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丈母娘需求”的社會學分析
我們的社會要到全部實現(xiàn)婚后新居制后,而且‘丈母娘需求’變成了‘丈母娘和婆婆_的共同需求’,我們才最終實現(xiàn)了男女平等。
兩個麥克:
以一個母親的角度來看,如果她的女兒嫁給一個天天都要為當月房租發(fā)愁的人,那么女兒也注定是無法開心的。誰愿意把自己女兒托付給這樣的男人?
大用戶:
女人為什么總要依附于男人呢?雙方既然相愛,為什么要給對方出難題?應該是雙方共同努力,相互力所能及地實現(xiàn)買房的愿望。
小小波:
男人應該為自己的家庭承擔主要責任,這是由男人的性別優(yōu)勢決定的,跟男權女權無關。
最近,一位管房地產(chǎn)的官員提出了一個很有趣的說法,說房價下不來是因為“丈母娘的剛性需求”:一定要有房才能讓女兒跟你結婚,于是小伙子砸鍋賣鐵也要去買房,這就構成了一個對房子的剛性需求。
我是搞家庭研究和性別研究的,而丈母娘需求與兩者都有關:婚后居處既是家庭研究中的一個重要指標,在男女平等的問題上它更是至關重要。結婚后,女方進入男方家庭生活,而不是夫妻雙方單獨生活,這是家庭中男權制的基礎,進而成為社會上男權制的基礎。我們中國幾千年的男權制社會實行的就是婚后女人嫁入男人家庭的從夫居制。
在中國進入現(xiàn)代化和都市化的進程之后,這種對女人非常不利的家庭形式悄然改變:婚后新居制出現(xiàn)了——婚后新婚夫婦買房或租房住,兩個年輕人站在了同一個起跑線上,而不再是女人從一結婚就陷入不利境地,對潛在的婆媳戰(zhàn)爭也起到了釜底抽薪的作用,婆媳關系的頑癥也不治而愈了。
根據(jù)我們最近在五個大城市(廣州、杭州、鄭州、蘭州、哈爾濱)所進行的一項調(diào)查,婚后新居制在所有婚姻中已經(jīng)占到了整整一半,換言之,丈母娘的剛性需求至少占到50‰如果按年齡分段來看,在面臨結婚的人群中,丈母娘需求是超過50%的。
與此同時,調(diào)查也顯示,婚后從夫居在五城市家庭中仍然超過四成半,仍是婚后居住的一個主要模式。而婚后從妻居的婚姻所占比例非常低。婚后居住模式的新居制與從夫居制形成抗衡局面的調(diào)查結果表明,在我們的社會中,男權制還有著較雄厚的根基。盡管有調(diào)查表明,婚后從夫居并不一定是出于自愿的選擇和遵循習俗的要求,而是住房緊張造成的。從這個角度來說,丈母娘的剛性需求就是婚后新居制的剛性需求,它正在形成婚后居住制度的新形式、新局面、新習俗,其直接后果是動搖家庭和社會上的男權制,使男女在家庭中的地位和在社會上的地位逐漸趨于平等。
從男女平等的角度看,丈母娘需求雖然是有利于雙方地位平等的,但也有明顯的問題,即要求男方獨自承擔買房的重任。原因是雙重的:一是,在傳統(tǒng)中國社會,結婚一向是男娶女嫁,而不是雙方平等結婚,所以房子要由男方來提供,這還是男人掙錢養(yǎng)家、女人不參加社會生產(chǎn)勞動的時代的遺俗;另一重要原因則是,在當下的社會生活中,女性雖然也掙錢了,但是平均收入水平明顯低于男性。包括西方社會在內(nèi),女性的收入水平停留在男性收入的60%~80%之間。正是由于這兩個原因,買房的需求才成了“丈母娘需求”而不是“婆婆需求”。
我認為,我們的社會要到全部實現(xiàn)婚后新居制后,而且“丈母娘需求”變成了“丈母娘和婆婆的共同需求”,我們才最終實現(xiàn)了男女平等。
兒子你別太中性化
