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玲

（江蘇警官學院,江蘇南京 210012）

警民互動的理論基礎探析

朱志玲

（江蘇警官學院,江蘇南京 210012）

和諧警民關系的構建是時代大背景下的必然要求,而對警民互動的研究是和諧警民關系構建的邏輯起點。在新的時代背景下,警民互動不僅有急迫的現(xiàn)實需求,更有著深刻的理論基礎,即社會契約論、社區(qū)警務理論、治理理論和現(xiàn)象學社會學理論。正是這些基礎理論的指導使警民的良性互動成為可能。

警民互動;理論基礎;社會契約論;社區(qū)警務理論;治理理論;現(xiàn)象學社會學

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已經成為時代的主旋律,作為和諧社會重要組成部分的和諧警民關系的建構也已經被公安部黨委確定為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要著力抓好的“三項建設”之一,這是時代大背景下的必然要求。警民關系無論是宏觀的群際關系,還是微觀的人際關系,從構建的角度來說,都起源于警民的交往和互動。什么是互動?按照辭典上的解釋“互”是交替、相互,“動”是起作用或變化?！盎印本褪且环N對象間相互作用,使彼此發(fā)生變化的過程。這個過程的結果就是關系。所以互動是一個動態(tài)的過程,而關系則是這一過程產生的靜態(tài)結果。沒有互動就無所謂關系,良性的互動構建和諧的關系,惡性的互動將導致關系緊張。因此對警民互動的研究就成為和諧警民關系構建的邏輯起點。

事實上,警民互動并不是現(xiàn)階段才開始探討的一個話題,早在1829年英國內政大臣羅伯特·比爾創(chuàng)建英國倫敦大都市警察的時候,就一再強調警察要融入社區(qū),警察要與公眾保持密切的交往聯(lián)系,以便更好地預防犯罪。只是在經歷了警察專業(yè)化和警察現(xiàn)代化運動之后,在職業(yè)警察意識深入人心的今天,我們再探討的警民互動絕不是職業(yè)警察誕生初期的自發(fā)的警民交往。時代的現(xiàn)實需求、人文社會科學的發(fā)展所提供的理論指導,使得當下的警民互動更多地具有了時代所賦予的理性和自覺性。目前無論在理論界還是實戰(zhàn)部門對警民關系的靜態(tài)分析較多,對警民互動的關注較少,且多為感性認識或經驗總結,缺乏理論研究。而在警民互動的研究中,警民互動的理論基礎探析又是一項基礎性工作。只有正確認識了這個問題我們才能更深入地研究警民互動的模式,才能進一步去探討如何構建和諧的警民關系。本文試圖對警民互動的理論基礎進行探討,以期大方之家斧正。

一、社會契約論:警民互動的政治學理論基礎

《社會契約論》是法國啟蒙思想家盧梭于1762年出版的一部著作,其中“天賦人權、主權在民”的思想被看做是現(xiàn)代民主制度的基石。盧梭認為“人是生而自由的”,任何人都沒有強迫別人服從的天然權威。社會秩序不是來自自然或強力,而是來源于共同的原始、樸素的約定。在自然狀態(tài)中,當生存障礙超過個人所能承受的能力時,人類就被迫集合起來形成力量的總和來克服生存的阻力。以便“能以全部共同的力量來衛(wèi)護和保障每個結合者的人身和財富,并且由于這一結合而使每一個與全體相聯(lián)合的個人又只不過是在服從自己本人,并且仍然像以往一樣地自由?！盵1]形成集合或者共同體的方法就是契約。在訂立契約時,人人必須無保留地將個人及其一切與政治共同體有關的權利讓渡給共同體,并同意接受“公共意志“的指導,目的是保障自己的自由、財產和人身安全,條件是人人無例外地遵守契約。這個共同體即是國家。在這樣的契約下,人從自然狀態(tài)進入社會狀態(tài)而不喪失平等和自由。

建立在社會契約上的國家,其主權即是人民共同權利。只有人民才有權設立法律,法律是以公共利益為依歸的公共意志的行為,而政府的角色即是在公共意志的指示下實施法律。政府是法律的執(zhí)行人,受國家的委托來行使行政權力,而國家可以根據(jù)自己的意愿限制、改變或收回行政權。

