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李偉峰

●研究報道Short Comunications

女子競技體操裁判的評分自由裁量權淺析

王燦1，李偉峰2

運用專家訪談和邏輯分析等方法，從法理學角度闡釋體操裁判自由裁量權的含義與特征；從規(guī)則的不完備性、規(guī)則確認的自由裁量和規(guī)則與事實對接等3方面分析體操裁判行使自由裁量權的存在依據；從證據確認、事實認定和規(guī)則適用3方面論述體操裁判評分自由裁量的程序，并運用上述原理分析近年來在世界體操大賽中有關裁判評分自由裁量權的個別案例。

法學；體操裁判員；評分；自由裁量；權力

體操運動自古希臘誕生至今，以其崇尚力量、高難性和藝術美感而從未離開過競技體育大家庭[1]?，F(xiàn)代競技體操運動中比賽項目多、男女有別，且體操技術動作復雜多樣，在體操運動不斷演進的過程中，體操評分規(guī)則也發(fā)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2006年，國際體操聯(lián)合會針對現(xiàn)代體操規(guī)則進行了一次重大的規(guī)則修改，并且在第39屆體操世錦賽上第一次實行新規(guī)則。通過對第39屆體操世錦賽、2006年全國體操冠軍總決賽、美國體操錦標賽以及世界杯系列賽法國、德國站的比賽評分結果分析后發(fā)現(xiàn)，存在裁判員評分結果區(qū)分度較高、評分隨機誤差較大、評分標準也不一致、裁判員個體間的評分差異顯著等一系列的問題[2-3]。新規(guī)則修改后評分自由度的擴大增加了裁判評分的難度和主觀上能動的可能。北京奧運會后，國際體操聯(lián)合會于2009年又對國際體操規(guī)則作了部分修改，并在美國杯上舉辦了規(guī)則修改后的第一個A級國際比賽。雖然比賽規(guī)模不大但從比賽內容看，發(fā)現(xiàn)體操規(guī)則作出部分修改后對體操發(fā)展造成了一些影響。因此，針對現(xiàn)代體操規(guī)則改革帶來的許多影響，本文試圖借鑒司法界法官審判案例的基本原理，從法官自由裁量權的角度來分析這一現(xiàn)象的原理和成因。期望本文對女子競技體操評分自由裁量的探討，能提供一種新的研究體操裁判評分問題的視角。

1 體操裁判自由裁量權的簡析

1.1 體操裁判評分自由裁量權的基本含義

自由裁量權是國家立法、行政和司法領域內一個廣泛運用的專業(yè)術語，依《牛津法院大辭典》之規(guī)定，“法官的自由裁量僅是指‘酌情’做出決定的權力，并且這種決定在當時情況下應是正義、公正、正確、公平和合理的。法律常常授予法官以權力或責任，使其在某種情況下可以行使自由心證裁量權。有時是根據情勢所需要，有時則僅僅是在法規(guī)定的限度內行使這種權力。司法上的自由裁量權不是未經證明確定的問題?！盵4]法官是居中裁判者，法官審判應體現(xiàn)社會正義，居于各當事人之“中”進行公正的裁判。自由裁量權存在于對案件的實體審判中，法官應當獨立地、公正地、不受監(jiān)督地通過對案件的實體審判表達社會正義。具體對案件的實體審判必須包括確認事實、適用法律、作出決定3個階段。我國學者一般多主張應將其貫穿于司法的全過程，既包括法官“確認事實及做出決定中的自由裁量權”，也包括“適用法律中的自由裁量權”[5]。自由裁量權理解側重于自由裁量權的自由度考量。從理論模式的解釋性上分析，目前實踐中主要包含有自由裁量權行使的合法性和存在的必要性，自由裁量權行使的靈活性和規(guī)范性，自由裁量權行使的自由度等。體操裁判自由裁量權就是裁判所享有的在體操評分規(guī)則過程中，在正確認定事實的基礎上，為求得比賽過程和結果的公平與正義，有效地發(fā)揮自己主觀能動作用，獨立、正確地予以合理選擇的判斷權。也就是說，自由裁量權由特定的主體即裁判來行使；裁判自由裁量權的行使，必須以事實認定正確為基礎和前提；裁判自由裁量權的行使必須正當、合法、合理，體現(xiàn)和維護體操競賽公平與正義原則。體操裁判自由裁量權可以使體操裁判員根據各個比賽隊員的實力、賽事重要性、主場因素等的實際情況，采取更適于控制該比賽的處理辦法，使規(guī)則所追求的價值得以實現(xiàn)。

