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奉越

（河北大學 成人教育學院，河北 保定 071002）

我國成人質變學習研究述評

劉奉越

（河北大學 成人教育學院，河北 保定 071002）

成人質變學習作為成人學習的一種重要形式，在調動成人學習積極性、提高學習效率等方面發(fā)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近年來，我國成人質變學習的研究主要是圍繞成人質變學習的內涵本質、理論基礎、本質、基本過程、影響因素、策略等方面展開的。回顧和總結了我國成人質變學習的研究成果，并對存在的問題提出了相應的改進建議。

我國；成人質變學習；研究；述評

成人質變學習（adult transformational learning），又稱成人轉化學習或成人轉換學習，其理論研究發(fā)軔于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的美國。該理論對于闡釋成人學習的過程、指導成人教學具有不可或缺的意義和作用。在發(fā)達國家，成人質變學習成為研究的重點，涌現(xiàn)出許多研究成果。近年來，成人質變學習逐漸引起我國研究者的關注，并取得一定成果。就論文而言，筆者經過以“質變學習”、“轉化學習”或“轉換學習”為檢索詞，在“中國知網（CNKI）”、“讀秀學術搜索”等網站進行檢索，發(fā)現(xiàn)期刊論文17篇，碩士學位論文2篇，博士學位論文1篇。就論著而言，主要是譯著。比較典型的是李素卿譯的《了解與促進轉化學習——成人教育者指南》（Patricia Cranton著，1996），對成人質變學習的理論脈絡、如何發(fā)生以及促進策略等一系列問題進行了研究。黃健等譯的《成人學習理論的新進展》（雪倫·B·梅里安編，2006）和《成人學習的綜合研究與實踐指導》（雪倫·B·梅里安、羅斯瑪麗S凱弗瑞拉著，2011），都設專門章節(jié)對成人質變學習進行了探討。本文嘗試通過考察我國有關探討成人質變學習的文獻資料對其進行研究，并針對存在的問題提出相應的解決對策。

一、我國成人質變學習研究的主要內容

（一）成人質變學習的內涵

“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睂τ诔扇速|變學習內涵的理解，研究者可謂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有研究者遵循梅茲羅（Mezirow）質變學習理論中的有關論述界定成人質變學習的內涵，認為它是專門針對意義結構的轉化或質變過程，主要包含意義觀點的轉化和意義體系的轉化這兩個層面。[1]黃昱富認為成人質變學習是一種個體在學習中的改變，而各種學習發(fā)生的核心，均在于解決問題，每一問題解決的歷程都受到個體意義觀點的影響，是一種反思的過程。[2]

劉鳳娟從心理學的視角界定成人質變學習的內涵，提出成人質變學習就是用一個發(fā)展得更好，或更成熟的觀點或心理定勢取代原有觀點或心理定勢的過程。[3]還有研究者認為，成人質變學習是指承擔著一定社會責任的成年人，通過某種方式和途徑檢視、質疑和修正原有的世界觀、人生觀或價值觀，以適應新情境，學習新經驗的過程。[4]

（二）成人質變學習的理論基礎

任何一種理論的產生和發(fā)展都有其必然的思想根基和理論基礎，成人質變學習也概莫能外，同樣建立在一定的理論基礎之上。對于成人質變學習的理論基礎，研究者比較達成一致意見的是教育學、社會學和心理學。比較有代表性的是莊文、伊伶的觀點，他們認為，成人質變學習的理論基礎包括以下三個方面：（1）弗萊雷的解放教育思想。弗萊雷關于自覺的主張、解放教育的概念以及對話式的教學方法分別促進了成人質變學習在觀點轉化的過程、解放學習的主張、對話式教學的部分理論內容的發(fā)展；（2）哈貝馬斯的社會學理論。哈貝馬斯有關人類興趣、知識以及溝通的理論對成人質變學習的很多理論觀點產生了重要的影響，體現(xiàn)在生活世界與系統(tǒng)和理想的言談情景等概念上；（3）建構主義心理學理論。成人質變學習理論遵循了建構主義心理學理論的原則和觀點，建構主義心理學的知識觀、學習觀、教學觀對其產生了重要影響，主要表現(xiàn)在對意義的解釋或對知識本質的主張上。[5]

