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原始部落中的女人用一條牛皮繩把幾只貝殼串起來的時候,這是一件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大事,因為時尚就此誕生了。
從一串貝殼開始,時尚的多米諾骨牌一路倒下去,持續(xù)十幾萬年,直到今天,明星們在大眾的眼皮底下,用幾縷紡織品和幾片羽毛蔽體,然后晃動著誘人的身段接受閃光燈的喝彩。
坐在冰河時代的篝火旁,紅潤的淳樸臉龐襯托著骨質(zhì)首飾,每天晚上就這么和身后巖壁上的圖畫完美地結(jié)合著。在那個時代,時尚一如今日般在與時俱進,但是,時尚還很純粹,還沒有和“奢華”亂搞一氣。
時尚和奢華的遭遇究竟從什么時代開始,這依然是個謎,正如你痛心地看見一位農(nóng)村姑娘學(xué)壞了但你卻無法知道她何時開始被縣城里的壞小子引誘。我在網(wǎng)絡(luò)上看見日本人用18k黃金制造了一只浴缸,配套的還有18K黃金的坐便器和下身盆。制造者用日本人特有的夸張翻來覆去地贊嘆,日本人把“時尚”和“奢華”捆綁兜售的目的在于告訴我們,奢華本身就是時尚。
但米蘭·昆德拉卻說,坐便器講白了就是化糞池伸展到你家的一個端口,再花哨也不能改變它作為輸送大小便的功能性實質(zhì)。我的朋友在他畫室里用水泥和松木制造了一只獨一無二的坐便器,它兀自時尚著,無論審美還是功能都自給自足,只是拒絕了奢華。
一般規(guī)律是這樣的:窮人追蹤自稱貴族的富人,鄉(xiāng)下人跟著城里人操練邯鄲學(xué)步;但當(dāng)富人想“歸真返璞”時,鄉(xiāng)下人卻又茫然了我們剛學(xué)會用紙擦屁股,你們卻開始用紙擦嘴了?珠海一個農(nóng)村保姆看著CEO主人家的文化石說,你們咋把俺們那里蓋豬圈的石頭搬家里來了呢?
只記得曾經(jīng)看過一部電影,一位黑人雇傭軍士兵問白人長官:“我們到哪里去執(zhí)行任務(wù)?”
白人長官“我們?nèi)シ侵?,去幾?nèi)亞。怎么,有問題么?”
黑人士兵:“太好了,只要不是去瑞士就好。”
白人長官:“為什么?”
黑人士兵:“報告長官,因為瑞士的廁所太奢華太干凈了,到那里我無法排泄。”