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清
訪問羽西前,我多少有點兒疑惑:還能問什么呢?雖然雜志的主題不外乎是“一個成功女性的決勝法則”之類的老生常談,但她的成功已經(jīng)在中國流傳了幾十年,還有什么細節(jié)可以去挖掘呢?
她看起來和我們印象中的形象一模一樣:仔細描畫的眉眼,正紅色的嘴唇,很適合她氣質(zhì)的配飾。她朝我們眨眨眼睛:“要知道,我戴了假睫毛呢?!闭f完自己先偷笑起來。
她說了很多故事。剛剛開始做主持人的時候,她在一個簡陋的棚里錄像,一邊看鏡頭,一邊擔心天花板上滴下的雨水會影響拍攝效果。在美國根本沒機會說普通話,來中國卻要用普通話主持節(jié)目。第一次錄《看東方》時,30秒的開頭錄了幾個小時才過關。所以,很長時間里她每天都工作16個小時以上,只是想做到“Above average”。
她的字典里,從來沒有“怕”字。做主持人如此,做羽西化妝品同樣如此:半路出道,勇往直前,百折不撓。說到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化妝品,她激動起來,一定要帶我們?nèi)ニ呐P房里參觀還未上市的新品。她拉開梳妝臺的抽屜,像小女孩兒般欣喜地拆開全新的粉盒,要我們用手指去感覺一下粉質(zhì),又到處找最新款的唇膏給我們試。
那天,同去訪問的編輯臉色不太好——她剛和男友吵架,早上還哭了一場。羽西打開唇膏的時候,突然溫柔地問她:“我可以幫你擦一點兒顏色嗎?你看起來有點兒蒼白。”那個編輯先是一愣,然后點了點頭。羽西便把她拉到鏡子前,用手指蘸一點兒唇膏往她雙頰上抹去?!芭⒆映鲩T就要漂漂亮亮的,要精神?!蹦ㄍ炅?她反而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你不會覺得我唐突吧?我一時找不到胭脂,但這個唇膏的顏色用在臉上也不要緊的?!闭f完,又脫下自己的橙色外套給那個女孩兒試:“你看,這樣你就和進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要懂得用色彩給自己加分。”
這種關懷,讓我們有出乎意料的感動。之后的訪問,更像一種閑聊,我們說了一些自己的困惑,想請教她的答案。因為羽西也曾走過很多彎路,但她始終知道自己要成為怎樣一個人。
與其說羽西是一個名人,不如說她更像一個溫厚的姐姐。是的,以她的年紀,稱“姐姐”近乎肉麻,但她的神態(tài)舉止,的確有一種不被歲月束縛的灑脫感。
她離過婚,最艱難的時候獨自去法國南部痛哭了10天,之后便開始了嶄新人生。“你可以允許自己痛苦,但要有個期限。真正的堅強是對事物有判斷能力,這樣的痛心,在這樣的時刻,還值不值得?還是否應該繼續(xù)?”
她最得意的事情之一,是離婚后還被評為“紐約最有影響的12個單身女性之一”。她有過很多男朋友,到現(xiàn)在還是享受小小的Flirting——如果聚會時身邊的男生很有趣,她會毫不猶豫地拉著他的手贊“你太可愛了”!
我開始明白羽西為何讓人向往:60歲的生活可以精彩,可以百無禁忌,而且還擁有真正的豁達。
(方子摘自金羊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