此外，還有研究者提出，成人質變學習主要受兩種理論的支撐：（1）知識觀。知識觀是人們關于知識問題的基本看法和不同觀點，它制約、影響著人們對學習的認識，不同的知識觀會形成不同的學習理念。建構主義知識觀和后現(xiàn)代主義知識觀是隱藏在成人質變學習背后的理論支撐，成人質變學習理論正是在它們的基礎之上提出來的；（2）心理學。瑞士教育心理學家皮亞杰的平衡作用理論為成人的質變學習理論提供了心理學上的支撐。[6]不難看出，這種觀點認為成人質變學習建立在哲學和心理學基礎之上。

（三）成人質變學習的本質

本質是事物自身所固有的普遍的、相對穩(wěn)定的內部聯(lián)系，是不同于他物的內在規(guī)定性。成人質變學習的本質是需要研究的核心問題，為此研究者進行了不同程度的探討。

有研究者指出，成人質變學習的本質是指成人需要通過某種方式和途徑檢視、質疑和修正原有的世界觀、人生觀或價值觀，以適應新情境，學習新經驗。[5]還有研究者提出成人質變學習本質的“境遇說”，即其本質就是試圖使成人面對真實的境遇：在蒙受失敗的逆境、遭遇挫折的低谷和面臨磨難的困境中汲取教訓、探獲真知，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從而促進自身的不斷成長與持續(xù)發(fā)展；在取得成功的順境中、享受成功的喜悅時，保持冷靜的頭腦，辨證地、批判地看待所取得的成果，不被成功沖昏頭腦，提煉經驗，從而使已有的知識體系不斷得以擴充，使自身及時得到成長。[6]

柳士彬從多元視角對成人質變學習的本質進行解讀，認為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質疑原有的觀念是質變學習過程的起點；批判性反思是促進質變學習的根本動力；質變學習是一種基于人生經驗的學習；質變學習是一種解放的學習。[4]

（四）成人質變學習的基本過程

成人質變學習“可能是一觸即發(fā)的過程，也可能是一個緩慢演變的過程”。[3]研究者對成人質變學習過程進行了較多的關注和探討，認為它是分為不同階段，且不斷遞進的，比較有代表性的是“三階段說”、“四階段說”和“五階段說”。

1.“三階段說”。黃昱富以參加海外服務的青年志愿者的國際認知轉化為個案，分析了成人質變學習的過程，認為成人質變學習包括以下三個階段：（1）關鍵事件發(fā)生，創(chuàng)造了反思的機會；（2）通過學習引發(fā)反思；（3）認知的轉化。[2]

2.“四階段說”。莊文、伊伶認為，成人質變學習的發(fā)生過程是一個螺旋式上升的過程，即成人已有經驗與外部經驗由平衡到不平衡再到更高層次的平衡。每一個具體的質變學習的發(fā)生、發(fā)展都要經歷四個過程：（1）精心制作一個現(xiàn)有的觀點。這個觀點是成人在自己的生活經歷中形成的對某件事情的看法。此階段是成人經驗與外部經驗的一個暫時的平衡階段；（2）出現(xiàn)新的觀點。此階段主要是因為某個觸發(fā)事件使得成人個體開始對自己的現(xiàn)有觀點進行質疑；（3）轉化現(xiàn)有的觀點。當個體在生活經歷中出現(xiàn)很多與已有觀點不一致的新觀點時，會對已有觀點進行反思，最終的結果可能是個體觀點的轉變；（4）轉化的完成。個體通過在遇到的新觀點上，不斷意識和批判性反思已有觀點不適應環(huán)境的地方，最終將轉變個體的思維習慣。[5]

