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壓非

（河北工業(yè)大學文法學院，天津 3000401）

中途之家的預防犯罪理論基礎探析
——以北京市朝陽區(qū)司法局陽光中途之家為例

王壓非

（河北工業(yè)大學文法學院，天津 3000401）

中途之家是社區(qū)矯正模式之一，作為一種更為人道、文明的刑罰執(zhí)行方式，在許多國家廣泛應用。北京市朝陽區(qū)司法局創(chuàng)設了大陸首家中途之家。它有深厚的理論基礎，在預防服刑人員重新犯罪方面發(fā)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中途之家的工作方案與刑法中個別預防理論，行為人中心主義、刑罰社會化學說以及刑罰人道觀念中的預防犯罪思想和觀點相契合，它們是中途之家創(chuàng)建的重要理論依據(jù)。

中途之家；社區(qū)矯正；預防犯罪

20世紀70年代以來，許多國家都在進行刑罰制度的改革和創(chuàng)新，社區(qū)矯正就是順應這種背景而誕生的一種全新的刑罰執(zhí)行方式。社區(qū)矯正在預防犯罪方面有著深厚的理論基礎，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在西方刑法理論界近期以來將其譽為刑罰新三元位。[1]經(jīng)過在一些地方的試點后，2003年7月，最高人民法院、司法部等四部門聯(lián)合發(fā)布了《關于開展社區(qū)矯正試點工作的通知》，正式啟動了我國全面開展社區(qū)矯正的工作。社區(qū)矯正是與監(jiān)禁矯正相對的行刑方式，是指將符合社區(qū)矯正條件的罪犯置于社區(qū)內(nèi)，由專門的國家機關在相關社會團體和民間組織以及社會志愿者的協(xié)助下，在判決、裁定或決定確定的期限內(nèi)，矯正其犯罪心理和行為惡習，并促進其順利回歸社會的非監(jiān)禁刑罰執(zhí)行活動。[2]

朝陽區(qū)司法局立足我國社區(qū)矯正的制度安排以及在借鑒域外社區(qū)矯正經(jīng)驗的基礎上，建立了陽光中途之家的社區(qū)矯正模式。陽光中途之家有專門的工作服務場所，對社區(qū)服刑人員進行集中管理和服務，在社區(qū)矯正中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它主要是對朝陽區(qū)所管社區(qū)服刑人員和刑釋解教人員中的“三無人員”（無家可歸、無親可投、無生活來源）及其他特殊人員進行臨時安置、心理咨詢、技能培訓、教育矯正、就業(yè)指導的一種過渡性住宿式社區(qū)矯正常設機構。文章擬結合陽光中途之家的功能定位和矯正方案，分析中途之家背后的預防犯罪理論基礎，明確中途之家等社區(qū)矯正的重要功能——預防犯罪。

一、陽光中途之家的矯正方案[3]

為了解決社區(qū)服刑人員適應社會面臨的生存困難，促進其順利融入社會，減少重新違法犯罪因素，增進社會和諧，朝陽區(qū)司法局建立了陽光中途之家。陽光中途之家提出“以人為本，回歸社會”的理念，堅持與監(jiān)獄銜接，與社會對接；結合國內(nèi)社區(qū)矯正所面臨的諸多現(xiàn)實問題，提出對新接收的社區(qū)服刑人員實行“三統(tǒng)一”教育，對有需求的人員提供“兩項服務”的特色工作方案，不斷提高社區(qū)矯正質量，最終實現(xiàn)使服刑人員能適應社會生活，預防重新犯罪的目的。

（一）法制教育

中途之家對新接收的社區(qū)服刑人員集中開展法制課程培訓并進行考核監(jiān)督，增強他們遵守規(guī)范、規(guī)矩的主動性，強化他們的法律意識，同時也樹立了社區(qū)矯正中的嚴肅性和權威性。在教育培訓中，矯正干警、專職社工與服刑人員同吃、同住、同學習、同娛樂，人性化管理使服刑人員感受不到歧視，沒有沉重的精神壓力，使得他們不再厭煩和逃避社會，避免服刑人員形成“監(jiān)獄人”人格，充分體現(xiàn)了中途之家社區(qū)矯正的人道理念。

