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碼攝影》編輯部
新銳似乎一夜之間成了熱詞,網(wǎng)絡世界里一位位影像專家在用一大堆理論詮釋,把談論這些不流行的影像變成了時尚。
現(xiàn)在說新銳,不了解的人認為所謂“新”其實只是花樣的翻新,是老調(diào)重談,了解中國攝影史多一些的人會明白這并非新瓶裝老酒式地包裝,而是一種態(tài)度、一種精神、一種動力。
新銳代代有,如今特別“矯”,他們不附和,不隨眾,甚至不愿意任何人給自己打上任何封號。這不是“矯情”,這是在掌握了攝影通往理想之境的密匙之后,在學會了通過攝影進行哲學思考之后的一種自信與自知。他們明白一種主義、一個派別并不是某—人物的分封就會被定性,就像藝術史上的達達,野獸、立體主義,如一直在改變創(chuàng)作風格的繪畫大師畢加索,他一直在試圖改變,這種改變在他畫的前一幅和后一幅畫中差別或許只是細微,但對于藝術史,則可能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探索和改變。這種改變或許也會令藝術家自己感到顫栗,但即使是智者慧眼、肯果斷出手為他鼓掌的人都無力確定這種改變的價值。價值這東西,只有經(jīng)過時間的驗證,礪沙成珠,才能顯出它的意義。
價值需要時間去證明,但有一點我們可以立刻斷定一一每個時代的新銳群體都是新視界的開拓者,這種改變是推動影像藝術向前發(fā)展的最大動力。
“新”是相對于“舊”而言,是對于“舊”的繼承和反叛。在任何一種事物演變過程中,二者都辯證地存在著,無論新銳是如何想與傳統(tǒng)決裂,也無論新銳的手法做得如何絕決。
相對于新銳,“舊”意指傳統(tǒng)一派。傳統(tǒng)一派也在嘗試改變,只不過這種改變是循序漸進的,而且無可否認,總體進展相對緩慢。
盡管大家都在試圖抵抗,努力創(chuàng)新,但誰都無法逃脫自身所處的時代的影響。這種影響滲透在記憶里、在夢境中,在我們各自的潛意識處。這是集體的無意識,而似乎只有小數(shù)新銳察覺到了這一思想中仍未開荒的秘境之地。
這是一個抵抗的群體。他們生而叛逆,總是試圖在改變,從而總是掌握著關于影像的最新技術技巧。
他們多是學院藝術類專業(yè)出身,對美有著深刻的理解,敢于蔑視一切審美的成規(guī)。
他們有著敏感而細膩的神經(jīng),能夠捕獲最新鮮的感知,總能為我們帶來新的觀看方式。
他們有著傳統(tǒng)文化習得,思想聯(lián)姻著古與今,也能夠通過攝影從生活中提煉出原汁原味的傳統(tǒng)意蘊。
他們有著魔幻般的奇特想象,在融入不同社會背景、文化觀念和時代氣息之后,能讓平常的事物常變常新。
他們個性鮮明,影像風格各異,相互影響卻又各自獨立,影像永遠很小眾。
他們中沒有代表,各自只代表著自己?!稊?shù)碼攝影》本期專題所選取的幾位作者,也只是個案。他們的作品風格或許青澀,但風格中總有難能可貴的東西;他們的拍攝并非都是杰作,但每幅都閃爍著睿智的光斑;他們拍攝的題材很多人看來都沒有意義,但那恰是對生活、對內(nèi)心最細膩、溫柔的觸摸。
他們的作品形式另類而不一,方向卻都直指內(nèi)心,要了解他們的作品,就得從心出發(fā)。
80后攝影師羅洋游走于時尚與藝術間,表現(xiàn)更多的是精神性與生命感的體驗,這種體驗源自女孩意識的自我存在,也是女性意識的追根溯源。她的作品中,一個個鮮活卻又冷淡的女孩,各自生活在自己的現(xiàn)實生活中憧憬著,或抱柱斜視,或仰頭不語……這時攝影師的沉思轉變成為身邊女孩青春年華的心情記憶。
記憶最容易讓人魂不守舍,這時,顆粒、懷舊便在等待著靈性閃現(xiàn)的剎那,那是頓悟的順間與技術的完美結合。黃京的拍攝似乎并不關乎被攝的物體,思緒總在另有所指,或在瓶子自由下落的瞬間,或在那斷裂的荷葉聲里。
人生就像旅行,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夢想和記憶里,有人活在未來,有人回到了過去,生活因為夢想而豐滿,生命因為經(jīng)歷而充滿了質(zhì)感。邱陽一直在現(xiàn)實里靜靜地注視。
青春短暫,如何走出迷局?生命的拐點,我們走向哪里?或許柳暗花明,或許通往冥處。這拐點就是我們停下來休憩之地,也是賈睿思索之處。
禁錮最不道德,自由卻還未果,人生就是在這無奈中追求著。有時以為自由了,卻還偏偏不習慣起來,或許逃離的目的并不是為了離開,而是為了再回來。有人就喜歡在某一地游玩,有人則更喜歡走出去然后回頭觀察,熊小默屬不屬于后者?
凡文字傳承下來的思想,都可以用圖像來詮釋;凡腦袋里出現(xiàn)過的念頭,總會發(fā)生在世界的某一處。屬于70后的孫彥初,似乎更愿意用影像來印證。
生命充滿著秩序,大自然里則飄浮著偶遇,看似不相干的事物,也會在大自然的輪回里邂逅。邂逅了,便有了主觀的因素,劉垣的觀察,是對大腦皮層潛意識的印證。嫁接促成了這種“姻緣”,你見或未見?
這就是新銳們和他們的不流行的影像,就看你如何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