還有研究者認為，成人質變學習的過程如下：（1）觸發(fā)事件。觸發(fā)事件是引發(fā)質變學習的契機。負面事件和正面事件對成人起觸發(fā)作用，引起其學習需要；（2）反省思維。反省思維是質變學習發(fā)生的中心環(huán)節(jié)。當成人在現(xiàn)實與理想之間感受到發(fā)生沖突或矛盾時，對已有認知體系或知識結構、理念、價值觀、人生觀或傳統(tǒng)習慣、解釋經驗的潛在規(guī)則等反思，將導致“觀點”的轉化或“認知”的改變；（3）理性的交談。成人在反省思維的基礎上，對別人談及自己的新感觸或新觀點，并求得雙方一致的認同；（4）認知的轉化。反省思維和理性交談的結果導致成人對原有認知系統(tǒng)的修正，并使其重新適應新的經驗。[6]

3.“五階段說”。賈凡把成人質變學習過程歸結為五個階段：（1）觸發(fā)事件；（2）覺察與反思；（3）修正舊假設或意義觀點；（4）學習新假設或意義觀點；（5）采取新的行動。[1]

還有研究者采用麥基羅對意義觀點的分類方法，分別從認識的、社會語言的和心理的意義觀點分析成人質變學習的過程：（1）認識的意義觀點（包括學習目的觀和學習方式觀）質變。學習目的觀包括覺察、探尋、確定、實踐、再探尋與再實踐等過程，學習方式觀包括覺察、確定、實踐等過程；（2）社會語言的意義觀點（包括職業(yè)觀/社會交往觀）質變。具體包括覺察與確定、實踐等過程；（3）心理的意義觀點（包括自我的看法及其世界觀和人生觀）質變。具體包括預覺察、預探尋、覺察、偶遇與確定、再思考、實踐等過程。[3]

（五）成人質變學習的影響因素

“質變學習改變的是人們看待自己或看待世界的方式，它可能是一個逐漸發(fā)生的過程，也可能是因為某種突發(fā)性的、強烈的經驗而引起的”。[7]但無論怎樣，成人質變學習的產生不是自然而然的，而需要各方面條件的成熟，受到一定因素的影響和推動。

研究者對影響成人質變學習的因素進行了較為深入的分析。有研究者認為，成人質變學習是一個因人而異的過程，要受個性化的因素影響，包括年齡、性別、家庭、教育、職業(yè)等，這些因素都會對成人質變學習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1]劉鳳娟則采取“二分法”，從內部和外部兩個維度分析成人質變學習的影響因素，指出就內部因素而言，包括不幸遭遇（或突然的打擊）和個人特質（例如樂觀、適應能力強，善思考、愛鉆研，追求完美，自主意識強烈，渴望自由等）；就外部因素而言，包括重要他人的影響、社會文化背景、職業(yè)因素等。[3]這些因素相互影響與制約，構成了內外緊密聯(lián)系的質變支持系統(tǒng)。內部因素成為成人質變學習的根本動力源泉，外部因素則發(fā)揮“引線”的作用。

（六）成人質變學習的策略

策略是指建立在一定的理論基礎之上，為實現(xiàn)某種目標而制定的實施總體方案。它是成人質變學習得以順利進行的體現(xiàn)和保障。研究者主要是從“教”的角度探討成人質變學習的策略。

柳士彬提出在成人質變學習中應采取以下教學策略：（1）構建批判性反思模型。批判性反思模型包含突發(fā)事件、內容反省、過程反省、前提反省、發(fā)展它種觀點、整合等構成要素；（2）充分利用成人的人生經驗。將成人質變學習與其在單位、家庭和社區(qū)中的經驗結合起來；把教師的說明和示范與成人先前的經驗聯(lián)系起來；通過某種創(chuàng)設引發(fā)成人質變學習的相關經驗；有意識地顛覆成人的世界觀、人生觀或價值觀，使其產生模糊感與懷疑感；以批判性反思為手段，使成人負面或消極的人生經驗轉變?yōu)檎婊蚍e極的人生經驗；（3）營造適切的教學氛圍。給予成人充分的尊重；設身處地地體驗和分享成人所面臨的困境和痛苦；提供充足的學習資訊；設置承載著價值判斷的課程內容；創(chuàng)設理想的對話情境，將理性判斷作為檢驗所有觀念是否正確的標準；（4）確立恰當的教師角色。由成人判斷哪種意義觀念需要被質疑或被挑戰(zhàn)；避免對成人質變學習產生負面干擾，同時，質疑自身價值觀；與成人分享自己的價值觀，進行理性對話；了解每位成人的學習風格。[4]