1.2 體操裁判自由裁量權的特征

從對體操裁判自由裁量權的含義界定看，體操裁判裁量的“自由”是有限度的、相對的。裁判員始終圍繞體操規(guī)則正義、公平的競賽精神，裁量體操比賽實踐中案件存在的各種情況。從這一認識考慮，它應有如下特征[6]：一是獨立性，裁判員在運動狀態(tài)判決活動中的中立地位決定了獨立性的存在。在特殊情況下（當事人提出訴訟或根據體操規(guī)則事前解釋），可以根據公平正義和效率的價值目標作出裁決，而不局限于現(xiàn)有的體操規(guī)則規(guī)定，但前提是，裁判必須是保持中立的地位之下。二是普遍性，可以說，裁判自由裁量權存在于一切裁判實踐判決活動中，不管裁判針對的是一個事實簡單的裁定，還是事實復雜的比賽結果訴訟行為等。三是相對性，作為一種權力，不存在任何絕對的權力，不是無限自主的自由。四是目的性，行使自由裁量的目的，是為了追求比賽正義公平、正確和效率的價值目標。五是靈活性，裁判的裁量是在一定情況下進行的，而這種情況是體操裁判“酌情”決定的，這就是授權范圍內表現(xiàn)出的裁量活動的伸縮性。

2 體操裁判評分自由裁量的邏輯依據與程序

2.1 邏輯依據

2.1.1 規(guī)則不完備性賦予的裁判員自由裁量權體操評分規(guī)則體系就是運動場上的法規(guī)，裁判員就是比賽場上的執(zhí)法官。在特定的時空結構內，體操規(guī)則的不完備程度對比賽各方而言是既定的前提。在規(guī)則價值的指引下，運動員為了在競賽中取得優(yōu)異成績而可能在技術難度、藝術表現(xiàn)力等難美性上不斷超越。因此，規(guī)則可能難以預計囊括所有評分細則而出現(xiàn)“空”的狀況。可是體操規(guī)則所能裁定的只是行為，只是體操運動中運動員與裁判、人與事物的外部，而不能及于內部。

裁判員自由裁量權的存在是規(guī)則的漏洞的補充與延續(xù)。競技體育運動的發(fā)展和規(guī)則的改變相輔相成。運動項目新的發(fā)展必然會帶來規(guī)則的修正，同時，改變后的規(guī)則必然帶來運動項目新的發(fā)展。這種新的發(fā)展包括運動項目中某些技戰(zhàn)術的改變和提高、場地和運動員體育裝備的改變和提高等。規(guī)則的修改與增訂，目的就是肯定運動項目合理的、正確的技術的存在，促使其向前發(fā)展。另外，規(guī)則的變化與發(fā)展，還力圖否定不合理的和不正確的技術和戰(zhàn)術的存在，限制其發(fā)展，并盡可能消除由于場地和體育裝備方面有可能帶來的不公平因素[7]。

2.1.2 規(guī)則明確了的自由裁量權當規(guī)則中涉及到某些定性裁量時，裁判員往往會擁有規(guī)則明確授權的自由裁量權。例如，女子體操運動員從器械上掉下來，這是技術動作失誤，B分扣分是肯定的；如動作沒有完全到位，這個也是技術動作失誤，扣分也是存在的，但是扣分多少，每個B分裁判員可能不盡相同。同時，A分裁判也會根據運動員的動作難度和藝術表現(xiàn)力對其給出A分的起評分數(shù)，這些都是規(guī)則明確和具體化的，具體多少分數(shù)依動作組合與難度、美感等決定。它實際上也是裁判員對女子體操成套動作主觀的綜合評定，綜合的因素越多可能裁量的廣度就越大。女子體操這種難美類項群的運動，比賽的勝負有賴于隊員的場上表現(xiàn)和裁判員的評分。裁判員評分的高低有著太多的主客觀因素，其中主客觀因素都包含著裁判評分的自由裁量。

2.1.3 規(guī)則與評分事實對接中的自由裁量權得出評分事實是在“尋找”規(guī)則與認定競技表演事實的基礎上，在規(guī)則規(guī)定與事實之間求得同一性，這就是規(guī)則規(guī)定與案件事實的對接過程。這個對接過程，就是一個從法之一般到案件之個別的邏輯演繹過程。在規(guī)定與案件事實對接過程中，由于規(guī)則規(guī)定與案件事實并非簡單對應關系，因而裁判員的自由裁量發(fā)揮著重要作用。法律規(guī)定與案件事實對接過程中的自由裁量是指在比賽事實的認定上裁判可以依據規(guī)則對于介乎于可多評分有可少評分之間的所謂臨界行為的性質“自由地”加以確定[8]。