“社會契約論”對于警民的正確角色定位,避免權力傲慢無疑有著重要的指導作用。警察部門作為政府負責公共安全的一個重要的職能部門,其執(zhí)法權和管理權是人民的集合體（國家）賦予的,受國家委托對社會公共安全進行管理。警察要遵守契約,執(zhí)行法律,通過其職權的行使來保護人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維護良好的社會治安環(huán)境,對全體人民負責。警察的權力不是天生的,而是被賦予的。警察并不是高高在上的統(tǒng)治者,人民與警察的關系是委托和被委托的關系。人民是國家真正的主人,也是警察工作最終的裁判者。因此當出現(xiàn)違反契約、藐視法律的警察行為時,人民可以限制、改變或收回行政權。

另一方面,人民通過訂立契約的形式成立共同體——國家,并將個人及其一切與共同體有關權利讓渡給國家,而國家則將管理社會公共安全的工作委托給警察部門。因此就人民而言,必須人人無條件地遵守契約、遵守法律、接受“公共意志”的指導。在警察依法執(zhí)法時,應給與法律的、情感的支持。即使警察的執(zhí)法限制了自身的自由行為,但只要警察行為遵守法律且對大眾負責,公民也應給與積極配合,不能妄加指責和干涉。

在警民互動時,無論是警察還是民眾都必須明確各自基于法律的這種權利義務關系,擺正自己的位置,在正確的位置上相互交往,這是形成良性互動的前提。

二、社區(qū)警務理論:警民互動的警察學理論基礎

社區(qū)警務是當代西方第四次警務革命的核心內容。作為一種警務理論或者警務戰(zhàn)略,社區(qū)警務的出現(xiàn)有著深刻的時代背景。20世紀初,科學技術成果被廣泛運用于警務工作中,從而掀起了以警務現(xiàn)代化為標志的第三次警務革命?，F(xiàn)代化裝備的結果是疏遠了警民關系,失去了公眾對警務工作的關注、了解和支持,犯罪率不斷上升,公眾的不滿情緒越來越強烈。社區(qū)警務的回歸正是對以裝備現(xiàn)代化、增加警力、強調快速反應為標志的警務現(xiàn)代化的反思和發(fā)展。社區(qū)警務的基本理論是“產生犯罪的根源在社會,抑制犯罪的根本力量也在社會。”[2]其主要內容是強調以全社會的力量來控制和預防犯罪,重視警察與社區(qū)的互相協(xié)調與合作,形成以管理和預防為主的主動式警務風格,達到整個社區(qū)的穩(wěn)定與安寧?？梢哉f這是早期“自我警務”、“人人皆警”模式在新的意義上的回歸。與傳統(tǒng)警務相比,社區(qū)警務的特征是明顯的,其中最突出的是警察與公眾的合作關系,強調警察接近公眾的能力。

社區(qū)警務理論對警民互動有重要的指導意義。一方面,社區(qū)警務理論揭示了警民互動的必要性。犯罪的根源在社會,社會是由社區(qū)構成的,社區(qū)是社會控制權力的真正源泉。因此,打擊和預防犯罪不是警察單方面能夠完成的工作。那么“警察組織和警官在預防犯罪和維護治安中的工作重點在于動員社區(qū),融入社區(qū)”。[3]通過各種方法加強警察與社會之間的聯(lián)系,使社區(qū)的居民普遍認識到對犯罪的預防和打擊是社區(qū)和警察共同的責任,從而強化社會參與警務工作的意識。只有警民之間通過互動與合作,形成良好的伙伴關系,才能真正實現(xiàn)抑制犯罪、維護社區(qū)安寧的目的。另一方面社區(qū)警務在西方國家歷經二十余年的實踐,其體系構筑已經基本完成,一些普遍采用的工作方法也能為警民互動提供啟示。比如鄰里守望,作為社區(qū)犯罪預防措施之一的鄰里守望是指鄰里之間互相照看,一旦有異常情況,及時報警。居民是犯罪信息最先也是最直接的感受者,鄰里守望措施一改以往“個人自掃門前雪”的鄰里冷漠狀態(tài),通過警民之間的溝通渠道,將犯罪信息和治安惡化狀況第一時間納入警察工作的視野,有利于警察提前介入,及早控制、預防并消除相關的犯罪行為和治安問題。再比如轄區(qū)警務還強調社區(qū)向警察提供犯罪信息以及社區(qū)中出現(xiàn)的治安問題,然后與警察共同來判斷哪些問題是急需解決的,應對措施是什么,共同制定解決方案。在這個互動過程中,不僅保證警察與社區(qū)居民面對面地接觸,保證警力沉入社區(qū),也極大地調動了居民參與警務工作,共建和諧社區(qū)的主動性和熱情,為社區(qū)與警察之間伙伴關系的建立奠定了基礎。