袁俊現(xiàn)也認為，為促進成人質變學習，教育者應做到以下幾點：（1）擺正教育者的角色。使教育者在教育與教學過程中，與學習者形成平等地位，積極的促進其能力的提升與發(fā)展；（2）賦予質變學習的能力。通過講述的平等參與來賦予能力、鼓勵學習者自己做決策是賦予轉化學習能力的重要舉措；（3）刺激批判性自我反省。鼓勵學習者通過批判性質疑、提升自我反省的意識、寫日記、經驗和關鍵事件學習等，不斷地反省、修正已有經驗和知識體系，從而獲得更高的發(fā)展。[8]

徐君、邱雪對成人質變學習策略的探討較為全面，從“教師”、“學習者”、“師生互動”的角度進行分析：（1）教師應重視學習者的人生經驗。在進行教學活動之前要充分了解學習者的人生經歷、學習背景、認知風格特征等，掌握相關資料，并在此基礎上設置質變學習的教學目標和內容，盡可能使教學活動與學習者的人生經驗以及工作、家庭、生活等背景相聯(lián)系；在教學過程中要注重差異性，盡可能使用學習者最適宜的教學方式，注意實踐性與應用性，說明與示范要與學習者的人生經驗相結合，所舉案例要貼近學習者的生活；要正確區(qū)分學習者不同的人生經驗，并充分利用；（2）學習者要學會進行批判性反思。學習者要對已有經驗進行反思，對當前的行為進行反思，做好對將來生活的準備；（3）教師與學習者進行互動。教師與學習者要正確處理之間的關系，確立雙方適當的地位與角色。教師是教學活動的引導者，學習者是質變學習的主體。質變學習教學是一個師生互動的過程,教師與學習者要處理好理性與情感所扮演的角色,教師在教學時盡量采用交談的方式。[9]

二、我國成人質變學習研究存在的問題

（一）研究薄弱

成人質變學習已成為國外學習理論與成人教育研究中最有影響力的理論之一，呈現(xiàn)方興未艾之勢：研究者發(fā)表了大量學術論文，出版了多部專著；每兩年召開一次質變學習大會；創(chuàng)辦了質變學習研究的專業(yè)期刊；自1975年麥基羅提出質變學習理論到2000年就有12次以上的研究會和50余篇博士論文專門探討質變學習，等等。相比較而言，盡管我國研究者對成人質變學習研究有所關注，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但還存在著許多薄弱之處甚至研究的盲區(qū)，這成為不爭的事實。一方面，就研究成果數量而言，如前所述，期刊論文不足20篇，碩博學位論文僅3篇，尚未有專門的論著；另一方面，就研究成果內容而言，對成人質變學習的本質、外延、意義等基本理論的探討處于起步階段，對成人心理與質變學習相互影響的研究還基本上是一片空白，對不同文化背景的成人質變學習的分析還相對缺乏，等等，研究零散，片段化現(xiàn)象嚴重，尚未形成完整的理論體系。理論是行動的先導，這種理論研究薄弱的狀況不利于指導我國成人質變學習的實踐。

（二）移植現(xiàn)象嚴重

綜觀國內已有成人質變學習研究成果，主要側重于介紹和借鑒梅基羅等國外研究者的成人質變學習理論，包括成人質變學習的含義、內容、特點、過程、理論基礎等，而結合我國文化背景和成人學習者特點進行“本土化”研究的較少。盡管有的研究者運用個案研究法、訪談法、敘事研究法等，結合我國成人學習者情況嘗試性進行了“本土化的論釋”，但通過仔細分析不難發(fā)現(xiàn)，這些嘗試也只是對梅基羅等國外研究者成人質變學習理論的應用和檢驗，移植和套用痕跡明顯。引介和移植“通常也是任何一種理論或學說進入另一文化背景或國度的第一步”，[3]但是，如果不切合具體國情，不加檢視地“應用”或“移植”國外研究成果，忽視本土化和原創(chuàng)性研究，既不利于推進我國的成人質變學習理論研究，也不利于彰顯其國別特色。

