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貴中，譚遠發(fā)

（1.重慶三峽學院 經濟與管理學院，重慶 400700；2.西南財經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四川 成都 610074）

一、引言

傳統(tǒng)外貿依存度的計算公式（以下稱“傳統(tǒng)公式”）是進出口總額除以國內生產總值。在測算外貿依存度時，該公式得到廣泛應用。然而，近年來，許多專家學者指出傳統(tǒng)公式存在缺陷，陳家勤（2002）認為進出口依存度存在重復計算，于是只測算出口依存度。許統(tǒng)生（2003）認為中國外貿依存度被高估，于是建立了考慮經濟規(guī)模、貿易形式差異、匯率和通貨膨脹率等因素的外貿依存度修正模型。姜鴻（2007）考慮匯率因素和加工貿易因素并對傳統(tǒng)外貿依存度進行修正，測算了中國的實際外貿依存度。然而，只計算出口依存度“得到的結果大致可使外貿依存度減為一半……但并無實質性變化”（沈利生，2005）。關于對外貿依存度的修正，“只要這個傳統(tǒng)定義確實存在缺陷，則修正過程并不能消除或減輕缺陷”（沈利生，2005）。鑒于此，沈利生（2003）提出外貿依存度計算的新公式（以下稱“總活動法”），即用“總活動”（也稱為“經濟活動總量”）代替“國內生產總值”作為外貿依存度計算的分母。張素芳、房劍（2006）吸收了沈利生用經濟總活動定義外貿依存度的思想，提出了考慮服務貿易的影響、運用加權平均及修正系數測算外貿依存度的新公式。但是，張素芳和房劍認為總活動法只考慮了商品貿易而沒有考慮服務貿易的觀點是欠妥的。總活動法運用投入產出表作為分析工具，投入產出表“包括了一國的全部經濟活動”（沈利生，2005），當然也包括了服務貿易。

沈利生認為，運用“總活動法”測算的外貿依存度取值不超過100%，經濟意義也很明確。然而，付強（2007）認為“總活動法”計算的結果仍然可能大于100%。要解決這個問題并不難，只需把“進口后的出口”適當處理，對“總活動法”適當修正。根據修正的“總活動法”計算的外貿依存度可確保小于100%，而且經濟含義仍然清晰。筆者將介紹如何修正“總活動法”。用“總活動法”測算一國外貿依存度的整體水平是很好的方法，但是測算進口依存度和出口依存度（合稱“進出口依存度”）卻有更好的方法。受啟發(fā)于國產化率和需求自給率的測算與分析（齊舒暢，王飛，張亞雄，2008），筆者將從市場的角度定義和測算進出口依存度。

沈利生是運用投入產出表分析外貿依存度的倡導者和先行者。筆者也以非競爭型投入產出表作為測算與分析外貿依存度的數據來源?，F有關于外貿依存度的研究，主要是從國民經濟總量的角度進行研究，還沒有文獻對生產、消費、總投資的外貿依存度進行研究。筆者不僅從國民經濟總量的角度測算外貿依存度，還將從生產、消費、總投資的角度測算外貿依存度。現有關于外貿依存度的國際比較研究，或許是由于相關數據難以獲取，所選擇的國家數目較少，或者在國家的選擇上有一定的隨意性。筆者有幸得到經濟合作與發(fā)展組織（OECD）統(tǒng)計分析與經濟司提供的OECD國家和部分非OECD國家最新的非競爭型投入產出表，幾乎所有經濟大國的投入產出數據均包含在其中。這些寶貴的數據可用于測算并比較各經濟大國的外貿依存度。筆者選擇了2008年世界GDP排名前15位國家的非競爭型投入產出表，希望可以較全面地比較各經濟大國的外貿依存度。通過比較，不僅可以準確判斷中國外貿依存度的高低，還能了解其他經濟大國外貿依存度的情況。

