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Martha Beck 翻譯:Mindy
堅持一份精神信仰往往是需要心靈智慧的,那么如何得知你是正走在一條光明之路上,還是徘徊于沙漠之中呢?如果你走進了誤區(qū),Martha Beck有辦法幫你找回那些積極的信念。
在身陷某種困境時,西方人習慣“做”,而東方人則更傾向于先“想”,在我看來,在這動態(tài)與靜態(tài)間找到平衡才應(yīng)是解決問題的不二法門。
這種正經(jīng)的態(tài)度看上去似乎有點驕情,因為我一直相信雷茵霍爾德·尼布爾(二十世紀美國著名神學家)的說法:大笑就是祈禱的開始。但當談到信仰時,我的確會像面對某種疾病般變得嚴肅起來。我相信馬克思關(guān)于此的格言(至少部分相信)——宗教是人類的鴉片。馬克思并沒有錯,但他不知道鴉片并不總是那么糟,它可以迷惑我們,也以毒害我們,但也可以支撐我們。事實上為了使自己感到快樂,我們體內(nèi)也會自然地制造出一種叫內(nèi)腓呔的內(nèi)生性“鴉片”。所以問題的關(guān)鍵并不在于你是否要做一個死忠的信徒,或是冷酷的無神論者,而是學會區(qū)分哪種鴉片是有益的,并且在將每一種新思想納入你的認知系統(tǒng)前將它們都測試一遍。
與信仰一起高飛
對于精神或靈性方面的事情,我的朋友Drew向來不會想太多,直到一個大學同學帶他去見了一個極富魅力的牧師,隨即Drew便被鉤起了興致,聽那個X牧師講話,他感覺自己“像風箏一樣飛了起來”。他說:“我甚至可以在火焰上行走或玩弄響尾蛇,我可以做任何他說到的事。”Drew一度被引上了路,但現(xiàn)在回想這事兒卻讓他臉紅?!拔疫^去總會置疑權(quán)威,但當遇到X牧師時,我感覺所有的局限都被打破了,這讓人就像上癮了一樣——在團體中我覺得自己如同被麻醉了一般,并且相信我們掌握著真理,沒有懷疑,沒有不確定。”
后來Drew退學并成為了X牧師的追隨者之一,“在超過一年的時間里,我都覺得無比快樂”,他說,“但問題隨后便開始冒了出來,有些來自我的內(nèi)心,有的來自外界”,Drew發(fā)現(xiàn)他開始置疑X牧師說的“只有他才知道上帝的想法”。不久后,一個17歲的朋友告訴Drew她和X牧師上了床,這個消息令他深受打擊并最終讓他落荒而逃。
Drew常為這段無意義的經(jīng)歷感到后悔,但其實他只不過是跟隨了一種人類根深蒂固的行為模式罷了。偉大的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曾經(jīng)假設(shè):當一個魅力型領(lǐng)導(dǎo)聚集了一批跟隨者后,一場民間運動可能就開始了。人們跟隨這些“魅力型領(lǐng)袖”,因為他們聲稱自己是上帝的代言人,人們相信那些強勢的真理論調(diào)能讓自己得到指引、保護和團結(jié)。
這種心理模式正是人們依戀各類有著自身價值觀的團體的原因,從十幾歲孩子的團伙到各種政黨。這也是為什么那些看似很理智的人也可能變得愚忠的原因——當我們隸屬于一個擁護著共同價值觀的群體時,我們會因其帶來的愉悅感而感到興奮,那種愉悅感往往令我們陶醉不已。
相比于宗教帶來的其他影響,像Drew那樣因參與其中而感到很舒服甚至上癮的事,其實無傷大雅。很多主流宗教可能會存在的危險通常都是能被呈現(xiàn)出來的,它們眾所周知的歷史、已具有的規(guī)模,以及他們的組織架構(gòu),都讓它們的成員堅信自己掌握著真理,而當另一個宗教喊著另一個版本的真理走出來時,所有的矛盾便會一觸即發(fā)?!拔覀円欢ㄒ种扑麄儭钡南敕梢詮淖铋_始的妒嫉發(fā)展成各種暴力,行兇者們?nèi)绱藞孕抛约旱慕^對正確,以至于他們注意不到他們正以愛之名去憎恨,以殺戮去維護“勿殺人”的法令,甚至扛著和平的旗幟發(fā)動戰(zhàn)爭。因此而造成的一個令人遺憾的結(jié)果就是,旁觀者們往往以此得下結(jié)論:宗教總是以圣戰(zhàn)的名義發(fā)動暴力事件。很多原本出于善意的無神論者相信拋棄宗教信仰將減少歧視和犯罪,但有的人卻會因為這個信念過于強烈而變得憤怒甚至同樣暴力。