（二）心理矯治

首先，增進心理矯治手段在社區(qū)矯正中的運用。新接收的社區(qū)服刑人員都要接受心理測評、團體輔導以及個案心理咨詢；其次，擴展心理矯治領域。開設人際溝通和公共關系課程，開展拓展訓練，啟發(fā)服刑人員改變不良的生活習慣和思想態(tài)度，使他們懂得換位思考、尊重他人。通過對服刑人員進行心理診斷咨詢和治療等措施，以及通過對他們偏常的認知、扭曲的人格、精神問題和不良的行為習慣等進行矯治，可以幫助他們調整情緒、消除不良心理、最終實現(xiàn)完善其人格，使他們做一名正常的人，避免其重新犯罪的目的。

（三）認知教育

中途之家開設“五課”教育，提高新接收的社區(qū)服刑人員對社會的認知。要求服刑人員觀看新聞聯(lián)播，使其對國家和社會發(fā)展變化有整體認識；開設法律常識講座，提高他們遵紀守法的觀念；講授社會救助政策，糾正部分人員的錯誤觀念；開設就業(yè)形勢與政策課程，幫助它們了解就業(yè)形勢、就業(yè)信息等內(nèi)容；奧運期間還特別開設了奧運知識講座，激發(fā)他們?yōu)閵W運獻愛心、做貢獻的熱情。中途之家注重堅持以刑罰社會化學說為指導，以服刑人員為工作中心，通過“五課”教育，幫助、激勵、鞭策他們盡快回歸社會，解決其后顧之憂，防止其重新走上犯罪道路。

（四）食宿服務

對無家可歸、無親可投、無生活來源的“三無”人員；對家屬不接納、家庭出現(xiàn)變故或個人生活出現(xiàn)暫時困難而導致無處居住的人員；對因房屋拆遷、無就業(yè)技能及其他無法適應社會，需要臨時住宿的人員，中途之家為其提供一至三個月的食宿服務。對入住的服刑人員，按照入住人員的相關管理規(guī)定對其進行日常管理；并且要制定矯正方案，由中途之家和相關的司法所共同對其進行教育矯正。同時還要為其制定相應的服務計劃。如為他們提供技能培訓，要求所服刑人員所屬街鄉(xiāng)盡快辦理低保、廉租房等。通過這些服務措施，解決其實際生活困難，消除服刑人員重新犯罪的誘因，落實刑罰個別預防理論要求，充分預防重新犯罪的發(fā)生。

（五）技能培訓

服刑人員的就業(yè)問題一直是矯正幫教工作的重點和難點。中途之家積極廣泛整合社會資源，采取聯(lián)合辦學、專門聘請專業(yè)師資等多種方式，為社區(qū)服刑、刑釋解教人員提供免費的職業(yè)技能培訓。結合市場需求和中途之家實際，目前開設中級計算機平面設計、中級計算機組裝與維修、中級美發(fā)師、中級音響調音員和中級商品營業(yè)員等培訓課程。所有這些都為服刑人員日后能盡快融入社會，適應工作崗位，切斷后顧之憂而設計，以此來預防和避免因生活、工作等現(xiàn)實壓力導致重新犯罪的現(xiàn)象發(fā)生。

二、中途之家的預防犯罪理論基礎

現(xiàn)代刑罰理論中的個別預防理論、行為人中心主義、刑罰社會化學說以及刑罰人道原則都為中途之家的創(chuàng)設和發(fā)展提供了強有力的理論支持。這些刑罰理念從不同的角度反映同樣的主旨，即刑罰的目的和意義絕對不是簡單的懲治犯罪和罪犯，更為基本和重要的是要通過一定的措施能真正的實現(xiàn)預防重新犯罪以及使罪犯盡早回歸適應社會的目的。中途之家開放式的刑罰替代模式正是具體貫徹落實行刑制度中預防犯罪理念的有益嘗試和探索。

