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升,張祥浩

(東南大學人文學院,江蘇南京 211189)

“悔過自新”另解
——一種積極而簡捷的修身思想

鄭小升,張祥浩

(東南大學人文學院,江蘇南京 211189)

通常所說的“悔過自新”難以有效地發(fā)揮修身的功能。明末清初的著名儒者李颙將“悔過自新”改造為一種積極而簡捷的修身思想與方法。通過汲取其中的精華并加以適時改造,“悔過自新”可以成為一種適合在當前社會進行倡導的修身思想。“悔過自新”的修身思想兼有理論性、現(xiàn)實性與可操作性的特點,它在推動個人復歸其善良本性從而實現(xiàn)“人與自身”和諧的基礎(chǔ)上,能有助于社會和諧的實現(xiàn)。

李颙;“悔過自新”;另解;修身

一 “性善”是基礎(chǔ),也是起點

堅持“人性本善”是我們倡導積極修身的根本依據(jù),“人性本惡”的主張最終只能把社會引向過度重視刑法等外在強制力約束的軌道上,其危險性已被強大的秦王朝的迅速覆滅所證實。“悔過自新”的修身思想正是從“性善”的觀點開始闡述的。

“天地之性人為貴。人也者,稟天地之氣以成身,即得天地之理以為性……本至善無惡,至粹無瑕”[1]卷一,2-3?！靶陨啤钡米杂谔斓?是人的本然狀態(tài),人剛出生時滿足于最基本的生活需要,沒有絲毫的“過”,更不會去想犯任何“過”,即人性是圓滿和諧的“無過之體”。而且,人的這一善性與人是同生共滅的,“此天之所以與我者也。生時一物不曾帶來,惟是此來;死時一物不能帶去,惟是此去?！盵1]卷二,17這就是說,即便是在各種因素的影響

所謂的“悔過自新”,文獻出處最早可追溯到《史記·吳王濞列傳》中的“改過自新”,指的是一種態(tài)度或行為,即悔恨以前的過失 (一般指程度比較嚴重的),并決心重新做人。它具有五個基本特征:時間上的事后性、內(nèi)容上的片面性、目的上的功利性、機制上的他律性、作用上的補救性?？梢哉f,這樣的“悔過自新”是消極意義的,對他人或有警示作用,但對過錯之人而言,一般都是亡羊補牢,難以有效地發(fā)揮修身的功能。

明朝末年,由于長期與功名利祿相結(jié)合,久居官學地位的朱學被嚴重虛偽化了,知識分子的人心道德普遍淪喪,“昧義命,鮮羞惡,而禮義廉恥之大閑,多蕩而不可問”[1]卷十,76。為對治社會弊病,當時的著名學者李颙①李颙 (1627-1705),陜西盩厔(今周至縣)人,字中孚,畢生以“明學術(shù),醒人心”為己任,因自署“二曲土室病夫”,學者常稱其為李二曲或二曲先生。明末清初關(guān)中大儒,著名啟蒙思想家、教育家,當時與孫奇逢、黃宗羲并稱“三大名儒”。其著作今存有后人匯編的《二曲集》。撰寫了《悔過自新說》一文,將“悔過自新”改造為一種積極而簡捷的修身思想與方法,這一精辟獨到的創(chuàng)見備受時人的推崇。加上李颙不僅訴諸言,更是體諸身,見諸行,“每晚初更,……靜坐,默檢此日意念之邪正,言行之得失。茍一念稍差,一言一行之稍失,即焚香長跽,痛自責罰。如是,日消月汰,久自成德”[1]卷十三,117,最終成為“操志高潔”的關(guān)中大儒,這就更增加了其學說的說服力。下,人產(chǎn)生了程度不同的各種“過”,此時人的本性也依然存在,并且仍是“至善至粹”的,“譬如明鏡蔽于塵垢,而光體未嘗不在;又如寶珠陷于糞坑,而寶氣未嘗不存,誠能加刮磨洗剔之功,則垢盡穢去,光體寶氣自爾如初矣,何嘗有少損哉!”[1]卷一,3即人的善性無論如何都不會有所損失,更不會全部喪失,只是由于“過”的充斥和蒙蔽,人或者意識不到自己善性的存在,或者對回歸善性缺乏自信和毅力而選擇了放棄。

