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勤禹 劉莎莎 孫翰

（中國海洋大學 社科部,山東 青島 266003）

1939年青島風暴潮災害及其賑救述論

蔡勤禹 劉莎莎 孫翰

（中國海洋大學 社科部,山東 青島 266003）

1939年8月底9月初，生成于太平洋的臺風從正面登陸青島，給青島的社會經(jīng)濟和人們生命財產(chǎn)造成巨大損失。臺風過后，青島救災委員會聯(lián)合青島各部門及社會各界展開了災后救援行動，募集賑款賑濟，通過對鄉(xiāng)村災民蠲緩賦稅減少災民損失。這場風暴潮災害和災后賑救，也暴露了青島在災害預防方面薄弱和災后賑救的一些不足，為后世以借鑒。

1939年；青島；風暴潮；臺風；救濟

青島是一個瀕海城市，容易受到海洋災害影響。其中，臺風是嚴重的海洋災害之一。影響青島地區(qū)的風暴潮（通常指臺風和溫帶氣旋等災害性天氣），從空間上看大多形成于菲律賓以東和關(guān)島附近洋面上；從時間上看一般發(fā)生在5—10月，其中7—9月最為活躍。1939年的臺風是青島歷史上遭遇最為嚴重的海洋自然災害之一，對青島沿海地區(qū)民眾生命財產(chǎn)以及社會經(jīng)濟造成了很大破壞。本文通過對原始檔案的發(fā)掘和梳理，對1939年青島風暴潮災害及其賑救行動進行論述，以還原這段歷史。

一、臺風發(fā)生經(jīng)過

1939年8月22日，太平洋上生成臺風，以后以每小時15—30公里速度向西北方向推進。30日午時臺風轉(zhuǎn)向北偏東方向，市區(qū)天氣漸趨惡劣，風力增至5級，開始降雨。30日晚，臺風突然由北偏東方向轉(zhuǎn)向西北方向，臺風中心距離青島市區(qū)愈來愈近，此時狂風驟雨，愈演愈烈。31日凌晨6時，臺風中心抵達青島正南方120公里海面上，風速為每小時15公里，仍向西偏北方向前進。上午9時，臺風中心通過青島西南30公里處，在膠州灣西巖登陸，向西偏北方向前進。中午12時臺風離開本市，其后橫斷山東半島西部，晚間抵達黃河口，逐漸停滯衰弱，減弱為低氣壓。[1]（P91）

青島此次遭遇的臺風，是青島1891年建市以來所僅有。臺風經(jīng)過青島前后，平均風速每秒10米者持續(xù)110小時，其中風速在每秒20米以上長達25小時，瞬間最大風速達每秒40.3米，為島城大風紀錄之首次?？耧L加上暴雨，有海嘯山崩之勢。青島連續(xù)降雨63個小時，總量130毫米以上，其中31日降水93.2毫米。適時正值農(nóng)歷8月初大潮，在其影響下釀成了天文潮和臺風增水相疊加，水位約至6米，并伴有能量巨大的波浪，使青島沿海災損慘重。對于此次臺風發(fā)生時情景，一位親歷者回憶：

當時的棧橋、沿海堤壩以及太平路一帶的房屋全部被大浪擊毀，許多居民轉(zhuǎn)移到了太平山和青島山上居住。那天早晨還是風和日麗，但到鄰近中午時，狂風中暴雨傾盆而下，大風吹得海水發(fā)出令人驚栗的吼聲。海水淹沒了棧橋，并撕開海邊的石壩，沖上了太平路。父親立即讓母親帶著我的妻子和孩子轉(zhuǎn)移到別處，就在這時，令人恐懼的一幕發(fā)生了……我當時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異常情況。宿舍院里的下水道突然噴射出大股海水，將臉盆頂?shù)搅税肟?，居民們驚叫著向青島山方向逃去。我當時還留在院子里，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猛然發(fā)現(xiàn)汪洋的海水漫過兩米高的圍墻沖進院里，院墻轟然倒塌，院子頓時變成了游泳池。幸虧我會游泳，并抱住一根電線桿才幸免于難。[2]

