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改萍

(太原大學教育學院 教育系,山西 太原 030001)

符號互動理論述評

渠改萍

(太原大學教育學院 教育系,山西 太原 030001)

符號互動理論是奠定社會心理學基礎(chǔ)的一種理論取向,是帶有社會學特色的社會心理學理論。它強調(diào)事物的意義、符號在社會過程及在社會心理、社會行為中的作用。該理論最初是由社會學家、社會心理學家米德綜合了杜威、詹姆士和庫利等人的觀點后提出的,后經(jīng)過林頓、戈夫曼及海曼等人的研究發(fā)展成了角色理論和參照群體理論。

符號;符號互動理論;角色理論

符號互動理論是奠定社會心理學基礎(chǔ)的一種理論取向,是帶有社會學特色的社會心理學理論。它長期統(tǒng)治著微觀社會學,目的就是要解釋通過符號而完成的互動如何使人真正成為人。這一理論重點研究人們在不同符號上所賦予的意義,互動者如何把握互動情景,符號對不同的人是否具有相同的意義。

一、對符號互動論的定義及整體描述

根據(jù)謝爾頓斯特萊克(1980)的觀點,符號互動論的思想淵源可回溯到18世紀蘇格蘭道德哲學,而直接促成符號互動論產(chǎn)生的是美國早期社會學家和心理學家杜威、詹姆士、庫利和托馬斯等人的思想。特別是詹姆士在《心理學原理》中關(guān)于“本能”、“習慣”和“自我”概念的討論,庫利的“鏡中我”概念和托馬斯的情境定義對符號互動論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但真正提出符號互動論思想的是美國社會心理學家米德,他綜合了前人的研究,以自己獨特的視角來詮釋這個理論。該理論是強調(diào)事物的意義、符號在社會過程及在社會心理、社會行為中作用的理論,是帶有社會學特色的社會心理學理論。

米德認為象征符號乃是社會生活的基礎(chǔ)。人們通過語言、文字、手勢、表情等象征符號進行交往,達到共同理解。該理論根據(jù)三個主要假設(shè):人對外界事物所采取的行動是以該事物對他的意義為基礎(chǔ)的;這些事物的意義來源于個體與他人的互動,而不存在于這些事物本身之中;當個體在應付他所遇到的事物時,他是通過自己的解釋去運用與修正這些意義的。

米德曾在《心智、自我和社會》一文中闡明了社會行為主義者對三者及其關(guān)系的觀點。在這里,他明確地提出了符號(特別是語言)是三者形成、變化及相互作用工具的觀點。他認為:心智、自我和社會是密切關(guān)聯(lián)的三種結(jié)構(gòu)和現(xiàn)象,它們的形成、維持和發(fā)展,它們之間的相互影響、制約和關(guān)聯(lián),都憑靠符號及符號相互作用來實現(xiàn)。該理論認為符號主要是指語言的意義,語言能使人認識自己和他人的行為,使這些行為成為意義的客體。例如,甲向乙發(fā)出一刺激,即傳來一個符號,乙據(jù)此作出反應;反過來,乙的反應對甲來說也是一個刺激,即構(gòu)成一個符號,甲據(jù)此也對乙作出反應,這就是所謂符號交互作用。

人的心智活動是人在社會相互作用過程中掌握與運用符號并通過符號相互作用而產(chǎn)生與發(fā)展起來的,它既是社會客體向主觀領(lǐng)域過渡的內(nèi)化過程,也是大腦賦意義于客體的外化過程。

自我作為有別于非我的主體自己,是由主我(I)和客我(me)所組成的,主我是主動行動者,是沖動性的、創(chuàng)造的,是變化的源泉,客我是通過“角色采擇”設(shè)想他人所見的我,即社會我,它是規(guī)范性的,任何行為都是由主我的沖動引起的,而后受到客我的控制。前者是行為的動力,后者是行為的方向,自我就是主我和客我的相互作用。