可見,“性善”的信念使得有“過”之人產(chǎn)生了“悔過自新”的內(nèi)在動力和實踐信心。

二 “過”是常態(tài),也是抓手

人性本善,但隨著生理和心理的年齡增長,在自身因素(如氣質(zhì)特征、體貌狀況、智能發(fā)展以及權(quán)位變動、收入變化等)和外界環(huán)境 (如形勢轉(zhuǎn)變、風氣熏染、外物誘引等)的共同影響下,人心開始產(chǎn)生了權(quán)、利、名、物、情等種種欲望,如果任憑這些欲望自由驅(qū)馳而不加以必要的限制或引導,那么,欲壑難填,許多欲望就會超出合理的界限而進一步轉(zhuǎn)變?yōu)椤靶八纪搿?人逐漸受其牽制而陷溺于其間,在不知不覺中就偏離了自己原初固有的善性,于是“過”就產(chǎn)生了。即,“過”是指在各種欲望的驅(qū)使下,人對自己的善良本性所形成的偏離狀態(tài)。這種對“過”的解釋賦予了“過”以豐富的內(nèi)涵,“過”不再是通常意義上那種外顯的既成事實的“過錯行為”,而是涵蓋了人內(nèi)心深處所隱藏的種種邪思妄想。這些邪思妄想表現(xiàn)為人心的各種“病痛”——“或在聲色,或在貨利,或在名高,一切勝心、妒心、慳心、吝心、人我心、是非心、種種受病,不一而足”[1]卷三,27。正是這些“病痛”蒙蔽了人的“無過之體”,使人失去了洞察的能力、納諫的智力和反思的動力,以至于把在偏離善性的狀態(tài)中追求所謂“快樂”的生活視為一種“合理”,沉淪于其中難以自醒。

由于這種“偏離”與“蒙蔽”對所有人都有可能發(fā)生,從這個意義上說,“過”是人的一種普遍狀態(tài),人皆有“過”。“卑之雖愚夫婦有可循,高之至于神圣不能外”[1]卷一,7,就連圣人也有“過”。圣人之所以為圣人,不是因為其無“過”,而是因為其敢于承認自己有“過”并積極正視自己的“過”,時刻對“過”保持一種警醒,自覺地實踐“悔過自新”的功夫,從而使自己的生命始終處在不斷開放生成的過程之中,并由此得以最大限度地展開,所以圣人能夠一直保持其“無過之體”,使善良本性如日月一樣日新常新。

必須指出的是,“人皆有過”的觀點是從修身的角度提出來的,即處理的是人與自身的關(guān)系,而并非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不會導致“以有過待人”的現(xiàn)象,對此,我們不需要擔心。恰恰相反,“人皆有過”的觀點與儒家“以圣賢望人”的傳統(tǒng)理念是一致的,“人皆有過”正是為了便于成圣成賢,二者之間是手段與目的的關(guān)系,不是彼此沖突,而是相互輝映?！梆ㄈ账允湔照?浮云蔽之也,云開則日瑩矣。吾人所以不得至于圣者,有過累之也,過滅則德醇矣?！盵1]卷一,4常人與圣人之間就是被“過”所阻隔,只要常人立足于持之以恒地消滅“過”,道德境界必然會逐漸得到提升。這就是說,“過”是我們修身的立足點,是我們提高道德修養(yǎng)水平的直捷而簡易的抓手。

