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馬明亮
自由裁量權是警察的固有權力,而且通常是一種 “應急權”。縱觀排除規(guī)則的發(fā)展史,美國法院對警察濫用裁量權的行為尤其是過失行為一直猶豫不決。法官們極不情愿地干預警察的“應急能力”——因為在這種情形下,緊張、不確定與快速因素卷入其中。正是排除規(guī)則體系與警察自由裁量權的內在緊張關系,以遏制警察非法行為為目的的排除規(guī)則體系在美國不斷收縮。因此,以遏制警察非法行為為目的的排除規(guī)則是靠不住的。本文主張,考慮到職能分工的現實、審判權與偵查權使命的差異、非法證據排除規(guī)則的局限,代表司法正直性、純潔性的法院,在現代警務的發(fā)展征途上應當扮演合憲性審查義務,而不應是具體偵查行為合法性、正當性的衡量者。因此,我國非法證據排除規(guī)則應當以實現法院審判公正與程序公正、司法純潔性為目的,遏制警察非法行為是其附帶后果,而不應成為出發(fā)點。由此,將非法證據分為兩類:一是故意的、惡性的非法行為所獲得的言詞證據,比如通過刑訊所獲得的被告人口供,應當適用排除規(guī)則,不僅是為了保障憲法性權利,更因為它為程序公正所不能容忍;二是基于裁量權的濫用與越權行為所獲得的證據,比如缺乏程序要件的搜查、扣押所獲得的證據,交由警察內部審查與行政懲戒更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