簡而言之,絕對論才是將普通民眾變成狂熱分子的鴉片,這與是不是宗教無關(guān),而無神論和宗教信仰都有著對方所沒有的東西。
制造自己的“安全鴉片”
記得那些由健康的身體分泌的內(nèi)腓呔嗎,在還只有十幾歲時,我一度對它上癮。那時我瘋狂地鍛煉,并沉溺于由此產(chǎn)生的“快樂”,直到我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我開始出現(xiàn)了一種慢性疼痛,這讓我無法正常行走,以至于最后我除了撒謊和呼吸外無法再做更多的事,于是我開始了思考。
這是另一件讓自己快樂的事,十年后,我開始意識到原來這件事也讓我的身體產(chǎn)生了相同的內(nèi)啡肽,一如我曾經(jīng)從鍛煉中得到的東西。但與體育鍛煉的沖擊性不同,沉思是以一種緩慢溫和的方式讓我感受到了能浸潤一生的快樂,形象地說就是,我制造出了自己所需要的“鴉片”,但它沒有傷害。
以下是我給也想自制“安全鴉片”的人的建議:
1、擁抱事物的不確定性
在自我探索的途中必然存在一些危險,保護自己免受傷害最好的方法就是接納人類認知不可能完美的事實。
法國哲學家勒奈·笛卡爾曾經(jīng)就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不已,最后他終于懂得自己所能確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他無法確定任何事。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笛卡爾“我思故我在”的思想,但事實上他說的是“我思,我惑,故我在”。雖然我們總喜歡忽略不確定感,但科學存在的基礎(chǔ)正是那些無法確定的事物。
“沒有人能確定所有事,但這沒關(guān)系?!碑斈隳苤貜?fù)這句話時,在那些“有害的”思想面前你將不會顯得脆弱,因為這讓你在面對那些關(guān)于真理的論調(diào)時,心中能有一個較為客觀的關(guān)于對錯的主觀判斷。
2、用直覺測試每一個念頭
可以自問一個即簡單又具開放性的問題:既然任何對真理的論調(diào)都不可能完全正確,那么糾結(jié)于這個問題又有什么意義呢?
這個詢問有著多重含義,它讓我們懂得將某條宣言放置到集體感受以及個人感受中去驗證?,F(xiàn)代科學將它的成就歸功于人類自身的天賦,但其他的一些成就,如個體平等性這樣“不言而喻的真理”,則源自于人們對一些內(nèi)在的、微妙的認知的共鳴。Drew曾經(jīng)之所以那么狂熱,有外在的原因,也有內(nèi)在的,必竟我們不只觀察顯而易見的事情,直覺對我們來說同樣重要。
當討論形而上的東西時,我們便會調(diào)動起身體的五官感受去體驗?zāi)切o法看見的東西,比如人們會說“我能看見,它是如此真實”,或者“這聽上去很對”,再或者“這些事真是古怪,我就像聞到一股耗子味,這讓我似乎嘗到一種糟糕的味道。”有時一些觀念會偶然性地激起我們的某種感官感受,并以此教我們決定是否要將這種觀念接納入我們的信念系統(tǒng)。這便是我為什么將“這聞上去怪怪的,我就不吃它了”作為自己心中圣詞的原因。如果某種觀念讓你任何一個感官感到不舒服,遠離它,別把它吞下去。
3、分辨它是信仰還是毒藥,這很重要
當你走在自我探索的路上時,一定要觀察所遇到的每一個學說所可能產(chǎn)生的長期影響,然后以你自己的方式去踐行它,如果有一天它被打破了,那說明它并不是真正的信仰,而是又一個絕對論,也是又一個可能會傷害到你的“毒藥”。真正的信仰,至少從定義上來看,是有療愈功效的,是能將破碎的事物恢復(fù)完整的。
當Drew談?wù)摰剿侵赡鄣男叛鲶w驗時說道:“我的問題并不是在信仰中變得興奮了,而是這種興奮是被偽造出來的。我真正想要的并不是什么團體思考,而是愛,真正的愛!”
所以看上去我和Drew喜歡著同一種“天然鴉片”,于是我們都走在同一條信仰道路上。我們有時一同散步并享受彼此的陪伴,但我們不必步調(diào)一致。我們的靈魂擁抱著世間的各種無常,并相信我們的直覺。
我們不完美,也容易犯錯,但每一個人都注定可以找到屬于自己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