三、治理理論:警民互動的管理學理論基礎

自從世界銀行1989年在討論非洲的發(fā)展問題時首次提出“治理危機”（crisisingovernance）以來,“治理”（governance）這個概念在學術界很快流行開來,并成為當代政治學和行政管理學的顯學。同時,在實踐層面上被廣泛運用于各相關學科領域,形成了公司治理、新公共管理、國際治理、自組織治理等內容。治理是“通過協(xié)商,伙伴關系,確立認同和共同的目標的等方式實施對公共事務的管理”[4]。它打破了傳統(tǒng)公共行政統(tǒng)治的自上而下的單向度管理模式,強調政府、社會組織和公眾平等互動的多向度管理過程。在否定了傳統(tǒng)的統(tǒng)治與被統(tǒng)治、管理與被管理等主客二元對立思維的基礎上,更多地尋求“合作”、“互動”、“公開”、“效率”,以追求公共利益的最大化。根據(jù)學界的研究,治理理論的主要內涵可以概括為以下幾個方面:

（一）治理主體的多元化

治理的主體未必是政府,可以是公共機構,也可以是私人機構,還可以是公共機構和私人機構的合作。

（二）治理是一個平等互動的管理過程,強調相關各方的參與與合作。參與、互動與合作是治理理論的靈魂。它注重除了政府以外的其他社會組織、社會公眾對社會公共管理的參與。在公共利益最大化的基礎上,將各管理主體（政府、社會組織、公眾）變成一種合作伙伴關系。

（三）治理權力的多中心化

統(tǒng)治的權利運行方向是自上而下的單向度管理,而治理則強調合作、協(xié)商、伙伴關系。在這個合作網絡中,政府并不是唯一的權力中心,其他各參與主體只要其行使的權利得到公眾的認可,都可能在各自的層面上成為權力中心,因此其權力向度是多元的。

治理理論的興起主要是因為西方的政治學家和管理學家在社會資源配置和社會事務管理中既看到了市場的實效,又看到了國家的實效。所以“愈來愈多的人熱衷于以治理機制對付市場和或國家協(xié)調的失敗”。[5]同樣在社會公共安全管理領域內,警方的專業(yè)警務和社區(qū)及公眾的非專業(yè)警務都存在著內在的缺陷與不足,西方第四次警務革命之前,人們普遍認為維護社會公共安全、控制違法犯罪是警察的專門職責,而輕視社會及公眾對犯罪預防工作的參與,最終生成了警方對違法犯罪“被動反應”的滯后,導致在警力、裝備大幅投入,警務反應速度大幅提升的情況下違法犯罪仍然高發(fā)的趨勢即是明證。因此,加強警方與社會公眾的互動與合作已經成為國內外犯罪防控方面的一致指向。

如果用治理理論中國家與社會的良性互動關系來觀照,實際上,在警務活動中,警察與社區(qū)及公眾的關系恰是國家與社會關系的縮影。正如治理理論力求突破傳統(tǒng)統(tǒng)治格局中二元對立式的國家與民眾關系一樣,在社會公共安全管理領域,也需要努力地改變以往治安秩序維護中警察機關單方面的管理模式,引導代表市民社會的社區(qū)和公眾與警察合作,在良性的互動中實現(xiàn)警察權向社會的歸依,力求全民皆警,再現(xiàn)社會安寧。當然,這里的全民皆警絕不是警察專業(yè)化、現(xiàn)代化運動之前的自發(fā)狀態(tài)下警民關系的簡單回歸,這里的警民互動應是在警察專業(yè)化和現(xiàn)代化基礎上的互動,具有更強的理性和更明顯的自覺性。在這個過程中主體是多元的,警察機關作為多中心中平等參與的一方,除了抓緊專業(yè)化警務工作外,還需要組織治安秩序的維護活動,為參與公共安全管理的組織和公眾提供制度性規(guī)范,并對社會組織和公眾在管理中的缺陷進行彌補,對矛盾進行調節(jié)。而社會組織和公眾可以更多地參與社會安全的防范工作,在日常治安巡邏、社區(qū)安全宣傳以及治安志愿者行動等方面發(fā)揮自己的作用,使自身的價值得以實現(xiàn)。因此,這個過程是各參與主體在各自的層面上發(fā)揮主體作用的過程,各據(jù)其位,共擔責任,在平等的對話和交流中形成防控犯罪、維護社會治安秩序的公共決策。同時,也在這樣的互動中警民之間互相了解,警察知曉了公眾對安全的基本訴求,而公眾也明白了警察公共安全管理上不遺余力的努力,在此基礎上互相支持,形成長久的合作機制。

