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勝瑜
我與《讀者》的關系非常特殊,因為喜好文字,我既是和她相識幾十年的鐵桿讀者,又是她的作者,身為一本雜志的主編,我還是她的同行。
我喜歡稱《讀者》為“她”。我不稱“它”,是因為《讀者》分明是一個帶著體溫的生命體;我不叫“他”,是因為《讀者》從來不曾有過凌厲的臉孔,她富有思想和素養(yǎng)卻不故作高深。她的外表總是端莊溫潤的,而她的內里總是藏著一份母性的柔和、慈愛與包容。她用她已有的好,吸引她周圍更多的好,包括好的作者、好的文字、好的味道和文化品質。
在成為《讀者》的作者之前,我和她已經有過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好像是在1996年,主編胡亞權先生到南昌講課,我作為一名新編輯去聽課。在會上,我以提問的方式向胡主編請教,胡主編非常親和且精辟地給予了回答和指導,讓我受益匪淺。事后,我對他講,我供職的雜志社,刊物辦得蠻刻苦用心,但知道的人不多,希望能在雜志上交換一小塊廣告。胡主編翻了一下我的雜志,思忖了一會兒,對我說:“雜志確實不錯,我回去商量一下?!蹦且荒?,從來沒有為雜志登過宣傳廣告的《讀者》,破例無償為我們刊出了一小塊征訂廣告,根本就沒提交換之事。這讓我和我的同事們大感意外,都因《讀者》扶弱助小的大家風范深受感動。
《讀者》頭一次轉載我的文章,是1996年第11期上的《做人的光輝》。那篇文章我用的是“憶君”的筆名。編輯輾轉找到我的聯系電話,核實了編輯部提供的地址無差錯后,很快就給我寄來了稿費和樣刊。編輯部的這份細致,令我很是感動。
我第一次在《讀者》雜志上發(fā)表原創(chuàng)作品,是2004年,我把寫好的《一個山村教師的“欠債簿”》投給“原創(chuàng)精品”欄目。說句實話,那時候我并沒抱多大希望。大概不到一個月,我就收到了編輯的回信,說文章發(fā)表了。那時《讀者》的月發(fā)行量已經接近千萬,并且與全國許多知名作家簽了約,投稿者之多可想而知,而編輯最終選用了這篇普通來稿,我深切感受到了雜志社編輯細致負責的態(tài)度和對每一篇來稿的尊重。
作為《知識窗》雜志的主編,有很多報刊轉載我們雜志的文章,但尊重作者支付稿費等瑣碎的工作,《讀者》做得最規(guī)范,讓人在感受到其誠信貼心的同時,不由得心生敬意。幾乎每次翻開《讀者》的時候,我都會想:是什么讓她可以長盛不衰?又是什么在塑造著《讀者》雜志里這群我認識與不認識的文化“大腕”?
我終于找到了答案——
“不要問讀者能為你做什么,而要問你能為讀者做什么?”彭長城說,“《讀者》不是霸道地強迫你讀,而是以內容、文采、情趣吸引你讀,春風化雨般進入你的眼簾、沁入你的心扉?!?/p>
胡亞權說:“編輯部從來沒有把《讀者》當做印刷紙去看待——我們把《讀者》人格化,努力使她有思想、有追求、有風骨、有情致、有志趣、有格調——她就是一位中國公民?!?/p>
鄭元緒說:“我們辦一本雜志就是在培養(yǎng)一個人?!?/p>
真的是,白紙上面有丹心。三位老總,說法不同,但精髓卻是一脈相承!而這,也正是像我這樣的千千萬萬的讀者深切感受到的。拜讀完文章的當天,我就把這篇文章復印了十幾份發(fā)給同事,供他們“開悟明志”。
三十年樹刊?!蹲x者》能有今天的輝煌,就像彭長城先生所言:“今天的果是你昨天的因的結果?!痹凇蹲x者》創(chuàng)刊三十周年之際,我衷心地祝賀《讀者》,祝?!蹲x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