社會代表人際相互作用的組織與結(jié)構(gòu),社會和群體的生活是由社會成員的協(xié)同行為來維持的,而要真正做到協(xié)同,就要彼此理解對方的態(tài)度、行為目的和反饋的反應等,這就需要有說明事物意義的符號作為溝通信息的工具。

符號交互作用理論把社會相互作用解釋為符號交換、直接溝通,人們能想象他人或群體怎樣看待自己,即個體自己能扮演他人或群體的角色,相應地解釋情境,并決定自己如何行動。具體地說,人們間是相互作用與相互影響的,這種相互作用與相互影響是通過人們創(chuàng)造出來的語言符號進行的;人們不僅生活在一個物質(zhì)世界中,而且還生活在一個自己用語言符號創(chuàng)造出來的符號世界中,人們對周圍世界的反應就是對符號世界的反映,是以符號世界為立足點?？傊?人們的心理就是一切符號行為,人們之間心理上的相互作用與相互影響實際上就是符號的交互作用。因此,研究人的心理活動也就應該研究人的語言符號活動。

二、符號互動論的評價

米德社會心理學理論的出發(fā)點和社會心理學的其他理論方向有著明顯的不同,不是個別個體,而是群體中、社會中個體交互作用過程的社會過程,社會是溝通系統(tǒng)和人際關(guān)系系統(tǒng)。它與經(jīng)典的心理學理論相比較而言有其獨特的特點。

與行為主義論者不同,行為主義者把人看作是不加思考地反應外部環(huán)境刺激物的心理機器,而米德則把人看作是相互作用的積極參與者,他可以通過符號溝通而選擇、評價和調(diào)節(jié)自己的行為。對學習而言,與行為主義者相類似,米德也強調(diào)其重要作用,并賦予符號溝通以決定性意義。

與精神分析學派相比,米德的符號互動理論更注重人的理性行為,將人的個性看作是社會現(xiàn)象,強調(diào)個性中的主動性、創(chuàng)造性根源,但卻忽視了情緒領(lǐng)域和下意識領(lǐng)域在人類行為中的作用。在個性結(jié)構(gòu)的論述上,米德的主我(I)和弗洛伊德的本我(Id)、客我(Me)和弗洛伊德的超我(Superego),以及自我(Self)和弗洛伊德的自我(Ego)之間表面上有某種類似性,但是,在個性結(jié)構(gòu)的內(nèi)容解釋上卻有很大差別。

與認知方向相比,米德的符號互動理論與認知論者相似,把理性行為放在首位,把主要注意力放在溝通的認知方面、社會觀點的作用上,重視社會感知過程等等。但是,認知論者很少注意“社會因素”。

此外,符號互動論對社會學的研究也有一定的影響,一方面,對解釋理論而言,符號互動論精心塑造,解釋了一種因他人解釋而形成個人不同社會本質(zhì)的結(jié)果;符號互動論的觀點對于個體社會化的過程極有意義,且其引發(fā)高夫曼的戲劇論與標簽理論的研究領(lǐng)域;在教育方面,符號互動論對于知識的本質(zhì)、社會階層與知識等提供了一種有價值的分析。另一方面,符號互動論在社會學的研究上也有一定的不足,符號互動論缺乏完整的理論系統(tǒng),主要概念缺少統(tǒng)一的定義,對于人類行動目的的解釋并不成熟;符號互動論重視個體的互動,研究主題過于狹隘,無法解釋大型社會,亦無法應用于比較社會學之研究;符號互動論過分強調(diào)主觀因素,而忽視其他可能的影響因素,如情緒、社會結(jié)構(gòu)等對互動過程之影響力。

總之,符號互動理論是社會心理學也是社會學中的重要理論,它的最大特色不在于企圖成為一種社會理論,而是特別重視社會互動的性質(zhì)與過程。它的基本思想雖然帶有某些主觀臆斷,如認為符號意義通過人的解釋而改變可以導致社會變化,或認為社會變化的原因在于個性等不正確的看法,但由于它帶有全方位性和辯證性,頗具吸引力,因而受到學術(shù)界的重視。