1939年9月7日，即墨縣知事張子安在呈文中寫到：

本縣于八月三十日午后四時起天際烏云四合，狂風怒吼，驟雨壓境。黃昏以后風催雨勢，雨挾風威，震天動地，徹夜不休。四野禾稼摧折橫斜，偃（淹）沒泥沼。農(nóng)村住房原是茅屋居多，經(jīng)此巨風驟雨之掀揚沖刷，大半傾毀，大木多拔城傾塌，數(shù)處電燈電話桿線全部摧壞，加以河水漲溢漂沒蕩析，情形奇慘。異災奇變百年罕聞。[3]

此次青島遭遇的臺風，創(chuàng)造了青島建市后的多項氣象紀錄：最大風力12級；瞬間最大風速紀錄每秒40.3米；瞬間最低氣壓紀錄，31日9時30分氣壓降至720.5毫米；最大降雨量，31日一天降雨量達93.2毫米；臺風中心登陸青島是建市以來第一次。這次臺風也是青島建置后破壞最為嚴重的一次氣象紀錄。

二、臺風給青島造成嚴重損失

這次臺風災給青島地區(qū)造成嚴重損失。臺風所過之處，房屋倒塌，道路沖毀，田禾淹沒，樹木傾折，交通中斷，水電受阻。青島市警察局調(diào)查損失列表如下：

1939年青島臺風損失調(diào)查表

資料來源：《青島市觀象臺五十周年紀念特刊》，青島市觀象臺出版1948年6月，第128頁。

另據(jù)青島市警察局提供的市區(qū)受災詳情如下：

⑴海水浴場之更衣室其前二排沖壞大半。

⑵太平路萊陽路角之第一工區(qū)內(nèi)房屋沖壞。

⑶太平路江蘇路口之人行道被海水完全沖毀。

⑷太平路魚臺路口人行道及馬路被海水沖壞。

⑸太平路電桿倒塌電線折斷。

⑹太平路臨海休息廳倒塌。

⑺太平路前海棧橋中段被海浪沖壞。

⑻馬路兩側(cè)之樹木被風吹倒。

⑼各店鋪之招牌看板被風吹落多處。

⑽各處廣告牌被風吹落多處。

⑾小港內(nèi)停泊之舢板三艘被風吹翻。

⑿海水浴場潮上舢板二艘，一裝沙子一裝貨物。

⒀臺東鎮(zhèn)沈陽路墻壁倒塌二處，沈陽路后方房屋一所倒塌。

⒁臺東鎮(zhèn)破爛市席棚十數(shù)間屋頂吹翻。

⒂吳家村附近菜蔬受害甚重。

⒃梨樹正當結(jié)實成熟損失奇重。

⒄各磚瓦工廠坯子損失甚重，于建筑前途頗有關(guān)系。

⒅棧橋附近海水浴場漂上無名赤身男子一人。[4]

由于這次臺風是從正面登陸青島，所以造成的災害十分驚人。另外，膠州和即墨兩縣在此次臺風中也損失巨大，見下表。

膠縣受災調(diào)查表

即墨縣受災情況調(diào)查表

膠、即兩縣總計淹沒農(nóng)田7000余畝，農(nóng)作物歉收2260余萬斤，毀壞果樹17235畝，農(nóng)業(yè)方面損失1200多萬日元。膠縣城關(guān)（不包括鄉(xiāng)鎮(zhèn)）受災700余戶，倒塌垣墻400余道，損壞房屋400余間，大樹90余株，損失共9000余元。即墨城關(guān)（不包括鄉(xiāng)鎮(zhèn)）受災80余戶，倒塌垣墻240余米，損壞房屋120余間，大樹百余株，浸水房屋80間，損失共20790余元。[5]兩縣災情可見一斑。

綜上所述，此次臺風風力強，正面登陸危害大，給青島地區(qū)人們的生命財產(chǎn)和城市基礎(chǔ)設(shè)施建設(shè)造成極大損失，成為青島建市后首次遭受之最大災害。