二、運用非競爭型投入產出表測算外貿依存度的思路

（一）非競爭型投入產出表簡介

近年來，非競爭型投入產出表越來越受到專家學者的青睞。非競爭型投入產出表（見表1）與競爭型投入產出表的區(qū)別在于區(qū)分了進口品與國產品的中間使用和最終使用，這反映了進口品與國產品的不完全替代性（劉遵義，陳錫康，楊翠紅等，2007）。在非競爭型投入產出表中，有三個基本的等式，其中兩個是反映橫向關系的等式：

還有一個是反映列向關系的等式：

其中，XDD和XMD分別是國產品中間使用矩陣、進口品中間使用矩陣。FDC是國產品最終消費列向量，FMC是進口品最終消費列向量；FDI是國產品總投資列向量，FMI是進口品總投資列向量；FDEX是國產品出口列向量，FMEX是進口品出口列向量。X是總產出列向量，M是進口品列向量，V是增加值行向量，X′表示X的轉置。u代表各元素值均為1的行向量，即u=（1，1，Λ，1），u′表示u的轉置。XDD、XMD右乘u′表示對XDD、XMD求行和；u右乘XDD、XMD表示對XDD、XMD求列和。式（1）表示國產品總產出等于國產品的中間使用加上最終使用，最終使用包括國產品消費、國產品總投資和國產品出口。式（2）表示進口品總價值等于進口品的中間使用加上最終使用，進口品的最終使用包括進口品消費、進口品總投資和進口品出口。式（3）表示國產品總投入等于增加值與中間投入之和，中間投入包括國產品中間投入和進口品中間投入。

表1 非競爭型投入產出表的基本結構

（二）對“總活動法”計算公式的修正

“總活動法”測算外貿依存度的計算公式為外貿總額除以總活動，根據表1所示的變量，可表示如下：

DRFT表示外貿依存度。付強（2007）的假設是國產品用于國內生產、消費、投資三項的和無限趨近于0（即u（XDDu′+FDC+FDI）→0），則國內總產出可以用國產品出口（uFDEX）來表示，“總活動”即式（4）的分母變?yōu)閡（FDEX+M），式（4）可表示如下：

當“進口后的出口”即uFMEX＞0時，式（5）大于100%，以上是付強的分析思路。付強的假設表示：國內生產的原材料幾乎全部進口，國內的消費和投資幾乎全部來自進口，國內生產的產品幾乎全部出口，這是非常嚴格的假設，現實中不存在這樣的經濟體。實際上，要證明式（4）大于0，無需這樣嚴格的假設，只要u（FDEX+FMEX）＞uX滿足，則式（4）大于100%。當uFMEX＞u（XDD+FDC+FDI），即“進口后的出口”的價值大于“國產品中間使用+國產品消費+國產品總投資”的價值時，u（FDEX+FMEX）＞uX，式（4）大于100%。

問題出在uFMEX到底是不是“總活動”的一部分？可能有讀者認為既然是“總活動”，當然包括uFMEX。或許能夠從沈利生近期的一篇文獻中找到答案。沈利生（2009）在描述出口產品時有這樣一段話：“出口產品，其中極大部分是國內產品，只有少量出口是保稅區(qū)貨物（保稅倉庫進出境貨物和保稅區(qū)倉促轉口貨物），由于保稅區(qū)貨物未進入國內生產過程，其出口實際上是進口后的出口（轉口）……”。沈利生的意思是進口后的出口（轉口）沒有進入國內生產過程，實際上也沒有被用作國內消費和投資，因而筆者更傾向于認為“進口后的出口”即FMEX不是“總活動”的組成部分。根據對“總活動”的理解，對沈利生的外貿依存度計算公式進行修正：

DRFTX表示修正后的外貿依存度，因為uFDEX是uX的一部分，所以根據式（6）計算的外貿依存度不可能大于100%。另外，筆者認為外貿依存度也包括出口依存度和進口依存度，為加以區(qū)分，將DRFTX稱為“總外貿依存度”，即外貿依存度包括“總外貿依存度”、進口依存度和出口依存度。筆者在本文中對“總外貿依存度”的測算采用式（6）。