因此，體操裁判員在“尋找‘規(guī)則’→認定比賽事實→規(guī)則規(guī)定與事實對接”流程中，其感情、偏好、前見等個性化因素有著很大的影響。因而，尋找“規(guī)則”、認定事實、規(guī)則規(guī)定與比賽評分事實對接是一種同時進行、循環(huán)論證、不斷“試錯”的過程；這個過程，也包含著裁判員的自由裁量權的運用。

2.2 體操裁判評分自由裁量權的程序

就體操裁判評分自由裁量的具體程序而言，主要有以下幾個主要步驟：（1）規(guī)則適用的自由裁量；（2）事實認定的自由裁量；（3）評定的自由裁量。

證據是評分活動的基礎和核心。事實發(fā)生了，要在判決活動中對真實事實達到一定的客觀認識，就必須依靠證據來證明。證明事實，通過對證據的快速判斷，使裁判主觀認識符合客觀實際，為適用規(guī)則提供一個客觀的真實事實基礎。證據是否確實充分，在一定意義上取決于體操裁判個人的判斷，這種包含著自由心證因素的證明，實際上離不開體操裁判對證據的證明能力和證明力的裁量因素。

在事實認定方面，也需要體操裁判的創(chuàng)造性勞動，事實發(fā)生后，裁判要憑借自身的判斷推理和直覺思維、執(zhí)法經驗和比賽常識等，快速地在大腦中對證據所證明的事實瞬間形成印象，完成確認事實的過程，裁判對事實真相的判斷性認識已經融合了主觀和客觀的因素，所梳理和甑別的事實，不能排除裁判對事實情況的主觀裁量因素。

規(guī)則適用方面，體操競賽規(guī)則中有許多諸如“輕微晃動、動作失誤程度”等模糊和籠統(tǒng)詞語，裁判必須在體操規(guī)則依據的基礎上，對事實適用的規(guī)則進行選擇，并對具體情況進行適當?shù)慕忉?，增強所適用體操規(guī)則與具體比賽情況的聯(lián)系性。因此，裁判在評定整個比賽進程中發(fā)生的事實時，不可避免地選擇和運用了自由裁量權[9]。

3 體操裁判評分自由裁量權行使的具體案例分析

理論上，裁判員無疑享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權；實際中，裁判員也在有意無意地使用自己的自由裁量權。有自由裁量權，就有“裁量”的一定自由度。當裁量的范圍擴大和裁量方向改變的情況下，裁判的評分就會出現(xiàn)問題。

案例1：2004年雅典奧運會體操女子全能決賽中，俄羅斯名將霍爾金娜卻未能在體操生涯的最后一站獲得期待已久的全能金牌。在接受俄羅斯媒體采訪時，霍爾金娜宣稱是裁判搶走了她的金牌。在女子全能的比賽中，霍爾金娜高低杠項目中的優(yōu)美動作竟然只獲得了9.462分。這位冰美人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結局，盡管她表示我做好了每個動作，但裁判就是不想給我高分[10]。

案例2：作為2007年世錦賽全能冠軍，美國女子體操運動員肖恩在2008北京奧運會女子體操全能比賽中發(fā)揮非常出色。除了高低杠難度比較低，其余項目都是世界頂級水準。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她在平衡木和自由操項目上發(fā)揮出色，卻都沒有得到裁判的認可。尤其是在最后的自由操比賽中，她難度分高達6.6的動作完美發(fā)揮，居然得到了和難度僅為6.2的柳金一樣的分數(shù)，最終肖恩遺憾地收獲銀牌。比賽非常精彩，前三名的選手都沒有出現(xiàn)失誤。肖恩更是以高難度的動作震驚了全場，但沒有能夠打動裁判，最終僅僅收獲一枚銀牌，無疑是本場比賽最大的遺憾[11]。上述兩個案例中，裁判評分根據規(guī)則與事實對接行使了評分的自由裁量權，當選手幾乎沒有失誤而又表現(xiàn)完美的情況下，在其他扣分與加分的因素中難以找到更多評分理由的時候，裁判根據對接事實，在可以多評與少評之間，選擇了一種針對不同運動員采用不超過裁量自由度的評分手段。因此，盡管事實認定讓人懷疑真實，但裁量邏輯和依據以及行為本身不用商榷。規(guī)則與事實本身可以對接，只是在裁量的時候，不同裁判員出于自身經驗或規(guī)則的理解力抑或判斷角度問題而選用了裁量的自由度大中小等幅度，最終導致分數(shù)出現(xiàn)差異，這個裁量是可以接受的。但若規(guī)則與事實本身不能對接，而裁判又執(zhí)行了自由裁量，這里可能就導致了裁量幅度超出了常規(guī)的自由裁量范圍，就構成了自由裁量權的濫用。