三、符號互動理論的應用

社會角色理論確實部分地揭示了人與社會之間的部分真實關(guān)系和某些辯證因素。但是,人在現(xiàn)實生活中并不是在做戲,也不是單純地為不知道由誰而創(chuàng)作的“劇本”來扮演角色,它作為社會成員是在真實地參與社會活動,并和其他成員一起創(chuàng)造著生活并推動著歷史前進。隨著對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的加深認識,人們也能通過參與社會變革自覺能動地去改變或選擇自己的角色地位,并主動地塑造著自己的人格。

角色理論現(xiàn)在被廣泛地應用到許多領(lǐng)域,如教育、心理咨詢、解決職業(yè)訓練、家庭人際和睦等方面的行為問題。其中使用的較多的是莫利諾在1960年所創(chuàng)建的“角色扮演技術(shù)”,采用角色扮演技術(shù),就是讓受影響者在一種特定的或創(chuàng)設(shè)的情境中扮演某一角色,使其認清角色的理想模型,了解社會對角色的期望和自己應盡的角色義務(wù),從而有助于他們?nèi)タ刂苹蚋淖冏约旱膽B(tài)度與行為,以達到改善人際關(guān)系和提高工作或?qū)W習效率的目的。

符號互動論對整個教育都有著重要的意義。班級內(nèi)部的生與生的互動,班級之間的互動,師生之間的互動,學校里各層機構(gòu)之間的互動過程都是維持整個學校組織的運轉(zhuǎn)條件。教師作為文化的傳遞者和社會代表者,其言行舉止、價值觀、信念、態(tài)度都會對學生產(chǎn)生潛移默化的影響。學生作為文化的學習者和社會的未成熟者,在其個體社會化過程中,占有權(quán)威地位的老師對學生的評價會在一定程度上成為學生評價的標準。所以,教師一定要發(fā)揮正向的指導作用,使學生獲得“鏡中我”的感覺。在教學過程中,教師也要創(chuàng)設(shè)情境,通過身邊發(fā)生的事情,利用教材中所涉及的類似情況,引導學生變換角色去體驗他人的想法,理解他人的觀點、價值觀等。

在心理咨詢中,我們也常常用到角色理論,如在做集體治療時,我們經(jīng)常會找一些人來做家庭雕塑,讓患者從中選擇一些特征與家人相似的人來扮演自己的親人,按照自己的感覺把他們以任何自己想象的位置與動作來擺好造型,讓其自由的互動,患者通過他人的互動過程感受并體察自己的感覺,達到治療的目的。

在現(xiàn)實生活中,我們常有換位思考的說法。站在對方的立場上想一想,才能加深對對方的理解。國外有些公司為了增進同事之間互相了解,或者醫(yī)生為解除患者的疑慮,經(jīng)常使用表演式職業(yè)訓練法。這種訓練法的構(gòu)想主要是基于人與人之間溝通困難,故借助互相交換立場的方法,以了解對方的立場和想法。通過換位思考,你不但充分了解了對方,對方對你的職務(wù)與作用也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1]沙蓮香.社會心理學[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7.

[2]樂國安,沈杰.社會心理學理論[M].蘭州:蘭州大學出版社,1997.

[3]章志光,金盛華.社會心理學[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

[4]徐敏毅.社會心理學基本理論述評[J].浙江師范大學學報,1994(1).

[責任編輯:姚曉黎]

Commentary of Symbolic Interaction Theory

QU G ai-ping
(Education Department,Education College of Taiyuan University,Taiyuan,030001,China)

Symbolic interaction theory is a theoretical orientation which has laid the foundation of social psychology,and also a social psychology theory with some characteristics of sociology.It emphasizes the meaning of things and the function of symbols on social process,social mentality and social behavior.This theory wasoriginally proposed by Meade,a sociologist and social psychologist,after he synthesized the viewpoints of Dewey,Cooley and others.Later it is developed into a role theory and mass reference theory through the researches of Harrington,Goffman,Heymann and some others.

symbols;symbolic interaction theory;role theory

B84-06

A

1671-5977(2010)03-0096-03

2010-06-12

渠改萍(1978-),女,山西祁縣人,太原大學教育學院教育系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