（一）個別預防理論

龍勃羅梭、菲利和李斯特是最具影響的個別預防論者。個別預防論主張制定、適用刑罰目的在于使罪犯改過自新，回歸適應社會。認為犯罪是由多種因素促成，反對把犯罪的原因僅僅簡單地歸結為罪犯個人的自由意志。龍勃羅梭提出“天生犯罪人”的理論；菲利指出犯罪產(chǎn)生的根源在于多種因素的作用和結合，比如人類學因素、自然因素和社會因素等；李斯特進一步指出個人因素和社會因素是產(chǎn)生犯罪的原因，但是社會因素在犯罪形成的過程中起到?jīng)Q定作用?；趯Ψ缸镌虻倪@種認識，個別預防論者認為刑罰并非預防犯罪的惟一和主要手段，只有根據(jù)罪犯的個人狀況和社會環(huán)境狀況采取綜合措施才能預防犯罪。菲利認為單純使用刑罰不能保證他人免受犯罪侵害，他贊成用其他多種刑罰替代措施來預防犯罪，“關于預防犯罪措施的改革哪怕只有一小步，也比出版一部完整的刑法典的效力要高一百倍?！盵4]李斯特的教育刑罰理論強調，刑罰的目標和本質應該是教育而不是懲罰，主張對罪犯進行教育改造，使其盡快回歸社會。陽光中途之家創(chuàng)設之初就明確它的宗旨和功能定位——努力幫助社區(qū)服刑人員和安置幫教人員克服生存困難、提高社會適應能力，盡快回歸社會，預防和減少重新違法犯罪。通過一系列的教育——社會認知教育、心理輔導以及法律和思想教育，對服刑人員進行改造。實踐也證明這些措施在預防犯罪方面發(fā)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有服刑人員寫到：“我們是一些犯過錯的人……為了我們能重返社會，過正常人的生活，黨和政府竟花費如此大的精力和財力建設陽光中途之家，使我很震撼！我決心不辜負政府的期望，……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蹦撤N意義上講，刑罰之外的替代措施比刑罰在預防犯罪方面更有效，要避免對刑罰效果的過分高估和盲目崇尚。

（二）行為人中心主義

以貝卡利亞為代表的犯罪學古典學派強調注重研究人的行為，把人的行為作為設置和適用處罰的主要考慮因素，而以龍勃羅梭為代表的犯罪學實證學派則重點考慮行為人人的因素，提倡行為人的刑法，實現(xiàn)了犯罪學從注重研究“行為”到注重研究“行為人”的重大轉變和突破。人的行為與人格是相互關聯(lián)、有機統(tǒng)一的，拋開個體的人格，孤立、靜止地去審視一種行為，不能全面準確地揭示出行為的本質。意大利犯罪學社會學派大師菲利作出過精辟的比喻，認為刑事古典學派學者“忘記了罪犯的人格，而僅把犯罪作為抽象的法律現(xiàn)象進行處理。這與舊醫(yī)學不顧病人的人格，僅把疾病作為抽象的病理現(xiàn)象進行治療一樣。”[5]實際上，只注重考查行為而忽視行為人的主觀方面因素，在刑法上的表現(xiàn)就是司法機械化。行刑制度中，機械化司法主要表現(xiàn)在，只要罪犯刑期屆滿，就立即釋放，而不論罪犯的犯罪人格是否已經(jīng)得到矯正，不論罪犯出獄后是否會再犯罪，即使是監(jiān)獄主管人員明知某個罪犯出獄后還會犯罪，也必須立即釋放，只能等待其再犯罪時再抓、再判、再關。這種制度不是在放縱罪犯嗎?!這是現(xiàn)行行刑制度存在的主要弊端之一，也是造成再犯、累犯增加的重要原因。[7]

中途之家的工作對象主要面對服刑人員以及刑釋解教人員，注重對他們進行思想和心理上的教育培訓。之所以把這部分人納入社區(qū)進入中途之家進行矯正，基本的考慮就是通過改造人、教育人的人格化的方式來實現(xiàn)預防他們重新犯罪，幫助他們盡快回歸社會目的。中途之家為服刑人員提供了圖書資料室以及娛樂設施，并安排大家參加統(tǒng)一的公益勞動，對學習和活動組織評比獎勵，讓他們和正常人一樣有自己的學習、娛樂和生活，盡力使他們的人格得到全面的保障。刑罰之所以要人格化，是因為刑罰的對象是犯罪人，刑罰的目的是矯正犯罪人的人格，使其不再犯罪，成為社會正常人。刑罰的目標應該是矯正犯罪人的人格，它不是簡單的實現(xiàn)對犯罪人的報應或報復，以及對社會民眾的震懾，也不是直接以保護社會為目的，而是間接通過對犯罪人的人格的矯正，最終實現(xiàn)預防犯罪，保護社會的目的。中途之家正是這種理念的實踐典范。

