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廣州市衛(wèi)生局做過一個調查:無房戶每家每月的房租支出,平均要占到家庭總支出的兩成。這個比重,坦白說并不算高,但是低收入階層受不了。到1932年,廣州房租漲得更高了,當年12月2日,國民黨機關報《中央日報》刊登評論說:“租價狂漲既滔滔未已,于是平民生計乃大受打擊,房租一項竟至占全部生活費十分之二三有奇。長安不易居云云,大可為今日廣州贈也?!?br/> 1947年,廣州光復已久,外逃的市民大批返回,一些復員的軍人也在廣州定居,人口大增。同時通貨膨脹愈演愈烈,租房成本要比抗戰(zhàn)前還要高,租房開支占到了月收入的四成以上。非但低收入的清潔工租不起房,連抗戰(zhàn)前被視為高收入的教師也租不起房。民國廣州,這時候才出現(xiàn)了真正的房荒。
但是房荒永遠是相對而言的。作家張恨水曾說過一句很精辟的話:“所謂房荒,只是荒了大多數(shù)人,卻有極少數(shù)人反有房多照顧不過來的痛苦?!弊骷铱蚂`也說過“其實何嘗有房荒,平民雖立錐無地,而達官貴客巨宅連云,所荒的,是平民沒有金條而已?!睆V州市政府為了緩解房荒,曾經下狠手打擊過空置房。
當時打擊空置房的手段是這樣的空置房必須出租,超過合理使用面積的房屋也必須出租,而且出租期間不能抬租,不能加租,不能變相加租,不能借口翻建趕走房客,否則必須支付房客搬家費。如果自恃有錢,拒絕將空置房出租,則政府可以推平其房屋,拍賣其土地。
當時廣州所采取的強硬手段,現(xiàn)在仍然被市場經濟非常發(fā)達、私人財產很受重視的一些西方國家使用著,而且效果非凡。例如在瑞典,空置房會被政府推倒,或者直接征收為公共租賃房;在丹麥,住房閑置時間超過兩個月,政府就會強迫其房主免費出租。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這些國家的房價會遠遠低于中國、房租支出占收入的比例也遠遠低于中國了。
(馬萌薦自《中國經營報》)
責編:天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