男人不可以娘娘腔;話不能太多;不可過于注重穿著打扮,只要干凈清爽就好;男人肩負重任,不能輕易掉眼淚……
《齊魯晚報》有篇報道讓我很不舒服,標題是《作家蔡駿來濟南:我兒子不成為郭敬明就好》。
記者當時問我對兒子的期許,本來這樣的私人問題,我不愿作答。只是當日山東讀者非常熱情,我不好拒絕。我的原話是“對兒子的未來還沒有什么計劃,也不奢望他一定成為什么樣的人,我更不想再復制一個自己。如果說一定有什么期許的話,那就是男孩一定要有男子氣?,F(xiàn)在正流行中性美,比如李宇春、郭敬明這樣的風格,但我希望男人就要像男人的樣子,女人就像女人的樣子”。
媒體卻抓住這句話,斷章取義,做成了標題——我兒子不成為郭敬明就好。其實我只是希望兒子不要太中性化,僅此而已。
兒子剛出生不久,我寫過一篇《寧做糙哥,不為玉男》的博文,里面明確提到了我對兒子的要求。希望將他塑造成我心中理想的男子漢。在我看來,男人不可以娘娘腔;話不能太多;不可過于注重穿著打扮,只要干凈清爽就好;男人肩負重任,不能輕易掉眼淚……
我和小四雖不熟識,但是他的中性打扮是眾人皆知的。作為父母,我只是不希望兒子將來走他的風格。我相信也有其他父母跟我有一樣的想法。當然,風格也是個人的事情,我們沒有必要,也沒有權利去干涉,而且我尊重任何人的個性。
因此,我的回答重點根本不是“生兒子不要像郭敬明”,而是“男孩不要太中性,要有男人樣”。我沒有針對任何人,只是表達我作為父親對兒子的期許。(蔡駿)
情有可原法無可恕
任何人都不能因為個人理由正當,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去犯罪。
為了“籌錢救母”,在廣州打工的重慶兄弟張方述、張方均,鬧市持刀劫持人質(zhì)。9月27日上午,廣州市白云區(qū)法院對備受社會關注的該案作出一審判決:以綁架罪分別判處哥哥張方述有期徒刑五年六個月,判處弟弟張方均有期徒刑兩年,緩刑三年。
毫無疑問,兄弟倆因為盡孝道卻觸碰了法律底線。為彰顯法律尊嚴和公義,為給無辜的被劫持女人質(zhì)一個公平交代,盡管公眾普遍表示同情,但無論如何法律不能為其免罪,受到懲處是必然結果。
如果盡孝就可以鋌而走險,“籌錢救母”就可以傷害他人、危及他人的生命安全,則混淆了道德和法律的界限。任何人都不能因為個人理由正當,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去犯罪。在法律層面,一位“母親”的安危與他人的安危本是對等,“顧”此“失”彼是對他人人身權利的侵犯,而且它還威脅到正常的社會公共秩序和公眾的安全感。難以想象,當一個人作案動機“善良”、“道德”,法庭就作出“善意”的輕判,無異于褻瀆了法律自身的公正與正義,失去了依法保障正常的社會秩序的意義。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因為這件事,我們再次走在愛與痛的邊緣。愛是對張家不幸的關注與援手,痛是對社會虧欠的省覺與檢討。如果張家兄弟借到了錢,如果農(nóng)村醫(yī)保能覆蓋到他們的母親,也就不會有此番尷尬與荒誕。但情有可原,法無可恕,為了救母而犯罪,在道德上具有可寬恕性,法律卻不能為此而打折。從醉駕者孫偉銘的父親孫林籌齊100萬元賠償款救子,到如今的“劫持人質(zhì)救母案”,無不在提醒人們:法律當嚴則嚴,而不能左右搖擺。(中文老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