三 “悔”是態(tài)度,也是功夫

知“過”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改“過”,那么,如何改呢?關(guān)鍵就是要落實一個“悔”字。由于“過”升華為人人皆有的一種普遍常態(tài),“悔”的含義自然也不同尋常。“悔”不再是通常意義上的那種事后懊悔自責的消極行為和情緒,而是轉(zhuǎn)變?yōu)橐环N“先檢身過,次檢心過,悔其前非,斷其后續(xù)”[1]卷一,5的積極的心性修養(yǎng)方法,即“思悔”、“找悔”、“勤悔”。因此,不是要通過“慎言”、“慎行”做到孔子所講的“行寡悔”(《論語·為政》),而是借助于“悔之又悔”來積極主動地消解陷溺人心的種種“過”,以求得復歸人的“無過之體”,達到“明無人非”、“幽無鬼責”[1]卷一,5的道德修養(yǎng)境界。可見,“悔”既是積極的修身態(tài)度,又直接就是一種修身的功夫。

具體來說,“悔”的功夫表現(xiàn)在把牢依次遞進的四個“關(guān)”:

(一)“起念 -轉(zhuǎn)念”關(guān)

“過”既然是抓手,又表現(xiàn)為人心所深藏的種種邪思妄想的念頭,“悔”自然就必須從人的念頭入手,在“起心動念”處就要夯實基礎(chǔ),如果發(fā)現(xiàn)有“一念未純”、“一息稍懈”[1]卷一,5的情況,就應(yīng)當立即“悔”而去之。這就要經(jīng)常把好“起念”關(guān),每當一個新的念頭開始出現(xiàn)時,尤其要注意對其進行檢查和反思,久而久之養(yǎng)成一種良好的習慣,人就能增強抵御外界各種誘惑的能力。但是,如果發(fā)現(xiàn)人心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邪思妄想的念頭,就必須盡快“轉(zhuǎn)念”,及時克服“一念之差”,這樣才能避免越陷越深以致終不能自拔,能否做到這一點正是君子與小人、人類與禽獸之間的分水嶺——“茍向來所為是禽獸,從今一旦改圖,即為人矣;向來所為是小人,從今一旦改圖,即為君子矣?！盵1]卷一,3

(二)“慎獨”關(guān)

在不同的情形下,做到“起念 -轉(zhuǎn)念”的難易程度是不同的?！氨娨娭^,猶易懲艾;獨處之過,最足障道。何者?過在隱伏,潛而未彰,人于此時最所易忽;且多容養(yǎng)愛護之意,以為鬼神不我覺也。”[1]卷一,5這就是說,當“一人獨處”時,當“一念獨知”時,客觀上,既有隱藏人心深處的邪思妄想本身就容易被忽視,又有他人監(jiān)督的缺失,主觀上,人容易有“寬以律己”的護短心理和“神不知、鬼不覺”的僥幸心理,所以,此時的“起念 -轉(zhuǎn)念”最為困難,但也最為關(guān)鍵——“此出禽入人,安身立命之大關(guān)頭也。此處得力,如水之有源,千流萬派,時出而無窮矣。”[1]卷六,45為此,必須針對性地修煉“慎獨”的功夫,養(yǎng)成扎扎實實地自覺檢點“獨處之過”、“獨知之念”的習慣,目標是要達到在事情尚未顯發(fā)之前就能察識出吉兇的端倪,從而將“獨處之過”、“獨知之念”消滅于無形,做到“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1]卷一,6。

(三)“靜坐”關(guān)

邪思妄想的念頭雖然在理論上是清晰可辨的,但在實際上,由于它們經(jīng)常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與人心中的其他念頭甚至善念結(jié)合在一起,特別是當它們還處于萌芽狀態(tài)時,與正常念頭的差別可能僅僅在于那一點點端倪,所以,需要認真剖析才能發(fā)覺它們的存在。然而,常人終日為權(quán)、利、名、物、情等各種欲望在外馳逐奔波,難以靜下心來認真反思,更不要說自覺檢點“獨處之過”、“獨知之念”,因此,“慎獨”雖然方法簡易、效果良好,常人卻很難真正將其落到實處,對此,必須補充“靜坐”的功夫?！安混o極則不能超悟”[1]卷一,6,“靜坐”歷來是修身的基礎(chǔ)和起點,是每天必修的功課。