（三）側重于“大而統(tǒng)”的宏觀研究

成人是一個復雜的社會群體，存在著千差萬別：“年齡不同，有老、中、青之別；職業(yè)不同，有行業(yè)、職務、工作之區(qū)別；原有智能基礎不同，有文化程度、技術水平、業(yè)務能力之差異；學習條件不同，身體有強弱……單位、系統(tǒng)、地區(qū)之間更是存在種種差異”。[10]由于上述區(qū)別的存在，成人的質變學習不能一概而論，在學習需求、動機、特點、過程等方面存著不同程度的差異，可謂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就目前我國成人質變學習的研究成果來看，主要是以寬泛的成人群體為研究對象，而把成人劃分不同的類別和層次，從微觀層面上進行深層次研究的較少。從宏觀層面上對成人質變學習采取“大而統(tǒng)”的研究思路，固然有助于構建系統(tǒng)的理論體系，但往往研究內容泛化，“抽象的宏觀的研究重點放在組織內成員整體的學習，相對忽略了組織外生活世界中具象的成人的學習生活，往往使個體的聲音淹沒于整體的宏流”，[3]致使質變學習不能真正走進成人的生活世界，缺乏一定的實用性和可操作性，理論與實踐相脫節(jié)。

（四）研究視野狹窄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背扇速|變學習理論“并非源自于一種既有知識理論或傳統(tǒng)的一種有系統(tǒng)延伸……”[11]為此，要以開放的姿態(tài)，采取多學科的研究范式，不斷拓寬研究視野，借鑒和吸收其他學科的研究成果，是促進成人質變學習研究的重要舉措。盡管不少研究者也認識到了這一點，但在實際研究中卻往往無視其他學科發(fā)展，單純就成人質變學習論成人質變學習。還有的研究者將關注的焦點和重點集中于成人學習或心理學領域，而忽略了哲學、教育學、管理學、文化學、人類學、組織學等學科對成人質變學習研究的推動作用，從而陷入了單純就成人質變學習研究成人質變學習的泥淖。

三、我國成人質變學習研究的改進策略

（一）引起關注，加強研究

目前我國正處于由傳統(tǒng)社會向現(xiàn)代社會過渡的轉型期，并且轉型的速度呈不斷增長的趨勢。在轉型過程中，隨著所有制、產業(yè)、職業(yè)結構的調整和分化，以及由于改革深化而導致利益格局的調整，必然會引起人們價值觀的變化，形成新的社會認同。這種局面容易造成人們迷惑、仿徨、疏離乃至沖突。在此背景下，研究成人質變學習就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和作用。[12]質變學習理論應該走向成人學習研究舞臺的中心。鑒于此，要深刻認識到研究成人質變學習的意義和作用，加強相關研究。一方面，不僅對成人質變學習的內涵、基本過程、影響因素、實施策略進行研究，而且要深入探討成人質變學習的本質、外延、意義等，不斷豐富成人質變學習理論的內涵，形成一套自身的專業(yè)話語體系；另一方面，建立一支數量適中、結構合理、專業(yè)過硬和適應性強的研究隊伍，是成人質變學習研究發(fā)展的前提和基礎。除成人教育工作者積極開展研究外，還要吸引更多教育學、心理學、學習學、社會學等學科的研究者加入研究行列，不斷壯大研究隊伍，形成合力。從而使“沒有哪一種成人學習理論可以像質變學習理論那樣獲得如此多的關注”。[13]