當然治理理論目前還沒有一致認可的理論主張與實踐模式,各個學者的概括也不盡相同,但是其“權力的多主體、多中心”、“互動”、“公開”、“透明”、“公正”、“有效”等精神和理念確實能夠為當下的警民互動提供諸多理論上的借鑒,有助于我們形成一種更開闊的視野,正確對待警民互動中存在的問題,從而構建新型和諧的警民關系。

四、現(xiàn)象學社會學理論:警民互動的社會學理論基礎

現(xiàn)象學社會學作為社會學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初步形成于20世紀三十年代,興起于20世紀六、七十年代。美籍奧地利裔著名的現(xiàn)象學哲學家阿爾弗雷德·舒茨是現(xiàn)象學社會學的創(chuàng)始人。作為一種社會學理論,它之所以是現(xiàn)象學的,就在于它運用現(xiàn)象學的還原方法對社會學的基本問題進行審視。延續(xù)了哲學家胡塞爾的思維,舒茨將關注的重點放在了日常發(fā)生的社會關系上。主體間性問題是舒茨理論關注的焦點之一,他通過對世俗主體間性的具體描述和分析,為擺脫現(xiàn)象學哲學在主體間性問題上的“唯我論”困境作出了不懈的努力。

西方傳統(tǒng)哲學的認識論思維范式是在“主客”二元對立的思維框架中強調“主體性”,強調主體優(yōu)先和主體至上,把客體看作是主體的創(chuàng)造物,看作是主體意識活動的體現(xiàn),這在實踐上容易導致“自我中心論”。與這一傾向相反,舒茨則從主體理論轉向了主體間性的理解?！艾F(xiàn)象學社會學將社會生活中的人作為一個主體在與他人（另一個主體）交往,這就是舒茨‘主體間性’的觀點?！盵6]所以在舒茨那兒主體間性就是交互主體性,是主體與主體之間的關系,是在交往過程中實現(xiàn)的人與人之間的統(tǒng)一和共在關系,通俗地說就是人與人之間互相溝通和理解。因此,舒茨將他的理論重點放在了主體間的理解上。舒茨認為,主體間性之所以可能就在于可以通過“視角互易性”而實現(xiàn)對“生活世界”的共享,可以通過“變形自我”與“生動的同時性”而實現(xiàn)主體間的互識。沒有這種共享（即不同主體間形成共同的世界經驗）和互識（即理解他人）,人作為主體與他人（另一個主體）的交往是不可能的。

由此可知,主體間性的本質特征主要表現(xiàn)為:（1）互動性。在主體間性理論下,現(xiàn)實中的主體是以一種“主體—主體”的模式建立起現(xiàn)實的互動聯(lián)系。（2）平等性。主體間的對話是平等的,在互相承認各自的權利義務的基礎上,實現(xiàn)互相尊重、平等交流。（3）可溝通可理解性。在經驗與信息分享的基礎上,實現(xiàn)主體間的相互溝通和理解。

現(xiàn)象學社會學理論中的主體間性概念對于警民互動提供的理論指導是顯而易見的。

首先,要保證警民互動的實現(xiàn),在實踐中必須通過多種渠道建立起現(xiàn)實的警民聯(lián)系。這需要一方面警方要進入社區(qū),通過各種方法接近公眾,了解公眾的安全需求、傾聽公眾對社會治安防范的意見,積極采納公眾合理的建議;另一方面需要社會公眾以主體的意識積極參與社會公共安全管理,積極參與到違法犯罪防控活動中去。從而在公眾和警方之間建立起“主體—主體”的現(xiàn)實互動模式。

