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戰(zhàn)爭時期,侵華日軍常用軍號作為軍隊作息的號令,而以旗語、燈號等視號作為通信手段,這些昔日的軍用品,在戰(zhàn)爭中是怎樣發(fā)揮作用的呢?——
侵華日軍的軍號
聽打過仗的老兵們講:“新兵怕炮,老兵怕號”;也有人說:“新兵怕號,老兵怕機槍”。但無論是哪種說法,都說明了軍號在戰(zhàn)斗中的作用——振奮己方士氣,震撼、迷惑敵方。如抗日戰(zhàn)爭中,八路軍膠東軍區(qū)第5旅第15團在棲霞縣松山鎮(zhèn)作戰(zhàn)中就曾創(chuàng)造了軍號游擊戰(zhàn),使日偽軍聞風喪膽。
軍號一般為五個音階設置,利用五個音階能吹出不同的號譜,以傳遞不同的信息。我手中有支抗日戰(zhàn)爭中繳獲侵華日軍、后為我軍所用的銅制雙圈管軍號,日軍稱其為“九0式喇叭”。這種雙圈號較之單圈號吹奏起來省勁,聲音清脆、尖細,但通信距離稍近。
日軍軍號主要用于部隊作息的勤務號令,如起床、熄燈、點名、開飯等。而中國軍隊除了用軍號傳達勤務信息外,還用于傳達簡短的命令信息(如表示沖鋒、防空以及各級命令)、舉行儀式、報告簡要情況、識別敵我等通信聯絡。利用軍號傳達命令有“本連發(fā)號”、“上級發(fā)號”和“越級發(fā)號”之分?!吧霞壈l(fā)號”即指師團首長指示號長向營級單位發(fā)出號令或營首長指示號響連級單位發(fā)出號令;“越級發(fā)號”即指上級越過直接下級對某一分隊發(fā)出號令。
我軍軍號根據傳遞信息不同而有不同的號譜,除了勤務號譜外,還有名目號譜,如營、連、排、炮兵、工兵等號譜;戰(zhàn)斗號譜,如表示沖鋒、前進、防空等;儀式號譜,如歡迎曲、升旗號譜等。
軍號的通信距離有限,通常在風力三級左右時,白天可通信距離約為600~1200m,夜間約為900~1500m,因而距離較長時還需“轉號”,即發(fā)號單位通過轉號單位將通信內容轉達到收號單位。還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號兵吹號時要注意隱蔽安全,一般要離開指揮所、指揮員30-50m,并需經常變換發(fā)號位置以防止暴露自身單位所在地。
軍號上還帶有號穗,號穗除增加美觀外,還可用于攜帶和擦拭軍號,是軍號重要的附件。
侵華日軍的視號通信
侵華戰(zhàn)爭中,日軍通信常用紅、白兩面手旗和一種長旗桿懸紅、白兩色的單旗以及燈號等進行所謂的“視號通信”聯絡。
旗語、燈號通常為海軍所用,但日本陸軍卻在戰(zhàn)斗通信中也使用了這種“視號通信”手段,這也許是日本這個海島民族的特質。
視號通信一般由師團、聯隊的通信中隊的“視號班”實施,“視號班”通常由班長和4名通信手編成。由于我國軍隊比較重視司號通信,因而繳獲的日軍軍號常為我軍所用。而繳獲的日軍手旗并不使用,故現在實物留存較少。
一般來說,日軍手旗通信距離肉眼為500~700m左右,望遠鏡觀察為1000~1300m左右。手旗不僅配備步兵,坦克兵也有,這是因為日軍坦克中的無線電臺故障較多,車內配有手旗可以作為輔助聯絡手段。
除了手旗外,日軍最常用的視號通信手段還有燈號通信。日本的《戰(zhàn)例集》一書中寫到關于1905年日餓戰(zhàn)爭時,日本本州與北海道間的聯絡,以及1914年日本與德國在我國青島的爭奪戰(zhàn)中,都特別提到當時日軍使用“回光通信”,即用燈光進行聯絡。這一傳統一直被日軍沿用到了侵華戰(zhàn)爭中。
我在當年日軍《手旗單旗通信規(guī)定》和《教練號令命令集》的書中看到了旗語、燈號的規(guī)定。燈號以長、短的摩爾斯碼來代表不同的信息,如摩爾斯碼為“——··- ,換成燈光碼為”達達滴滴達”,即長長短短長。日軍教材顯示,用燈號進行通信,通信距離夜間用肉眼觀察可達12km;用望遠鏡觀察可達20km。
其他通信手段
值得一提的是,侵華戰(zhàn)爭中,除了上述的通信手段外,日軍還曾用信鴿和傳令犬來進行通信聯絡。我軍優(yōu)秀指揮員耿飚將軍(建國后曾任國務院副總理、中央軍委秘書長)在解放太原戰(zhàn)役中曾俘獲了一只日軍訓練的傳令犬,這只傳令犬后來常用于耿飚和其夫人間的通信。但1949年解放寧夏時,這只機敏的傳令犬被一個蒙古王爺看中,用兩部嶄新的電臺換了去,耿飚將軍晚年在其《回憶錄》中提到此事,還惋惜不已。
編輯/王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