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就莊子的《庖丁解牛》的寫作手法作簡要分析。
一、視聽感受,先聲奪人
本文開篇就展現(xiàn)出宏大的音樂、舞蹈盛會,使人可感可見可聞,給人以先聲奪人之勢。再看庖丁的那一個個動作“觸”“倚”“履”“踦”,一種種聲音“砉然”“向然”“騞然”,無不給人以先聲奪人之勢,驟然吸引了文惠君的注意力,并發(fā)出“技盍至此乎”的感嘆。這是作者的直觀描繪,但這種強(qiáng)大的視聽效果,無疑是吸引文惠君的最佳因素。
二、層層推進(jìn),環(huán)環(huán)造勢
庖丁為文惠君分析自己高超技藝的成因時,直言不諱“臣之所好者,道也;進(jìn)乎技矣”,也就是說是“道”讓他的技藝才能如此高超。提出“道”卻拋開不言,先造勢吸引文惠君去聽,緊接著講他技藝成熟的過程:“始臣之解牛之時,所見無非牛者”,這是技藝成長的初期;“三年之后,未嘗見全牛也”,這是技藝成長的中期;這兩個階段是根本不需要講,還是沒什么可講的呢?都不是,是庖丁有意而為,再造一勢,講者自清,聽者自明。什么才值得稱道呢?只有“方今之時,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視”“依乎天理”“因其固然”,這是技藝成熟期,是值得大書特書的地方,所以這一部分講得也比較詳細(xì),是最能夠吸引文惠君的地方,也是作者要講的“道”之所在。這樣的過程如果還不能吸引文惠君的話,庖丁還有話說。這又是作者的刻意造勢,讓文惠君把聽的重點(diǎn)放在他對第三階段的描述上。
為了把勢造足,庖丁從用刀的角度進(jìn)一步解說?!傲尖覛q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數(shù)千牛矣,而刀刃若新發(fā)于硎?!绷尖抑畡莞睿邂抑畡菡?,均非有道之勢所要求的效果,什么樣的庖才是有“道”之勢才能產(chǎn)生的結(jié)果呢?這是庖丁所造之勢推出的必然結(jié)果,契合了前文“臣之所好者,道也”的論題,從而順理成章地結(jié)合解牛的過程,把自己所謂的“道”講出來,這是對造勢的必要補(bǔ)充與交代。其實(shí),從族庖、良庖再到今之臣,也正是庖丁自己的技藝成長過程的進(jìn)一步解說。我們仔細(xì)分析就會發(fā)現(xiàn),無論怎樣高明的手段,無不是一步步從幼稚逐漸成長起來的。沒有一個人天生就是某一方面的能手,庖丁正是借自己的成長歷程再次強(qiáng)調(diào)了這個道理。
三、前后照應(yīng),勢之圓滿
選文開篇所造之勢,“合于《桑林》之舞”與前面一個個動作構(gòu)成一組照應(yīng),“乃中《經(jīng)首》之會”則與“砉然”“向然”“騞然”之聲構(gòu)成另一組照應(yīng);文惠君“嘻,善哉!技盍至此乎?”又是與開篇盛大解牛場面的贊嘆相照應(yīng),沒有這個贊嘆作為照應(yīng),也就沒有后文庖丁的解說,道也就無從談起。
庖丁解說技藝的過程又是對文惠君贊嘆的照應(yīng)。在解說過程中庖丁的三個技藝成長過程與“族庖、良庖再到今之臣”相互照應(yīng);庖丁對“解牛過程”的具體解釋又是對“臣之所好者,道也”的照應(yīng);而文惠君的“善哉!吾聞庖丁之言,得養(yǎng)生焉”,則又是與“庖丁解牛技藝”的解說相互照應(yīng)。這樣一來,庖丁所造之“勢”就更加圓滿,成為一個系統(tǒng)的有機(jī)的統(tǒng)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