其次,在警民互動中確立雙方的平等關系?！爸鳌汀倍值恼軐W思維,強調主體對客體的征服和利用。在人與人的世界中,也容易導致強化社會等級觀念。而“主體—主體”的互動模式,則強調警和民在作為社會公共安全管理主體資格上是完全平等的。特別是在違法犯罪防控方面,警民互動是平等主體的共同參與,是以互相承認各自的主體資格為前提的,不存在任何單邊的強勢和霸權。所以,任何的權利傲慢、特權思想、居高臨下都會遭到另一平等主體的抵制。

再次,要使得警民互動中的溝通和理解成為可能,必須要有一套警民共享的價值和規(guī)范,要能夠達到警民之間的互識。對價值和規(guī)范的共享是警民互動得以實現(xiàn)的一個前提。對于社會公共安全管理來說,共享的則是公共安全管理的理念和執(zhí)法規(guī)范。無論是警還是民,只有形成并共享這樣一種價值與規(guī)范,才能形成良性互動并從中受益。當然,對于民警來說,要形成這樣的價值和規(guī)范還需要不斷自主地學習;而大多數(shù)的普通公眾不可能自發(fā)獲得這樣的價值和規(guī)范,還需要在警民互動中警察在比較長的一段時間內有意識地引導和宣傳。雖然我們說警民互動是主體間的互動,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警察在這個過程中的主導作用,尤其在警民互動的組織、政策的宣傳和價值規(guī)范的引導、灌輸上,只有警察的積極投入,價值規(guī)范的共享、警民之間的互識才能夠成為可能。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各行各業(yè)的工作理念都發(fā)生了深刻的變革,警務工作同樣如此。我國目前正處在“發(fā)展的黃金期”和“矛盾的凸顯期”,在社會轉型的重要時刻,各類矛盾凸顯,警民沖突頻繁發(fā)生,構建和諧的警民關系是當前公安工作的重點之一,而深刻地把握當下警民互動的理論基礎,對此有重要的指導意義。通過警民互動理論基礎的分析,我們看到,警察機關在與社會公眾接觸、交往的過程,要有一種更開闊的理論視野,更新警務工作理念,正確定位各自的角色,通過警民互動,要充分發(fā)揮警察機關的主導作用,盡可能發(fā)掘社會公眾在公共安全管理方面的主體意識和潛能,逐漸形成“雙主體”（即警察機關和社會公眾同為公共安全管理主體）的互動模式,在新的層面上再現(xiàn)“全民皆警”的工作格局。如此,對警民互動的理論基礎進行梳理無論是對于現(xiàn)階段的和諧警民關系的構建,還是長遠的違法犯罪行為的預防,都是一項基礎性的工作。

[1]盧梭.社會契約論[M].何兆武譯.北京:商務印書館, 1982.23.

[2]王大偉.社區(qū)警務的比較研究[J].山東公安?？茖W校學報,2000,（2）.

[3]羅伯特·蘭沃西,勞倫斯·特拉維斯.什么是警察:美國的經驗[M].尤小文譯.北京:群眾出版社,2004.395.

[4]俞可平.治理和善治:一種新的政治分析框架[J].南京社會科學,2001,（9）.

[5]杰索普.治理的興起及其失敗的風險:以經濟發(fā)展為例的論述[J].國際社會科學（中文版）,1999,（2）.

[6]楊善華.“意識”、“見識”與教學過程中學生主觀能動性的發(fā)揮——一個現(xiàn)象學和現(xiàn)象學社會學的視角[J].北京大學教育評論,2009,（1）.

Key works:interaction between police and people;theoretical basis;social contract theory;community police affairs theory; governance theory and phenomenological sociology theory

Theoretical Basis Analysis on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police and the people

ZHU Zhi-ling
（Jiangsu Police Institute,Nanjing,210012China）

Building ha 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police and people is the inevitable demand of the times,while the research on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police and people is the logical starting point of it.In the new time background,the interaction becomes an urgent felt need,has deep theoretical basis,such as Social Contract Theory,Community Police Affairs theory,Governance Theory and Phenomenological Sociology Theory.These foundational theoriesmake the interaction practicable.

D631.19

A

1008-7575（2010）02-0129-04

2009-12-05

江蘇警官學院2008年資助課題“構建和諧警民關系研究”（編號:08Z15）。

朱志玲（1976-）,女,江蘇揚州人,江蘇警官學院公安管理系講師,研究方向為涉外警務。

（責任編輯:王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