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詩經(jīng)》中的婚戀詩用它樸素、自然的藝術風格向我們展示了在當時的社會條件下男女之間感情的萌生、發(fā)展和結果?！对娊?jīng)》中的婚戀詩內(nèi)容、形象各異，比較全面地反映了那個時代婚戀生活的各個方面。《詩經(jīng)》中的婚戀詩包括戀愛詩和婚姻詩兩類。戀愛詩主要表現(xiàn)了青年男女從追求、約會到別后相思的戀愛過程和種種細膩微妙的心理情感?；橐鲈妱t主要表現(xiàn)了婚姻生活的幸與不幸。

關鍵詞：《詩經(jīng)》；戀愛詩；婚姻詩；藝術風格

收稿日期：2010-10-12

作者簡介：周健偉（1972-），女，遼寧大連人，東北財經(jīng)大學職業(yè)技術及繼續(xù)教育學院公共基礎教研室講師，碩士，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

《詩經(jīng)》中描寫男女愛情生活的詩篇數(shù)量是比較多的。在《雅》、《頌》中占的篇章極少，《小雅》中僅有三四首，主要集中在《國風》一百六十篇，反映婚姻戀愛主題的將近一半，描寫婚姻戀愛比較好的詩歌，可占《幽風》的三分之一。在《國風》中看到許多情詩，詠唱著迷惘感傷、可求而不可得的愛情。在后人看來，這也許是一種含蓄的微妙的藝術表現(xiàn)，但在當日，恐怕主要是壓抑的情感的自然流露吧。所有這些都是勞動人民思想情感的真實表達。這些詩比較全面的展示了當時婚戀生活的各個方面，從中我們可以了解當時婚戀生活的大致情況?！对娊?jīng)》中的婚戀詩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表現(xiàn)青年男女相愛相戀的戀愛詩，一類是表現(xiàn)婚后生活的婚姻詩。

一、戀愛詩

愛情是男女之間所產(chǎn)生的一種相互愛慕的美好情感，可以讓人充滿希望，忘卻愁苦。因此，愛情的開始都應該是美麗、動人、并且曲折的，都經(jīng)歷了從追求到相約再到不見而相思的過程。

說到追求，人們腦海里一定會想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1](P.1)這句話，而這句話就出自《詩經(jīng)#8226;周南#8226;關雎》一詩，這是一首典型的男子追求女子的詩歌，男子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整夜輾轉(zhuǎn)難眠，用彈琴奏瑟的方法來討女子的歡心。這首詩表達了男子對與自己心上人相伴相隨的仰慕與渴望，感情單純而真摯，悠悠的欣喜，淡淡的哀傷，展現(xiàn)了男女之情的率真。

在《詩經(jīng)》中表達男子對女子追求之意的詩歌頗多，如《秦風#8226;蒹葭》和《周南#8226;漢廣》等，都向我們展示了男子追求心愛的女子時的不同的心情和境況，雖然有時因為很多原因，那個“所謂伊人”永遠都只能“在水一方”[1] (P.166)，但是也不乏有兩情相悅，一拍即合的，如《邶風#8226;靜女》一詩，就向我們展現(xiàn)了一對戀愛中的男女幽會時的景況：

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1](P.57-59)

這首詩的語言平實、樸素，這是《詩經(jīng)》中詩歌的普遍特色，因為在當時《詩經(jīng)》中的詩歌都是以民間傳誦的歌謠的形式流傳下來的，所以我們只要一讀這首詩歌就可以清晰地明白它所表達的意思。全詩是以男子的口吻來寫的，生動地描繪了幽會的全過程：男女相約在郊外，看見男子來了，女孩便故意隱藏起來，惹得男子著急，而后又贈送禮物給男子表達愛意?？赐炅诉@首詩之后，你是不是也會想起自己曾經(jīng)天真活潑的純真年代呢？

