是你的兒子,是囡囡的雙胞胎哥哥……四年前,你生出了一對雙胞胎,可惜哥哥一出生就被驗出了先天性心臟病,奄奄一息,以你的能力,根本無法支撐那昂貴的醫(yī)藥費,我也很清楚你不會接受我或者是家里的幫助……只好出此下策。夏少琛憑什么就可以如此瀟灑自在呢?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應(yīng)該負(fù)起這個責(zé)任!”

        站在門外的夏少琛頓住了推門的動作,過去的一幕幕猶如洶涌的海浪,撞擊著他心中的海岸……他跟鄭琦翎的孩子嗎?

        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落寞卻依舊堅挺。

        06她一直很想得到的,他的吻,一個安慰的吻

        “阿琛,媽媽希望你能夠找到你真正愛的人,跟她相守一輩子。與不愛的人在一起,最后只會是相看兩雙厭,我跟你的父親,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阿琛,媽媽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p>

        母親的話猶在耳邊,這是母親生前時常說的一句話,每年來為母親掃墓,他都會想起這句話。夏少琛將一束小雛菊放在墓碑前,打量著那張黑白照片,里面的女人笑靨如花。

        真正愛的人嗎?可惜他連自己都不清楚真正愛的人到底是誰。他明明應(yīng)該愛著歐思穎的,可是,鄭琦翎那張純真的臉卻時時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想起很多年前的夏天,有一位少女仰著一張朝氣活潑的臉,跟在他的身后,甜甜地喚著他的名字,即使被他狠狠地懲罰,還是無怨無悔。

        而此時此刻,夏少琛在這片寂靜的墓地,遇到了抱著一束茉莉花安靜地站在一旁的鄭琦翎,不知道這到底是緣分還是冤孽。

        “真的,好巧啊?!编嶇嵩尞惖卮蛄恐纳勹。季?,釋懷地笑了。

        也許上天也在憐憫她,給了她一個正式跟他告別的機會。如果要問鄭琦翎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大概就是那一年,她忍不住決了堤的淚水在臉上肆意,分開的那一刻,她在他面前泣不成聲。

        “……她是你的媽媽?”夏少琛看著隔壁的墳?zāi)股系南嗥?,怔了怔,雙手下意識地攥緊,忽然想起,許多年前教官長跟他說過的話……心微微發(fā)疼,為她而心疼。

        在他們秘密地在一起的日子里,鄭琦翎曾經(jīng)提起過她的媽媽,那種明明很難過卻又假裝堅強的模樣,總是讓夏少琛的心隱隱作痛。

        鄭琦翎伸出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墓碑上母親的黑白照片,笑容淡淡的哀傷,卻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但她知道,媽媽一定聽到了,她心底里的話——

        “媽媽,看到了嗎,這個就是我愛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是不是很帥呢?呵呵,我很愛他啊,可惜他愛的不是我,自始至終,都不過是我在死纏爛打……我做過連自己都覺得不齒的小三,我插足別人的愛情,我私下生下了不該存在的孩子……我全部的青春都賭在了這個男人身上,可是,他還是不愛我……做了那么多讓你羞恥的事情,媽媽,對不起。但是,您這個不肖的女兒,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不過請媽媽您放心,我并不是孤單一人的,我還有囡囡和夏冕,還有歐明輝……”

        夏少琛執(zhí)意要送鄭琦翎回去,她并沒有拒絕。深冬的季節(jié),冷,紛紛揚揚的白雪從天而降,仿佛古老的旋律,不停地回響,每一年,它們都會如期而至。與夏少琛分手,也是這樣的冬天。

        前面的道路發(fā)生了交通事故,整條公路堵滿了汽車,長長的隊伍紋絲不動,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舒緩纏綿的聲音聲在保時捷里流淌,暖氣開得很足,鄭琦翎側(cè)著臉看向白雪皚皚的遠(yuǎn)山,揚起嘴角恬靜地笑了,也許這是她最后一次跟夏少琛獨處了。

        “那天在醫(yī)院里,你跟歐明輝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沒想到當(dāng)年,你會懷了我的孩子……我……”夏少琛注視著她,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然地握緊,手心濕潤一片。

        “嗯,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呢?夏少琛,我很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不愛我。其實一直都是我太任性了,才會不聽別人的勸說執(zhí)意要將他們生下來……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影響到你跟歐思穎的夫妻之情的,如若你還不放心,我可以跟你簽協(xié)議找律師見證。”

        “…………”

        沉默了不知多久,鄭琦翎伸了個懶腰,看著夏少琛深邃的眼睛,用盡全力地微笑,想要讓自己最好的一面成為他眼中的風(fēng)景。她笑得有些調(diào)皮,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夏少琛,你能不能,吻我?”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便落入了一個溫?zé)岬膽驯?,熟悉的木香縈繞著她,她愜意地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唇齒間的廝磨,四年來,她一直很想得到的,他的吻,一個安慰的吻。想聽他說一句,鄭琦翎,其實我愛你。

        溫存過后,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辨,她偎在他的胸口,說:“夏少琛,你……能不能把夏冕,還給我?”