案例3：第39屆體操世錦賽女子全能冠軍的意大利小姑娘費拉里力挫眾多高手獲得本國歷史上第一個體操世界冠軍，不過賽后也有人對此提出了質疑。羅馬尼亞教練佛米特將矛頭對準了本次體操世錦賽的裁判，對他們的判罰表示不滿。佛米特針對費拉里在第三項平衡木比賽中掉下器械耿耿于懷，他說：“一個從器械上掉了下來的運動員居然拿到了世界冠軍，這真是太可笑了?！狈鹈滋卮笏僚斜緦门尤鼙荣惖牟门泄ぷ?，他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比爾格和他的弟子銅牌得主伊茲巴薩在4個項目中都沒有從器械上掉下來，但分數(shù)會比意大利人還要低[12]。本案例中，這是第一次執(zhí)行體操新規(guī)則的重大賽事。其分數(shù)由A分和B分兩部分組成（A分和B分在2009年后依次修改成D分和E分），A分是運動員動作的難度價值和特殊規(guī)定的連接價值的分數(shù)。B分是成套動作的藝術及完成錯誤，技術和編排錯誤。當動作完成發(fā)生藝術性和技術性偏差時，要進行扣分。扣分與某一動作或某一成套動作的難度無關。這里有兩個問題存在：一是B分中動作失誤扣分裁量大小問題（完成分扣分分為掉下、大錯、中錯和小錯等4個扣分等級）；二是A分中起評分高低的規(guī)則適用問題。當規(guī)則適用與裁量大小都存在合理性的時候，掉下器械的最終獲勝存在可能；當扣分裁量的大小針對不同運動員不同一時，則說明評分自由裁量的程序上的某環(huán)節(jié)或多個環(huán)節(jié)上肯定存在裁量自由度大小不一的問題。

案例4：雅典奧運會藝術體操團體決賽。這幾乎是一場令人啼笑皆非的決賽，在比賽已經結束并且結果被公布在現(xiàn)場大屏幕長達40分鐘后，裁判突然決定改判。在給東道主希臘隊加了0.1分后，原本領先希臘隊0.075的中國隊名次被降至第6名，而希臘隊則榮升為第5位[13]。本案例既是規(guī)則不完備引致的裁判評分自由裁量權運用的典型例子，也是一個枉法裁判的例子。2008版體操評分規(guī)則第一部分第一章第三條中第二個問題就是：只有在出現(xiàn)第11.6條款所述的偏差極大的異常情況下，他們才有權召集裁判員進行磋商，以便共同確定一個正確的分數(shù)。如果在起評分上出現(xiàn)分歧，他們有權制定最終的起評分，這時只能給整為0.1，不能出現(xiàn)0.05的情況，這是技術委員會成員的權利和義務。但規(guī)則并沒有規(guī)定比賽結果出來后，在沒有上訴到仲裁委員會進行仲裁決定之前，技術委員會成員履行權利的時間限制。同時，這里也可理解成一種枉法的裁判行為。因為，在裁判進行評分前，只有在起評分取得一致后，技術助理將評分表交給項目裁判委員會主席，而B組裁判員各自的評分表則由其助手收集起來才能匯總計算。