《邶風#8226;靜女》一詩，將一個古代戀愛中的少女形象生動地躍然紙上，我們就像看見這樣一個女孩真實地站在我們身邊。所謂“靜女”，就是指文靜的姑娘，我們可以看出在奴隸社會男尊女卑的思想下，對女子的要求是十分嚴格的，要求女子文靜、守矩。而文中的這位女子也正是一位循規(guī)蹈矩的女子，但是循規(guī)蹈矩的深閨少女卻與男子私下幽會，而且在幽會的過程當中還做出故意隱藏起來的行為，粗看之下，會不會覺得有悖常理呢？也許會有人覺得這樣是很矛盾的，但是我們細想一下，又有什么可矛盾的呢？即使是在制度嚴明的奴隸社會，它所能夠控制的也只不過是人的行為而已，它并不能封閉人所有內(nèi)心的渴望，也不能阻止激情的蔓延。此詩中的女孩更是深情、動人的，明明自己一早就去等候心儀的男子，可是看見他來了又調(diào)皮的故意躲起來，想看看男子的反應，看見男子因為見不到她而著急的樣子，我想她的心里一定既感動又開心，因為男子的著急更體現(xiàn)出了他非常在乎這個女孩。

《邶風#8226;靜女》這首詩雖然沒有從正面描寫男子的形象，但是從詩句中的細節(jié)我們可以看出此男子也是對女子一往情深，對愛情抱著純潔美好的向往的。例如他見不到女子便“搔首踟躕”的著急樣子，以及女子贈送了禮物給他，雖然只是一枝小小的紅管草，可是在他看來卻是比珍珠都要珍貴、美麗，因為這是他所心愛的女子送給他的，就算這樣東西本身并沒有什么價值，但是女子送給他的這份心意是無價的。

《詩經(jīng)》中描寫男女相愛約會的詩還有很多，如《召南#8226;野有死麕》和《衛(wèi)風#8226;木瓜》等詩也形象地描繪出了當時男女幽會的境象。

有相聚就一定會有別離，特別是在男女戀愛的時候，每個人都想要時時刻刻在一起，但是又因為禮教和傳統(tǒng)的約束而不得不分開，相愛又不能夠常相，見，于是相思就成為了愛情過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詩經(jīng)》中《鄭風#8226;子衿》一詩，這是一首女子唱的戀歌，女子熱戀著一個青年，他們相約在城闕見面，但久等不至，女子望眼欲穿，焦急地來回走動，埋怨情人不來赴約，更怪他不捎信來，唱出“一日不見，如三月兮”[1](P.121)的無限情思。這首詩歌和《詩經(jīng)#8226;王風#8226;采葛》有異曲同工之妙，《王風#8226;采葛》中的男子對思念的女子，也是一日不見如三月、如三秋、如三歲。這些詩歌都形象地將戀愛中的男女纏綿悱惻的感情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了出來。

二、婚姻詩

幾乎每一段感情的開始都是美麗、纏綿悱惻的，而當愛情步入婚姻的殿堂，熱情的火焰漸漸冷卻，愛情也漸漸開始向著不同的方向發(fā)展。就像《少年維特的之煩惱》里說的，“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币粯樱行┗橐鼋o人以雋永的溫馨，而有些卻向人們展現(xiàn)了它無情冷酷的一面?！对娊?jīng)#8226;周南#8226;卷耳》一詩中描述的夫婦，他們的婚姻是幸福、美滿的：

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寊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維以不永懷。

陟彼高崗，我馬玄黃。我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

陟彼砠矣，我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1](P.8-11)

這是一首妻子懷戀遠行丈夫的詩，全篇均通過采卷耳婦女的種種幻想，表達對丈夫的深切思念。她想象丈夫旅途勞累，人困馬乏，憂思愁苦，以酒解憂。又想象馬兒累倒，仆人累病，丈夫唏噓長嘆。想象得越豐富，表達的感情越深切，越是有感人的力量。就像感情深厚的兩個人，即使不在一起也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對方所想，隨時隨地都會去想對方現(xiàn)在在做什么、想什么。此詩對后世的影響很大，此后許多詩人的思念之作都繼承了這一構思。