（三）進口依存度和出口依存度的定義與計算公式

為什么要進口？進口是為了滿足國內市場需求，國內市場需求包括生產、消費和總投資需求。如果沒有進口，國內市場的有些需求就得不到滿足。對于當今的經濟大國來說，國內市場需求一部分由國內生產滿足，另一部分由進口滿足；國內市場需求的滿足一定程度上依賴于進口。因此，可以從市場的角度計算進口依存度：

式（7）的分母表示國內市場總需求，分子表示進口品用于滿足國內市場總需求的數量。DRM表示進口品占國內市場總需求的比例，或者是占國內市場的份額，也表示國內市場總需求對進口品的依賴程度，因此稱其為進口依存度；“100%－DRM”表示國內市場總需求對國產品的依賴程度。如果采用總活動法定義進口依存度（進口總額除以總活動），雖然可稱之為“總活動對進口的依賴程度”，但“100%－總活動對進口的依賴程度”只能表示“總活動對除了進口以外的其他經濟活動的依賴程度”。顯然，這種解釋沒有什么意義。從國內市場總需求的角度定義進口依存度不僅經濟含義清晰，而且還能得到進口依存度的對偶指標，即“國內市場總需求對國產品的依存度”?！皣鴥仁袌隹傂枨蟮膰a品依存度”并不是什么新概念，其實就是齊舒暢、王飛、張亞雄（2008）定義的“國內需求自給率”。

定義了進口依存度，還可以定義生產、消費和投資的進口依存度。為了與生產、消費和投資的進口依存度相區(qū)別，本文也稱DRM為“國民經濟進口依存度”。生產進口依存度計算公式為：

式（8）的分母表示國內的中間需求，指用于滿足國內生產活動的需求，包括國產品中間需求和進口品中間需求，也表示國內生產總需求；分子是進口品中間需求，表示進口品滿足國內生產活動需求的數量。PDRM表示進口品占國內生產需求的比例，或者是占國內生產市場的份額，也表示國內生產總需求對進口品的依賴程度?！?00%－PDRM”表示“生產的國產品依存度”。

同理，消費的進口依存度計算公式為：

式（9）的分母表示國內消費總需求，分子表示進口品用于滿足國內消費需求的數量。CDRM表示進口品占國內消費需求的比例，或者是占國內消費市場的份額，也表示國內消費需求對進口品的依賴程度。“100%－CDRM”表示“消費的國產品依存度”。

總投資（資本形成總額）的進口依存度計算公式為：

式（10）的分母表示國內總投資需求，分子表示進口品用于滿足國內總投資需求的數量。IDRM表示進口品占國內總投資需求的比例，或者是占國內總投資市場的份額，也表示國內總投資需求對進口品的依賴程度?！?00%－IDRM”表示“總投資的國產品依存度”。

式（7）～式（10）定義了進口依存度，現在定義出口依存度。為什么要出口？出口是為了占領國外的市場，當然也是為了滿足國外的市場需求。國產品的銷售依賴于國內和國外兩個大市場。出口反映了國產品對國外市場的依賴。因此，仍然可以從市場的角度計算出口依存度：

式（11）的分母表示國產品總產出，分子表示國產品的出口，DREX表示國產品銷售到國外市場的比例，也表示國產品對國外市場的依賴程度，簡稱出口依存度，“100%－DREX”表示“國產品的國內市場依存度”。

