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我不說你也知道，

神仙的傳說虛無縹緲。

秦始皇最終與臭鮑魚為伍，

水蒸氣化作云彩在空中招搖。

妙筆生花是美麗的謊言，

誰相信劉媼與蛟龍性交？

其實(shí)，我不說你也知道，

松葉并非常青只是后凋。

當(dāng)百花齊放萬木爭(zhēng)榮，

它卻如狗兒一般褪毛。

日落日出本身就是錯(cuò)覺，

繡花枕頭無異于草包。

其實(shí)，我不說你也知道，

命運(yùn)之神開著黑色的玩笑。

十年河?xùn)|，十年河西，

親人反目比路人更糟。

想出人頭地者卻入人彀中，

葬禮上演奏著快樂的小調(diào)。

其實(shí)，我不說你也知道，

齒缺舌猶存，獅子反被蚊子咬。

無用的大樹免遭砍伐，

不會(huì)叫的大雁卻挨了刀。

莊子的瓦罐慢慢地敲，

強(qiáng)弱賢愚煮成了一鍋水餃。

其實(shí)，我不說你也知道，

狗肉已比羊頭更熱銷。

清風(fēng)、明月、空氣都成了商品

掏不出買路錢別想走陽關(guān)道。

選美大賽楊貴妃輸給了蘆柴棒，

廚房里雙贏的是鼠和貓。

其實(shí)，我不說你也知道，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fā)笑。

良臣、方士織就了皇帝的新衣？

淑女、妓女到底誰更有貞操？

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飯勺子把胡涂粥亂攪……

【原載2011年第6期《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