《周南#8226;卷耳》一詩從頭到尾都只是對妻子思緒的描寫，雖然其間并沒有從正面去描述夫婦之間相處的的融洽和深情，但是卻從婦女的思緒中我們可以見出他們婚姻生活的和睦、幸福。首先，從丈夫遠行后，妻子在家魂不守舍，只顧著思念丈夫，可見對丈夫的感情是非常之深。而后，我們對婦女所想的內(nèi)容進行分析又可以看出丈夫?qū)ζ拮拥母星橐彩欠浅Ｉ詈竦?，這首詩歌用的是“思中思”的方法讓我們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一組并列的畫面，第一幅就是妻子思念丈夫，第二幅就是出門在外的丈夫思念妻子的畫面。這首詩用側(cè)描的手法，將這對夫妻之間深厚的感情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并不注重對人物形象的刻畫和對事物的描述，而重在抒情，此詩這種別巨匠心的表達方法更是把所要表達的感情變得更加深厚、凝重。

《詩經(jīng)》中描寫婚姻幸福美滿的詩歌有許多，但大都是通過側(cè)面描寫的手法來進行表達的，但是《鄭風#8226;女曰雞鳴》一詩，卻是通過夫妻對話的形式，直白地向人們展示了一個鄉(xiāng)野優(yōu)美的晨景和一個恩愛和諧的小家庭以及夫妻間真摯的愛情。

婚姻自然有幸福的與不幸的，有的婚姻家庭和睦，其樂融融，而有的婚姻卻只是戀愛的時候輕聲細語，你噥我噥，婚后才知道遇人不淑，終日愁苦。

《詩經(jīng)》中的棄婦詩可以說是其中的經(jīng)典之作，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是對人性的刻畫卻非常深刻，無論是在人物形象的刻畫或是在詩歌的語言和表達手法上都頗具藝術特色。

《詩經(jīng)》中最具特色的棄婦詩應當屬《邶風#8226;谷風》和《衛(wèi)風#8226;氓》兩首。這兩首詩都是通過被棄婦女的口吻，來表達對薄情男子的控訴。在詩歌中，婦女和男子的形象都顯得非常生動、清晰。但是與《邶風#8226;谷風》相比，《衛(wèi)風#8226;氓》中被拋棄的婦女少了一份怨憤，多了一點理智的堅強，更值得我們的同情：

氓之蚩蚩，抱布貿(mào)絲。匪來貿(mào)絲，來即我謀。

送子涉淇，至于頓丘。匪我愆期，子無良媒。

將子無怒，秋以為期?！?/p>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于嗟鳩兮!無食桑葚。

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p>

“及爾偕老”，老使我怨。淇則有岸，隰則有泮。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此詩共分為六章，第一、二章寫婦女回想當初與氓相愛幽會和結婚的快樂光景。第三章則是婦女告誡年輕女子，千萬不要太沉迷于情人，否則必難以自拔，也提示男子的薄情，無論一個男子怎樣傾情于一位女子都是能夠說放就放得下的。第四、五章則是婦女訴說自己在幾年婚姻生活中操勞家室，兢兢業(yè)業(yè)。起早貪黑地為了這個家，可見女子本身十分地賢良德。而丈夫卻十分反復無常，前后不一，當妻子達到自己所有愿望時，便忘情負義，對妻子十分冷酷無情。不禁引起人們對這位婦女的深切同情，對氓的行為嗤之以鼻。最后一章則是婦女的悔，后悔當初被“及爾諧老”的誓言和兩小無猜的說說笑笑蒙蔽了雙眼，而氓卻變心，把誓言全部忘在一邊，給人以凄凄楚楚的感覺。