（四）從市場的角度定義外貿依存度的必要性

筆者定義的進口依存度是進口品滿足國內市場需求的比例，反映了國內市場需求對進口品的依賴；出口依存度是國產品銷售到國外市場的比例，反映了國產品對國際市場的依賴。從市場的角度定義外貿依存度有以下兩方面的好處：一是經濟含義簡單、清晰；二是可以建立外貿依存度與影響分析的橋梁?！耙来娑取北硎疽环N依賴關系，依存度的高低表示可能產生影響的強弱，如果國內市場對進口品有較高依存度，進口品較大的價格波動、數量波動均會對國內市場造成較大影響。同理，如果國產品的出口對國際市場有較高的依賴，國際市場較大的需求波動將對國產品的出口產生較強的影響②。

三、數據說明與測算結果分析

（一）數據說明

采用的數據為經濟合作與發(fā)展組織（OECD）統(tǒng)計分析和經濟司提供的OECD國家和部分非OECD國家最新的非競爭型投入產出表③，均是48×48部門表。筆者選擇了2008年GDP排名前15位的國家④，分別是美國、日本、中國、德國、法國、英國、意大利、俄羅斯、西班牙、巴西、加拿大、墨西哥、印度、澳大利亞和韓國（如圖1所示）。

圖1 各國的DRFTX、DREX和DRM⑧

（二）總外貿依存度與進出口依存度

總外貿依存度（DRFTX）均值為0.20，極差⑤為0.18，分布在0.05到0.30之間。各國DRFTX均在0.10以上，美國的DRFTX最低，為0.12；加拿大的DRFTX最高，為0.29⑥。各國DRFTX分布在4個區(qū)間：美國、日本、巴西和印度的DRFTX介于0.10到0.15之間；中國和澳大利亞的DRFTX介于0.15到0.20之間；法國、英國、意大利、西班牙、墨西哥和韓國的DRFTX介于0.20到0.25之間（包括0.25）；德國、俄羅斯和加拿大的DRFTX介于0.25到0.30之間。

進口依存度（DRM）的均值為0.12，極差為0.12。其中，巴西的DRM最低，為0.07；加拿大的DRM最高，為0.18。出口依存度（DREX）均值為0.12，等于DRM的均值；DREX極差為0.15，比DRM極差大。其中，美國的DREX最低，為0.05；加拿大的DREX最高，為0.20⑦。

DRFTX是DRM和DREX的綜合體現，DRM和DREX是對DRFTX的進一步考察。各國DRFTX的數值均大于DRM和DREX的數值。一般說來，DRFTX較高時，DRM和DREX均較高，如德國、俄羅斯、加拿大；DRFTX較低時，DRM和DREX均較低，如美國、日本、巴西和印度。除了俄羅斯的DREX比DRM高約0.10，西班牙的DRM比DREX高約0.04之外，其余13個國家的DRM與DREX都比較接近，兩者相差一般不超過0.03。

中國的DRFTX為0.19，表明中國外貿總額占“總活動”的19%。中國的DRFTX比DRFTX的均值低0.01，排序第10⑨；在15個經濟大國中，中國總外貿依存度處于中間偏下的位置。中國的DRM為0.11，表明中國11%的國內需求由進口品滿足。中國的DRM比DRM的均值低0.01，排序第10，國民經濟進口依存度處于中間偏下的位置。中國的DREX為0.12，表明中國12%的國產品銷售依賴于國際市場。中國的DREX等于DREX的均值，排序第7，說明中國的出口依存度處于靠中間位置。

（三）國民經濟進口依存度與生產、消費和投資的進口依存度

國民經濟進口依存度（DRM）是生產進口依存度（PDRM）、消費進口依存度（CDRM）和總投資進口依存度（IDRM）的綜合體現，DRM的數值介于PDRM、CDRM和IDRM的數值之間，如圖2所示。PDRM均值為0.16，極差為0.18。其中，美國的PDRM最低，為0.10；墨西哥的PDRM最高，為0.27。CDRM均值為0.06，極差為0.11。CDRM均值低于DRM的均值，表明各國消費進口依存度的平均水平低于國民經濟進口依存度的平均水平。其中，中國的CDRM最低，僅為0.01；俄羅斯的CDRM最高④，超過0.12。IDRM均值為0.13，極差為0.17。其中，日本的IDRM最低，為0.06；加拿大的IDRM最高，為0.23。PDRM和IDRM的均值都高于DRM的均值，表明各國生產進口依存度、投資進口依存度的平均水品高于國民經濟進口依存度的平均水平。