（三）刑罰社會化學說

刑罰學說隨著傳統(tǒng)法律理念的變化而轉變，當法律的取向由國家本位以及個人本位向社會本位轉變時，刑罰的社會化學說也逐漸被人們接受和重視，成為各國行刑制度設計的重要依據(jù)。刑罰的國家本位觀強調刑罰的主要目的是懲罰犯罪，刑罰的個人本位觀的主要目標是保障人權。社會本位則認為，刑罰的目的應站在社會角度來認識和理解，刑罰終極目的在于使犯罪主體能獲得起社會認同意識，對其進行再社會化改造，促使其增加社會適應性，幫助它們有效地融入社會，預防重新犯罪。

服刑人員在戒備森嚴的監(jiān)所與外界隔離，他們身邊沒有了親人和朋友，缺乏心靈的撫慰與溝通。久而久之，他們的心里會變的非常的灰暗，甚至對生活失去信心和希望。很多服刑人員對于走出監(jiān)所后能否融入社會、被大家所接受信心不足……服刑人員存在許多的心理疾患和憂慮，心理問題如果得不到及時有效的解決與矯治，容易產(chǎn)生厭世情緒，極易發(fā)生危害社會的惡性案件，走入社會后容易重新犯罪。

刑罰社會化、社區(qū)矯正等現(xiàn)代刑罰執(zhí)行理念和制度，為社會參與對服刑人員的矯治提供了法律依據(jù)和制度支持。中途之家正是基于此理念，為服刑人員以及刑釋解教人員提供一個回歸社會的臨時、過度場所，工作人員與他們同吃、同住、同學習、同娛樂，聘請心理和社會學專家對他們進行社會認知教育，同時也為他們提供平面設計、美容美發(fā)和調音師等技能培訓，為其盡早融入社會打下堅實基礎。當然，還應當進一步擴大社會參與罪犯矯治的范圍和程度。尤其是應該擴大心理專家參與矯治工作的力度，以提高對服刑人員心理矯治的成效；加大開放式教育改造的力度，盡可能讓服刑人員與社會接觸，增進其對正常社會生活的距離，幫助它們重新適應社會生活，避免形成“監(jiān)獄人”的人格，切實把罪犯從厭世叛逆的狀態(tài)中解脫出來，真正實現(xiàn)改造、教育和拯救人的目的。

（四）刑罰人道觀念

刑罰人道是指刑罰的制定和適用要符合人的善良本性，保護人格尊嚴，避免給犯罪人帶來不必要的痛苦和折磨。貝卡里亞反對把摧殘和折磨作為刑罰的目的，他主張刑罰應該逐步實現(xiàn)寬和：“隨著人的心靈在社會狀態(tài)中的柔化和感覺能力的增長，如果想保持客觀與感受之間的穩(wěn)定關系，就應該降低刑罰的強度?！盵7]

標簽理論中滲透著刑罰人道觀的重要內(nèi)容，該理論提出不注意對罪犯人格尊嚴的保護而輕易貼“犯罪人”標簽的做法，有時候會導致司法機關制造犯罪人的后果。因為有一些行為人本來沒有犯罪人格，僅僅是由于偶然的原因，而實施了犯罪行為，而結果卻被貼上了“犯罪人”標簽，永遠都揮之不去，不利于預防其重新犯罪以及增加對社會的認同感。相反，一旦被犯罪標簽化后，行為人的自我控制能力會降低，不易脫離罪惡的纏累，容易再犯罪。標簽論的代表人物之一馬特認為，是社會的反應導致犯罪而不是犯罪導致社會反應。他強調要盡量避免刑罰的運用，而是將其作為最后手段。提出通過社區(qū)矯正等措施的實施對行為人的改造，避免行為人進入正式的刑事司法過程而被標簽化，可以達到保護行為人的人格尊嚴從而有利于預防犯罪，這是標簽理論的重點及主要貢獻。的確，刑罰要有一種對人關懷和尊重的理念，否則往往事與愿違，達不到預防犯罪的根本目的。中途之家模式使用開放的非監(jiān)禁的措施，讓服刑人員以及刑釋解教人員在監(jiān)獄外執(zhí)行刑罰，對“三無”人員提供食宿服務；幫助服刑人員調整自己的心理和情緒，使其能盡早走出因犯罪而引起的自卑、脆弱的心理陰影，建立正確的生活態(tài)度；讓大家收看新聞聯(lián)播、奧運賽事、組織卡拉OK以及球類和棋類等比賽。中途之家為踐行刑罰人道理念，貫徹預防犯罪目標構建了一個很好的平臺。同時，它也較好的克服了監(jiān)內(nèi)行刑的諸多弊端?！霸诂F(xiàn)代國家，監(jiān)獄從理論上說只在客觀上剝奪了罪犯的自由。但實際上，監(jiān)獄已不成其為監(jiān)獄了。監(jiān)獄里種種限制、混雜的人群及它所內(nèi)含的各種暴力使監(jiān)獄成了一種真正的肉體懲罰，這一點已為真正內(nèi)行的專家所確認。監(jiān)獄不僅侵犯了罪犯的身體，而且擾亂了罪犯的精神。監(jiān)獄導致人格異化，導致人的本質的腐壞。”[8]陽光中途之家模式可以很好實現(xiàn)服刑人員與社會之間的無縫對接，保障服刑人員的人格尊嚴，保護他們的應有的權益，給他們創(chuàng)造出一種寬容的氛圍，使其能早日回歸社會，做一名正常的、對社會有益的人。