在這首詩中，人物形象的描寫非常成功。尤其是氓這位男主角，從“匪來貿(mào)絲，來即我謀”這句詩，我們可以看出，氓這個人是一個擅用心機的人，他在愛情面前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他向女主角求婚的時候，并不是直接、主動地表達自己的想法，而是通過“抱布貿(mào)絲”來作掩飾。其次，氓又是一個性格暴躁的人，這點從“將子無怒，秋以為期”這句話可以看出。雖然，詩中沒有明確地提到氓生氣、發(fā)怒的情況，但是我們從女子的話里可以看出：氓在女子拒絕他的求婚后非常憤怒，女子為了平息他的怒氣，又馬上說定下秋天為婚期。所以氓的性格特點也決定了女子將來被棄的命運，他的脾氣暴躁、善用心機，先用“及爾偕老”的甜言蜜語哄騙女子，但當女子達不到他愿望的時候就露出了兇惡的一面。詩中的女子本來是一個懵懂、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女孩，在經(jīng)歷了被氓的拋棄、被兄弟的嘲笑，那么多悲慘命運的降臨，卻依然沒有磨滅她對生活的追求，雖然她因為在婚前沒有看清楚對方的真實嘴臉，導致被棄的命運，但她不放棄生活的希望，剛烈、堅強的性格是值得我們欽佩的。

《詩經(jīng)》中的婚戀詩用它樸素、自然的藝術風格向我們展示了在當時的社會條件下男女之間感情的萌生、發(fā)展和結果。并通過對不同婚姻的描述，向我們展現(xiàn)了人性的弱點和社會冷酷的一面。在《詩經(jīng)》中愛情和婚姻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它更多的是反映了當時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全面的反映了當時社會生活的廣闊畫面。因此，《詩經(jīng)》是永恒的經(jīng)典，是值得我們不斷去研究和探索的。

三、藝術風格

《詩經(jīng)》中所體現(xiàn)有藝術風格是自然、渾厚、不加雕飾的。作為婚戀詩也不例外，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優(yōu)美的環(huán)境描寫

《詩經(jīng)》中的環(huán)境描寫隨著其所描繪的場景不同而變化的，有時環(huán)境也能體現(xiàn)著其情節(jié)的不同。就拿《陳風#8226;東門之楊》來說吧，“東門之楊，其葉牂牂，昏以為期，明星煌煌；東門之楊，其葉肺肺，昏以為期，明星晢晢。”這首詩寫了三個場景：一個是楊樹的葉子，一個是黃昏，一個是天上的星星，描繪出黃昏時分迷迷茫茫而寧靜的氛圍，與詩的內(nèi)容渾然融為一體。黃昏時分，一對情人，在沙沙的楊樹林中，望著天上的星星，那種心情、那種景象是何等的美妙！

《秦風#8226;蒹葭》“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p>

那生長在河邊顏色蒼青的茂密蘆葦，晶瑩透亮的露珠已凝結成白茫茫的濃霜，那微微的秋風送著襲人的涼意，那茫茫的秋水泛起浸人的寒氣，這為我們描繪出一個美麗清冷、朦朧迷茫的藝術境界，這不僅是秋天那種特有景物的描寫，更能表現(xiàn)出男子追求不到女子那種心境，通過意境深遠的環(huán)境描寫，含蓄委婉地表達了相思和追懷之情。

（二）濃烈的抒情

中國詩歌大都是抒情詩，而且以抒情詩為主的詩歌，又成為中國文學的主要樣式，當然，《詩經(jīng)》中的婚戀詩本身也就是抒情詩?！缎l(wèi)風#8226;氓》女主人公為情所動，悲情所困，繼而以身相許。在婚姻生活中，她謹守婦道，日夜操持家務，成就家業(yè)?？刹辉胴撔哪凶印岸涞隆?，反復無常，兇暴相加，在年老色衰之時，棄之如敝屣不顧。抒情主人公通過敘述從相戀到遭棄的悲劇過程表達不盡的懊悔和深深的怨憤?！吨苣?8226;關雎》的中的男主人公眼前出現(xiàn)的是一位美麗姑娘采摘荇菜時“左右流之”的苗條、優(yōu)美的身姿，使他夜不能寐，然而，大約這只是一廂情愿，他只有獨自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直到天明。這一章既有直接的心理描寫“悠哉游哉”，寫其綿綿情意，思念不絕，又有動作描寫“輾轉(zhuǎn)反側(cè)”，突出其內(nèi)心狀態(tài)的不平靜，形象逼真地表現(xiàn)了主人公的深深的思念之情。