除了英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的IDRM高于PDRM以外，其余國家的PDRM均高于IDRM?。同一國家的PDRM、IDRM均高于CDRM。部分國家PDRM與CDRM的差值很大，如中國、德國、意大利、加拿大、墨西哥和韓國的PDRM分別比本國的CDRM高0.13、0.14、0.12、0.11、0.23和0.15。

中國的PDRM為0.14，表明中國14%的國內生產需求由進口品滿足；中國的PDRM比PDRM的均值低0.02，排序第10，處于中間偏下的位置。中國的CDRN為0.01，表明中國1%的國內消費由進口品滿足；中國CDRM比CDRM的均值低0.05，排序第15。中國是經濟大國中消費進口依存度最低的國家。中國的IDRM為0.09，表明中國9%的總投資需求由進口品滿足。中國的IDRM比IDRM的均值低0.04，排序第13，處于較低的位置。

（四）GDP與外貿依存度的關系

前文測算了GDP排名前15位經濟大國的外貿依存度，現在考察一國經濟總量——GDP與外貿依存度有何聯(lián)系。總外貿依存度是筆者定義的各種外貿依存度的綜合體現，因此可以直接考察GDP與總外貿依存度的關系。如圖3所示，GDP的高低與外貿依存度的高低沒有必然聯(lián)系。在15個經濟大國中，美國、日本GDP最高，兩國的外貿依存度較低；巴西、印度GDP較低，兩國的外貿依存度也較低。德國的GDP較高，外貿依存度較高；韓國的GDP較低，外貿依存度卻較高。

圖3 GDP與DRFTX的關系圖

（五）中國外貿依存度的可能變化趨勢

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fā)，國際市場需求下滑，貿易保護主義抬頭，中國的出口貿易遭遇較大沖擊。從短期來講，由于出口貿易下降，中國的出口依存度將有所下降。從中長期來講，通過促進產業(yè)升級，提高產品附加值，增強產品競爭力，中國出口貿易仍然有很大上升空間。經濟強國德國的出口依存度比中國高7%，如果中國的產品競爭力能夠達到甚至超過德國產品的競爭力，中國產品有可能占領世界市場越來越大的份額，中國的出口依存度將會上升。中國第三產業(yè)發(fā)展滯后，第三產業(yè)的特點是外貿規(guī)模相對較小。第三產業(yè)的蓬勃發(fā)展將是促使外貿依存度降低的一個重要因素。由于經濟全球化、一體化趨勢越來越明顯，跨國公司資源配置全球化，中國生產進口依存度、總投資進口依存度仍可能上升，并可能引起國民經濟進口依存度上升。中國消費進口依存度很低，伴隨中國消費市場的擴大，也可能引起國民經濟進口依存度的下降?？傊?，產品競爭力、跨國企業(yè)全球配置資源、第三產業(yè)發(fā)展、消費市場發(fā)展等多種因素的共同作用將決定中國外貿依存度的變化。

四、結束語

傳統(tǒng)外貿依存度計算公式存在缺陷，沈利生提出的“總活動法”經濟含義雖然更加明確，但是運用“總活動法”測算的外貿依存度仍然可能大于1。筆者對“總活動法”進行適當修正并用修正的方法測算總外貿依存度，運用修正后的“總活動法”測算的外貿依存度能確保小于1。筆者還從市場的角度定義了國民經濟進口依存度、出口依存度、生產的進口依存度、消費的進口依存度和總投資的進口依存度；不僅明確了各種外貿依存度的經濟含義，還明確了1減去各種外貿依存度的經濟含義。從市場的角度定義并測算外貿依存度，不僅經濟含義清晰，而且可以用于影響分析?？偼赓Q依存度與筆者定義的進出口依存度有密切聯(lián)系，總外貿依存度是進出口依存度的綜合體現，進出口依存度是對總外貿依存度的進一步考察。國民經濟進口依存度是生產、消費、總投資進口依存度的綜合體現，生產、消費、總投資進口依存度是對國民經濟進口依存度的更進一步考察。