三、災后賑濟行動的展開

災來如山倒。為了抗災救災，青島社會各界迅速動員起來，投入到青島有史以來最大一次海洋災害救濟中。

1、成立救災機構(gòu)

災害發(fā)生前，青島政府已設(shè)立了救災委員會，由偽青島市長趙琪擔任委員長。1939年華北普遍遇災，為了統(tǒng)一救災期間，9月6日在北京成立華北救災委員會，由王克敏擔任委員長。根據(jù)《華北救災委員會組織大綱》規(guī)定，各省救災會為總會之分會，各縣救災會為支會。10月，青島救災會改為“華北救災委員會青島分會”（以下簡稱“青島救災會”），膠縣和即墨兩縣救災會改為支會。青島救災會是青島救災的最高權(quán)力機關(guān)，全權(quán)負責此次救災工作。其在行政上又隸屬于華北救災會，在業(yè)務開展和救災經(jīng)費方面又受到總會的統(tǒng)一管理和調(diào)配。

2、報災勘災

災害發(fā)生后，作為地方長官首先要做的工作就是要及時將災害發(fā)生的時間、地點和損失快速上報。根據(jù)民國政府制定的《勘報災歉條例》，旱災和蟲災的形成有一個過程，地方官員應隨時親履勘災，上報期限至遲不得超過10天。對于風災、雹災、水災及其他突發(fā)性災害，應立即親履勘災，上報期限不得超過3天。另據(jù)1939年《山東省勘報災歉暫行辦法》，縣知事在報災后，應立即親自到被災處所切實勘驗?？彬炌戤?，先將被災大概情形及被災村莊，用電報形式報告省公署和道公署。電報拍發(fā)后立即分別災情輕重造具初勘冊，謄呈送省公署和道公署。如果縣知事延誤勘災，或無災捏報有災，災輕捏報災重，弄虛作假，一律嚴厲處置。按照規(guī)定，在臺風過后青島救災會派李明德和曹慶來到樓山后村查災勘災，并將該村損失上報，為及時救災贏得時間。

3、募捐

政府作為國家公權(quán)力的執(zhí)行者，在籌集賑款過程中，與現(xiàn)代賑災機制相結(jié)合，一方面通過財政支付方式來籌款，一方面通過發(fā)動社會捐款。為激發(fā)公眾捐贈熱情，青島救災會和社會各界在募捐過程中進行了募捐動員，如印刷水災漫畫2000張，分發(fā)各處張貼；在市內(nèi)公共場合演講災況，青島救災會宣傳組干事長曲益三，籍義務戲機會，作宣傳演講，其講演詞在各報披露，使公眾進一步曉知。通過動員，公眾進一步知曉災害損失程度，為募集更多捐款贏得支持。

此次賑款募集中主要采取方式有5種：

一是勸募助賑：災后面臨巨大資金缺口，青島救災會組織力量，分3組向全市紳商各界進行勸募。計青島商會101660元，東鎮(zhèn)商會30876元，西鎮(zhèn)商會6160.64元，中國婦人會1619.30元，社會局代收2796.11元，以上總計143112元。[6]在短時間內(nèi)籌募到一批賑款，保證了初期賑救行動的順利開展。

二是加捐助賑：青島特別市公署頒布公示，對娛樂場所以及飯館等征收附加捐一成，以籌募賑資。附加捐由大阜銀行代收。各娛樂場所皆自9月18日起，施行加捐。在已繳捐款數(shù)目中，平安電影院117.93元，福祿壽電影院1320.98元，明星電影院596.59元，中和戲院526.71元，總計2562.12元。關(guān)于飯館附加捐事項：已交捐款額中，飯館同業(yè)公會10000元，新亞飯店200元，總計10200元。[6]

三是捐俸助賑：市公署頒布“公務員扣薪助賑辦法”，對市直轄各局會處及附屬機關(guān)以及青島高等法院、地方法院，同時還有代管中央各機關(guān)之公務員的9月份應得工資（包括本俸以及津貼在內(nèi)）按一定比列進行扣薪助賑，具體的扣薪比例為：51元—100元，扣2%；101元—200元，扣2.5%；201元—300元，扣3%；301元—500元，扣4%；500元以上，扣5%。[7]