三、結論

社區(qū)矯正和中途之家是二次世界大戰(zhàn)以后發(fā)展起來的新型的刑罰執(zhí)行方式，它改變了傳統(tǒng)監(jiān)禁刑的封閉性模式，將犯罪人置于開放的社會環(huán)境中，充分利用社會力量和社區(qū)的資源對其進行矯治。中途之家注重對罪犯人權的保護，有利于罪犯向社會的順利回歸，是社會文明進步的體現(xiàn)。許多國家的刑罰實踐也證明了社區(qū)矯正制度中的中途模式的適用能夠取得良好的社會效益。當然，中途之家社區(qū)矯正模式在中國大陸的興起歷史較短，在發(fā)展中還面臨諸多制度和法律上的瓶頸和其他的一些具體困難，比如，中途之家社區(qū)矯正決定機關與執(zhí)行機關銜接問題；經(jīng)費保障問題；業(yè)務范圍問題；教育矯正人員職業(yè)資格準入問題；社會力量參與機制問題；中途之家與社區(qū)矯正對接問題等，這些問題有待我們進一步的研究和探索，使中途之家能更好的發(fā)揮它的作用，全面實現(xiàn)相應的宗旨和目標，最終為構建和諧社會做出貢獻。

[1]儲槐植．議論刑法現(xiàn)代化[J]．中外法學，2000(5)．

[2]2004年5月9日司法部制定與頒布的《司法行政機關社區(qū)矯正工作暫行辦法》第2條．

[3]作者利用2009年在朝陽區(qū)司法局半年多的實習鍛煉的機會，對其中的中途之家的操作模式和矯正方案進行了調研，特此感謝單位提供給我這些寶貴的資料．

[4][意]恩里科·菲利．犯罪社會學[M]．郭建安，譯．北京：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04：211．

[5][意]恩里科·菲利．實證派犯罪學[M]．郭建安，譯．北京：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04：178．

[6]張文．刑事司法人格化初論[J]．河北法學，2009（2）．

[7][意]貝卡里亞．論犯罪與刑罰[M]．黃風，譯．北京：中國法制出版社，2005：55．

[8][法]馬克·安塞爾．新刑法理論[M]．盧建平，譯．香港：天地圖書有限公司，1990：68-71．

Theoretical Principles on the Half-way House Prevention of Crime——a Case Study on Sunshine Half-way House of the Justice Bureau of the Chaoyang District,Beijing

WANG Ya-fei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Law,He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Tianjin 300401,China)

The half-way house,which is one of the community correction modes,is a more humane and civilizedcriminalpenaltyandis nowextensivelyusedinalotofcountries.TheJusticeBureauoftheChaoyang district,Beijing created and constructed the first half-way house in the mainland.It has profound theoretical foundation and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crime prevention.The programs of the half-way house consist with the theories of individual prevention,actor centralism,socialization of the criminal penalty and prevention of crime in humane criminal penalty,which are the important theoretical basis of the half-way house.

half-way house;community corrections;crime prevention

DF792.6文獻識別碼：A

1674-7356（2010）04-0045-06

2010-10-25

王壓非（1978-）男，山西右玉人。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博士研究生，河北工業(yè)大學人文與法律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法學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