筆者以非競爭型投入產出表作為數據來源測算中國的外貿依存度并進行國際比較，得出以下幾個基本結論：（1）除了出口依存度與各國出口依存度的均值持平以外，中國的總外貿依存度、國民經濟進口依存度、生產進口依存度、消費進口依存度、總投資進口依存度均低于平均水平。在15個經濟大國中，中國的總外貿依存度排序第10，處于中間偏下的位置，說明中國的總外貿依存度并不高。中國的出口依存度高于進口依存度，出口依存度排序第7，處于靠中間的位置，進口依存度排序第10，處于中間偏下的位置。中國的生產進口依存度高于總投資進口依存度，后者高于消費進口依存度，中國是消費進口依存度最低的國家。（2）總的說來，歐盟的經濟大國外貿依存度較高，這可能與歐盟經濟一體化有關；加拿大、墨西哥和韓國的外貿依存度也較高?！敖鸫u四國”中俄羅斯的外貿依存度最高，中國次之，巴西和印度的外貿依存度最低。美國、日本和澳大利亞的外貿依存度較低。（3）除了英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以外，其余12個經濟大國的生產進口依存度都高于總投資進口依存度；所有經濟大國的生產進口依存度、總投資進口依存度都高于本國的消費進口依存度。（4）GDP的高低與外貿依存度的高低沒有必然聯(lián)系。（5）產品競爭力、跨國企業(yè)全球配置資源、第三產業(yè)發(fā)展、消費市場發(fā)展等多種因素的共同作用將決定中國外貿依存度的變化。

注釋：

①該項也可以稱為“資本形成總額”。

②影響分析不是本文的重點，后面的內容沒有涉及影響分析。

③2009年版本，更新至2009年9月。多數國家的最新數據是2005年的，如美國、日本、中國等。少數國家的最新數據是2003年、2004年的，如英國、墨西哥、印度等，文中假設英國、墨西哥、印度等國2005年的外貿依存度與其2003、2004年的外貿依存度基本一致，因此各國2003、2004、2005年的外貿依存度數據可比，可以直接用于計算均值、極差和排序。俄羅斯的最新數據是2000年的，將俄羅斯2000年的外貿依存度數值與其他國家1998、1999和2000年的外貿依存度數值排序（假設各國1998、1999與2000年的外貿依存度可比）；假設俄羅斯2005年外貿依存度排序與2000年外貿依存度排序保持一致，根據2000年的相對位置確定俄羅斯2005年外貿依存度的排序。

④2008年世界各國GDP的數據及排名來自美國中央情報局網站世界概況欄目。

⑤均值、極差的計算未包括俄羅斯的數據。

⑥2005年加拿大的DRFTX為0.292，德國的DRFTX為0.286。2000年加拿大的DRFTX為0.314，俄羅斯的DRFTX為0.293；本文假設2005年加拿大的DRFTX仍然高于俄羅斯的DRFTX。

⑦俄羅斯2000年的DREX（0.226）低于加拿大2000年的DREX（0.232），本文假設俄羅斯2005年的DREX仍低于加拿大2005年的DREX。

⑧俄羅斯的數據是2000年的。

⑨本文的所有排序均為由高到低排序。

⑩2000年俄羅斯的CDRM比加拿大的CDRM高，假設2005年俄羅斯的CDRM仍然比加拿大的CDRM高。

?加拿大的PDRM為0.226，IDRM為0.232；巴西的PDRM為0.099，IDRM為0.098。

[1]陳家勤.我國外貿出口依存度比較研究[J].財貿經濟，2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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