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正英
我總覺得有些東西,習(xí)慣后,就會慢慢變成一種情感依戀,變得根深蒂固,枝繁葉茂,即使有苦澀甚至疼痛的感覺,依然無法釋懷,難以割舍。
夏夜,天空幽藍(lán)深邃,云淡風(fēng)輕,月明星稀。一個人靜坐電腦前,放著饒?zhí)炝痢蹲瞿愕膼廴恕?,一遍一遍地傾聽,想起曾經(jīng)我們不約而同把這首歌作為自己的手機(jī)鈴聲,其中的緣分默契也許早已是上天注定。這樣的思緒,這樣的夜晚,我總是沉浸在思念里難以入眠,手里端著咖啡,細(xì)細(xì)地品味著……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特別喜歡咖啡,所以只要他們有空一定要請我去咖啡廳喝杯咖啡,聽聽音樂。
回想起曾經(jīng)品嘗過的種種咖啡:雀巢咖啡、藍(lán)山咖啡、炭燒咖啡、巴西咖啡、卡布奇諾咖啡、愛爾蘭咖啡、麥斯威爾咖啡、哥倫比亞咖啡等等有十幾種。在所有的這些咖啡中,我最喜歡愛爾蘭咖啡。一般來說,朋友們請我喝咖啡,我都是點我喜歡的藍(lán)山咖啡、巴西咖啡,享受那種苦澀濃郁的純正味道。記得一次我喝多了酒,一個人去咖啡廳喝咖啡解酒,服務(wù)小姐向我推薦了一種愛爾蘭咖啡。她說,愛爾蘭咖啡,代表思念。猶記得那天晚上她把咖啡壺專門擺放在我面前讓我親手去煮去調(diào)制,我卻懶得動手,但是小姐在調(diào)制咖啡時極其虔誠的肌體語言讓我不禁對愛爾蘭咖啡有了一種別樣的心情。最主要的是,那天,我接到了一個遠(yuǎn)方朋友的電話,朋友和我一樣也喝多了酒,所以在電話里不停地向我訴說生活之種種,心情之種種,文字之種種。記得那天朋友還給我朗讀了兩三首感人的長詩,操著極其濃重的方言,用很深情真摯的語調(diào)穿越長長的電話線朗誦給我聽,那份認(rèn)真、執(zhí)著至今回想起來依然讓我感動。也是在那次,我們用了84分57秒的時間遙控對方,感知對方。不經(jīng)意中,那種口感很好的愛爾蘭咖啡,在桌子上放置了一個多小時,早已冰涼,可我依然一飲而盡,因為最后一口咖啡,所有的思念都沉淀。從此以后,我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地喜歡上了愛爾蘭咖啡。
曾經(jīng)有朋友告誡我:咖啡有如毒藥,長期飲用等于慢性自殺,讓我盡量少用。也有人說,咖啡的味道就是愛情的味道,也許吧。從很早起,我就戀上了咖啡,戀上了便無法停止,我對自己喜歡的東西總是比較執(zhí)著癡迷,不會輕言放棄,對咖啡如此,對愛情更是如此,有時候明知道是一個錯誤卻還要堅持或者期待。有時候覺得喝咖啡是一個人的一種生活品位。事實上,咖啡也能激發(fā)我們的創(chuàng)作靈感。記得以前看《梵·高傳》,書中寫到他曾用幾十杯咖啡激發(fā)創(chuàng)作的靈感,他創(chuàng)作的《咖啡屋的女人》就是寫照。我?guī)缀踉诿總€周末晚上或者雙休日下午都喜歡泡一杯咖啡。一邊手執(zhí)白瓷杯品嘗著濃香醇厚的咖啡味道,一邊坐在電腦前敲擊著鍵盤書寫我喜歡的文字,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心情壓抑時,我會寫出很多文字。其實,抑郁感很強(qiáng)時,我會對一切都很絕望,因為這種絕望的情緒有如毒藥,它會在體內(nèi)滋生,蔓延,擴(kuò)散,甚至吞噬著整個心靈,讓我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其實,生活中的憂傷痛苦只能是自己一個人去面對去承受,沒有誰可以拯救誰。我可以在文字中,找到一種精神寄托。好的咖啡口感是很好的,當(dāng)然是對于那些懂得品味的人而言。對我來說,最深切的感受是喝過愛爾蘭咖啡就十分迷戀,它的香醇,溫潤著每處肌膚,讓激情在咖啡中迸發(fā),讓思念在咖啡中擴(kuò)散……每次喝到最后一口,總覺得釀制的人把最深的思念都沉入杯底,所以喝最后一口愛爾蘭咖啡的觸感最深。因為很多時候,最深切的情感往往是埋藏在心靈的最深處,任時光遠(yuǎn)流而不可更改。
鐘愛咖啡,不單只是一個人的一種生活品位,不同的人,不同的追求對其摯愛的程度也是不同的。就算它真的是一種慢性自殺品,愛上它的人,還是會喜歡并一直堅持喝下去。我總覺得有些東西,習(xí)慣后,就會慢慢變成一種情感依戀,變得根深蒂固,枝繁葉茂,即使有苦澀甚至疼痛的感覺,依然無法釋懷,難以割舍。
咖啡的味道,其實就是愛情的味道,即使香醇甜蜜的味道只有一丁點,卻也足以掩蓋過其濃郁的苦澀和酸楚的味道。
無處相逢
最近看到一位博友的文章,說:人的一生都在實現(xiàn)著死亡。
博爾赫斯在一篇隨筆中說,但丁在散步時感到又失去了一種不確定的東西,即一種他無法復(fù)原甚至無法瞥上一眼的東西。梭羅也曾在其著作《瓦爾登湖》中說:“很久以前我失去了一頭獵犬、一匹栗色馬和一只斑鳩,至今我還在追逐它們?!痹谖铱磥恚还苁サ氖堑〉牟淮_定的東西,還是梭羅的確定的東西(即獵犬、栗色馬抑或斑鳩),但真正失去的能夠追回來嗎?不能。人一生不能踏進(jìn)同一條河,說的就是時間的無常和人生的無奈。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無可更改,無可復(fù)原。
人的一生極其短暫。生命從我們身邊飄逸,如朝露作別小草,如熱氣從華宴中升騰。逝者如斯。我們一手撫摸著墳?zāi)箷r,另一只手卻好像仍然在扶著搖籃。當(dāng)一個懵懂的孩子真正理解了死亡的含義,他便徹底地告別了美好的童年,心靈的屏幕蒙上了對死亡的深深的恐怖。人類無時不在尋找指引我們朝圣的北極星,照亮并溫暖許多孤獨者不眠之夜的秘密太陽。
許多人由此走進(jìn)偉大胸懷的教堂,并把個人的思想成長為饑餓時不可缺少的正餐。蜜蜂釀蜜,是從植物中采擷最美的汁料來建造想象中的神,但我們不無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生命終局,靈魂本以為被迎候的地方,結(jié)果仍是被放逐。無物能圓,無物至美,每個人仍不得不跨過嘆息之橋進(jìn)入永恒。
是啊,整個一生,人都在朝著一個不可逆轉(zhuǎn)的方向走去,永遠(yuǎn)向前,沒有退路,無處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