(四)“日用常行”關(guān)

有了上述三種功夫,似乎就能“悔”有成效了。然而,修身畢竟是一個全方位、全天候的系統(tǒng)工程,每天安排一定的時間專門從事“程序式”(“起念 -轉(zhuǎn)念”、“慎獨”、“靜坐”)的修身固然重要,但與“日用常行”結(jié)合起來,進行“日常式”的修身則更為重要。“最上道理,只在最下修能,不必務(wù)高遠”[1]卷六,46,只有在“日用常行”上苦下工夫,從身邊的每一件小事做起,在“極淺極近處”[1]卷六,46躬行實踐,努力做到“一言一動,并須體察”[1]卷六,46,逐漸養(yǎng)成“言無妄發(fā),行無妄動”[1]卷六,46的習慣,最終才能達到“暗室屋漏,一如大庭廣眾之中,表里精粗,無一或茍。明可以對人對天,幽可以質(zhì)鬼質(zhì)神”[1]卷六,46的道德境界。如果只講“程序式”的修身卻拋棄“日常式”的修身,修身功夫就會逐漸虛偽化,最終必然流于形式,成為空談。

四 “自”是主體,也是動力

在“悔過自新”中,“自”發(fā)揮著主體和動力的雙重作用:

從主體角度而言,“自 ”指的是“自作主宰”[1]卷二,21。這就是說,在“悔過自新”問題上,每個人自己應(yīng)負全部責任,不容推卸到他人身上——愿不愿“悔過自新”,取決于自己的態(tài)度是否端正;有沒有“悔過自新”,取決于自己的標準是否嚴格;能不能“悔過自新”,取決于自己的毅力是否堅強。

從動力角度來講,“自 ”指的是“自策自勵”[1]卷二,21。這就是說,不能因為外界的壓力、誘惑或其他因素來功利地踐行“悔過自新”,動機不純的有“過”之“因”不可能得到復歸善性的無“過”之“果”;只有依靠內(nèi)源性的自我鞭策、自我激勵,人才能真正地、主動地、徹底地做到“自克自治”[1]卷三,27,最終實現(xiàn)“自復其元”[1]卷三,27。

特別是在社會風氣不良的情況下,發(fā)揮“自”的作用顯得尤為重要。如果我們放棄立場,背離原則,亦步亦趨,隨波逐流,“見粉華靡麗而悅,遇聲色貨利而移”[1]卷十,76,那么,即便是天天講“修身養(yǎng)性”,日日談“悔過自新”,也只是淪為一種虛偽的“口頭圣賢”、“紙上道學”,不僅起不到矯正社會風氣的作用,反而加劇了它的惡化。

五 “新”是目標,也是本性

“悔過自新”就是要通過“悔其前非,斷其后續(xù)”[1]卷一,5達到“歸于日新之路”[1]卷一,4的境界,顯然,“新”是目標。所謂“新”,是指“復其故之謂也”[1]卷一,5,即復歸到人所固有的善良本性。

那么,既然善性為人所“固有”,為什么還稱之為“新”呢?這是因為,與“新”相對的不是通常所說的“舊”或“老”,而是遮蓋、陷溺善良本性的“過”。二者好比本文第一部分所說的“明鏡”與“塵垢”、“寶珠”與“糞坑”,只要“過”一被消滅,人的善良本性就會立即呈現(xiàn),而且始終如一地完整保持其純粹無瑕、宛如初生的質(zhì)地,就好像每天東升西落的太陽,無論是否有云彩遮蔽,都時時處在一種“常新常在”的狀態(tài)之中。