四是義演助賑：通過義演籌募賑款，由青島商會代為向各商號分銷戲票。著名京劇表演藝術(shù)家李少春來青參加義演，引起巨大轟動。第一次義演于10月八九兩日，在光陸大戲院舉行，第二次義演在市民大禮堂舉行。第一次義演收入2314元，支出424.43元，凈余1889.57元。第二次義演收入2746元，支出571.99元，凈余2174.01元。兩次義演共募捐4000多元，所得款項全部用作青島冬賑以及災后救濟。[6]

五是總會撥款：華北救災總會統(tǒng)籌支配賑款，其中一次的分配國幣10萬元，作救濟風水災暨冬賑之用。第二次撥款35000元，作為災民冬賑之用。青島救災會自8月開始募集賑款，至11月中旬，通過多種形式共募得振款218000元。[8]

籌款方式的多樣性是此次救災的一個特點，既反映了青島救災委員會在救災中的努力作為，也顯示了青島民眾在災難面前患難與共、扶危濟困的樸素情懷。

4、賑濟

賑濟為災后補救措施，與災前預防相比，是一種消極救濟措施。但是災荒突襲后，災民如不及時救濟，面臨生死考驗，因而這種方法延續(xù)了數(shù)千年。賑濟方式有多種，賑谷、賑銀、賑粥、工賑等。對于災害大小，會選擇不同的賑濟方式。1939年的臺風發(fā)生后，青島救災會主要采取了賑銀和賑谷兩種方式。

賑銀：為了使遭受臺風災的災民的基本生活得到保障，1939年9月10日，在臺風災害發(fā)生10天之后，青島救災會首先向市區(qū)發(fā)放6萬元賑款，為災民備置臨時帳篷以及食物與水等生活必需品。

賑谷：青島救災會在災后收到青島商會捐助面粉票1500張。為了能夠?qū)⒚娣燮焙侠碛行虻匕l(fā)放，青島救災會擬定了散放面票調(diào)查辦法，對市區(qū)災民情況進行調(diào)查。調(diào)查共劃三個區(qū)域進行：甲、東鎮(zhèn)商會區(qū)，由東鎮(zhèn)商會與警察局一起派員調(diào)查；乙、西鎮(zhèn)商會區(qū)，由西鎮(zhèn)商會與警察局一起派員調(diào)查；丙、市商會區(qū)，由市商會與紅卐字會、婦人會協(xié)同調(diào)查。三個區(qū)域調(diào)查結(jié)束后，11月23日開始發(fā)放面粉，災民按所持面票領(lǐng)取面粉。當面粉業(yè)務辦理完竣，共發(fā)放面粉8000袋。[9]許多因災而生活困難災民生計得以維持。

5、蠲緩

每當災荒發(fā)生，蠲緩賦稅，成為政府與民休養(yǎng)生息的內(nèi)容之一。民國將蠲緩寫進法律，使之成為一法定救濟方法?！渡鐣葷ā芬?guī)定：“各地遇有水、旱、風、雹、地震、蝗、螟等災，各縣市政府得視被災情形，呈請減免土地賦稅?！?《山東省勘報災歉暫行辦法》規(guī)定：被災地畝自初勘呈報之日起，無論征稅、附捐一律暫緩征收，一俟復勘竣事，應征應緩，再行照案辦理，但被災不及二成地畝仍應先行征收。臺風過后，青島地區(qū)的鹽場和鹽民受災十分嚴重，因此，“受災鹽民計稅奉偽財政部批準予以豁免”。即墨縣受災較重，酌免田賦。滄口樓山后村受災嚴重，六十余畝二年內(nèi)不能耕種，各該戶均要求在此二年內(nèi)免除田賦租稅，獲得批準。