（三）人物形象極富個性化

《詩經(jīng)》中的愛情詩不論長短，都有一定的人物形象，在人物形象的描繪上都極具有個性化。就拿《衛(wèi)風#8226;氓》這首詩來說吧，首先寫出了女主人公對心上人一片癡情的形象。“匪我愆期，子無良媒”因不合禮節(jié)女主人公并沒有答應心上人的要求，這引起了心上人的不滿，但這女子“將子無怒，秋以為期”勸心上人不要生氣，“不見復關，泣涕漣漣”不見到心上人不禁憂傷哭泣起來，這為我們描繪出一位極其溫順、極其多情的女孩子的形象。另外，“自我徂爾，三歲食貧?！龤q為婦，靡室勞矣。夙興夜寐，靡有朝矣”給我們描繪出一位一個吃苦耐勞的婦女形象。詩的最后“淇則有岸，隰則有泮”、“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為我們描繪了一位剛毅果斷的女子形象。

（四）《詩經(jīng)》中婚戀詩比興修辭方法和優(yōu)美和諧的韻律

1.比興的的運用

詩經(jīng)中最突出的修辭手法，就是比興，作為婚戀詩也不例外，《周南#8226;關雎》詩歌欲寫所思之“女”，先以雎鳩起興，“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兩句既是興，又是比，雎鳩天性溫順，可比淑女之嫻靜；雎鳩乃“河洲”常見之鳥，可使人聯(lián)想起常來河邊采荇之女；“關關”乃雎鳩雌雄唱和之音，可起“君子”思“逑”之情。彼此起伏的水鳥和鳴，比喻青年男婦求偶?！朵阡ⅰ啡妰烧?，分別以“溱與洧，方渙渙兮”、“溱與洧，瀏其清兮”起興，描寫青年戀人群游嬉戲的情景，烘托出美好溫馨的氣氛?！豆蕊L》的起興句“習習谷風，以陰其雨”，用風雨交加的自然物象，比喻夫妻關系的破裂和丈夫的暴躁。

2.優(yōu)美和諧的韻律

（1）疊韻、雙聲的運用

《詩經(jīng)》中的語言很有特色，不但詞匯豐富，就雙聲疊韻的運用也十分普遍，作為《詩經(jīng)》中的婚戀詩，疊韻、雙聲的運用當然也很是不少：如《關雎》中的“窈窕”、“參差”、“輾轉(zhuǎn)”等，這不但增加了詩歌的韻律美，更細膩地傳達出詩人曲折細微的情感和物象活潑的情狀。

（2）四言為主的句式，整齊中顯示參差錯落之美

《溱洧》“溱與洧，方渙渙兮。士與女，方秉蕑兮。女曰觀乎？士曰既且，且往觀乎？洧之外，洵訏且樂?！庇兴难?，有三言，也有五言，但四言為主，顯得錯落有致。重章復沓的形式，造成回環(huán)跌宕的氣勢?！对娊?jīng)》中的詩歌大都四言為主，采取重章復沓的形式，婚戀詩也不例外，《周南#8226;關雎》中都是四言為主，“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毛之。”重章復沓的形式，這幾章中間幾更換了幾個字，但意義卻發(fā)生了改變，推動的情節(jié)的發(fā)展。四言為主，運用雙聲疊韻和重章復沓體現(xiàn)了一種富于變化的韻律美。

總之，《詩經(jīng)》的婚戀詩以其豐富的思想內(nèi)容、自然渾厚的藝術風格和和諧的韻律記錄了古代人們美好的愛情婚姻生活，為我們研究古代的風俗歷史提供了寶貴的材料，是詩歌中的珍品，成為勞動人民世代相傳的絕唱。

參考文獻

[1]王秀梅.詩經(jīng)[M].北京:中華書局，2006.

[責任編輯：周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