案例5：第11屆全運會體操比賽規(guī)則是國際體操聯(lián)合會修改規(guī)則后在國內第一次正式實施。其分數(shù)由A分和B分兩部分組成現(xiàn)已修改成D分和E分，D分是運動員動作的難度分。E分是成套動作的完成分[14]。其中難度等級由原來10個等級降為8個等級，實際上是貶低了難度分的價值。換句話說，難度分的壓縮使之難以拉開分數(shù)檔次，而完成分的得分高低彰顯重要。在本次女子平衡木決賽中，湖南選手崔婕曾經一度居首，但是現(xiàn)場裁判組之后修改了她的分數(shù)，上海選手譚思欣最終奪得冠軍。對于分數(shù)的修改，本次全運會體操比賽競賽委員會主任黃玉斌在新聞發(fā)布會后向眾多記者解釋道，崔婕的平衡木的難度分D分在比賽時存在裁判的計算失誤，現(xiàn)場高級裁判組發(fā)現(xiàn)問題之后，7名委員集體觀看比賽錄像回放，并且對崔婕的這套動作的難度分進行了修改，所以進行了改判。本次全運會體操比賽，高級裁判組有權對選手的難度分D分提出質疑，并且建議現(xiàn)場裁判對分數(shù)進行修改[15]。本案例告訴我們，裁判在尋求證據和規(guī)則使用上是存在裁量方向問題的，當證據發(fā)生后，可以借助錄像回放系統(tǒng)重現(xiàn)發(fā)生過的事實而重新依據規(guī)則來認定事實，這個時候不是裁量大小的問題而是裁量方向的問題，既成的分數(shù)也未必是最終的分數(shù)。

這5個例子中，裁判員在證據運用、事實認定以及規(guī)則與事實對接過程中，存在對事實認定與評分的主客觀因素不統(tǒng)一和裁量權限度不當問題。但同時也存在當裁判員判罰出現(xiàn)重大失誤時，較大幅度更改裁判結果的事實。這些問題的出現(xiàn)，若換個角度說，那就是裁判遵循評分自由裁量邏輯依據的前提下，按照裁量權特征的要求，可以執(zhí)行裁判評分自由裁量，充分發(fā)揮裁判主觀能動性，最大可能地使裁判員的自由裁量權產生具有公平公正的傾向性。

4 結語

任何法律和規(guī)則都是要依靠具有主觀能動的法官去執(zhí)行，“徒法不足以自行”。尤其是女子體操運動的難美性特點，使評分規(guī)則一定程度上賦予了裁判員相對的自由裁量權。合理把握了評分自由裁量權的實施，比賽才能順利進展，爭議相對會減少。也正如國際體操聯(lián)合會技術主任斯托伊卡所說：我承認裁判水平有待提高，但并不認為裁判評分不合理是出于偏袒；美國體操隊教練馬什科說：“這是一項充滿主觀性的運動，總會出現(xiàn)這方面的問題[16]”。因此，從法理上明晰裁判員評分的自由裁量權問題，從制度上規(guī)范裁判自由裁量權行使；從監(jiān)督制度上規(guī)制裁判獨立判決，才是應當要重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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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新華網.體操女子全能冠軍受質疑羅馬尼亞不滿裁判判罰［EB/OL］. http：//sports.sohu.com/20061021/n245920593.shtml.

[13]湖湘網.爭議判罰之八：雅典奧運會藝術體操團體決賽［EB/OL］. http：//www.hxonl.com/html/Olympicnews/2008-1/29/h08012901290149 2123867_2.html.

[14]網易體育.全運會體操平衡木遭遇改判湖南選手金牌變銀牌［EB/OL］.http：//sports.163.com/09/0921/22/5JP33F9B00053IOJ.html.

[15]搜狐體育.黃玉斌總結裁判工作直言與上屆相比有天壤之別［EB/OL］.http：//sports.sohu.com/20090921/n266892017.shtml.

[16]北京晚報.裁判不公規(guī)則僵化世界體操界呼吁全面改革［EB/OL］. http：//sports.tom.com/4146/4173/2004827-418231.htm l.

Free Jurisdiction in Grading of Fem ale Gymnastics Referee

WANG Can1,LIWeifeng2
(1.Dept.of PE,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 410012,China;2.School of PE,Hu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Xiangtan 411201,China)

The paper used themethod of literature review,investigating experts,logical analysis,explained themeaning and characteristic of the judicial discretion on referee of gymnastics from the view of the Free Jurisdiction,introduced the different conjunction to the judicial discretion and themain reasons,and preliminarily exp lained the need of the judicial discretion based on the jurisprudence and economics perspective to the study.From three aspects the procedure of free jurisdiction was described,namely,evidence confirmation,facts determination and rules adoption.The selected cases from the FIG competition recently were analyzed,and the purpose is tomake the analysismore general.

jurisprudence;gymnastics referee;grade;free jurisdiction;power

G 832

A

1005-0000（2010）01-0069-04

2009-07-16；

2009-11-15；錄用日期：2009-11-16

湖南師范大學青年基金項目（項目編號：080634）

王燦（1973-），女，湖南藍山人，湖南師范大學講師。

1.湖南師范大學體育教學部，長沙410012；2.湖南科技大學體育學院，湘潭41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