        好像有重物擊落在他的心上,又仿佛從頭到腳被人潑了一身的冷水,他總是因為懷中的這個可惡的女人失控,打破自己一次一次的底線。

        “鄭琦翎,你休想!”他竟一點兒也不想割斷與她的千絲萬縷。夏冕,是如今他與鄭琦翎唯一的羈絆了。

        起初見到夏冕,他便覺得他跟鄭琦翎有幾分相似,特別是他剛會走路時總喜歡跟在他屁股后面,夏少琛夏少琛地叫個不停,讓他叫爸爸,他偏不。不自覺地,他就對夏冕特別的好,原來,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

        鄭琦翎沒理會夏少琛的怒氣,自顧自地繼續(xù)說著:“夏少琛啊,下個月我要跟歐明輝到俄羅斯結(jié)婚了,大概再也不回來了?!蹦敲炊嗄甑膱?zhí)迷不悟,是時候要放棄了吧。

        其實她想要的東西很簡單,只要不孤單,只要有人愛她,她就心滿意足了。她真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啊……

        7.破碎的心,如果再也無法拼湊起來

        鄭琦翎后來沒再提出要回夏冕的事情,因為她知道夏冕很喜歡夏少琛和歐思穎,她不想夏冕傷心。

        鄭琦翎與歐明輝攜手離開的時候,夏少琛躲在柱子后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不敢向前。從來淡漠勇敢的他,第一次,如此膽怯。

        夏少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該這樣的,他應(yīng)該全心全意地愛著歐思穎,她才是他的妻子啊!

        從什么時候開始,夏少琛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己了呢?大概,是在當(dāng)年看到那個朝氣蓬勃的少女澄澈的眼睛時,在她孤注一擲說喜歡他時,在她不管不顧為了他放下所有的尊嚴(yán)時吧。

        夏少琛是第一次見囡囡。囡囡站在鄭琦翎和歐明輝的中間,抓著歐明輝的褲管,乖巧地跟送機的人告別,很可愛,跟她的母親一樣可愛。

        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歐思穎從身后拍了拍夏少琛的肩膀,他回過頭驚詫地看著她,心中有些內(nèi)疚,卻不覺得心疼……

        他現(xiàn)在清楚自己其實并不愛歐思穎,對她,他有著一份責(zé)任,有著一份承諾。當(dāng)年他發(fā)生車禍,若不是歐思穎將他從車輪下救出來及時送到醫(yī)院,或許他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他從鬼門關(guān)走過一趟,醒來時便見到歐思穎憂心忡忡的臉,后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了,跟歐思穎戀愛,向歐家提親,跟她結(jié)婚生子。

        歐思穎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把話全吞回肚子里了。

        三年后,夏少琛被派到邊疆鎮(zhèn)守邊線,與俄羅斯只隔一步之遙,收拾行李的時候,在不起眼兒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本蒙了塵的日記,上面清秀的字跡一看就知道是歐思穎的。

        “今天少琛跟我求婚了,我很開心,卻很不安,如果少琛知道當(dāng)年從車輪下救出他的人不是我,那可怎么辦?。慨?dāng)年,我只是誤打誤撞,進了他的病房,后來卻一錯再錯……”

        “我很愛少琛,而我的哥哥愛著鄭琦翎,那個可惡的鄭琦翎,奪走了父親和哥哥的愛,我討厭她!我不能失去少琛,我不能告訴少琛,鄭琦翎才是那個救他的人!”

        “……我跟哥哥約定了,只要我收養(yǎng)鄭琦翎的兒子,他就不會揭發(fā)我。對,哥哥說得沒錯,只要我讓鄭琦翎的兒子把我當(dāng)做親生媽媽一般敬愛,那么鄭琦翎就會因為舍不得傷害兒子而自動離開少琛,不再打擾我們!”

        …………

        破碎的心,如果再也無法拼湊起來,那么生活,還有意義嗎?哀莫大于心死……

        鄭琦翎,當(dāng)年,你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離開我的呢?你是不是曾經(jīng)蜷曲在陰暗無人的角落,喊著我的名字號啕大哭?

        你是不是曾經(jīng)怨過我,怨我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不在你的身邊?

        你是不是曾經(jīng)恨過我,恨我看不透自己的心,明明愛著你,卻又要讓你離開,甚至從不說一句,我愛你……

        后來的后來,夏少琛在歐思穎父親的家里看到了鄭琦翎和歐明輝的結(jié)婚照,他呆呆地站在那兒,深深地看著她臉上幸福的笑容,很久很久,直到她明媚的笑容在眼前模糊……

        歐父站在他的身旁,滄桑的臉上刻著一條條時光的痕跡,他拍了拍夏少琛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別哭了,孩子……我是個偏心的父親,想要讓我的女兒都得到幸福,許多事情我都知道,卻說不得啊——”

        “那么,她現(xiàn)在,幸福嗎?”夏少琛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

        “嗯,很幸?!?/p>

        如果,她能夠得到幸福,那么,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吧。

        屋外燦爛的陽光,一如很久很久以前,那個美好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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