（二）結合國情，推進本土化研究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背扇速|變學習理論由西方研究者開創(chuàng)、推廣，并日趨成熟，借鑒其研究成果無可厚非，這是推進我國成人質變學習研究的一條有效途徑。然而，成人質變學習“‘……有共同之原理，亦有本國之國粹’，因而不能簡單地移植或照搬外來的教育理論，而必須對這些‘舶來品’保持一種‘警覺’”，[14]研究者要樹立“本土意識”，切合具體國情，積極致力于本土化研究：（1）挖掘我國教育思想中的質變學習思想?！敖逃芯勘仨氂腥娴臍v史觀點，不僅要研究現(xiàn)狀，而且要研究歷史”。[15]我國教育思想尤其是傳統(tǒng)教育思想博大精深、源遠流長，蘊含著豐富的質變學習思想。基于此，要從自身的歷史出發(fā)，帶著對現(xiàn)實問題的思考，認真發(fā)掘和整理我國傳統(tǒng)教育思想中的質變學習思想，進行批評、繼承和創(chuàng)新，真正達到“古為今用”“鑒古知今”的目的；（2）以質變學習理論為分析框架，立足國情，深入我國的成人質變學習實踐一線，探討農民工質變學習、女性意識研究、職業(yè)生涯變遷質變學習、教師專業(yè)化研究等，“建構內在于自身的一定概念、命題和理論”，從而形成具有“原創(chuàng)”品質的本土成人質變學習理論，更好地指導和引領我國成人質變學習的有效開展。

（三）既要注重宏觀研究，又要加強微觀研究

在成人質變學習研究中，既要注重宏觀研究，又要加強微觀研究，使這兩種研究方式相得益彰，共同促進。一方面，研究者要注重對寬泛的成人群體的研究，系統(tǒng)分析質變學習的內涵、特點、內涵、外延、過程，發(fā)現(xiàn)其本質和規(guī)律，不斷豐富理論學說，完善成人質變學習理論體系，使其逐漸走向成熟；另一方面，研究者要運用訪談法、個案法、敘事研究法等，進行“質的深描”，深入到特定環(huán)境和特殊對象中，走進成人繽紛的生活世界，“借助微觀敘事及必要的理論分析，力圖發(fā)揮個案的助推器作用——或者可以引發(fā)人們對教育理論的思考，或者可以激起人們對教育現(xiàn)實的反思，甚或是兼而有之，以彌補或避免宏大研究可能出現(xiàn)的空泛?！盵16]這樣有助于不同的成人個體掌握和了解質變學習，通過質變學習不斷完善自身。

（四）拓展研究視野，豐富研究范疇

美國學者貝斯特與凱爾納所建構的視角理論認為，一個視角就是一個解釋社會現(xiàn)象、過程及關系的特定的切入點，它受到研究者本人先有的假設、理論、價值觀及興趣等的影響，并且一切視角都是有限的、不完全的。故而因此，他們倡導要采取多元化的研究視角。[17]隨著成人質變學習研究的不斷深入和對其它領域的不斷滲透，成人質變學習理論將會與其它學科的結合越來越密切。鑒于此，研究者要改變傳統(tǒng)的就成人質變學習研究成人質變學習的單一學科研究視角，“秉持一種自由而開放的態(tài)度”，從不同的學科觀點和視域，“以我為主”地吸納和借鑒成人教育學、心理學、哲學、社會學等學科的理論和方法，接受這些學科的知識滋養(yǎng)，不斷更新和拓寬研究視角，豐富研究范疇，在擴展中探尋新的發(fā)展機遇和生長空間，從而有助于豐富成人質變學習的理論維度，提升成人質變學習的理論解釋力度。

[1] 賈凡.成人精神世界中的轉化學習研究——基于生活故事的個案解讀[D].上海：華東師范大學，2010：24,25,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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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劉鳳娟.從混沌走向澄明—一位盲人教師的轉化學習研究[D].曲阜：曲阜師范大學，2011：4，49，32，51，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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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on Chinese Adult Transformational Learning Research

Liu Feng-yue
（Adult Education College,Hebei University,Baoding 071002,China）

As an essencial form of adult learning,adult transformational learning plays an indispensable role in mobilizing adult learners’initiative and improving their learning efficiency.In recent years,adult transformational learning research develops centering on its essential connotation,theoretical foundation,essence,basic process,influencing factors,strategies and soon in our country.This paper reviews and summurizes the achievements of adult transformational learning research in our country,and puts forward to relevant improving suggestions about the existing problems.

China;adult transformational learning;research;review

全國教育科學規(guī)劃教育部重點課題“基于社會流動的成人質變學習研究”（項目編號：GKA113007）

劉奉越，男，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天津大學教育學院2010級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成人教育、職業(yè)教育。

G720

A

1674-7747（2011）23-0037-06

[責任編輯 金蓮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