綜上所述，1939年臺風登陸青島給城市生產(chǎn)和生活造成了嚴重損失。通過災后的賑救行動，我們可以得到一些啟示：一是賑災行動是一項社會行動，臺風發(fā)生后，青島市救災委員會協(xié)調(diào)社會力量，籌款募捐，廣泛發(fā)動社會組織進行調(diào)查，發(fā)放賑糧，參與救災。民間力量在此次救災中表現(xiàn)極為活躍，各級商會和慈善團體與政府一道，在募款、捐物等行動中，發(fā)揮了積極作用。這說明民間力量參與救災，可以彌補政府救災力量不足。二是災后賑濟固然重要，災前預防更應重視。此次登陸青島的臺風災害損失巨大，誠然與臺風破壞威力有關(guān)，但在臺風到達之前，對其預防不充分，缺乏有效預警機制，因而使此次災害損失無論從規(guī)模還是數(shù)量上都創(chuàng)青島歷史之最。這說明伴隨城市發(fā)展，城市需要建立一套完善的災害預防和救助體系，才能將災害損失降低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三是城市規(guī)劃要充分考慮到城市易損性。青島作為沿海城市，每年都會遭受不同類型、不同程度的海洋災害。因此，在城市規(guī)劃設(shè)計中，要充分考慮到海洋災害可能遭致的危害，避免城市建筑過于近海，城市排水設(shè)施也要考慮到天文大潮到來形成倒灌，與氣象災害相疊加，形成更大災害。

[1] 王鈿.1939年臺風襲青記[A].青島市檔案館編.青島市重大氣象災害文獻選編[C].1998.

[2] 徐勇.馮琳.海嘯曾經(jīng)襲擊青島？[N].青島早報,2004-12-29,A20版。

[3] 青島市檔案館藏.即墨縣公署呈青島特別市鄉(xiāng)區(qū)行政籌備事務局[Z].全宗號23，目錄號2，案卷號403。

[4] 青島市檔案館藏.調(diào)查本市災害詳細情表[Z].全宗號B0023，目錄號001，案卷號00611.

[5] 膠即兩縣城關(guān)災情調(diào)查完竣[N].青島新民報,1939-11-16.

[6] 本市風水災振款將超過20萬元[N].青島新民報,1939-11-03.

[7] 青島市檔案館藏.公務員扣薪助賑辦法[Z].全宗號B38，目錄號1，案卷號958。

[8] 賑款余額全部賑濟本市貧民[N].青島新民報,1939-12-29.

[9] 華北救災分會散放面粉完竣[N].青島新民報.1939-11-30.

[10] 青島市檔案館藏.關(guān)于派員勘滄口樓山后村受風雨災害情形[Z].全宗號0023，目錄號001，案卷號01954.

責任編輯：侯德彤

A Study of the Storm Tide Disaster and the Relief Work in 1939 in Qingdao

CAI Qin-yu LIU Sha-sha SUN Han
(Dept of Social Sciences, 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 Qingdao 266100, China)

At the end of August and early September in 1939, the typhoon which had been generated in the Pacific and landed from the front of Qingdao, causing huge losses to the social economy, life and property of Qingdao. After the typhoon, the Relief Committee of Qingdao, by uniting other departments and all circles of the society, launched a disaster relief action. They adopted different methods of relief, such as raising relief funds, cutting down or exempting from taxation for the rural victims to reduce their losses, and giving immunization to prevent the spread of disease after disasters. This storm tide disaster and post-disaster relief exposed the weakness of Qingdao in disaster prevention and some of the deficiencies in relief, which can be used for the reference of late-comers.

1939；Qingdao; storm tide; typhoon; relief

K265.9

A

1005-7110（2010）05-0012-05

2010-07-10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近代以來海洋開發(fā)與沿海城市社會變遷研究”（07JA840024）。

蔡勤禹（1966-），男，河北邯鄲人，歷史學博士，中國海洋大學社科部教授；劉莎莎（1986-），女，山東東營人，中國海洋大學社科部碩士研究生；孫翰（1986-），男，河南新鄉(xiāng)人，中國海洋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