可見,“新”既是“悔過自新”的邏輯終點,又是其邏輯起點?！盎谶^自新”內(nèi)含兩次否定,“過”是對人之本性的否定,“新”又否定了“過”而復歸人之本性。通過不斷地否定之否定,人最終能達到“極于日新之不已”[1]卷一,6的道德境界,獲得一種“仰不愧天,俯不怍人;晝不愧影,夜不愧衾;在乾坤為肖子,在宇宙為完人;今日在名教為圣賢,將來在冥漠為神明”[1]卷一,6的完美人格,這無疑是一種“大福”,即超越了各種感官享受帶來的“小?！倍_到與宇宙大生命一體合流的全新的、圓滿的生命境界。

綜上所述,“悔過自新”通過“自作主宰”、“自策自勵”的“思悔”、“找悔”、“勤悔”的功夫 (具體是“‘起念 -轉(zhuǎn)念’、‘慎獨’、‘靜坐’”的“程序式”功夫與“日用常行”的“日常式”功夫相結(jié)合),消滅偏離人之善性的各種“過”(表現(xiàn)為人心中的種種邪思妄念),個體生命便能復歸到原初那種純粹無“過”的“新”的和諧狀態(tài),而人人“悔過自新”,人類社會便能成為一個“新”的美好和諧的社會。這就是說,“悔過自新”兼有理論性、現(xiàn)實性與可操作性的特點,它以其直捷簡易的修身思路在推動個人努力實現(xiàn)“人與自身”和諧的基礎(chǔ)上,能有助于社會和諧的實現(xiàn)。

當然,“悔過自新”的功夫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完成的,正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人茍有纖維之過,尚留方寸……而其去圣功遠矣”[1]卷一,6,即只要人心還有一絲邪思妄念沒有徹底除盡,還為邪思妄念的產(chǎn)生保留一丁點余地,“新”的目標就遠遠沒有實現(xiàn),就仍然必須持續(xù)不斷地“悔之又悔,新而又新”[1]卷一,6,因此,“悔過自新”是一個永無止境的修養(yǎng)過程,需要人用畢生來誠心踐行,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成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于人民的人”[2]。

[1]李 颙.二曲集 [M].陳俊民,點校.北京:中華書局, 1996.

[2]毛澤東選集:第 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60.

Another Interpretation of"Repenting andMa king a Fresh Start"——A Positive and Short-cut Theory of Cultivating One’sMorality

ZHENG Xiao-sheng,ZHANG Xiang-hao
(School of Hum anities,Southeast University,N anjing211189,China)

Usually,it is difficult to effectively perform the function of"repenting and making a fresh start"to cultivate one’smorality.During the period ofQing replacingMing,Li-Yong,a famous Confucian,changed"repenting and making a fresh start"into a sort of positive and short-cut idea and way of cultivating one’smorality.By extracting its pith and changing it timely,"repenting and making a fresh start"can become a theory of cultivating one’smoralitywhich adapts to current society.As a theory of cultivating one’smorality,"repenting and making a fresh start"is academic,realistic and practical,and it drives individual to go back to the perfect human nature and then achieve a har monious relation between"man and himself",and thus,itmakes for the realization of social harmony.

Li-Yong;"repenting and making a fresh start";another interpretation;cultivating one’smorality

book=17,ebook=309

B825

A

1000-5935(2010)03-0017-04通過批判地汲取《悔過自新說》中的思想精華,結(jié)合構(gòu)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新的時代背景,同時注重說理的大眾化、通俗性和可讀性,可以將“悔過自新”提煉為一種適合在當前社會進行倡導的積極而簡捷的修身思想。

(責任編輯 郭慶華)

2010-03-12

鄭小升(1979-),男,江蘇東臺人,東南大學人文學院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思想政治教育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研究;

張祥浩 (1945-),男,浙江樂清人,東南大學人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思想政治教育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國哲學史等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